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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6 短暂平静

  想到主呆在圣玄宗的唯一羁绊,东龚再进言,不过是一句被主知道真相会死的谎言。

  “主,永生之地的结界年来都很安全,况且还有落花尘守护,您功力还未全部恢复,而那边一方势力不断壮大,还剩四年半的时间,您不如回去潜心修行——”话不说满,点到为止。

  里秋水自然知道,几受伤,功力大不如前,而今自己连华韵天的修为都比不上,或许——眸光一沉。

  “你还不快接上手掌处理好整个大殿的痕迹。我先离去。明日起,你对外宣布,我彻底闭关。”

  主居然答应回去,东龚压低头颅脸色欢喜,抓起已冰凉的手掌,点头遵命,隐藏气息,瞬间消失于大殿。

  转身回眸,五指一聚,刻有莫离名字的身符由池水中破空而出,湿哒哒的冰凉落入里秋水的掌心。

  ‘只要这玉佩没变透明,表明莫离还活着。’两相无望,只剩睹物思人。

  ——————

  炉鼎内冷烟袅袅,穿过空隙,暗香蔓延一屋。

  紫袍金丝勾勒出繁杂隐喻的花纹,稀贵而脆弱。

  鎏金面具随性的躺在案上,举杯酒香肆意,一杯菩提血,一声浅哀叹。沾了佳酿的润唇,包含无数含义轻轻弯起,如笑似哭。

  从圣玄宗筑基弟名单中一夜消失的花甲,本分的站在男人身旁,举止虔诚,可调侃的眼神却睇看一旁英明神武的尊主上演作茧自缚。

  没同情,不谨言,只是静静如同空气一样存在,自家尊主做了自认为的错误举动从未停止懊悔,不过这一悔就是半年余。

  这一切的无用功,在花甲眼中只能用一个字评判——贱。

  很多时候,越是刻意记住,越容易模糊。轻云不知何时起,莫离的模样在脑海中只剩最后的那抹背影。

  你说,眼耳嘴鼻,不就是简单的四件五官,可无论怎么拼凑,都拼不出熟悉的模样。

  “花甲啊,你说莫离到底有多恨我,那天一个字都没说就走了。”轻云手指叩击的桌面,一直想,一直想——

  一千七二十八遍,这个问题花甲开始还会回答,后来,发现尊主根本不在意答案,如今花甲心里翻着白眼,当做没听见。

  “花甲啊,你说他凭什么恨我。”

  “花甲啊,你说人怎么可以如此狼心狗肺。”

  “花甲啊,你说他不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我怎么就忘不了他。”

  轻云越说越激动,越想越胸闷,连独爱的菩提血都喝不进嘴。

  而尊主所有问话,在花甲心中都用那一个贱字回应,当然还没胆说出口。

  “尊主。”花甲盯着房间木板后的景象,眼皮眨巴。

  轻云还在旁若无人,自言自语。

  “主”。花甲继续叫唤,撇着嘴角。

  “主,影骨那孩好像手”疼字还没说出口,轻云在花甲面前消失,里屋敞开的大门还在摇晃,轻云已经坐在床榻旁,目光温柔,仔细端倪着影骨的每一寸表情。

  一八十日的修复进补,当日半死不活的影骨不见伤痕,只不过还是活死人动弹不得,无未清醒。

  不见天日的肤色白的透明可见肌肤下青色血脉,精致的五官已有万物复苏的美韵。此刻眉宇不自觉得皱起,吃痛的囡囡呻一吟。

  “怎么又受伤了?”轻云不解的将手附在花甲的额头,想要抚平那痛苦的褶皱。

  “花甲,不是说永生之地内的结界没有危险,可莫离怎么总是受伤?”轻云睹人思人,讨厌影骨在莫离心中的地位,却不能动弹。他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服用双生蛊,可蛊虫入体,一切都是于事无补。

  “永生之地,传言是修仙宝地,当年圣玄宗的祖师爷无意闯入,出来后修为大涨。永生之地名声大涨,吸引无数人闯入,却无一活着出来。

  祖师爷也从来不说里面玄机,倒是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入永生之地设下的结界内闭关修行,时间一长,不知不觉永生之地成为苍穹大陆修仙者的禁地,而圣玄宗间因为知道如何通往安全的结界内,还是会放弟进去禁闭。”花甲娓娓道来天下人很少知的秘密。

  “你好像话没说完。”自家的奴才轻云怎会不知德行。

  “年来除了祖师爷玉麟,圣玄宗只有一人因犯错关过禁闭进入过永生之地。”花甲觉得主听了会炸毛,不过自己也忍了半年,不说作为手下不适合。

  “还不快说。”轻云觉得花甲越发大胆。

  “现任师尊,庆州。”

  “什么?”

  掌风呼啸,花甲的身飘起,撞在门框上吐出几口鲜血,才跌落地。

  “你为什么不早说。”咆哮声有些发颤。

  花甲擦着嘴角的血迹,吃痛的站直身,怎么说,没办法说,主花了半年时间医治影骨的伤,现在功力都不如往日,还把圣玄宗所有棋撤离,整个大宅没出过一步,最初来圣玄宗的目的全部忘却,为了一个死小,把所有人几年的计划搁浅。

  告诉你,莫离所在的永生之地就是传言上古神兽的栖息之地,师尊庆州当年拽着一寸虎毛半死不活的出来,您本事再大进去也有去无回。我哪敢让您去永生之地啊。

  “主,那上古神兽只吃修为高的人,莫离连修行都不会,不会吸引神兽的注意。”有时候废物也算自保的能力。

  “不是还有落花尘在?”轻云突然心如刀绞。

  “落花尘那用寿命最代价的能力,去永生之地时就已半脚入土,更不会吸引神兽的注意。”花甲赶紧解释清楚,主此刻的眼神真叫人怕怕。

  “以后还敢隐瞒。”轻云瞪着花甲。

  “不敢了,可主,里秋水和影骨都治好了,您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花甲不愿每天面对看似痴情的主。

  “那边叫你催我。”轻云给影骨盖上被。

  “那边算什么东西,哪敢催主您,只不过那位听说您将双生蛊给人用了,再磨刀呢。”花甲也在斟酌词汇。

  “磨刀,是想杀我还是都活不耐烦了需要自刎。”轻云杀机从眼眸一闪而过,看来必须回去了。

  人心荡,天下幻,苍穹的天下终于进入历史该有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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