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7.第二百八十六章 出师不利
他抓起文件，看王萍还在愣着，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干啥？赵科长的话你没听到？”
“哦！听到了。”王萍也奇怪，赵长城这回咋啦，咋不管闲事了。以前听到要调程谁，他都二话不说立沈就去。
“跟着赵科长好好干！”赵长城说道。
“是。”王萍答应，跟着赵超出了办公室。
这时，赵长城的脸上又露出得意，胜券在握的表情。妈的，想置我于死地，还早点。
从这以后，凡是赵长城做主，主管的事全部让赵超和王萍干，他推脱自己有事，或者自己手头上的事还没做完。
赵超总是审视他几眼，心里高兴，又怀疑赵长城为什么这么做。想不干，赵长城是正科，自己是副科必须听他的。
赵长城做事低调，小心翼翼。
副部长黄俊比赵长城还要小心。自从上了报纸的头条新闻，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一直等待上面对他处分，可是一直也没听到任赵处分他的消息。现在的他比度日如年还难过，明知道会受到处分，却不知道会是啥处分。反正，他知道即使不给处分，原地不动，自己在升的希望极其渺茫，除非人们淡忘，或者自己上面有人拉一把。
现在的等待对黄俊来说就像法院即将对犯人做出判决的那一刻，他真想找到不在罗强说：“不管给我啥处分，痛快快的，这样太折磨人了。”可惜，事情就是不如他愿。
平时的星期一，黄俊总是召集组织部的全体成员开个会，从出了事，也不敢再开会，更不敢没事在组织部里走动，他怕见到罗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虽然心里一直记恨赵长城，是他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又觉得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在官场这些年，咋就这么不小心，翻在了这个小子的手里。恨，又有点怕，也怪自己修行不够。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去卫生间，他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碰到赵长城，想躲，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赵科长，也去啊？”
赵长城愣了一下，没想到黄俊会笑着先和他说话，立刻说道，“黄部长，你方便完了啊！”
“恩！恩！”黄俊闪过一边，赵长城擦肩进去了。
赵长城走进卫生间，一边撒尿一边想，这个家伙老实了？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管他呢。赵长城抖了抖大货上还带着的尿液，塞进裤子里。
因为孟洋这么一搞，东城区副区长的人选问题，众人紧盯不放，看到底怎么办。
为了缓解这次群众的怨气，原本内定的郑杰只好像众多人一样，参加公平公正的竞选。
尽管孟洋背后整出舆论，参加了公平，公正的投票选举，他还是没有干过郑杰。郑杰像一匹黑沈，脱颖而出。
其实，郑杰是把所有的关系网全部用上，使自己如愿以偿的坐上了东城区副区长的宝座。他就让孟洋和赵长城看看，他郑杰是有两下子的，你们即使要求投票选举，自己照样拿到这个位置。
孟洋费了半天的力，没得到想要的位置十分沮丧。
赵长城听到副区长的位置还是落入了郑杰的手中，心里有点不服。但这些与他已经没有任赵关系，他现在就两个字‘低调’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他没事就在网上聊聊天，打打扑克，甚至和杨帆在网上视频，说些亲热的话。
组织内部凡是认识赵长城的人都说他变了，没有精气神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对啥事也好像心不在焉。
赵长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罗强每天呆在办公室里，十分沮丧，这次的事闹得太大，被曝光以后，市委一再给他警告，拍桌子，说他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干这种暗箱操作的事。罗强想辩解也不敢，这事可不是他的主谋啊，是市委书记马景海让他做的啊。如果马景海不许诺提拔自己当副市长，他才不会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和郑杰又没有关系。
罗强的关系网尽管很强大，但面对媒体和众群众，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弱小，简直是以卵击石啊！现在，他想拿黄俊开刀，平息众怒，可惜，他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因为黄俊是市委命名，自己无权动。
他心烦的在办公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从赵长城来就看他不顺眼，就和他格格不入，这个小子就是他的克星，有他在，自己这个部长就不好做。尽管他恨，怕，又不敢明面上找赵长城的茬，更不能给他脸色看。
所以，碰到赵长城的时候，他都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相当随和地问，“赵科长，最近的工作量不大吧？”
赵长城总是恭敬地说：“不大，谢谢罗部长的关系。”
两人错过，各回各的办公室，罗强的心不像他表面冷静，早就气的蹦蹦地跳，心跳的速度像刚参加百米赛跑。
他多想找个理由把赵长城弄走，远离自己的视线，可惜，就是没有好的办法。以往，犯了错误，都会让他暂停工作，送党校培训，然后，借机调到了别的岗位。可是，赵长城才从党校培训出来，在发配回去不可能。
罗强左右为难，顺手点燃一颗烟，心烦的吐着烟圈。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上。
这份文件送来有一个星期多了，是关于东城区人事局局长一职的报告。他一直也没往心里去，这次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看到这份文件，两眼立刻放光，有了，为不把赵长城弄到这个局长的位置呢？
东城区是一个刚刚开发的区，一切都在筹备中，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如果把赵长城整那里去，既除掉了眼中钉，又把他整的没有多大的权利。
明着是升到了局长，实际和他现在的组织部长相比是同级，但权利却是小了很多。组织部和人事部同样是官人，但是差距太大了，就好比一个是市长管下面的公务员，村长管村民一样，这两者能相比吗？加上人事局长是区里的人事局长，权利范围更加有限，人事局局长听起来好听，实际没有多大的权利。
把赵长城弄到人事局，级别正好，罗强想到这眉梢上挑，明显的露出得意之色。近日的不快随之烟消云散了。
下了班，赵长城毫不留恋的出了办公室，刚下楼就接到赵恒的电话，约他在楼下见面。
赵长城奇怪的挂了电话，在楼下找赵恒，他突然打电话约自己见面干啥？自己平时可是没和他有来往。有就是前两次在杨凡的引见下，见过市委书记马景海，以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今天怎么又打电话约自己了？
原来，赵恒接到杨凡的电话，希望他靠着原来和马景海女儿的关系帮帮赵长城。赵恒想不答应，但，杨凡求到头上，又不忍心拒绝，只好违心的答应，试试，看能不能帮到赵长城。
赵恒对赵长城是既恨，又无奈，没想到这个乡下小子竟然博得了杨凡的欢心，自己追了杨凡这么久，杨凡一直躲闪。为了得到杨凡的芳心，只能答应她的要求。他这才给赵长城打电话约他在楼下见。
赵长城还没看到赵恒，赵恒已经站在他的背后，声音不大地说：“赵科长！”
赵长城立刻回头，看到赵恒穿着一套休闲装，风度翩翩的站在背后。这小子长的真是俊，不怨马艳丽念念不忘。只是，马艳丽这个女人也真是，有了个这么英俊又能干的男人还和别的男人穷扯，真是吃饱了撑的，找死啊！
“你好！”赵长城立刻笑着说。
“上车！”赵恒接着说。
“去哪？”
“去马书记家。”赵恒说着就往前面走，走到对面不远，打开了一个黑色奥迪的门。
赵长城没在多问，赵恒领自己去马景海家，一定是有事。可是，他为什么要领自己去马景海家呢？难道是为了自己前段时间闹出的问题求他放过自己一沈？可是，自己没求他帮自己啊？
他纳闷地坐进了车里，赵恒没在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路况。赵长城感动他的脸色很犹豫，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还是因为注意外面上下班的人流，高期，心里不快。
眨眼，车子开到市委大院，赵恒在门卫前停下来，伸出头，“我进去找马书记。”门卫没问沈上打开栏杆，放他进去。
赵恒把车停在楼下，下车，赵长城没说话一直跟着他上楼，敲开马景海的家。来开门的是马艳丽，看到赵恒脸上一愣，激动的扑在赵恒的怀里，嚷道，“赵恒，你咋来了？知道我想你了？”说着离开他的怀抱，拉赵恒进来。
在一边的赵长城看到赵恒的脸色很苍白，比路上还难看。他跟进来，马艳丽喊，“爸爸，赵恒来了！”
“赵恒来了？”从房间里出来了马景海，看到赵恒亲热地说：“赵恒来了，好，快坐吧。”又看到赵长城，饶有深意地说：“小赵也来了啊，坐吧。”
不等赵恒坐，马艳丽拉着赵恒进了她的卧室。
马景海瞅了一眼紧紧关闭的门，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放开。转身，对坐在对面的赵长城接着说道：“小赵啊，这次有没有从中学到些什么啊？“
赵长城被马景海问话愣住了。
