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第三十章 腹心之疾(2)
[第1章第一卷大哉乾元]
第57节第三十章腹心之疾(2)
二
掠过圣山“兼爱殿”，来到了墨家禁地前面的花园。我和小米，停留在一个矮矮的亭子上面。
此刻的两轮明月，已经合体交汇，变成一轮明月。
墨子真会挑时间，此处好风景，应该不会邀我去山洞里喝茶吧？
站在亭子上面，我的脚下，出现了在这个星球的晴朗夜晚难得一见的团团的影子。一阵与圆月有关的哀伤，不觉浮上我的心头。
亭子前方树下的草丛里，似乎有件物事，被合体的月光反射出闪闪的光芒。当我纵身跳跃到那里时，光芒消失了。
草丛里，躺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用木条练了一下午的“剑法”，此刻见到真正的宝剑，岂容放过！捡起宝剑，在手里掂了掂，似乎轻了点。
剑身长约四尺，剑体呈青色，剑刃轻薄寒凉，透着一股子霜寒之气，靠近剑柄的剑身之上，刻有三个龙蛇飞舞的小篆。
月光之下，看篆体字，有些吃力。还没看清楚，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
一把剑从我身旁刺过。
偷袭我的，是一位白发老人。见我闪过，又来一式“横扫千军”。我纵身一跃，上了树。白发老人不依不饶，飞身而起，剑像长了眼睛，再度向我袭来。
我从树上跳到了亭前，老人鬼魅一样尾随其后，剑尖始终对准我的后心。“他的眼睛通红，似乎想跟你拼命！”隐形的小米用心语告诉我。
我却无法用心语回答小米。
老人的剑太快了，不容我有丝毫的分神。躲闪了多个回合之后，渐渐看清老人的招式，与我下午练的墨家剑法颇为相似。
于是，我不再四处奔逃，开始招架他的利刃。招架了一些回合之后，开始进攻。进攻了一些回合之后，一不小心，被老人的剑，抵住了我的咽喉。我傻在当场，手中的宝剑也忘了使用。
“哈哈，青子，放过叶大人吧！”少年墨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些墨家弟子。
在我和老人过招之时，亭子里的石桌石凳也被擦拭清楚，茶炉早已冒出热气，茶壶茶碗早已摆好，亭子上还挂了一个灯笼，照亮了树影笼罩的亭子间，与四处弥漫的月光并无违和之感。
墨青子朝我施了一礼。
我赶忙躬身还礼，说声承让。墨子一边进亭，一边夸奖道：“叶涛，短短数日不见，你的剑法进步不小啊！”
跟在墨子后面的我，没敢表态。
墨子入座之后，长叹一声：“如此良辰美景，真应该与人对弈一场。可惜呀可惜！”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可惜我不是荆豪，没有荆豪那般高明的棋艺。我也自知棋力有限，不敢主动挑起黑白之战。
怕他命弟子们展开棋盘，被愚痴的我扫了雅兴，我急忙从脑子里搜出与《墨家心法》有关的问题，向他老人家讨教起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
谈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少年墨子眉飞色舞。原来，墨子不仅是一位哲学大师，管理大师，更是一位武学宗师，很可惜的是，他的武学著作，大概毁于秦始皇的火中，并不见传于地球的后世。
“叶涛，你天资聪颖，为人勤奋，不吝吃苦，很好！”聊完心法，墨子夸了我一句，说道：“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墨门，在此云霄山脉之中修身养性？”
“啊？师父，万万不可，叶涛来历不明，背景复杂，万不可将他收入门下，以免给我墨家带来潜在的大患！”在墨子身后侍立的墨青子急忙谏言。
“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墨子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叶涛，你要明白。千百年来，想拜入我门下的人，如过江之卿，不计其数，你可切莫错过这个机会。”墨子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自负之气。
“墨子先生，我明白您的好意，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
“还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墨子道：“叶涛，你知不知道，你此番如果下山，前途将极为凶险。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将遭遇数百年未有的一场大劫难。山下的世界，将瘟疫横行，战乱不断，妖魔肆虐，唯有云霄山脉，方能保有最后的安宁。我留你在此，完全是出于同乡情谊，不忍心见你埋骨异乡而已。”
“这么说，大师还记得我们共同的家乡？”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少年墨子的声音苍老起来，身体后仰，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久远的记忆：“我记得我出生的国度，是一个小国，叫宋国，经常遭受周围国家的侵凌。在那个年代，人们生活艰苦，寿命短促，弱肉强食。不过，人们相信，只要勤行善事，就有可能升入天界。于是，我组织墨家，撰写书籍，宣扬和平，四处奔走，救济孤贫，维持各国脆弱的和平。”
“然后呢？”
