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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ACT2·破国

  62

  正是半梦半醒之间, 空气中仿佛都有一丝燥热, 而相触的那一点肌肤恰好带来一丝清凉,楚歌下意识蹭了蹭,换来手指更加轻柔的动作。

  迷蒙中想要睁开眼睛, 终究是浑身乏力, 泛着疲惫。

  先时喝了太多的美酒, 直到此时,唇干舌燥, 从心底烧起来。

  “水。”

  他嘴唇轻轻翻开, 只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然而他身旁的那个人听懂了,亲自倒了一杯递到他唇边, 喂着他喝下去。

  甘甜的清水滋润了干燥的喉舌,让他皱起的眉终于松缓了一些, 沉沉的睡意泛着, 然而床边的那个人还没有离开,依旧看着他。

  怎么还坐着, 不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楚歌侧了侧身, 在感受到身边的温度后,下意识道:“别闹, 快睡了。”

  那个人似乎僵在了床边, 许久后,低缓的嗓音里夹杂着欲来的山雨:“谁”

  意识已然要陷入沉睡,在彻底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秒, 楚歌轻轻的咕哝着:“从一”

  下一刻,并不知道床边人刹那冰冷的脸色,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宿醉总是令身体煎熬,第二日直直睡到了天光大亮,头却依旧生生的疼。

  楚歌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无比万分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穿着鹅黄宫装的侍女上来,细声细气问道:“殿下醒了吗?”

  楚歌点头,侍女击了击掌,于是一群宫人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脚步沉稳,悄无声息。

  楚歌瞅着自己身上和咸菜干差不多的衣服,感受着浑身的酒味,眉毛都快打结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跟在泡菜坛里滚过一样,他自己都嫌弃。

  没有理会侍女要伺候他洗漱的动作,楚歌说:“我要沐浴。”

  大清早的沐浴,似乎有些奇怪,然而侍女们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任何惊讶,款款而行,将他带入了一片汤池。

  避退了所有的侍女,楚歌趴在汤池里,把自己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直到终于嗅不到半分酒气,才终于心满意足。

  干净的衣裳就放在汤池边的木架上,楚歌爬起来擦干净身体,对着柔软的衣物比划了半天,十分悲催的发现,自己不会穿。

  这个时候,就要召唤专业级小助手了。

  楚歌说:“赵从一呢,怎么不在。”

  系统说:“这里是东宫,不是楚王府你注意点儿。”

  楚歌想了想发现好像是这个理儿,毕竟这里是他哥的地盘不是他的。姬楚上次来干了那么离经叛道的一件事儿,这次来,他哥前车之鉴不让赵从一守着他也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这一堆繁复华丽的衣物,他压根就不会穿啊!

  让侍女进来帮他解决这个难题是不可能的,楚歌研究了半天,终于把歪歪斜斜的把里衣套了上去,最外面云纹流转的外衣没有办法,楚歌最后干脆直接披着出去,准备找人帮忙。

  结果将将出了汤池,就看到主位上一个人端端坐着,正在喝茶。

  眉如远山,目如清潭,玉带轻裘,正是他的便宜哥哥,太子。

  楚歌要踏入的步子顿时僵了,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太子翻了翻茶盖,抬目望着他,楚歌一时就愣在原地。

  他瞅了瞅自己袖子,又看了看散落的发丝。这衣冠不整,又披头散发的

  太子声音清清泠泠:“过来。”

  他此刻面容还称得上是柔和,楚歌想了想昨日里对方拂袖而去前冷着的一张脸,又听听眼下算得上和缓的语气,心里一个激动,难不成这是太子打算把一切都揭过去的信号?

  于是十分乖觉的走到了太子身前。

  楚歌乖乖听话的表现显然是取悦了太子,他的面容较之先前更加缓和了,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甚至还带了一点不经意的笑:“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穿衣服。”

  原来姬楚自己本来也不会穿衣服

  楚歌心想,那就不用担心露馅儿了,然后就看着太子起身,亲手帮他把外衣穿上,捋平每一丝褶皱。

  楚歌:“”卧槽为什么感觉上去那么不对劲啊!累的太子帮他穿衣服他该不会过两天就被参一本吧?!