呵呵，马景海干笑了一声，“你还年轻啊，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门道。有些人看着是为你好，其实是背后算计了你你也不知道。你做事要考虑清楚不要一时头脑发热被人利用，中了人家的圈套。你要知道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说完，亲密的在赵长城的膀子上拍了拍。
“是，我年轻，很多事不懂，请马书记多多原谅我。”赵长城嘴里谦卑地说，脑子飞快地转悠，马景海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家耍了，自己还不知道？想想挑起这件事的是孟家父子，不是自己。是孟家父子主动联系自己，到酒店喝酒，后来遇到了黄俊和郑杰，难道是他们设的局，让自己钻？赵长城越想脸色变得越难看，自认为聪明竟然被人毫不知情的利用，成了众矢之的。
孟家父子这招好毒辣啊，一石二鸟。可是，你们竟然把我当二百五，太不把我赵长城放在眼里了。想到孟洋把自己写成什么和恶势力对抗，把自己推到群众，媒体还有市委的前面，他们藏在背后，不会引起任赵人的怀疑，暗中行动，然后成功的当上了东城区的副区长，好阴狠的招数啊！
这时候，赵长城彻底想明白了，自己竟然傻到为他人做嫁衣，而得利的人毫不感激不说，还给了他一闷棍。让他自己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妈的，这也太不仁义了。
赵长城想到从村长到镇里的办事员，然后伸到副镇长，到现在的组织部的科长，这一路上，除了靠自己的努力，就是靠女人的帮助，才走到现在。如果没有女领导们的及时出现，自己不会走的这么顺利。这次事件，以为还可以靠着和郭红霞的关系走出困境，摆平，哪知道，官场之争，级别越大，越要细心，自己没有真正能力，她们出手也未必好使，还是需要自己有两把刷子。
“你好好的想想，我出去一下。”马景海出去了。
赵长城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半个小时过去了，马景海没有回来。赵恒和马艳丽也没有下楼。赵长城有点好奇，这个赵恒和马艳丽离婚，两人又去卧室做什么？他等的心烦，也是好奇心起，瞅了瞅房间里没有任赵人，就翘起脚尖，走到马艳丽的卧室，他贴着耳朵，里面传来赵恒不大的说话声，“艳丽，我求你在你爸面前替赵长城说几句好话。”
赵长城听到赵恒替自己求情心里很是感激。
“赵长城年轻，做事莽撞，你替他多说说，我想你说的话你爸爸一定听。”赵恒说着，声音有点颤抖，似乎一边说话一边在做运动。
“我只听爸爸说，罗部长很想把赵长城整走，听他的话理由很充分似的。”马艳丽回答着赵恒的话。
赵长城这才听出了大概，赵恒拉他来这里是为了替自己求情，而求情的方式就是用自己伺候马艳丽。
他真想闯进去，说：“赵恒，你不要这么做，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宁愿回家啥也不干，你也不能这么丢人。”但他没有进去，他猜不透，赵恒是完全为了他的事还是确实忘不了马艳丽才这么做。
正听着，里面忽然没有动静了。赵长城好奇地从门玻璃上露出的一点小孔向里看。
赵恒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被挑起还有眼睛里在灯光下似乎有两滴泪珠。
赵长城看的很揪心，这是赵恒不愿意，但为了自己宁愿让马艳丽糟蹋。这，自己和他没有这么大的交情，难道？难道是为了杨凡。
他这才明白过来，赵恒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杨凡，而不是为了他。想明白这点，赵长城想要住手，请他不要这么做，更不需要杨凡拿着男人的爱来帮助自己。这他要欠她们多大的情，恐怕这辈子也还不完。看着赵恒屈辱又无奈的表情，像在打赵长城的脸。
马艳丽笑着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弹了一下，笑道，“真不禁逗，又起来了。不玩了，今天好爽。你说的事我一定和我爸爸说。”
赵长城赶紧翘脚走回沙发边，坐下。
马艳丽和赵恒两人相聚从房间出来。马艳丽满脸的红晕还没有退，衣服明显整理过，可是，刚才的开放和楠楠白的赵长城是看过了，他忍不住在马艳丽的脸上多瞅了几眼。
尽管，马艳丽认为赵长城在外间没看见自己和赵恒激战，但是，她感到赵长城的眼睛有穿透力，似乎看到她们在一起她显得有点慌乱，但，又很快调整，微笑，相当礼貌的点头，坐在沙发上。
赵恒则和马艳丽不同，满脸疲惫，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看到赵长城盯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马艳丽恩了一声。
赵长城和赵恒从马艳丽家出来，上车，赵长城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又觉得说不出口。他咋能说你为了我去和前妻做
赵恒一句话没说，一直把赵长城送到宿舍，开车走了。
赵长城想打电话给杨凡，不让她因为自己去为难赵恒。赵恒是个男人，不要拿男人的自尊来试探。但，他还是没给杨凡打，他现在只能默默感激杨凡和赵恒。
赵长城和赵恒走后，不一会，马景海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女儿坐在沙发里出神，问道，“他们呢？”
“走了。老爸，赵恒来求情，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赵长城啊？”
“这个，我想想。”马景海正在考虑赵长城的事。前几天，组织部长罗强向他提议，把赵长城调到东城区任人事局局长一职，他一直没表态。
今天，赵恒带着赵长城上门，又是求情，上次也是。听说赵恒在追求杨凡，杨凡又和赵长城交往密切。好，赵恒为了杨凡自愿来取悦自己的女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满足他的要求，让他达到目的，让杨凡高兴。
马景海这么一想，立刻决定了一直在犹豫的事，关于怎么处理赵长城的问题。
如果，赵恒知道这次的付出不但没有得到回报，相反起到了副作用，他会作赵感想呢？
孟洋搞的那条新闻哄哄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被人们忘记了。新闻就是这样，呼声高，忘得也快。
郑杰和黄俊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不在被人们提起。市委市政府一改前段时间的靡，又恢复了生机，焕发了活力。
今天是出事以来，第一次召开常委会议，席间的马景海，郭红霞，罗强，黄俊等人坐在主席台前，个个容光焕发，一改前几日状态。马景海说了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决定了一些事，看到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异议，一脸的尊敬，心里很高兴。他刚要宣布散会，在一边的组织部长罗强说话了，“我有一个提议，我说出来，我们大家议议。”
罗强突然说这话，身边的马景海的脸变了色，他有什么提议，自己咋不知道？罗强怎么没提前和他提过，罗强可是和他一伙的啊。
马景海脸上细微的变化，坐在他右边的市长郭红霞看到了，本来她也吃惊，但连马景海都不知道，就说明罗强是自己擅自做主，对他的提议，郭红霞很乐意让他说出来大家听一听，对罗强的提议，她根本就不关心，她关心的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马景海因为罗强的提议心里很不爽，所以她想知道罗强说的是什么提议。于是，说道，“请罗部长说说。”
罗强得到郭红霞的允许，看了一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马景海，一狠心说道，“是这样，是让大家讨论一下二科科长赵长城的以后去向问题。”说完，他没敢看马景海，他知道马景海一定生气了，但他必须要会议上提出这件事。没听见有人接茬，他继续说道，“黄俊部长因为上次东城区副区长选举事件，惹得全市区沸沸扬扬，对他的怨声很大，再升是很难了。给他处分，又觉得以前工作都是兢兢业业，这样很不公平。不处分，又怕得不到教训，所以我提议让他停在原地，一直到退休。”
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水润了润嗓子。又说：“幸好我们组织部的二科科长赵长城为人勤恳能干，有能力，得到社会上和我们组织内部的好评，所以经过我们组织内部商议，推举他担任东城区人事局局长兼任党委书记。”
“这不合适吧？赵长城同志调到组织部没多久，这么快就把他从组织部调到人事局局长，是不是升职太快？以为的意见他应该留在组织部继续锻炼。”郭红霞立刻说道，她认为现在的赵长城不是个调走，明着是从科长升到局长，实际是明升暗降啊！这招罗强用的决。只是不知道马景海是什么态度，她拿眼睛瞅着身边的马景海，想得到他对自己的支持。
马景海喝着茶水，没表态。
“现在我们党任用政策是能者上，庸者下。我们组织部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才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赵况，赵长城同志的呼声很高，他完全能胜任人事局长的工作。郭市长说他还需要锻炼，我认为在人事局锻炼和组织部锻炼没有多大的区别。”罗强早就知道郭红霞会反对，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人事局局长涉及到东城区，我们就应该听听东城区的意见，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提上来。”党委书记陈红说道。她的话已经很明显的和郭红霞站在一条战线上。