“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我们墨家的努力，并没有阻止各国之间的争战。那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不同规模的争战，人的生命被视为草芥。我奋斗奔走了一辈子，终于感到累了，倦了。就告别弟子们，遁入深山，终日在一处山崖静坐。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深夜，我静坐山头的天空，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朵五彩祥云。”
“啊？这么神奇呀？”我看了一眼墨青子他们，他们也听得呆了。
“停留在我的头上的五彩祥云，向下方射出一束白色的光柱，正正地将我套在光环里，我以为我修行有成，不敢乱动。光环之中，竟然有一种向上的吸引力，将我慢慢地吸入五彩祥云之中。”
“这难道就是道家所谓的飞升？”
“我也这么认为，当我被吸入五彩祥云里面之后，感觉身下响声持续了一阵，我站起身，竟然可以在云中立足，前方，有一面巨大的圆环，圆环放出柔和的光芒，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我的善行，使我可以通过圆环肉身升天。我鬼使神差地走到圆环前面，摸了一把，里面是粘糊糊的，我心一横，就钻了进去！”
“然后呢？”
“圆环的背后，似乎是无休无止的通道，我在里面穿行的同时，一生的所有善行和恶行，都出现在我的眼前，善行让我感到温暖，快乐，恶行让我感到羞愧，耻辱，好在，我所做的恶行不是很多，这个最后的旅程并不是很难过。当我穿过这个通道以后，最终落在一个巨大的枯井里，在挣扎了数日之后，我发现我竟然能够跃出枯井。”
“然后，你就在这里继续你实践你的理想？”
“是啊，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只要按照一定的法则修行，就能获得千年以上的寿命。在一处道观里，我遇见了李聃，他给我讲解了很多清静无为的修行之道。我离开他之后，广收弟子，门徒渐渐增多，并最终发现了云霄山脉。依靠我发明的木鸢，将我的弟子们送来了这里。等我的弟子墨云子等人成熟以后，我将管理墨家的权力让给了他们，我个人，开始遵从李聃的法则，严格修行。”
“专气致柔，能婴儿乎！看来，老子的这句话，并非吹牛！”
“老子？”
“老子是后世之人对李聃先生的尊称。你知不知道，后世很多皇帝，还赐给老李聃很多封号呢。民间更是把老子视为太上老君，是一个了不得的神仙呢。至于您老墨子，好像没有皇帝喜欢你！”
“我们生在这个世间，万事只求利益众生，何必在意世人的评价和历史的虚荣？”墨子的话掷地有声。
“快哉快哉！先生所言，甚合我意。”说到兴奋之处，我举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少年墨子也有些激动。
此时，两轮明月早已解体，各奔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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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三十章腹心之疾(2)
二
掠过圣山“兼爱殿”，来到了墨家禁地前面的花园。我和小米，停留在一个矮矮的亭子上面。
此刻的两轮明月，已经合体交汇，变成一轮明月。
墨子真会挑时间，此处好风景，应该不会邀我去山洞里喝茶吧？
站在亭子上面，我的脚下，出现了在这个星球的晴朗夜晚难得一见的团团的影子。一阵与圆月有关的哀伤，不觉浮上我的心头。
亭子前方树下的草丛里，似乎有件物事，被合体的月光反射出闪闪的光芒。当我纵身跳跃到那里时，光芒消失了。
草丛里，躺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用木条练了一下午的“剑法”，此刻见到真正的宝剑，岂容放过！捡起宝剑，在手里掂了掂，似乎轻了点。
剑身长约四尺，剑体呈青色，剑刃轻薄寒凉，透着一股子霜寒之气，靠近剑柄的剑身之上，刻有三个龙蛇飞舞的小篆。
月光之下，看篆体字，有些吃力。还没看清楚，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
一把剑从我身旁刺过。
偷袭我的，是一位白发老人。见我闪过，又来一式“横扫千军”。我纵身一跃，上了树。白发老人不依不饶，飞身而起，剑像长了眼睛，再度向我袭来。
我从树上跳到了亭前，老人鬼魅一样尾随其后，剑尖始终对准我的后心。“他的眼睛通红，似乎想跟你拼命！”隐形的小米用心语告诉我。
我却无法用心语回答小米。
老人的剑太快了，不容我有丝毫的分神。躲闪了多个回合之后，渐渐看清老人的招式，与我下午练的墨家剑法颇为相似。
于是，我不再四处奔逃，开始招架他的利刃。招架了一些回合之后，开始进攻。进攻了一些回合之后，一不小心，被老人的剑，抵住了我的咽喉。我傻在当场，手中的宝剑也忘了使用。
“哈哈，青子，放过叶大人吧！”少年墨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些墨家弟子。
在我和老人过招之时，亭子里的石桌石凳也被擦拭清楚，茶炉早已冒出热气，茶壶茶碗早已摆好，亭子上还挂了一个灯笼，照亮了树影笼罩的亭子间，与四处弥漫的月光并无违和之感。
墨青子朝我施了一礼。
我赶忙躬身还礼，说声承让。墨子一边进亭，一边夸奖道：“叶涛，短短数日不见，你的剑法进步不小啊！”
跟在墨子后面的我，没敢表态。
墨子入座之后，长叹一声：“如此良辰美景，真应该与人对弈一场。可惜呀可惜！”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可惜我不是荆豪，没有荆豪那般高明的棋艺。我也自知棋力有限，不敢主动挑起黑白之战。
怕他命弟子们展开棋盘，被愚痴的我扫了雅兴，我急忙从脑子里搜出与《墨家心法》有关的问题，向他老人家讨教起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
