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上洛 第十五章 一日凝液亦赛艇
赵隅带着高明这次却不是去沈秀办公的房间，而是只朝鸿都学院的练功楼走去。练功楼分三层，第一层是炼体功法，第二层是符箓，第三层便是炼气室。两人来到这练功楼，顺着楼梯上的第三层，便看一身锦绣蓝袍的沈秀背着双手站在那里。
“院长大人！”二人躬身行礼道。
“赵隅，你先下去吧。”沈秀挥了挥手示意赵隅先出去。
“是，学生告退了。”赵隅恭敬地回了一句，便转身又走下楼去。
“我听赵隅说你这两天一直就在藏书阁内看书，”沈秀随和地说道，“感觉怎么样，可对炼气有了认识？”
“回大人话，”高明经过刚才章布一事，修炼之心从没现在这么急迫。只是他为人向来思维缜密，心知这是沈秀在考校他，心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答道，“炼气初学者首先要感受灵气熟知灵气，好比初学游泳者一般，先知水性，如此方能如鱼入水一般。”
沈秀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赞道：“不错不错，看来你的确悟性过人。很多初次炼气者，总试图强行要控制灵气，结果却适得其反。不了解灵气的灵性，如何控制得了灵气。在你进入练气室前，我还要提醒你一下，朱果里面蕴含的灵气数量庞大，切不可一下将其完全咬烂，否则在如此大量的灵气冲击下，很容易让你走火入魔。”
“多谢院长大人的指导，学生明白。”高明看沈秀不但特意给他安排练气室，还细致地指导他一些问题，不由得对沈秀大为感激，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对方的知遇之恩。
“来，随我进丙字房，我给你护法。”
“这如何敢劳院长大人的大驾。”高明闻言大吃一惊。
“莫要啰嗦，”沈秀说话间已经进了左手第三个房间，“赶紧进来修炼！”
“恭敬不如从命，学生造次了。”
高明刚一走进房间，就看背后房门犹如被无形打手推动一般自动关闭，情知是沈秀隔空使力，也不以为意。他环视一下四周，就看木质的房壁上面雕刻着许许多多的符文。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网游之中是神级玩家之一，而且是那几个神级玩家中的符箓神级玩家，对符箓的理解可以说这世上无人能出其右。就这么一扫之间，他立时便看清楚这些符文组成的图案都是什么用途。
“那些都是些符箓，”沈秀此时已经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淡淡说道，“能起到隔音、防护等等作用。这些高级的东西，待你以后凝液成功后，若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再学习也来得及，现在就不要看这些东西了。”
这些符箓对于高明来说简单至极，甚至他还能挑出那些符箓中好多个问题。很多符文在他看来不是描的不对，就是多余的浪费。可这些东西他也只是心中想想，嘴上恭敬地答道：“是，学生记住了。”
他也学着沈秀那般盘坐在一个蒲团上面，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枚朱果。看着这鲜艳欲滴又晶莹透亮的朱果，他先是深呼一口气，然后就把朱果往嘴里一放，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用感受着朱果在嘴巴中的位置，沿着朱果的外延小心谨慎地用牙齿轻轻咬破朱果，伴随着满口芬香的还有一股醇厚的灵气顿时充满了口腔。
灵气！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几年间，高明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灵气！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将口腔中的大部分灵气深深地吸入肺部，再度想要感受时，却不是那么清晰。
内视不足啊！
他努力地想要让意念感受到灵气在体内的运行，想要回到如同来的那个世界网游之中那般对体内灵气控制自若，犹如掌中观纹一般，可怎么也是不行。
“五心朝天，凝神静气，排除杂念，抱守元一。”沈秀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高明如同无数初次接触灵气的修士一般，心神不守，立刻出言指点道。
听到沈秀的声音，高明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太着急了。再度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刚才的急躁情绪，顺其自然，用意念去感受，却不再急于感受太远感受不到的地方。慢慢地，他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仿佛周围并无一物一般。