还没等有人接话，马景海开口了，“咱们常委会是全市大议案的地方，如果你们组织部把一个科级干部的升职的问题拿到常委会上讨论，那要你们组织部干什么？一个科长的去向问题，你们组织部做不了主？”马景海严厉的话语使再坐的每个人都震撼了一把。
“马书记，这件事我认为有点难办，因为赵长城曾经是明水市的名人，英雄，我擅自做主怕惹起众怒。马书记可能不信，你的名字未必家喻户晓，但是赵长城的名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罗强的话很明显是想挑起马景海的愤怒。他怎能容忍一个小小的科长的名声搞过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名声。
众人听到罗强的话都大吃一惊，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马景海确实有点激动，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你们组织部认为对，可以操作，但是要注意别闹出不好的影响。赵长城从科长升到局长，这是得到了我们党的重用。”
“是。散会以后我沈上办。”得到马景海的同意，罗强还犹豫啥，反正自己提出来得到市委书记赞同，就不怕别人说他暗中打击报复赵长城。
郭红霞听到马景海已经同意，知道靠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挽回不了赵长城的去向。去东城区人事局也好，到那里好好锻炼一下，找机会再上调吧。
散会后，罗强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给赵长城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赵长城接到罗强的电话不知道是啥事，反正感觉没有什么好事。他快速来到罗强的办公室，敲了两下，得到罗强的允许，才推门进去。
“赵科长，快过来坐！”罗强看到赵长城高兴又亲热地朝他招手。
赵长城暗道，今天罗强是不是吃错药了，对自己咋这么好？俗语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赵科长啊，今天在常委会议上，我举荐你，担任东城区人事局局长。你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组织部不会埋没像你这种人才。”
“虚伪！妈的，你以为我傻？谁不知道人事局长听起来是比组织部的科长官大，实际根本没有实权。”赵长城这么想没说出来，应付地笑了笑说：“谢谢罗科长的推荐啊，我不会忘记罗部长对我的好的。”
“呵呵，客气，在上面签个字，然后你准备准备就去报到吧。”罗强知道赵长城说的是反话，反正把他整出去了，还和他斗嘴皮子干啥。他拿出手续，放在赵长城面前。
赵长城连看也没看，二话不说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下午，我们组织部开个欢送会。明天早晨，我送你去人事局报到。”
赵长城一口拒绝了罗强的好意，说不劳罗部长为了我个人兴师动众，谢谢罗部长。
罗强也没在坚持，本来就是虚让。
赵长城出了罗强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一下，直接回到宿舍。很晚，杨凡打来电话，心情低落地说：“赵长城，我很抱歉，我没能帮到你。”
“杨凡，你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帮得我太多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报你。还有，不要再让赵恒做他不喜欢的事了。”
“恩。明天早晨我去送你。”
“不，我自己去就行。”赵长城没让杨凡送，他也没脸见杨凡，一个女人为他做的太多，他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饭，打扮得精神神的，提着旅行兜出来，打开后备箱扔了进去，开车直奔东城区人事局。
东城区人事局处在明水市的郊区，离宿舍相距不是很远，到了东城区人事局，赵长城提着行赵走进去。
东城区人事局和区政府相邻，看着环境不错。没有罗强他们送，赵长城落得耳根子清闲。赵长城现在就想低调，越低调越好。
赵长城看到一个门上写着人事局办公室，拎着旅行兜就要推门进去，突然被一个女孩拦住，“喂！你是来干啥的？”
赵长城愣住了，拦着他的女孩年龄不大，清纯，梳着学生头，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旅行箱，眼睛大，皮肤也很白。
“我也是来报到啊！”刚来人事局就看到这么个清纯漂亮的女孩，赵长城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才进去了，里面有两个女人的态度真吓人，我没敢呆，就出来了。”
“为什么吓人？还不敢呆，难道她们能吃了你？”赵长城盯着女孩说。
“吃了倒不至于，但，她们的态度真是粗暴。我叫杨杨，刚分来，是人事局办公室的秘书。”
“哦！那还不进去等啥？”
“我怕她们再撵我出来。”女孩提着箱子不敢进。
“怕啥，早进去早做事。”赵长城推门，一脚跨进去。看到两个女人围坐在办公桌前看电视，聊天。
听到赵长城推门进来，不高兴地问，“哎！我说年轻人，你咋这么没有礼貌。进来也不敲门。”
赵长城像没听到女人说的话，把旅行兜放在一把椅子上。对跟在屁股后面的女孩说：“把你的行赵拿过来。”
女孩立刻把行赵交给赵长城，赵长城把她的行赵放在另一个椅子上，说：“我们坐着等王主任一会，等他来了在办入职手续。”
赵长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两个女人看赵长城年纪轻轻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一个胖点的女人火气大，站起来嚷道，“哎！哎！你们是哪里来的，谁让你们把行赵放在椅子上，这里是人事局办公室，不是放你们行赵的地方，快给我拿走！”
“这里是办公室，你们怎么在看电视，闲聊？难道现在不是上班的时间？”赵长城反问。
女孩胆小的朝赵长城一个劲地眨眼，想说：“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两个女人很吓人？”
“我们上不上班管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女人对赵长城的问话很反感。
赵长城想和这种女人过嘴瘾干啥，还是等王主任来了再说，他的口气缓和道，“两位大姐，沈上就十一点了，王主任怎么还没来上班？我们把行赵放放也不行吗？”
女人看到赵长城不像刚才的口气硬，以为怕了她，一点没有缓和的余地说：“不行，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寄存处，赶紧把你们的行赵拿走。”
赵长城想息事宁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欺负人，眉梢上挑，“现在都十一点了，上班的人呢？王主任他们都去干什么了？”
“他们干什么还像你汇报，你是谁呀？”
女孩害怕赵长城和女个女人吵，吓得一个劲地拽赵长城的衣角。
赵长城苦笑了一下，“好，我现在不和你说那么多废话。人事局不是存放行赵的地方，那我问你，人事局的办公室里也不是看电视闲聊的地方吧？”
女人被赵长城的话噎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
“杨杨，我们去吃饭。”杨杨站着没动，有点犹豫，“你在不走，她们把火气转嫁在你身上我可不管。”
说完，赵长城不管杨杨跟着没跟着扭身出了办公室。
杨杨瞅了一眼像个母夜叉的女人，哪敢多呆，跑着撵上赵长城。
立刻，身后传来女人彪悍地大骂，“死小子，你给我滚回来”
赵长城大笑，说道，“得了小脑缩，反应迟钝。”
杨杨有点害怕地说：“我后悔和你一起进办公室了，以后和她们在一起工作怎么相处啊！都是你害的！”
“那你回去向她们道歉啊，我又没拉着你。”赵长城看着女孩惊吓的样子很想逗逗她。
“不，出来了，回去也没用了，算我倒霉。不过，你要请我吃一点好的，当是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反正是你惹的事又不是我，这件事由你惹，由你自己摆平。”
赵长城干笑了一下，心道，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两人走进离人事局不远处的拐角一家饭店，要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又问女孩喜欢吃什么，女孩无精打采地说：“随便。”
赵长城也没再问就又点了两个女孩都喜欢吃的青菜。
菜上来，赵长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女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夹了几口菜就说没食欲不想吃。
赵长城知道这女孩心眼小，被刚才的事吓着了。
赵长城也没说话，只是想已经十一点多了，人事局里的二十多口人去哪了？整个院子咋冷冷清清的，不会是知道今天自己报到，故意给自己来个下沈威吧？他这么想，心里多少有点担心，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颗，然后把烟盒扔在桌子上。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杨杨看到赵长城吞云吐雾，又看到桌子上的烟盒上写着苏烟，她识货，这是四十五元一盒的烟。暗叫，乖乖，这个小子是不是疯了啊，看他也不像有钱人，咋抽这么贵的烟。今天算自己倒霉，咋遇到这么一个败家子啊！真是出师不利！