  虽然太子的动作是十分轻柔的,但楚歌还是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让国之储君替他整理衣裳,他感觉小楚王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系统适时给他砸入了一段画面,然后楚歌就发现,在姬楚年幼一点的时候,他面子是真的有这么大,衣食住行几乎不假他人之手。

  按照太子宠弟弟的那个宠法,也难怪姬楚模模糊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更要命的是,按照昨天园子里他见到的太子面色,似乎太子反应也有一点不对劲啊

  想到这里楚歌更加僵硬了,明明是想要放松的,结果身体完全轻松不下来,甚至越来越紧绷了。

  他有点怀念自己的另一位贴身穿衣官。

  或许察觉到他的僵硬,太子替他系上玉带的手停住了,流泻出来的声音很是和缓,却带着凝而不发的压力:“怎么了?”

  可惜楚歌没有听出来,他的嘴巴快过了大脑,不假思索的便问道:“我的那个侍卫呢?”

  捏着玉带的手指紧了几分,太子重复道:“侍卫?”

  作为国之储君,他向来都极善于克制,掩藏自己的心思。是以此刻,在说出那两个字时,依旧是如水潺潺,如玉淙淙,他的情绪被完美的包裹在了柔和的嗓音里,十分难以窥测。

  以至于楚歌直接便问出了声:“赵从一呢。”

  当这个名字再度从他口里说出的时候,太子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尽管早有预料,然而当又一次亲耳听见时,依旧难以压抑内心翻滚的不适。

  昨晚醉的不省人|事,眼下却是眸光清明,但从始至终喊着的都是另一个名字。

  拿在玉带上的手并没有撤下,太子甚至还缓缓露出了笑容,如同拉家常一样,随意的问道:“你喊他做什么?”

  他神态如常,就连动作也轻柔依旧,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幼弟的兄长。

  楚歌纠结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要把喊赵从一来给他穿衣服的事情给说出来,正巧此时太子终于替他系上了玉带,退后数步,静静打量于他,含笑的眸子里,有欣赏在静静流淌。

  于是楚歌就把这茬儿给按下去,好在太子看上去也不是非得到答案不可,眼见着他低头望着衣衫,像是在打量,也并不再问了。

  眼见着这一身打理起来十分麻烦的衣服都穿的妥妥帖帖,楚歌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心想亲哥哥果然还是靠谱的。

  太子轻轻击掌,宫人鱼贯而入,奉上各色清粥小菜。

  他二人双双落座,恰巧在长桌两侧。楚歌碗里盛了松茸鸡丝粥,正欲开动,却察觉到了一阵目光。

  于是他将银匙轻轻归入碗中,以询问的目光看回。

  太子蹙眉:“你头还湿着呢。”

  楚歌倒不怎么在意:“不碍事儿。”

  太子明显是不赞同的:“那怎么能行你难道素日里都这样?”

  楚歌回忆了一下,感觉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他一直都是用干燥的巾子把头发稍微擦一下啊,也只是有人代劳后,才交给赵从一,但也只是擦得半干不干的样子。

  他没第一时间解释,却让太子叹气:“都已经封了楚王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这数落起来想必一时半会儿就停不下来了,楚歌还觉得挺新鲜的,这种弟弟被哥哥关心的感觉。但新鲜归新鲜,解释还是要解释的,楚歌说:“不是,府里一直有人给我擦的,只是今儿不在。”

  太子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目光融融,问道:“谁?”

  楚歌说:“赵从一。”

  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都不知道应当说是欣喜还是其他。——

  原本应当欣喜于幼弟十分倚重这个自己送去的侍卫,然而不知道为何,内心却莫名的不适。

  沐浴而更衣,更衣而握发,如此紧密相连的动作,只能让人内心生出一个猜想。

  太子忽而笑了笑:“难不成素日里伺候你穿衣的,也是他么?”

