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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迷途羔羊

  一阵阵狂风急雨后,夏辰星瘫软在窗边,浑身气力被榨干。

  “我送你回去。”何柏苒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可对付这样的夏辰星,必然得有一团火去点燃她内心的冷漠。

  石莫北在夏宅外面徘徊许久,就看到夏辰星从一辆车上下来,紧接着一个男人也随之出来,见他疾步走到夏辰星,搀扶着夏辰星,却被夏辰星两手挥开。何柏苒也不勉强,对夏辰星温柔地说,“好好休息。”

  “何柏苒,你弟弟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

  何柏苒不做任何回应。因为他也在找那个女人。

  石莫北看到夏辰星走进去关上门,才放心地离开。

  “辰星,怎么回来这么晚?晚饭吃了吗?”程嫂一看夏辰星回来,就赶忙迎上去,“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这是怎么了?”程嫂双手附上夏辰星的额头。

  “我没事儿,程妈我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儿睡吧。”夏辰星不想多做停留。

  “年纪大了,看着电视能睡着。”电视里正放着动物世界,一头母羊被一头猎豹追逐,进而被吃掉。夏辰星触景生情,内心无限悲凉。

  时隔七年,这次梦魇重现没有把夏辰星打击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真相大白。

  尽管借故推辞了代理何柏苒公司的一切法律事务。何柏苒依然毫不避讳进入了夏辰星的生活。

  夏辰星躲他,他低三下四,穷追不舍;夏辰星冷漠,他自说自话,嘘寒问暖;夏辰星的呵斥,他嬉皮笑脸,往往给一个熊抱。

  石莫北这天开车在夏宅楼下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夏辰星挣脱何柏苒的怀抱,逃命般离开。何柏苒追上去,不顾夏辰星的厮打,就热吻起夏辰星。

  看着貌似上次那个男人。石莫北终究坐不住,开门下车,来到二人跟前,一拳抡过去,拆散了两人。

  何柏苒吃痛,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行凶人。他记得他,是酒店的那个警察。他记得他,是当年害了辰星的男孩儿。

  “石莫北,你干什么?”夏辰星情急之下,喊出了石莫北的名字。

  “辰星,你记得我?你终于肯认我了。”石莫北收手,惊喜地说。

  “何柏苒,你回去吧。”夏辰星忙支开何柏苒。

  “我是夏辰星的男朋友。你好。”何柏苒不想恋战,跟石莫北握手。

  “额。。。。。。那对不起了,我还以为你在纠缠辰星。”石莫北眼中闪过一丝疼痛。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被何柏苒捕捉到。

  “辰星,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石莫北不看何柏苒,虔诚地盯着夏辰星恳切地请求。

  “好吧。”夏辰星坐进石莫北的车。车扬长而去。

  小娄的电话及时打来,“何总,那个手机机主是夏辰雨,经排查,她是夏辰星同父异母的妹妹。前一阵子经常跟柏尧联系频繁。”

  夏辰星疲惫地靠在车窗上。

  何柏苒的一颦一笑这几日都连番浮现在脑海里。他对自己的死缠烂打,跟平日里对待其他人冷酷淡定的态度判若两人。

  白天,听到所里秦助理和其他同事的聊天。当被问到择偶标准,夏辰星没有作答,只是抿嘴微笑。

  自问自答的秦助理见询问无果,“当然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吧,辰星。哈哈。”

  夏辰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目前的生活固然步入了正轨,但就在4天前,命运再次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再次被强x。戏剧化的剧情让她变得麻木起来。是呀,曾几何时,她也是少女情怀总是诗。期冀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她觉得现在她像只迷途的羔羊,想挣扎却无法自拔。

  疾速的车冲破黑夜的封锁,寻求前方一个个光亮。

  “你很累吗?其实你可以不用出来。”

  “还好。”

  “辰星,这几年,你过得好吗?”石莫北不想揭开那个伤疤。

  “你做了警察?”夏辰星不答,问起石莫北。

  “恩,警察能除暴安良,维护正义。这是我的夙愿。”石莫北斩钉截铁地说。“你做了律师?”

  “恩,现在还是实习阶段。”辰星转拨着咖啡杯子。

  “辰星,我。。。。。。对了,有一件事儿我不得不告诉你。”

  石莫北掏出手机,交给夏辰星。

  是小雨。照片里她亲昵地挽着一个帅气的男人。

  “他叫刘翰涛,是我的同僚。前几天被照片里的女人提出了分手,听说这个女人跟你同名同姓,职业相同,家庭背景相同。我已经做出调查。并得知她同时跟一个检察长交往,不知何种原因,这个检察长发生意外,现在还昏迷不醒。初步已经推断出结果。辰星,你要出面处理好这件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我很担心你。”

  一切真相大白。夏辰星的指甲深深掐在肉里。小雨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因为恨我?