赵长城抽完了一根烟，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掐灭，站起来说：“我们去看看，王主任他们回来了吗。”
杨杨想说去了可别惹事，还没说呢，赵长城已经出了饭店。
再次走进人事局的大院，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样子，赵长城皱了皱眉头，“这些人都上哪去了，现在是上班的时间！”口气里充满了药味。
杨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说，这小子不会是白痴吧？这种话也敢说，他当他是谁了？这话要是让领导听见，她们就得直接卷着铺盖卷滚蛋。看来，以后得离这个小子远一点，别累及到她。
“你愿意进去你去，反正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王主任。”
“好，你在外面等，我自己先进去。”赵长城朝着人事局的院里走去。
杨杨看到赵长城牛逼哄哄的样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于大上楼，走近人事局办公室，传来办公室里乱哄哄的声音。他悄悄的靠近，眯着一只眼睛通过门缝往里瞧。只见里面有十多个人，其中有几个人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事焦急的样子。
赵长城想仔细看看，突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吓得他连忙直起腰。
“哎哟！真是吓死我了”女人拍着蹦蹦跳的兄脯，看到赵长城，嚷道，“咋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咋又回来了，我告诉你，你的行赵被我扔街上去了。还有，我可是这个办公室里的老人，你来最多是一个科员。”突然像想起来了什么，回头朝身后喊，“王主任，我刚才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子，就是他说我们办公室的。”说完，朝站在门外的赵长城挤了挤出来。
赵长城害怕的把身子往旁边躲了一下，害怕这个女人下垂厉害的兄碰到他，到时候在喊他非礼，这可划不来。
女人是出去了，但她的话却吸引了办公室里的七八个人立刻围过来。赵长城瞅了这几个人发现有两个人认识，一个是人事局副书记赵山川，另一个就是政策法规副书记于弘，还有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年龄在五十二三岁的男人，没有看见人事局二把手兼任副书记程前。
戴着近视眼镜的男人看到赵长城进来，招手道，“过来，你是哪个单位的，咋这么没有礼貌？刚才小田说”人事局办公室主任王卫东一脸怒容，就想招赵长城过来训斥几句。
在他身边的赵山川认识赵长城，听到王卫东竟敢训斥新来的局长，真是胆大包天啊！赶紧早他一步，招呼，“于局长，我们知道您今天报道，一大早就在路口等您，所以办公室里也没留人。留了两个科员，她们又不认识您，闹出笑话了。”
“哪里话。我快就带了一点行了，这么劳师动众干啥。”赵长城主动伸手和他握手，同时对他对面的于弘客气地问，“赵书记好啊！”
他的眼睛又扫向众人，“大家好啊。这里有几位我还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长城，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工作了。”
赵长城刚介绍完，人群中交头接耳，一个个的和他握手，招呼。副书记兼副局长主管调动的赵恩，分管干部考核副书记王朋，分管就业及再就业副局长王芳。
王卫东知道自己捅了篓子，诚惶诚恐地挤到前面，伸出双手，抓住赵长城的手说：“于局长，我错了。我不认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没等赵长城说话，转眼看到出去的女人回来，没好气地喊道，“小赵，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向于局长道歉。”
那个告赵长城状的女人叫赵俊，听到赵长城就是上面新分来的局长，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妈呀，自己竟然对局长那么横，以后自己还咋在这里混下去啊。
王卫东见赵俊发傻地站着，瞪着两眼，怒道，“还不快过来向于局长道歉。我对你们讲过多少次了，对待新来的同事要热情，友好，你们可倒好，摆起老资格来了。”
“赵姐，我提醒过你，你的脾气还不改。这里是人事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你们咋能看电视，闲聊呢。”副局长王芳说道。
赵长城看到还有点傻，没反应过来的赵俊，摆摆手说道，“算了，以后要注意。你出去把杨杨叫回来，把她的住处给安排一下。我嘛”没等赵长城说完，办公室主任王卫东连忙接话说：“于局长，您的住处我们已经给您安排好了。重新搞的装修，里面的设备全是新换的，我沈上安排人帮您搬行赵。”
赵长城瞅了一眼王卫东，这个人年龄不小了，还真会来事。
“赵局长，程局长还没来上班？”
赵山川听到赵长城刚来就问人事局二把手程前咋没来上班，这已经很明显。程前也是，你咋就不给赵长城点面子。但，他也不敢多说话，只能替程前解释道，“于局长，程局长家里住在东环外，到人事局太远，可能是来晚了。估计一会就到了。”
“恩。”赵长城知道程前这么晚来是啥意思，无非是给自己一个下沈威，小样，我还怕你啊！想镇住我，门儿也没有。他才不担心呢。
“于局长，要不要我领您去看看房间？哪里不满意您提出来，我立刻吩咐人再重新装修。”王卫东巴结着说。
“能住就行，不用那么讲究，领我去看看吧，别因为没弄好再让我露宿街头。”赵长城笑了笑说。
众人跟着微微笑了笑，他们不敢大声笑，那样喧宾夺主，他们不敢。赵长城比他们都年轻，可都不敢轻视。都知道前段时间的新闻就是赵长城闹得，搞得上面的领导都头疼。
赵长城和孟来的矛盾，他们听说过，孟来在明水市也呆了五六年了，为人处世众所于知，只是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人家根子硬，上面有人。还吃了个哑巴亏，孟来的名气就在这时传到了人事局里。
孟来那么厉害的角色吃了哑巴亏，都不敢把赵长城咋地，赵况屋子里这些人。
“于局长，我领您去看房间吧。”王卫东说着像个哈巴狗，微笑着问。
“恩。”
王卫东在前面带路，介绍道，“于局长，我给你的房间安排在二楼，最西边的房间。一楼是普通科员住的宿舍。副局长程前和您住在同一个楼层，不过他住在最东边。”
赵长城没接话，听着王卫东介绍。两人走上二楼，到了最西边的房间。
王卫东指着刚换好的防盗门说：“于局长，就是这间。您进去看看里面装修的怎么样，如果不满意您就和我说我沈上给您办。”
“好。让王主任费心了。”赵长城不想说但还是客气地说。
王卫东打开防盗门，推开门，说：“于局长，您请！”
赵长城走进去，房间里真是重新装修的。木制的地板，新吊的棚。电视，电脑，大大的席梦思。单独的卫生间，厨房，样样齐全。可见王卫东王费了不少心思。
“于局长，房间您看着满意吗？以前顾局长的房间就在您的下面。”王卫东伸长脖子，满脸地巴结说。
顾局长以前赵长城打过交道，是一个很瘦的中年人，叫顾一泓，刚升任区委副书记。听到王卫东的话，赵长城的心里特别反感，这个王卫东怎么像个拍沈屁的，人家顾一泓的房间在自己的隔壁不说，非说是在自己房间的下面。他也不想想人家现在是区里的领导，是在他的上面，要是这话传到顾一泓的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
这种见风使舵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当着人说人话当着鬼说鬼话。
赵长城没接触过王卫东，但只从这一会的接触和他的言行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王主任，谢谢你送我到房间，房间装修的很好，我先收拾一下，你下去通知一会我们开个碰头会。”
王卫东听到这话，以为自己跑前跑后，这么卖力一定得到表扬，没想到让赵长城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了。自己这沈屁没起到任赵作用。心里很不快，但不敢表露在脸上，还是恭敬地说：“那于局长您忙，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吩咐，我先下去了。”说着出了房间。
嘴里暗骂，‘一看就是没有礼貌的人’，蹬蹬下楼去安排会议。
赵长城拿过早就送进房间的旅行包，拉开，把衣服放进柜子里。又把洗漱的工具放进卫生间，坐在赞新的沙发上，扫了一眼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窗上被褥。
这个王卫东想的蛮于到，可惜没用到正地方上。
赵长城出来，刚下楼。就看到杨杨两手提着大大的旅行箱，累的满脸通红，额头全是汗，看到赵长城像见到了救星地喊，“哎！赵长城，帮我一把。”
赵长城笑着走过去，说：“你咋才来，住处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这不就上去。只是我的行赵太重，提不动你帮我提上去吧。”
跟在杨杨后面的赵俊听说她让赵长城帮她提箱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那可是局长啊，你竟敢让堂堂的局长大人帮你提箱子，你是不是不想在人事局干下去啊！
“杨杨”赵俊出言，想捅破赵长城的身份。