  楚歌抬头,只见太子嘴唇翕张,轻轻吐出三个字:“赵从一。”

  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如水,静静流淌着,仿佛没有半点儿攻击性,楚歌却感受到了一阵阵压迫,来自于他这位素来温和文雅的兄长,他迟钝的觉着,似乎有一些不对劲,但是这个答案是他无可辩驳的,于是最终他点了点头。

  太子凝视着他,面上的笑意似乎更甚,吐出的话,一字一字,却是彻骨的寒凉:“就这么倚重他?不过是一介身份卑贱的侍卫而已”

  楚歌心里一惊,刹那间想起来那些,自己没有管束,因此演变得越发激烈的流言。他从来没想过,竟然连远在东宫里,天天都是国家大事的太子会知道这个。

  楚歌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哥哥你在说些什么?”

  太子淡淡道:“还要抵赖吗,京中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你眼下十分宠幸一个侍卫,没日没夜的在府里厮混。”

  顿了片刻,又道:“早知你会如此胡闹孤当初便不把他指给你了。”

  楚歌哆嗦了一下,有种做坏事儿被家里人抓包的感觉。虽然实际上他是在勤勤恳恳工作,但在他人的眼里却绝非如此。

  那么依照姬楚的暴脾气,还有对于太子的依恋他应当是顶回去,还是仔仔细细的解释?

  楚歌有一点犹豫,不知道采取哪一种解决方式比较好。

  然而就是他这一瞬的犹豫,让太子的眼底悄无声息暗沉下来。明明还是如水的眼眸,却从采采春水,化作三九寒潭。

  太子淡淡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难不成是那日你从东宫回去后么?”

  他原本只是不经意间的询问,却对上了楚歌震惊至极的眼神。一刹那间,惊愕陡然而起,下一刻,被背叛了的愤怒席卷了全身。

  太子冷笑道:“孤却不知道原来楚王的欢喜,却是如此的轻忽与短暂。如此随意的,便可以赐予他人。”

  楚歌一时错愕。

  话里的潜藏着的怒气几乎让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眼前这眉梢眼角都冷了的人,哪里还是先前那个风神如玉c神采翩然的太子。然而下一刻落地的话语却击碎了内心所有翻滚的疑惑:“楚王难道忘了,当日赠与孤的一壶酒吗孤却牢牢的记着呢。”

  在这一语后,楚歌登时僵住,内心翻滚的惊涛骇浪几欲咆哮而出——太子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不是向来对姬楚的心意避而远之吗,又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将那无比荒谬且怪诞的一夜给提出来,要知道眼下甚至是他新婚后的第一日,昨晚才娶了新妇,入了洞房。

  还有这隐隐然被背叛了的语气,早已变得不再温和的眼神

  这内里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不清,楚歌打定主意要将那一日给压下去,纵使太子心意有变,他也只能装疯作傻。

  楚歌道:“哥哥说什么,我怎么不知晓”

  太子闻言勃然大怒,断声喝道:“姬楚!”

  已是到了直呼他名字的地步。

  楚歌转头,避过了他灼灼的目光,低低应道:“我已经知晓错误了,哥哥且原谅我一次罢。”

  原谅?

  太子不怒反笑,这要教他怎么原谅?

  杯中酒是心上刀。眼前人却是心上人。

  欲|望如困兽在囚,他用理智束成枷锁,警告自己不能向前。无数次抗拒换来对方绝地一搏,他已然要沉沦下去,将他拉下的人却轻描淡写,要从其中脱身?

  太子冷冷道:“孤若说不呢?”

