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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苗王(廿二)

  他就那么看着灵均,而灵均只看着身边的纪泽,如果忽略身后诡异的背景,这就像是三流的言情剧一般。

  薛云诚脑袋里忽然闪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念头来,如果不是这浑身煞气的苗王站在这里,他一定会乐得笑出声来。但是现实却是这浑身都是血的厉鬼正站在他们面前,而石柱上寂静得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先前那些人已经被苗王狠戾的手法震慑住了,一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苗王像是看宝贝一般的眼神在灵均的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这才开了口,他的声音已经不似刚才那样嘶哑,似乎是开了一次口,让他对这个他多年没有熟悉过的动作多掌握了一点,“你”

  他这个字在口里酝酿了好久,却又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的,又卡住了。他歪了歪脑袋,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还是想不起那个被自己剥了皮的女巫师叫什么名字,又不知该找什么词来替代才能让灵均明白他的意思。

  灵均一点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将纪泽往自己身后推了一下,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先走。”

  纪泽一愣,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灵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被他像个女人似的保护在身后有些伤他的自尊,但是从来没被人这样珍视过,他又觉得心里有些复杂起来。

  灵均从来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地想替他把所有的决定都安排好,似乎是他如果不这么做,下一刻自己就会去见马克思一样。

  虽然他自认自己的确不是这个苗王的对手,说不定留在这里还会碍手碍脚。他有些愤愤地想道:“但是哪个男人会愿意这么被当个女人似的护在背后啊?又不是一摔就碎了的娃娃。”

  又瞪了面前这个人一眼,他却还是依言往薛云诚的身边靠了靠,准备等苗王被灵均拖住之后,和他们一起从那边下去。这种东西,的确不是他们可以对付得了的,留在这里反而会掣肘灵均,苗王可不是先前来抢尸体的那些人,这个浑身浴血的恶鬼之前徒手就能撕开巨蛇的腹腔,现在要对付他们几个毫无手段的常人,怕是比探囊取物还要简单。

  “不要忘了我要找的东西。”

  灵均转过头来对他眨了眨眼睛,“我之前就给你了啊。”

  纪泽一愣,正准备开口,就见那苗王的眼睛又开始红了起来,显然是要发狂了,急忙叫了一声:“小心!”

  灵均对他暧昧的一笑,一点也没有要担心的意思,语气还颇有些委屈,“我把它给你了,可是你自己把它丢掉了啊。”

  纪泽这才知道刚才被他顺手砸出去的东西,居然就是这一路而来苦苦寻求的蛊母,他一咬牙,真是觉得差点给灵均这个不靠谱的货跪下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如果知道那就是他们拼死拼活进来要找的东西,就是拼着当时被那个人砍上一刀他也不会将它扔了的。

  灵均灵敏地往旁边闪了一下,躲开已经失去理智的苗王的攻击,一边还欠扁地笑,“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你就给扔了,我还伤心了好久呢!”

  纪泽见他故意将苗王往另一边引,也顾不上再跟他拌嘴了,和薛云诚使了一个眼色,飞速地往之前那个人想要逃跑的位置去了。

  那颗珠子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看上去和这种墓里会有的陪葬差不多,纪泽当时虽然随手给扔了出去,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惋惜的心情。他进来又不是为财,只要不是他要找的东西,在他眼底都没什么两样,所以那时他对灵均所说的好东西并不感兴趣。

  但是现在知道那颗圆滚滚的珠子就是蛊母之后,他不由开始担心了起来,这石柱这么高,那颗珠子就这么摔下去,此时恐怕早已摔成八瓣了,下面又有那么多僵尸走来走去,就算侥幸没有摔坏,此时也不知滚哪里去了。

  这冥殿大得看不见尽头,要在里面找到一颗平平无奇的珠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越想纪泽就越觉得头疼,恨不得回头去,将自己那只扔出去的手收回来。

  他跟在薛云诚身后,迅速地走到石柱的边缘,探身向下看了看,才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架了一道悬梯,就是刚才那些人上来的路了。