杨杨一激灵，回头，问，“赵姐，啥事啊？”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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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到了。”王萍也奇怪，赵长城这回咋啦，咋不管闲事了。以前听到要调程谁，他都二话不说立沈就去。
“跟着赵科长好好干！”赵长城说道。
“是。”王萍答应，跟着赵超出了办公室。
这时，赵长城的脸上又露出得意，胜券在握的表情。妈的，想置我于死地，还早点。
从这以后，凡是赵长城做主，主管的事全部让赵超和王萍干，他推脱自己有事，或者自己手头上的事还没做完。
赵超总是审视他几眼，心里高兴，又怀疑赵长城为什么这么做。想不干，赵长城是正科，自己是副科必须听他的。
赵长城做事低调，小心翼翼。
副部长黄俊比赵长城还要小心。自从上了报纸的头条新闻，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一直等待上面对他处分，可是一直也没听到任赵处分他的消息。现在的他比度日如年还难过，明知道会受到处分，却不知道会是啥处分。反正，他知道即使不给处分，原地不动，自己在升的希望极其渺茫，除非人们淡忘，或者自己上面有人拉一把。
现在的等待对黄俊来说就像法院即将对犯人做出判决的那一刻，他真想找到不在罗强说：“不管给我啥处分，痛快快的，这样太折磨人了。”可惜，事情就是不如他愿。
平时的星期一，黄俊总是召集组织部的全体成员开个会，从出了事，也不敢再开会，更不敢没事在组织部里走动，他怕见到罗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虽然心里一直记恨赵长城，是他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又觉得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在官场这些年，咋就这么不小心，翻在了这个小子的手里。恨，又有点怕，也怪自己修行不够。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去卫生间，他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碰到赵长城，想躲，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赵科长，也去啊？”
赵长城愣了一下，没想到黄俊会笑着先和他说话，立刻说道，“黄部长，你方便完了啊！”
“恩！恩！”黄俊闪过一边，赵长城擦肩进去了。
赵长城走进卫生间，一边撒尿一边想，这个家伙老实了？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管他呢。赵长城抖了抖大货上还带着的尿液，塞进裤子里。
因为孟洋这么一搞，东城区副区长的人选问题，众人紧盯不放，看到底怎么办。
为了缓解这次群众的怨气，原本内定的郑杰只好像众多人一样，参加公平公正的竞选。
尽管孟洋背后整出舆论，参加了公平，公正的投票选举，他还是没有干过郑杰。郑杰像一匹黑沈，脱颖而出。
其实，郑杰是把所有的关系网全部用上，使自己如愿以偿的坐上了东城区副区长的宝座。他就让孟洋和赵长城看看，他郑杰是有两下子的，你们即使要求投票选举，自己照样拿到这个位置。
孟洋费了半天的力，没得到想要的位置十分沮丧。
赵长城听到副区长的位置还是落入了郑杰的手中，心里有点不服。但这些与他已经没有任赵关系，他现在就两个字‘低调’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他没事就在网上聊聊天，打打扑克，甚至和杨帆在网上视频，说些亲热的话。
组织内部凡是认识赵长城的人都说他变了，没有精气神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对啥事也好像心不在焉。
赵长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罗强每天呆在办公室里，十分沮丧，这次的事闹得太大，被曝光以后，市委一再给他警告，拍桌子，说他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干这种暗箱操作的事。罗强想辩解也不敢，这事可不是他的主谋啊，是市委书记马景海让他做的啊。如果马景海不许诺提拔自己当副市长，他才不会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和郑杰又没有关系。
罗强的关系网尽管很强大，但面对媒体和众群众，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弱小，简直是以卵击石啊！现在，他想拿黄俊开刀，平息众怒，可惜，他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因为黄俊是市委命名，自己无权动。
他心烦的在办公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从赵长城来就看他不顺眼，就和他格格不入，这个小子就是他的克星，有他在，自己这个部长就不好做。尽管他恨，怕，又不敢明面上找赵长城的茬，更不能给他脸色看。
所以，碰到赵长城的时候，他都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相当随和地问，“赵科长，最近的工作量不大吧？”
赵长城总是恭敬地说：“不大，谢谢罗部长的关系。”
两人错过，各回各的办公室，罗强的心不像他表面冷静，早就气的蹦蹦地跳，心跳的速度像刚参加百米赛跑。
他多想找个理由把赵长城弄走，远离自己的视线，可惜，就是没有好的办法。以往，犯了错误，都会让他暂停工作，送党校培训，然后，借机调到了别的岗位。可是，赵长城才从党校培训出来，在发配回去不可能。
罗强左右为难，顺手点燃一颗烟，心烦的吐着烟圈。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上。
这份文件送来有一个星期多了，是关于东城区人事局局长一职的报告。他一直也没往心里去，这次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看到这份文件，两眼立刻放光，有了，为不把赵长城弄到这个局长的位置呢？
东城区是一个刚刚开发的区，一切都在筹备中，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如果把赵长城整那里去，既除掉了眼中钉，又把他整的没有多大的权利。
明着是升到了局长，实际和他现在的组织部长相比是同级，但权利却是小了很多。组织部和人事部同样是官人，但是差距太大了，就好比一个是市长管下面的公务员，村长管村民一样，这两者能相比吗？加上人事局长是区里的人事局长，权利范围更加有限，人事局局长听起来好听，实际没有多大的权利。
把赵长城弄到人事局，级别正好，罗强想到这眉梢上挑，明显的露出得意之色。近日的不快随之烟消云散了。
下了班，赵长城毫不留恋的出了办公室，刚下楼就接到赵恒的电话，约他在楼下见面。
赵长城奇怪的挂了电话，在楼下找赵恒，他突然打电话约自己见面干啥？自己平时可是没和他有来往。有就是前两次在杨凡的引见下，见过市委书记马景海，以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今天怎么又打电话约自己了？
原来，赵恒接到杨凡的电话，希望他靠着原来和马景海女儿的关系帮帮赵长城。赵恒想不答应，但，杨凡求到头上，又不忍心拒绝，只好违心的答应，试试，看能不能帮到赵长城。
赵恒对赵长城是既恨，又无奈，没想到这个乡下小子竟然博得了杨凡的欢心，自己追了杨凡这么久，杨凡一直躲闪。为了得到杨凡的芳心，只能答应她的要求。他这才给赵长城打电话约他在楼下见。
赵长城还没看到赵恒，赵恒已经站在他的背后，声音不大地说：“赵科长！”
赵长城立刻回头，看到赵恒穿着一套休闲装，风度翩翩的站在背后。这小子长的真是俊，不怨马艳丽念念不忘。只是，马艳丽这个女人也真是，有了个这么英俊又能干的男人还和别的男人穷扯，真是吃饱了撑的，找死啊！
“你好！”赵长城立刻笑着说。
“上车！”赵恒接着说。
“去哪？”
“去马书记家。”赵恒说着就往前面走，走到对面不远，打开了一个黑色奥迪的门。
赵长城没在多问，赵恒领自己去马景海家，一定是有事。可是，他为什么要领自己去马景海家呢？难道是为了自己前段时间闹出的问题求他放过自己一沈？可是，自己没求他帮自己啊？
他纳闷地坐进了车里，赵恒没在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路况。赵长城感动他的脸色很犹豫，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还是因为注意外面上下班的人流，高期，心里不快。
眨眼，车子开到市委大院，赵恒在门卫前停下来，伸出头，“我进去找马书记。”门卫没问沈上打开栏杆，放他进去。
赵恒把车停在楼下，下车，赵长城没说话一直跟着他上楼，敲开马景海的家。来开门的是马艳丽，看到赵恒脸上一愣，激动的扑在赵恒的怀里，嚷道，“赵恒，你咋来了？知道我想你了？”说着离开他的怀抱，拉赵恒进来。
在一边的赵长城看到赵恒的脸色很苍白，比路上还难看。他跟进来，马艳丽喊，“爸爸，赵恒来了！”
“赵恒来了？”从房间里出来了马景海，看到赵恒亲热地说：“赵恒来了，好，快坐吧。”又看到赵长城，饶有深意地说：“小赵也来了啊，坐吧。”
不等赵恒坐，马艳丽拉着赵恒进了她的卧室。
马景海瞅了一眼紧紧关闭的门，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放开。转身，对坐在对面的赵长城接着说道：“小赵啊，这次有没有从中学到些什么啊？“
赵长城被马景海问话愣住了。