  “谢谢。我会解决的。”辰星终是挤出这几个字。她喉腔里似乎被撒了芥末,硬是逼得热泪夺眶而出。

  “我送你回去吧。”石莫北不忍她这么伤心绝望。

  “不用,我想走走。”夏辰星踉跄了一下,艰难地站起身,并婉拒了石莫北的扶靠。

  “莫北,我们还是做个遥远的陌生人吧。看到你,就仿佛在提醒我那件事儿。请原谅我的自私。”

  “恩。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两人在咖啡门口分开。

  夏辰星裹紧衣衫,步履蹒跚地在街道上游荡着。石莫北开车门,上锁,伏在车把上便泪水滂沱。

  夏辰星不想回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情让她思绪混乱,她需要放松下来平静下来。买醉是什么感觉呢?当年再难过的事都没有借酒消愁,今天可以吗?夏辰星走进路边的酒吧。

  刚喝了两杯,何柏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夏辰星眼见来电很是熟悉,是何柏苒。不接。

  过了几分钟,电话锲而不舍又打了进来。夏辰星看了看,把手机推得老远。

  “美女,你的电话。”吧台服务生赶忙接住自由落体的手机。

  “他要把我逼死吗?”夏辰星不管手机,举起酒杯,又哭又笑。

  服务生还是拨通了夏辰星的手机。

  “喂,辰星。”何柏苒见手机拨通,欣喜之余又担心起来,怎么周围这么吵。

  “先生,这是be一cean酒吧。客人情况不太好,你能来一趟吗?”

  “谢谢。麻烦你了。”何柏苒从夏宅大门外面驱车离开,赶往蓝色海洋酒吧。

  “夏辰星,走。”何柏苒拍拍夏辰星的臂膀,顺便把酒水钱放在桌上。

  此时微醉的夏辰星脸颊已经酡红,夏辰星扭头一看,是何柏苒,双唇嘟起,“我不想见到你。”

  本来有些愠怒的何柏然看到这样可爱的夏辰星,好气又好笑,那份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走。别再喝了。”何柏苒夺掉夏辰星的杯子,拉起夏辰星,就往酒吧门走去。

  “何柏苒,你混蛋,你非要这样吗?”夏辰星贪恋那未完浊酒的魅力,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回家面对一切。

  “走。”“你放开我。”

  何柏苒不耐烦,就抱起夏辰星,将她关进了车里。

  “我送你回家。”何柏苒替她系好安全带。

  “我不想回去。你不要管我。”夏辰星解开安全带,欲开门离开。

  “你干什么?原来沉着的你哪儿去了?”

  “是啊,都到哪儿去了?当你强奸我的时候,我要做的是沉着吗?我跟老同学一个好人决绝时,我

  要做的是沉着吗?小雨四处陷害我的时候,我要做的是沉着吗?”夏辰星发泄了出来。

  “那时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对不起。”何柏苒一把抱住情绪激动的夏辰星,轻轻拍着,试图安抚她。

  “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只想我爱的人都不为我所累,难道这个也是奢求吗?”夏辰星哭了起来。

  何柏苒吻着夏辰星的额头,婆娑的泪眼,干净的鼻梁,饱满的红唇。

  夏辰星醉了。她想抓住触动她的这丝丝柔情,尤其在她脆弱的时候。她想紧紧抱起这坚持的臂膀,尤其在她人生彷徨时刻。

  何柏苒把夏辰星带进他的私人公寓。

  他湿了毛巾,轻轻擦拭着夏辰星未干的泪痕。“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何柏苒给夏辰星擦完脸,就转身离开。

  “别走。”夏辰星拉着何柏苒的衣角。有了凉气的熨帖,夏辰星清醒了许多。

  “好,不走。睡吧。”何柏苒坐在床边,习惯性地把辰星的秀发拨弄到后面。

  “何柏苒,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是在弥补那个愧疚吗?是熟人般的嘘寒问暖?”夏辰星直视着何柏苒。

  何柏苒听不下去了。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呆傻啊?

  “还是因为你弟弟的事情要挟气报复?我,对不起你弟弟,是我。。。。。。”

  何柏苒真是服了夏辰星。她明明知道是她妹妹夏辰雨,为什么任人误解?何柏苒真想把他的一切割舍给夏辰星,好让她不那么艰难。

  “你真是个傻女人。不要再说了。休息吧。”

  夏辰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她急了便坐了起来,“留下来可以吗?”

  “辰星,你确定?”

  “我确定。”辰星就宽衣解带起来。夏辰星解开了何柏然昂贵的衬衫。

  何柏苒抓住了夏辰星哆哆嗦嗦的双手。“辰星,你还醉着。”

  “我很清醒。你嫌弃我?对,你可以鄙视我。我现在这么主动。”夏辰星停住动作,仰天大笑,“我都不确定,啊,不是,我笃定我不会得到幸福。算了。”

  “不是的,你很好,美好得让我在伦敦,在这个城市,到现在对你念念不忘。”何柏苒紧紧箍住夏辰星,深情地表白。

  “谢谢,谢谢。”夏辰星喃喃地说。“那那天下午的事情,你是?”

  “当时我真的气极了,没调查清楚就欺负了你。我,真的对不起,伤害了你。”

  “我稍后能原谅你吗?”

  “当然,当然。”

  “我可以吗?”两人芥蒂消除,美人在怀,何柏苒难做柳下惠。

  夏辰星主动吻住何柏苒。

  室内春意盎然,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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