谈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少年墨子眉飞色舞。原来，墨子不仅是一位哲学大师，管理大师，更是一位武学宗师，很可惜的是，他的武学著作，大概毁于秦始皇的火中，并不见传于地球的后世。
“叶涛，你天资聪颖，为人勤奋，不吝吃苦，很好！”聊完心法，墨子夸了我一句，说道：“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墨门，在此云霄山脉之中修身养性？”
“啊？师父，万万不可，叶涛来历不明，背景复杂，万不可将他收入门下，以免给我墨家带来潜在的大患！”在墨子身后侍立的墨青子急忙谏言。
“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墨子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叶涛，你要明白。千百年来，想拜入我门下的人，如过江之卿，不计其数，你可切莫错过这个机会。”墨子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自负之气。
“墨子先生，我明白您的好意，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
“还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墨子道：“叶涛，你知不知道，你此番如果下山，前途将极为凶险。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将遭遇数百年未有的一场大劫难。山下的世界，将瘟疫横行，战乱不断，妖魔肆虐，唯有云霄山脉，方能保有最后的安宁。我留你在此，完全是出于同乡情谊，不忍心见你埋骨异乡而已。”
“这么说，大师还记得我们共同的家乡？”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少年墨子的声音苍老起来，身体后仰，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久远的记忆：“我记得我出生的国度，是一个小国，叫宋国，经常遭受周围国家的侵凌。在那个年代，人们生活艰苦，寿命短促，弱肉强食。不过，人们相信，只要勤行善事，就有可能升入天界。于是，我组织墨家，撰写书籍，宣扬和平，四处奔走，救济孤贫，维持各国脆弱的和平。”
“然后呢？”
“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我们墨家的努力，并没有阻止各国之间的争战。那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不同规模的争战，人的生命被视为草芥。我奋斗奔走了一辈子，终于感到累了，倦了。就告别弟子们，遁入深山，终日在一处山崖静坐。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深夜，我静坐山头的天空，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朵五彩祥云。”
“啊？这么神奇呀？”我看了一眼墨青子他们，他们也听得呆了。
“停留在我的头上的五彩祥云，向下方射出一束白色的光柱，正正地将我套在光环里，我以为我修行有成，不敢乱动。光环之中，竟然有一种向上的吸引力，将我慢慢地吸入五彩祥云之中。”
“这难道就是道家所谓的飞升？”
“我也这么认为，当我被吸入五彩祥云里面之后，感觉身下响声持续了一阵，我站起身，竟然可以在云中立足，前方，有一面巨大的圆环，圆环放出柔和的光芒，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我的善行，使我可以通过圆环肉身升天。我鬼使神差地走到圆环前面，摸了一把，里面是粘糊糊的，我心一横，就钻了进去！”
“然后呢？”
“圆环的背后，似乎是无休无止的通道，我在里面穿行的同时，一生的所有善行和恶行，都出现在我的眼前，善行让我感到温暖，快乐，恶行让我感到羞愧，耻辱，好在，我所做的恶行不是很多，这个最后的旅程并不是很难过。当我穿过这个通道以后，最终落在一个巨大的枯井里，在挣扎了数日之后，我发现我竟然能够跃出枯井。”
“然后，你就在这里继续你实践你的理想？”
“是啊，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只要按照一定的法则修行，就能获得千年以上的寿命。在一处道观里，我遇见了李聃，他给我讲解了很多清静无为的修行之道。我离开他之后，广收弟子，门徒渐渐增多，并最终发现了云霄山脉。依靠我发明的木鸢，将我的弟子们送来了这里。等我的弟子墨云子等人成熟以后，我将管理墨家的权力让给了他们，我个人，开始遵从李聃的法则，严格修行。”
“专气致柔，能婴儿乎！看来，老子的这句话，并非吹牛！”
“老子？”
“老子是后世之人对李聃先生的尊称。你知不知道，后世很多皇帝，还赐给老李聃很多封号呢。民间更是把老子视为太上老君，是一个了不得的神仙呢。至于您老墨子，好像没有皇帝喜欢你！”
“我们生在这个世间，万事只求利益众生，何必在意世人的评价和历史的虚荣？”墨子的话掷地有声。
“快哉快哉！先生所言，甚合我意。”说到兴奋之处，我举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少年墨子也有些激动。
此时，两轮明月早已解体，各奔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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