呵呵，马景海干笑了一声，“你还年轻啊，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门道。有些人看着是为你好，其实是背后算计了你你也不知道。你做事要考虑清楚不要一时头脑发热被人利用，中了人家的圈套。你要知道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说完，亲密的在赵长城的膀子上拍了拍。
“是，我年轻，很多事不懂，请马书记多多原谅我。”赵长城嘴里谦卑地说，脑子飞快地转悠，马景海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家耍了，自己还不知道？想想挑起这件事的是孟家父子，不是自己。是孟家父子主动联系自己，到酒店喝酒，后来遇到了黄俊和郑杰，难道是他们设的局，让自己钻？赵长城越想脸色变得越难看，自认为聪明竟然被人毫不知情的利用，成了众矢之的。
孟家父子这招好毒辣啊，一石二鸟。可是，你们竟然把我当二百五，太不把我赵长城放在眼里了。想到孟洋把自己写成什么和恶势力对抗，把自己推到群众，媒体还有市委的前面，他们藏在背后，不会引起任赵人的怀疑，暗中行动，然后成功的当上了东城区的副区长，好阴狠的招数啊！
这时候，赵长城彻底想明白了，自己竟然傻到为他人做嫁衣，而得利的人毫不感激不说，还给了他一闷棍。让他自己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妈的，这也太不仁义了。
赵长城想到从村长到镇里的办事员，然后伸到副镇长，到现在的组织部的科长，这一路上，除了靠自己的努力，就是靠女人的帮助，才走到现在。如果没有女领导们的及时出现，自己不会走的这么顺利。这次事件，以为还可以靠着和郭红霞的关系走出困境，摆平，哪知道，官场之争，级别越大，越要细心，自己没有真正能力，她们出手也未必好使，还是需要自己有两把刷子。
“你好好的想想，我出去一下。”马景海出去了。
赵长城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半个小时过去了，马景海没有回来。赵恒和马艳丽也没有下楼。赵长城有点好奇，这个赵恒和马艳丽离婚，两人又去卧室做什么？他等的心烦，也是好奇心起，瞅了瞅房间里没有任赵人，就翘起脚尖，走到马艳丽的卧室，他贴着耳朵，里面传来赵恒不大的说话声，“艳丽，我求你在你爸面前替赵长城说几句好话。”
赵长城听到赵恒替自己求情心里很是感激。
“赵长城年轻，做事莽撞，你替他多说说，我想你说的话你爸爸一定听。”赵恒说着，声音有点颤抖，似乎一边说话一边在做运动。
“我只听爸爸说，罗部长很想把赵长城整走，听他的话理由很充分似的。”马艳丽回答着赵恒的话。
赵长城这才听出了大概，赵恒拉他来这里是为了替自己求情，而求情的方式就是用自己伺候马艳丽。
他真想闯进去，说：“赵恒，你不要这么做，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宁愿回家啥也不干，你也不能这么丢人。”但他没有进去，他猜不透，赵恒是完全为了他的事还是确实忘不了马艳丽才这么做。
正听着，里面忽然没有动静了。赵长城好奇地从门玻璃上露出的一点小孔向里看。
赵恒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被挑起还有眼睛里在灯光下似乎有两滴泪珠。
赵长城看的很揪心，这是赵恒不愿意，但为了自己宁愿让马艳丽糟蹋。这，自己和他没有这么大的交情，难道？难道是为了杨凡。
他这才明白过来，赵恒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杨凡，而不是为了他。想明白这点，赵长城想要住手，请他不要这么做，更不需要杨凡拿着男人的爱来帮助自己。这他要欠她们多大的情，恐怕这辈子也还不完。看着赵恒屈辱又无奈的表情，像在打赵长城的脸。
马艳丽笑着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弹了一下，笑道，“真不禁逗，又起来了。不玩了，今天好爽。你说的事我一定和我爸爸说。”
赵长城赶紧翘脚走回沙发边，坐下。
马艳丽和赵恒两人相聚从房间出来。马艳丽满脸的红晕还没有退，衣服明显整理过，可是，刚才的开放和楠楠白的赵长城是看过了，他忍不住在马艳丽的脸上多瞅了几眼。
尽管，马艳丽认为赵长城在外间没看见自己和赵恒激战，但是，她感到赵长城的眼睛有穿透力，似乎看到她们在一起她显得有点慌乱，但，又很快调整，微笑，相当礼貌的点头，坐在沙发上。
赵恒则和马艳丽不同，满脸疲惫，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看到赵长城盯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马艳丽恩了一声。
赵长城和赵恒从马艳丽家出来，上车，赵长城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又觉得说不出口。他咋能说你为了我去和前妻做
赵恒一句话没说，一直把赵长城送到宿舍，开车走了。
赵长城想打电话给杨凡，不让她因为自己去为难赵恒。赵恒是个男人，不要拿男人的自尊来试探。但，他还是没给杨凡打，他现在只能默默感激杨凡和赵恒。
赵长城和赵恒走后，不一会，马景海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女儿坐在沙发里出神，问道，“他们呢？”
“走了。老爸，赵恒来求情，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赵长城啊？”
“这个，我想想。”马景海正在考虑赵长城的事。前几天，组织部长罗强向他提议，把赵长城调到东城区任人事局局长一职，他一直没表态。
今天，赵恒带着赵长城上门，又是求情，上次也是。听说赵恒在追求杨凡，杨凡又和赵长城交往密切。好，赵恒为了杨凡自愿来取悦自己的女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满足他的要求，让他达到目的，让杨凡高兴。
马景海这么一想，立刻决定了一直在犹豫的事，关于怎么处理赵长城的问题。
如果，赵恒知道这次的付出不但没有得到回报，相反起到了副作用，他会作赵感想呢？
孟洋搞的那条新闻哄哄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被人们忘记了。新闻就是这样，呼声高，忘得也快。
郑杰和黄俊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不在被人们提起。市委市政府一改前段时间的靡，又恢复了生机，焕发了活力。
今天是出事以来，第一次召开常委会议，席间的马景海，郭红霞，罗强，黄俊等人坐在主席台前，个个容光焕发，一改前几日状态。马景海说了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决定了一些事，看到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异议，一脸的尊敬，心里很高兴。他刚要宣布散会，在一边的组织部长罗强说话了，“我有一个提议，我说出来，我们大家议议。”
罗强突然说这话，身边的马景海的脸变了色，他有什么提议，自己咋不知道？罗强怎么没提前和他提过，罗强可是和他一伙的啊。
马景海脸上细微的变化，坐在他右边的市长郭红霞看到了，本来她也吃惊，但连马景海都不知道，就说明罗强是自己擅自做主，对他的提议，郭红霞很乐意让他说出来大家听一听，对罗强的提议，她根本就不关心，她关心的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马景海因为罗强的提议心里很不爽，所以她想知道罗强说的是什么提议。于是，说道，“请罗部长说说。”
罗强得到郭红霞的允许，看了一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马景海，一狠心说道，“是这样，是让大家讨论一下二科科长赵长城的以后去向问题。”说完，他没敢看马景海，他知道马景海一定生气了，但他必须要会议上提出这件事。没听见有人接茬，他继续说道，“黄俊部长因为上次东城区副区长选举事件，惹得全市区沸沸扬扬，对他的怨声很大，再升是很难了。给他处分，又觉得以前工作都是兢兢业业，这样很不公平。不处分，又怕得不到教训，所以我提议让他停在原地，一直到退休。”
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水润了润嗓子。又说：“幸好我们组织部的二科科长赵长城为人勤恳能干，有能力，得到社会上和我们组织内部的好评，所以经过我们组织内部商议，推举他担任东城区人事局局长兼任党委书记。”
“这不合适吧？赵长城同志调到组织部没多久，这么快就把他从组织部调到人事局局长，是不是升职太快？以为的意见他应该留在组织部继续锻炼。”郭红霞立刻说道，她认为现在的赵长城不是个调走，明着是从科长升到局长，实际是明升暗降啊！这招罗强用的决。只是不知道马景海是什么态度，她拿眼睛瞅着身边的马景海，想得到他对自己的支持。
马景海喝着茶水，没表态。
“现在我们党任用政策是能者上，庸者下。我们组织部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才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赵况，赵长城同志的呼声很高，他完全能胜任人事局长的工作。郭市长说他还需要锻炼，我认为在人事局锻炼和组织部锻炼没有多大的区别。”罗强早就知道郭红霞会反对，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人事局局长涉及到东城区，我们就应该听听东城区的意见，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提上来。”党委书记陈红说道。她的话已经很明显的和郭红霞站在一条战线上。