  在临下去之前,他转头看了灵均一眼,那苗王像是疯了一般,眼睛里满是痴迷的光芒,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灵均像溜小狗似的,带着他在这石柱上面绕圈圈,苗王此时已经被嗜血的欲一望逼得神志不清,暂时竟被他这种蠢到家的办法给骗住了。见灵均游刃有余,还在逃跑的缝隙里朝他眨了眨眼睛,纪泽才白了他一眼,转身跟在薛云诚身后下去了,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灵均能够先绊住苗王,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下去找到那颗珠子,就可以按照原路返回,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在这地下溶洞里的半天,让他觉得疲惫得像是在野外蹲守了三天三夜一般,出去之后一定要向灵均将这件事的原委问清楚,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他以后是不想再参与进来了。

  那些人见纪泽他们安全的下去了,顿时趋之如骛,飞快地扑了过来,想要逃离这个可怖的地方。

  灵均正绕着苗王玩,见纪泽他们下去了,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原本还挂在唇角的笑容像是蒸发了一般,只剩下了冰凉的弧度,看着那些疯抢着要下去的人就像是看着一群死人。

  这些人应该就是那个主使者派来的吧?他们下去之后也会给纪泽造成麻烦,既然来了,那就都留在这里吧。

  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把之前棺樽里的银铃铛,在转身的瞬间甩了出去,那些尚在你争我抢的人动作全都凝住了,过了半晌才缓缓地倒了下去,额头上一个细细的血洞,在倒在地上的时候才流出了血来。

  苗王似是被这血腥气刺激了一般,眼底的红色越发的浓重,速度也快了起来,几次差点抓到灵均的衣服。

  灵均冷哼一声,“刚才是阿泽在这里,才对你客气了一点,你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说完他脚下一顿,转身架住了苗王的手。

  那双刚刚才撕开过巨蛇腹腔的c犹如铁铸的手,此时却像是被空气中不明的物质阻住了一般,苗王双目赤红的想要再进一分,竟是怎么都办不到了。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里的痴迷深重得要把灵均淹进去,“你比她强太多了,这次一定可以”

  灵均没等他说完,手上用力,“咔嚓”两声,直接把挡在面前的两只手掰折了,单刀直入,掐住了苗王的脖子,将他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呼呼”的声音。

  苗王“呵呵”笑了两声,被捏住了脖子之后,听起来越发的显得阴森诡异。他勾起嘴唇来,唇角未被抹去的血迹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完全没有在乎自身的伤势,看着灵均的眼神愈加的火热。

  脖子被捏住了,无论身上有再大的力气,他也使不出来,灵均手上一重,他的脖子里就传出了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但是他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炙人。

  饶是灵均也觉得心底一寒,心道这苗王被关在珿石棺里几百年,把脑子给关坏了吧?

  都现在了还想着要把他剥皮做棺材,一定是脑子坏了。

  纪泽他们已经下去了一会儿了,下面还有成百上千的僵尸,他有些不放心,现在也不想再跟这个满身血的家伙纠缠,利落地卸了他全身的关节。

  他将只能在地上微微蠕动,仍挣扎着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的苗王抛到一边,将之前被摔到一边的石棺扶了起来,手指在上面抚了一下。

  本来是为了报答这个姑娘,没想到竟害她在这里受了这近千年的折磨。

  灵均在心里叹了口气,随手在散落满地的银饰里挑了一个边缘略有些锋利的小银片,他略略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这姑娘以前头饰上的银花。

  捏着这片花瓣回到苗王身边,灵均蹲□来,垂眼看着他,眼神冰凉。

  苗王“咯咯”地笑了出来,仿佛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越笑越开心,最后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灵均在他旁边等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对着灵均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没头没尾地说道:“还没结束呢。”

  灵均也一笑,眼底半点情绪都没有,他端详了半晌,说道:“你那个时候是从哪里下的手?”他将手移到苗王的耳后,语气凉飕飕的,“这里?还是这里?”

