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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楔子

  [第4章 第一卷]

  第123节 楔子

  20091224,传说中的平安夜。

  我,绾绾,还有黛黛正一路三晃地在大马路上溜达。

  我说:“哎,我说,我们这像是在上大学么?”说着仰天长叹,“昏天暗地的高中时代,我最大的希望便是老师们嘴里幸福快乐的大学生活啊!为什么,为什么大三了我仍然还是没有看到幸福的曙光?”一旁的绾绾和黛黛手牵着手,同时给我一剂大白眼。黛黛晃着我的胳膊,不紧不慢地说:“你高中的时候能在这么美丽的黄昏在大街上瞎晃么?”绾绾也不落后,坏笑道:“还有哦,你高中有机会参加操场上的自由舞么?你还会有机会在操场上“猎帅”么?”我作势要打绾绾,黛黛却挡在绾绾前面,大声叫嚣着“不准动俺绾妹”三个女孩儿嘻嘻哈哈的闹成了一团。

  落日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终于,太阳公公的脸掉山下去了。天,就快黑了。

  我,绾绾,黛黛,都是d城a大中文三年级学生,三个人同一寝室。说来也巧,a大的寝室一般都是四个人,我们班分到最后只剩我们三个人。从开学第一天,绾绾把自己的东西丢给爸妈,帮助独自一个的我铺床单,到与后来的黛黛一起去寻找开水房,这三个人的小集体算是和谐地建立起来了。因为生活在一起将近三年了,所以大家彼此都已经很是了解了。像绾绾长得很是乖巧在外面以温柔沉静著称,实际上她在宿舍最是聒噪。不过,她写的文章读起来确实给人一种如水的静美感,还有她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的样子是灰常灰常帅滴;黛黛呢,一直嫌弃自己个子较矮,其实她长了一张娃娃脸,可爱的不得了。这点跟她的性格还真是不太相符。她要强得很,理智得很。水墨画画得有模有样的。喜欢读外国文学名著,小提琴也练了一年多了;我嘛,喜欢古诗词,喜欢读古代的文学著作,唱歌还将就,画画嘛,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唯一能够算长处的恐怕也就是长得长了些。古筝也练了一年多了,弹得却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有就是爱睡觉。黛黛为此还给我取了一绰号“占床昏迷娃”。一直腻在一起总不免要有些小摩擦,但三个人绝大部分时间是和谐的,像连体婴一样,一起宅,一起学,一起疯。

  这不,一边宣扬着,绝不过洋节,要捍卫国节,一边想去见识见识d城有名的乾元节到底啥样的我们,终于在平安夜这天不宅在寝室了。

  因为平日三个实在是宅得不能再宅了,所以在d城读了将近三年的书了,我们三儿居然一个都没有去过这儿有名的古街。平日里,我一副“大姐大”的派头,操劳着绾绾和黛黛的衣食住行中的四分之三——食住行,而绾绾和黛黛则在吃喝拉撒睡剩下的时间给我灌输一些流行时尚,比如怎么搭配衣服,接下的季节又将流行什么样的发型,种动作让你7天瘦成魔鬼身材,怎样练就所谓的“肤如凝脂”,如此种种。其实呢,我们日常的活动范围只是在食堂,教室,琴房,浴室,开水房以及学校附近的那条小街。

  三姐妹一路天南海北地瞎侃,我一脸坏笑地蹭了蹭一旁的绾绾“哎,绾绾,你的吉他最近可有长进?”绾绾还没来得及回答,黛黛先问道:“怎么无缘无故问起这个?绾绾的吉他不是一直弹得蛮好的嘛,倒是你的古筝,都练了一年了,啥时弹首《高山流水》啥的跟我俩的吉他小提琴二重奏一决高下才是”黛黛还想无休止地说下去时,被我无情地截住“别打岔,人家绾绾不是有个学长在殷勤地教嘛!”看着我“阴险”地笑着,黛黛终于明白了我是在损绾绾。绾绾怒道“我,你长本事了啊!”说着就上去要撕烂我的嘴。三个人笑着闹着,在天色擦黑时到了乾元街。