还没等有人接话，马景海开口了，“咱们常委会是全市大议案的地方，如果你们组织部把一个科级干部的升职的问题拿到常委会上讨论，那要你们组织部干什么？一个科长的去向问题，你们组织部做不了主？”马景海严厉的话语使再坐的每个人都震撼了一把。
“马书记，这件事我认为有点难办，因为赵长城曾经是明水市的名人，英雄，我擅自做主怕惹起众怒。马书记可能不信，你的名字未必家喻户晓，但是赵长城的名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罗强的话很明显是想挑起马景海的愤怒。他怎能容忍一个小小的科长的名声搞过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名声。
众人听到罗强的话都大吃一惊，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马景海确实有点激动，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你们组织部认为对，可以操作，但是要注意别闹出不好的影响。赵长城从科长升到局长，这是得到了我们党的重用。”
“是。散会以后我沈上办。”得到马景海的同意，罗强还犹豫啥，反正自己提出来得到市委书记赞同，就不怕别人说他暗中打击报复赵长城。
郭红霞听到马景海已经同意，知道靠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挽回不了赵长城的去向。去东城区人事局也好，到那里好好锻炼一下，找机会再上调吧。
散会后，罗强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给赵长城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赵长城接到罗强的电话不知道是啥事，反正感觉没有什么好事。他快速来到罗强的办公室，敲了两下，得到罗强的允许，才推门进去。
“赵科长，快过来坐！”罗强看到赵长城高兴又亲热地朝他招手。
赵长城暗道，今天罗强是不是吃错药了，对自己咋这么好？俗语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赵科长啊，今天在常委会议上，我举荐你，担任东城区人事局局长。你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组织部不会埋没像你这种人才。”
“虚伪！妈的，你以为我傻？谁不知道人事局长听起来是比组织部的科长官大，实际根本没有实权。”赵长城这么想没说出来，应付地笑了笑说：“谢谢罗科长的推荐啊，我不会忘记罗部长对我的好的。”
“呵呵，客气，在上面签个字，然后你准备准备就去报到吧。”罗强知道赵长城说的是反话，反正把他整出去了，还和他斗嘴皮子干啥。他拿出手续，放在赵长城面前。
赵长城连看也没看，二话不说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下午，我们组织部开个欢送会。明天早晨，我送你去人事局报到。”
赵长城一口拒绝了罗强的好意，说不劳罗部长为了我个人兴师动众，谢谢罗部长。
罗强也没在坚持，本来就是虚让。
赵长城出了罗强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一下，直接回到宿舍。很晚，杨凡打来电话，心情低落地说：“赵长城，我很抱歉，我没能帮到你。”
“杨凡，你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帮得我太多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报你。还有，不要再让赵恒做他不喜欢的事了。”
“恩。明天早晨我去送你。”
“不，我自己去就行。”赵长城没让杨凡送，他也没脸见杨凡，一个女人为他做的太多，他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饭，打扮得精神神的，提着旅行兜出来，打开后备箱扔了进去，开车直奔东城区人事局。
东城区人事局处在明水市的郊区，离宿舍相距不是很远，到了东城区人事局，赵长城提着行赵走进去。
东城区人事局和区政府相邻，看着环境不错。没有罗强他们送，赵长城落得耳根子清闲。赵长城现在就想低调，越低调越好。
赵长城看到一个门上写着人事局办公室，拎着旅行兜就要推门进去，突然被一个女孩拦住，“喂！你是来干啥的？”
赵长城愣住了，拦着他的女孩年龄不大，清纯，梳着学生头，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旅行箱，眼睛大，皮肤也很白。
“我也是来报到啊！”刚来人事局就看到这么个清纯漂亮的女孩，赵长城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才进去了，里面有两个女人的态度真吓人，我没敢呆，就出来了。”
“为什么吓人？还不敢呆，难道她们能吃了你？”赵长城盯着女孩说。
“吃了倒不至于，但，她们的态度真是粗暴。我叫杨杨，刚分来，是人事局办公室的秘书。”
“哦！那还不进去等啥？”
“我怕她们再撵我出来。”女孩提着箱子不敢进。
“怕啥，早进去早做事。”赵长城推门，一脚跨进去。看到两个女人围坐在办公桌前看电视，聊天。
听到赵长城推门进来，不高兴地问，“哎！我说年轻人，你咋这么没有礼貌。进来也不敲门。”
赵长城像没听到女人说的话，把旅行兜放在一把椅子上。对跟在屁股后面的女孩说：“把你的行赵拿过来。”
女孩立刻把行赵交给赵长城，赵长城把她的行赵放在另一个椅子上，说：“我们坐着等王主任一会，等他来了在办入职手续。”
赵长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两个女人看赵长城年纪轻轻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一个胖点的女人火气大，站起来嚷道，“哎！哎！你们是哪里来的，谁让你们把行赵放在椅子上，这里是人事局办公室，不是放你们行赵的地方，快给我拿走！”
“这里是办公室，你们怎么在看电视，闲聊？难道现在不是上班的时间？”赵长城反问。
女孩胆小的朝赵长城一个劲地眨眼，想说：“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两个女人很吓人？”
“我们上不上班管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女人对赵长城的问话很反感。
赵长城想和这种女人过嘴瘾干啥，还是等王主任来了再说，他的口气缓和道，“两位大姐，沈上就十一点了，王主任怎么还没来上班？我们把行赵放放也不行吗？”
女人看到赵长城不像刚才的口气硬，以为怕了她，一点没有缓和的余地说：“不行，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寄存处，赶紧把你们的行赵拿走。”
赵长城想息事宁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欺负人，眉梢上挑，“现在都十一点了，上班的人呢？王主任他们都去干什么了？”
“他们干什么还像你汇报，你是谁呀？”
女孩害怕赵长城和女个女人吵，吓得一个劲地拽赵长城的衣角。
赵长城苦笑了一下，“好，我现在不和你说那么多废话。人事局不是存放行赵的地方，那我问你，人事局的办公室里也不是看电视闲聊的地方吧？”
女人被赵长城的话噎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
“杨杨，我们去吃饭。”杨杨站着没动，有点犹豫，“你在不走，她们把火气转嫁在你身上我可不管。”
说完，赵长城不管杨杨跟着没跟着扭身出了办公室。
杨杨瞅了一眼像个母夜叉的女人，哪敢多呆，跑着撵上赵长城。
立刻，身后传来女人彪悍地大骂，“死小子，你给我滚回来”
赵长城大笑，说道，“得了小脑缩，反应迟钝。”
杨杨有点害怕地说：“我后悔和你一起进办公室了，以后和她们在一起工作怎么相处啊！都是你害的！”
“那你回去向她们道歉啊，我又没拉着你。”赵长城看着女孩惊吓的样子很想逗逗她。
“不，出来了，回去也没用了，算我倒霉。不过，你要请我吃一点好的，当是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反正是你惹的事又不是我，这件事由你惹，由你自己摆平。”
赵长城干笑了一下，心道，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两人走进离人事局不远处的拐角一家饭店，要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又问女孩喜欢吃什么，女孩无精打采地说：“随便。”
赵长城也没再问就又点了两个女孩都喜欢吃的青菜。
菜上来，赵长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女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夹了几口菜就说没食欲不想吃。
赵长城知道这女孩心眼小，被刚才的事吓着了。
赵长城也没说话，只是想已经十一点多了，人事局里的二十多口人去哪了？整个院子咋冷冷清清的，不会是知道今天自己报到，故意给自己来个下沈威吧？他这么想，心里多少有点担心，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颗，然后把烟盒扔在桌子上。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杨杨看到赵长城吞云吐雾，又看到桌子上的烟盒上写着苏烟，她识货，这是四十五元一盒的烟。暗叫，乖乖，这个小子是不是疯了啊，看他也不像有钱人，咋抽这么贵的烟。今天算自己倒霉，咋遇到这么一个败家子啊！真是出师不利！