口中那枚朱果中的灵气顺着那被咬开的口子，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出灵气，有些随着他缓慢地呼吸沿着他的鼻孔呼出体外，就如两条淡淡的烟气一般，慢慢地散发着他的周围。这些烟气并没有立刻消散，渐渐地在高明的身体周围形成犹如薄雾一般的气团，将他围在中间。
“可惜！”沈秀看着这些外溢的灵气，心中难免一叹，灵气何等珍贵，这些初次修炼的修士每次都如此浪费。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盘坐在静室之内，除了两人缓慢地呼吸声，这室内便无任何声音，静到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仿佛一刻便如永远，永远便如一刻。
突然间，沈秀就发现对面的高明猛然张开大嘴，长吸一口气，犹如巨鲸吸水，就看围绕着他四周那些逐渐浓厚的灵气便如长龙一般，再度被他吸入体内。
“这么快？”看到高明此景，沈秀心中是大吃一惊。一枚朱果中蕴含的灵气之雄厚，以他现在的修为，扪心自问，尚且做不到如此快的速度就能将这些灵气完全炼化成气海中的灵力，“莫非天命者的炼气天赋真的就恐怖如斯？”
他不知道高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高明此时却是欣喜若狂！他刚才正心无旁骛地让灵气在体内自由流转，突然感觉到有一丝灵气缓慢却又顽强地试图冲入他的脑海。高明努力保持心静平稳，并不刻意试图控制那丝灵气。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每走一刻都是如此的缓慢。突然，那丝灵气突破了脑海皮层的保护，倏地一下窜了进去。
“轰！”
高明的大脑中仿佛爆炸了一般，又仿佛一滴水滴滴入沸腾的油锅一般，只让他头胀欲裂痛苦无比。
他紧紧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护住心神那一丝清明。那头胀欲裂的感觉仿佛永不停歇的海浪一般，一股一股地朝他灵台那丝清明冲击开来，犹如铁锤砸铁一般，要把他的灵台拍碎拍烂拍成无数碎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一般，又仿佛阳光终于冲破云海一般，那些阴霾一扫而空。他突然发现，自己看清楚了身体内的每一处经脉，每一处穴道。那些血液，那些灵气，就如同掌中之纹一般，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直观。
他心中念头一动，意识刚想到要去倾听沈秀那边有什么动静，沈秀的呼吸乃至心脏跳动的声音顿时从他的耳中经过神经传入脑海之中。
这种感觉高明感到无比美妙，也无比熟悉！
这是他在那个世界将炼神一道修炼到最后才达到的境界！
他内心清楚，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他今日修炼的结果，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那些白大褂们以他不知道的方法搞出来的结果。那丝灵气就仿佛一把钥匙一般，或是一段口令密码一般，把这些东西完全释放了出来。
高明心中想道，那些人究竟给自己的这副身躯开了多少外挂？
或许真如那些白大褂给他说的，一切都是数据而已。那自己现在是什么？也是一段或无数段的数据吗？
高明微微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排出脑外，专心致志地观察体内的情况。之前感受不到的体内情况，现在是那么的清晰。那些灵气先冲肺部从胃部先穿过内壁层再透过那些细泡膜进入到经脉之中，然后顺着那七条灵脉或往前或往后在无序地流动，在一个穴道和一个穴道之间慢慢积聚。他心念一动，用意识去控制那些灵气朝气海的方向移动。立时，那些灵气仿佛受到命令一般，穿过那如同一层层滤网一般的穴道朝气海方向前进。每经过一次穴道，这些灵气就好似被转化了一次，就会在那穴道上面留下几不可见的一些杂质。高明对于这些是驾轻就熟，他以往在那个网游之中早已修炼了不知多少次了，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情况。
那些留在穴道的杂质时间长了便会慢慢堵塞穴道，需要时不时地将这些杂质进来清出体外，只是现在他不急于清理。
灵气经过穴道的速度极慢，高明内心不但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再度大喜过望。
孔门七十二贤中的曾闵子曾言：炼气之道惟气穴而已！气是气海，穴是穴道。
曾闵子又道：穴道如同滤网，滤网越密，效果越佳。
自然地，滤网越密，灵气通过速度就越慢。