  乾元街,果然是古色古香的。天渐黑了,一路上街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乾元街却没有现代的霓虹灯。一眼望不到头的弯曲街道上方挂满了大红灯笼。总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我不禁感叹“早知道乾元街长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把我大好年华陪着两头猪宅在暗无天日的寝室”,说着,还不由地啧啧地称赞着。黛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上了我的胳膊,我不停告饶,这才作罢。后知后觉的绾绾还调皮地眨眨眼睛道“我们这算不算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黛黛用手指戳了一下绾绾的额头,讥笑道“一直觉得小艾才是我们三儿中最酸的一个,动不动就来句诗啊词的,没想到你却被她传染了。这大冬天的,哪来的“柳梢头”?再说,要是“人约黄昏后”,我会跟你们俩呆瓜约么?”我“怒目”对着黛黛“你才是呆瓜,绾绾,上!不用给我留面子,老大我批准了。给我狠狠抽这不懂事的小蹄子!”一旁的绾绾捋了捋袖口,准备“执行”大姐的命令时,黛黛及时地说“哎哎哎,那有家挂饰店哦,看上去很不错。怎么都没有听同学们提起过啊?我我,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手链么?我们赶紧进去看看。这天,怪冷的呢!”黛黛成功转移了我和绾绾的注意力,心里偷笑着跟在我俩的后面走进那家店。

  大冬天的,乾元街上虽然灯笼摇曳,但行人是少得像是食堂烧饼上的芝麻。每次吃食堂的烧饼,我总要数数,通常都是“咦,怎么比昨天少了一颗呢?昨天还五颗的呢!”或者“哎呦,食堂大妈今天心情肯定好,居然有六颗芝麻呢!”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早上听不到我数芝麻的声音,一种是,我没有吃烧饼,另一种是我没去吃早饭。

  这家店的格调与乾元街非常搭——铺着暗黄色环纹的木质地板,墙壁上挂着四盏莲花形的装饰灯,乍一看,像极了古代的宫灯。一个矍铄的老年人戴着老花镜,正在研究手里的一块印章,只是对我们三个说了句“随便看”便不再言语。

  我打量着正对着门得墙上挂着一幅装裱好毛笔字——“寻缘阁”,不由道“好字!笔力遒劲,比我们的书法老师写得灵动。”绾绾喊正对着那副字夸赞的我“快点来这边,小艾,有你喜欢的手链耶!”听到她的声音,我和黛黛一起向绾绾走过去。镂空的木架上陈列着不少木质红绳的手链。我开心地说道:“哎,我最喜欢这种木质的手链了。”说着拿起右手边的一条红绳端详着,黛黛和绾绾也各自看自己喜欢的样式去了。半晌,我说“我就要这条了。”听到她的声音,都没有挑到合适的绾绾和黛黛都过来看我挑中的手链。

  我手中的是一条看上去非常朴素的手链,只是编着普通纹饰的红绳,在红绳的中央,挂着一颗木头镂空的小桃木,上面刻着一个行书的“结”字。绾绾和黛黛看完都说还好,我便去老板那儿付钱了。

  那老头儿见我拿着的那条手链,有环顾了一下绾绾和黛黛,笑着对我说“这条手链是三条连在一起的,你们看上去时很好的朋友,可要看看另外的两条?”我看着他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如同百叶窗般,不由发挥她那独特的想象力,以为这是位被媳妇虐待,又不肯吃闲饭的“有志老骥”,不由心生敬佩,便点了点头。

  那老头从刚才镂空的木架的下方拿出一个漂亮的锦盒,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盒子里剩下的两条手链跟自己手里的手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桃木上刻的字不一样,一条手链上刻的是“同”,另一条刻的是“心”。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捧在手中的锦盒,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绾绾和黛黛也看着锦盒,互相对视一眼,知道我一旦露出这种表情,这东西便非买不可了。还好,手链看上去虽然朴素,但还蛮好看的。黛黛上前与老板砍价,最终以50元人民币买下了三条手链。我一时兴起,等不及到宿舍,就在寻缘阁中招呼黛黛和绾绾把各自的手链戴了起来。

  戴好后,三个女孩将手伸到一起比划着,黛黛选得是“同”,绾绾的是“心”,我的自然是“结”。我开心的靠近一盏莲花灯那对着灯光,端详手腕上小桃木的花纹。在暗红色灯光的照射下,小小的桃木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也发出若有若无的光芒。“真漂亮!”我不由地感叹道。一个人欣赏总是不够过瘾,我笑着叫绾绾黛黛一起,迎着灯光看。

  绾绾黛黛对视着小声嘀咕“又发疯了”却都双双学着我的样子迎着灯光看着。当三个小桃木齐聚灯光下时,灯光瞬时变得刺眼,我刚想说什么,发现那莲花灯仿佛有着巨大的磁力,将我向里面吸,我惊呼的声音变成了错愕,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音,我便没有意识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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