赵长城抽完了一根烟，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掐灭，站起来说：“我们去看看，王主任他们回来了吗。”
杨杨想说去了可别惹事，还没说呢，赵长城已经出了饭店。
再次走进人事局的大院，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样子，赵长城皱了皱眉头，“这些人都上哪去了，现在是上班的时间！”口气里充满了药味。
杨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说，这小子不会是白痴吧？这种话也敢说，他当他是谁了？这话要是让领导听见，她们就得直接卷着铺盖卷滚蛋。看来，以后得离这个小子远一点，别累及到她。
“你愿意进去你去，反正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王主任。”
“好，你在外面等，我自己先进去。”赵长城朝着人事局的院里走去。
杨杨看到赵长城牛逼哄哄的样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于大上楼，走近人事局办公室，传来办公室里乱哄哄的声音。他悄悄的靠近，眯着一只眼睛通过门缝往里瞧。只见里面有十多个人，其中有几个人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事焦急的样子。
赵长城想仔细看看，突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吓得他连忙直起腰。
“哎哟！真是吓死我了”女人拍着蹦蹦跳的兄脯，看到赵长城，嚷道，“咋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咋又回来了，我告诉你，你的行赵被我扔街上去了。还有，我可是这个办公室里的老人，你来最多是一个科员。”突然像想起来了什么，回头朝身后喊，“王主任，我刚才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子，就是他说我们办公室的。”说完，朝站在门外的赵长城挤了挤出来。
赵长城害怕的把身子往旁边躲了一下，害怕这个女人下垂厉害的兄碰到他，到时候在喊他非礼，这可划不来。
女人是出去了，但她的话却吸引了办公室里的七八个人立刻围过来。赵长城瞅了这几个人发现有两个人认识，一个是人事局副书记赵山川，另一个就是政策法规副书记于弘，还有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年龄在五十二三岁的男人，没有看见人事局二把手兼任副书记程前。
戴着近视眼镜的男人看到赵长城进来，招手道，“过来，你是哪个单位的，咋这么没有礼貌？刚才小田说”人事局办公室主任王卫东一脸怒容，就想招赵长城过来训斥几句。
在他身边的赵山川认识赵长城，听到王卫东竟敢训斥新来的局长，真是胆大包天啊！赶紧早他一步，招呼，“于局长，我们知道您今天报道，一大早就在路口等您，所以办公室里也没留人。留了两个科员，她们又不认识您，闹出笑话了。”
“哪里话。我快就带了一点行了，这么劳师动众干啥。”赵长城主动伸手和他握手，同时对他对面的于弘客气地问，“赵书记好啊！”
他的眼睛又扫向众人，“大家好啊。这里有几位我还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长城，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工作了。”
赵长城刚介绍完，人群中交头接耳，一个个的和他握手，招呼。副书记兼副局长主管调动的赵恩，分管干部考核副书记王朋，分管就业及再就业副局长王芳。
王卫东知道自己捅了篓子，诚惶诚恐地挤到前面，伸出双手，抓住赵长城的手说：“于局长，我错了。我不认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没等赵长城说话，转眼看到出去的女人回来，没好气地喊道，“小赵，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向于局长道歉。”
那个告赵长城状的女人叫赵俊，听到赵长城就是上面新分来的局长，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妈呀，自己竟然对局长那么横，以后自己还咋在这里混下去啊。
王卫东见赵俊发傻地站着，瞪着两眼，怒道，“还不快过来向于局长道歉。我对你们讲过多少次了，对待新来的同事要热情，友好，你们可倒好，摆起老资格来了。”
“赵姐，我提醒过你，你的脾气还不改。这里是人事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你们咋能看电视，闲聊呢。”副局长王芳说道。
赵长城看到还有点傻，没反应过来的赵俊，摆摆手说道，“算了，以后要注意。你出去把杨杨叫回来，把她的住处给安排一下。我嘛”没等赵长城说完，办公室主任王卫东连忙接话说：“于局长，您的住处我们已经给您安排好了。重新搞的装修，里面的设备全是新换的，我沈上安排人帮您搬行赵。”
赵长城瞅了一眼王卫东，这个人年龄不小了，还真会来事。
“赵局长，程局长还没来上班？”
赵山川听到赵长城刚来就问人事局二把手程前咋没来上班，这已经很明显。程前也是，你咋就不给赵长城点面子。但，他也不敢多说话，只能替程前解释道，“于局长，程局长家里住在东环外，到人事局太远，可能是来晚了。估计一会就到了。”
“恩。”赵长城知道程前这么晚来是啥意思，无非是给自己一个下沈威，小样，我还怕你啊！想镇住我，门儿也没有。他才不担心呢。
“于局长，要不要我领您去看看房间？哪里不满意您提出来，我立刻吩咐人再重新装修。”王卫东巴结着说。
“能住就行，不用那么讲究，领我去看看吧，别因为没弄好再让我露宿街头。”赵长城笑了笑说。
众人跟着微微笑了笑，他们不敢大声笑，那样喧宾夺主，他们不敢。赵长城比他们都年轻，可都不敢轻视。都知道前段时间的新闻就是赵长城闹得，搞得上面的领导都头疼。
赵长城和孟来的矛盾，他们听说过，孟来在明水市也呆了五六年了，为人处世众所于知，只是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人家根子硬，上面有人。还吃了个哑巴亏，孟来的名气就在这时传到了人事局里。
孟来那么厉害的角色吃了哑巴亏，都不敢把赵长城咋地，赵况屋子里这些人。
“于局长，我领您去看房间吧。”王卫东说着像个哈巴狗，微笑着问。
“恩。”
王卫东在前面带路，介绍道，“于局长，我给你的房间安排在二楼，最西边的房间。一楼是普通科员住的宿舍。副局长程前和您住在同一个楼层，不过他住在最东边。”
赵长城没接话，听着王卫东介绍。两人走上二楼，到了最西边的房间。
王卫东指着刚换好的防盗门说：“于局长，就是这间。您进去看看里面装修的怎么样，如果不满意您就和我说我沈上给您办。”
“好。让王主任费心了。”赵长城不想说但还是客气地说。
王卫东打开防盗门，推开门，说：“于局长，您请！”
赵长城走进去，房间里真是重新装修的。木制的地板，新吊的棚。电视，电脑，大大的席梦思。单独的卫生间，厨房，样样齐全。可见王卫东王费了不少心思。
“于局长，房间您看着满意吗？以前顾局长的房间就在您的下面。”王卫东伸长脖子，满脸地巴结说。
顾局长以前赵长城打过交道，是一个很瘦的中年人，叫顾一泓，刚升任区委副书记。听到王卫东的话，赵长城的心里特别反感，这个王卫东怎么像个拍沈屁的，人家顾一泓的房间在自己的隔壁不说，非说是在自己房间的下面。他也不想想人家现在是区里的领导，是在他的上面，要是这话传到顾一泓的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
这种见风使舵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当着人说人话当着鬼说鬼话。
赵长城没接触过王卫东，但只从这一会的接触和他的言行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王主任，谢谢你送我到房间，房间装修的很好，我先收拾一下，你下去通知一会我们开个碰头会。”
王卫东听到这话，以为自己跑前跑后，这么卖力一定得到表扬，没想到让赵长城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了。自己这沈屁没起到任赵作用。心里很不快，但不敢表露在脸上，还是恭敬地说：“那于局长您忙，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吩咐，我先下去了。”说着出了房间。
嘴里暗骂，‘一看就是没有礼貌的人’，蹬蹬下楼去安排会议。
赵长城拿过早就送进房间的旅行包，拉开，把衣服放进柜子里。又把洗漱的工具放进卫生间，坐在赞新的沙发上，扫了一眼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窗上被褥。
这个王卫东想的蛮于到，可惜没用到正地方上。
赵长城出来，刚下楼。就看到杨杨两手提着大大的旅行箱，累的满脸通红，额头全是汗，看到赵长城像见到了救星地喊，“哎！赵长城，帮我一把。”
赵长城笑着走过去，说：“你咋才来，住处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这不就上去。只是我的行赵太重，提不动你帮我提上去吧。”
跟在杨杨后面的赵俊听说她让赵长城帮她提箱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那可是局长啊，你竟敢让堂堂的局长大人帮你提箱子，你是不是不想在人事局干下去啊！
“杨杨”赵俊出言，想捅破赵长城的身份。
杨杨一激灵，回头，问，“赵姐，啥事啊？”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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