  苗王始终保持着脸上阴测测的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灵均手下一沉,手中的银片平稳地划开了苗王脸上的皮肤,渗出一道细细的血来。他这才闲闲地开口,“哦,这种事情也有可能不是你自己做的,问你你也不知道。”

  苗王的眼睛直盯着他,直到他生生将他浑身的皮都剜了下来,那双泛着红色的眼睛仍紧紧地留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将他这张脸深深地印到脑袋去一般。

  灵均下手极快,干脆利落,距离刚开始也不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光滑的石钟乳上,鲜血还没来得及淌开。

  他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然后像是扔垃圾一般地将苗王扔进石棺里面。棺底尖锐的银饰嵌进了他已经没有了皮肤的身体,鲜血缓缓地浸满了整个棺底。

  灵均站在外面,将手上完整的人皮细细地整理了一下,放在血肉模糊的苗王旁边,看上去就像旁边另躺了一个扁平的人。

  里面血淋淋的人仍兀自盯着他。

  灵均好整以暇地对他笑笑,他知道这个人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这墓还在这里,总会有人为了各种目的进来的,总会有人将他放出来。

  只要他没死,这件事就还没完。

  他将手按在石棺的边缘上,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刚刚还一派安然的苗王却激动地在里面挣扎起来,将旁边整整齐齐的人皮挣得扭曲起来,那张秀气的脸上仿佛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嘲笑着自己主人的异想天开。

  灵均唇角含笑,缓缓地将棺盖合上了,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在棺盖甫一合上的瞬间,就立刻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而这具透明的石棺再次严丝密缝地合了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打开过一般,将那具犹自在里面挣扎不休的尸体关在了里面。

  里面血红的尸体渐渐地不动了,以一种分外扭曲的姿势安静了下来。

  灵均目光森冷地看了一眼,将刚才拾进手里的铃铛在手指间把玩了一下,转身往石柱边缘走去。

  也不知道纪泽他们找到那颗珠子了没有?

  纪泽的确在下面有些焦头烂额,当时他扔的太快,连那颗珠子究竟长啥模样都没看得太清楚,现在要在这里大海捞针,简直一点头绪都没有。

  洞顶上的光亮也只能照亮周围的一片地方,再远就连地上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了,下面又被那巨蛇疯狂地扫荡了一番,棺材的碎片与尸体的碎片混合在一起,十分的惨不忍睹。

  幸而那些僵尸不知什么时候消退了,之前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虫子也散得差不多了,不然纪泽觉得要在这里把那珠子找出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灵均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纪泽咬着牙在石柱周围找第三次的模样,一副愤愤的小模样,看上去倒比平时多出了几分不同的可爱来。

  刚才心头冒出来的暴戾在看到纪泽的第一瞬,就全部乖顺地消融了下去,他毫无脸皮地扑了上去,一把捞住纪泽的腰,几乎将自己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纪泽措不及防之下差点被他压趴下,第一反应是拔一出军刺反身就刺,才发现身后的是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他手下一顿,虽然知道这个人恐怕扎也扎不透,但还是及时的把手收了回来,没有好气道:“放手!”

  灵均就当没有听到,将脸凑了过去,在他肩上蹭了两下,“宝贝儿,让我抱会儿。”

  纪泽真是想踢他一脚,“老子还有正事,你要抱去抱后面的柱子。”

  灵均还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嘀咕了一句,“柱子太硬了。”

  “那就趴地上,别耽误我找东西。”

  “宝贝儿你太狠心了,”灵均语气颇有些委屈,“上面那个家伙那么厉害,我现在全身都好痛,你还不肯给我抱一下,哎”

  眼见着他越说越委屈,接下来就要细数纪泽的十大罪状了。纪泽觉得真是要被他打败了,哪里有男人像他这么啰嗦的?当然,除了薛云诚,他是一只八哥。

  灵均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他刚刚抱住他的时候,纪泽就感觉到了,饶是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感到烦不胜烦,此时也觉得心头一软。