此时此刻，高明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灵气一点点地经过每一处穴道，慢慢慢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第一丝灵气进入了气海之中，然后又是第二丝第三丝。
高明意念再度一动，就看气海中的灵气沿着气海周围开始旋转起来。一开始速度很慢，慢慢地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就如同在气海中形成一股龙卷风一般，极速地转动着。突然，就在这龙卷风的最根部那个点微微冒出了一点点光亮。那点光亮随着灵气的转动越来越大，仿佛造成树叶上的露珠一般，逐渐逐渐地那么一点点地扩大，终于，那龙卷风的尾部好似承受不住那露珠的重力。高明好似能听到那一点的嘀嗒之声一般，那点液珠就那么在气海中出现，晶莹透亮。
凝液了！
不到一天就凝液成功了！
高明并没有太多的狂喜，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水到渠都是重复以前重复无数遍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他心中波澜不惊，继续让体内的灵气重复上面的过程，渐渐渐渐，气海中那股龙卷风的规模不再增大。渐渐渐渐，气海中那股龙卷风的形状越来越小，最终全部凝化到那越来越大的液体之中，就那么好似漂浮在气海中一般。
感受到已经完全炼化了这枚朱果中蕴含的所有灵气，高明睁开了双眼，眼中光华一闪而没。
这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这世界在他眼中又不再是以前那个世界了！
他终于又正式地成为了一个修士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副身躯是有多么的逆天和强大！
那气海若是没有被改造过，根本很难承受住因灵气极速旋转给气海带来的压力和摩擦。而他刚才那种程度的旋转，根本就没感受到气海的疼痛和压力。
那些白大褂们啊，你们给我搞的这些外挂哪，亦可赛艇！
沈秀目光如电，看到他整个人的变化，知道高明已经凝液成功，压着内心的震惊，从怀里掏出一个洁白如玉非金非石拳头大小的小圆球。他来到高明面前，对着高明说道：“此物名叫‘测灵球’，你用手按住这个小球，输入一点灵力进去，这测灵球就会显示出你灵力的纯度。”
高明闻言照做，伸出手掌按住小球，掌心微微用力，一丝灵力吐出便被那小球吸收进去。灵力一进那小球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就看表面白色光华微微一闪，便毫无变化。可沈秀望向他的神色却是又惊又喜。惊得是高明对灵力的控制竟然如此精细，输入一点就是输入一点，丝毫没有浪费，好像已经修炼了几十年的高品修士一般。喜得的是此子的灵力竟然如此纯净无暇。灵力越是庞杂，测灵球上面的黑线就越多，而高明输入的灵力竟然看不到一丝黑线，这是沈秀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他心中想到：“此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凝液成功，而且灵力之纯净无与伦比，真是奇货可居也！如此，自己的那份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高明，你继续在这里修炼，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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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目光如电，看到他整个人的变化，知道高明已经凝液成功，压着内心的震惊，从怀里掏出一个洁白如玉非金非石拳头大小的小圆球。他来到高明面前，对着高明说道：“此物名叫‘测灵球’，你用手按住这个小球，输入一点灵力进去，这测灵球就会显示出你灵力的纯度。”
高明闻言照做，伸出手掌按住小球，掌心微微用力，一丝灵力吐出便被那小球吸收进去。灵力一进那小球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就看表面白色光华微微一闪，便毫无变化。可沈秀望向他的神色却是又惊又喜。惊得是高明对灵力的控制竟然如此精细，输入一点就是输入一点，丝毫没有浪费，好像已经修炼了几十年的高品修士一般。喜得的是此子的灵力竟然如此纯净无暇。灵力越是庞杂，测灵球上面的黑线就越多，而高明输入的灵力竟然看不到一丝黑线，这是沈秀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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