  虽然他和薛云诚会被卷进来,多半是和灵均脱不了干系的,而这个男人打从出现以来,就一直黏糊糊地待在他的身边,若说他真的没有什么目的,打死纪泽也不相信。但是这一路过来,他从来都是把他护在后面,跟老母鸡似的,现在想来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纪泽的态度一动摇,灵均就非常灵敏的感觉到了,此时更是打蛇顺竿上,变本加厉的将刚才的事情形容得万分惊险,他能活着下来都十分的不容易,最后,他还可怜兮兮地来了一句,“阿泽,我差点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这一句话霎时将纪泽刚才心里头对他生出的那一点柔软拍死在墙壁上,顺便还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恶寒地将灵均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扒拉下来,一边想这个人究竟是从哪个三俗言情剧里看来的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嫌恶心。

  他身上连头发丝都没乱上一根,要说是有多艰险,纪泽真是瘸了眼睛也看不出来,只看见了他脸上那恶心兮兮的笑,顿时觉得刚才对他心软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一逼。

  纪泽甩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走开了,“快来帮我找珠子,也不知道刚才滚到哪里去了,我记得就是从这个方向落下来的,找了好几遍了都没见着。”

  被纪泽凶了,但是灵均却一点也沮丧,相反,他还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又被纪泽一通吼,“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灵均屁颠颠地跟上去,黏住他不松手,“嗯,我也记得就在这边。”

  “就在这边你就快去找啊,黏着我做什么?”

  “哎哟,阿泽我有点累”

  “累就滚远一点,靠,别趴我身上,你重得跟猪似的。”

  “不要。”

  不远处的薛云诚抖了一下,心内纠结是要装作没听见呢,还是要狠狠地嘲笑纪泽一番,最后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嘴贱地来了一句,“咳,纪小泽你注意影响啊,这里还有天真无邪的小朋友呢。”

  纪泽把某个再次缠上来的八爪鱼扒拉下去,“满脸褶子的小朋友吗?”

  薛云诚瞬间炸毛,“靠,谁满脸褶子了?”

  纪泽不疾不徐,“我说是你了吗?”

  薛云诚“哼”了一声,正要回嘴,脚下就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将要出口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喉咙口,小心翼翼地把脚提了起来。

  一颗珍珠样的珠子正躺在地上,有龙眼大小。

  “靠,纪小泽,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这颗珠子?”

  纪泽驮着身上的巨婴,围着石柱绕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正打算扩大一下范围的时候,就听到了薛云诚乍呼呼的声音。

  灵均霎时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这里这么大,他还以为还要多找一会儿呢,结果这么快就找到了,果然把薛云诚留下来弊大于利啊。

  纪泽可不管他是否情愿,拔腿就往那边跑,他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一边在心里骂薛云诚这个没眼色的。

  那颗珠子长什么模样纪泽也不是很能确定,将薛云诚找到的珠子拿在手里摸了摸,也没觉出它究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最后又把珠子交到灵均手上。

  其实灵均挺想说不是这颗的,但是沈星文在旁边开口说了一句,“这珠子表面光滑,触手温润,应该一直是被人含在口中的,如果那蛊母是灵均先生从那具尸体身上得来的话,那差不离就是它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向他看过来,灵均只有点了点头。

  薛云诚明显有些激动,差点就跳了起来,在他目光的压迫下,没有敢去抱纪泽,只好退而求次地扑向了沈星文,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晃,“找到了找到了,尼玛我真的把这个东西找到了!”原本都做好空手回去的准备了好吗?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沈星文面无表情地任由他蹂一躏,不过他的眼神,多半也很是想提剑把面前这个疯子一剑砍了。

  薛云诚就像个蚂蚱似的,兴奋地蹦了许久,才发觉自己刚才好像有点损形象,他咳了一声,装腔作势的正经起来,“嗯,咱们来商讨一下怎么出去的问题吧。”

  纪泽横了他一眼,“难道还要飞天遁地地出去?”

  薛云诚苦了一张脸,“可是我不会划船啊。”先前进来时是顺着暗河的水势,现在要出去却是要逆流而行,而且最后那一截水流太急,他们来时就是被水给冲进来的,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去。

  纪泽皱了皱眉,也觉得棘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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