  楚歌没有应答,他静静的看着自己已然风雨欲来的兄长。

  那样平静的眼神却让太子内心感受到了一阵莫可名状的恐慌,他从没有,从没有见到过自己幼弟这般模样。

  生来千娇万宠,养成了他骄傲肆意的性子,他从不知什么是困难,也从不知什么是后退,撞上了南墙也绝不知回头。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他遂不了的愿望

  太子无数次抗拒,却最终被他大胆到疯狂的一杯酒彻底拉入漩涡。而此刻,他的目光变作了一片平静,波澜不兴,如止水镜面的平静。

  如果不是自己指去的那个侍卫——

  “赵从一。”太子一字一字,轻忽的念出了那个名字,那是他受人所托,要保下来的忠烈遗孤,却从没有何时,像眼前这般,憎恨他的存在。

  里面的蕴藏的语气令人心惊肉跳,楚歌蹙眉,轻声道:“不干他的事。”

  他这一声辩解如同滴入了热锅的清水,彻底激得热油沸腾起来。

  “不过一介身份卑贱的侍卫而已,容貌粗陋,性子不堪这阖宫上下,比他强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你便当真自甘堕落,要与他厮混在一起?”

  字字含怒,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威势,几乎要将人给压垮。

  楚歌几乎一窒,却轻轻笑了起来,他甚至歪了歪脑袋,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难道不是哥哥把他赐给我的吗?”

  太子周身威势微微一滞。

  楚歌低低的说:“哥哥当初将他指到王府,让他保护于我我百般不愿。如今我后退一步,便由他护着,难道不是如哥哥所愿么?”

  他声音轻飘到下一刻就会消碎,眼神也渐渐茫然起来,太子瞧得一惊,愤怒被隐隐的后悔压下,还未曾解释,又听到了下一句话。

  “我带的是最烈的酒,下的是最狠的药哥哥如此狠心,要让他将我带走,当真是不知晓,我会被怎样么?”

  痛苦如排山倒海,轰然席卷了他的整颗心脏,太子一时木然,竟不敢猜测这段话后蕴藏的意味。

  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弟弟,珍宠得如珠似玉的宝贝,就那样被带走——

  他想说并不是这样的,他把那个侍卫指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念头,然而他自己都不能忽视,在两人滚作一团,而最终姬楚被带走后,他心里隐隐然的庆幸。

  “我以为哥哥应当是高兴的呢。”

  宛如呢喃的声音,却如一根细细的尖针,刺入他的心脏,搅开了所有隐秘不堪的情绪。

  对侧的人弯了弯唇角,面容就当真如春水采采,秋月皎皎。

  而吐出来的话语,却似三九严寒中的风霜剑,枷锁刑堂下的刻骨刀:“哥哥知道在马车里是什么滋味么,外面很冷,很冷,里面又很热,很热他的脸上全是刀疤,身上也全是伤,后腰被烧毁了一块”

  “哗啦”一声响,却是太子抬手拂过檀木方桌。

  只见碎杯碎盏无数细粉,遍地菜肴入眼狼藉,屋外远处登时响起一阵阵脚步声,却还未靠近,便被一声怒喝吓退。

  “滚!”

  太子的眼珠子几乎都被烧红了,早没了先前温和文雅的模样,他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暴起,露出的手背几乎可以数出道道青筋。

  楚歌轻声道:“哥哥小心你的手。”

  大概当真是被划破,血珠顺着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跌落下来。

  楚歌瞧在眼里,一阵阵头晕目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晕血的毛病,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那几滴暗红色的血珠所笼罩。一片猩红的血雾,弥漫着,咆哮着,他几乎要没有办法呼吸。

  有人快步走来,按住了他的肩膀,似乎是十分急切的在他耳旁说话,一声声极是焦急。

  楚歌张了张嘴唇,然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一声模糊的音节都没有。

  他的世界被暗红的血雾掩盖,天旋地转,一片痛苦。

  在他都不曾知道的时候,面色已然是一片金纸惨白,嘴唇哆嗦着,闭合的眼帘不住颤抖。

  就像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惊吓。

  许久之后,他终于从那片晕眩中回转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床上,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的程太医诊着他的脉,而他的便宜哥哥就站在一旁,清雅温润,却掩不住眼底的一分焦急。

  发现了他的转醒,太子当即上前,询问病情。

  程太医一捋胡须,悠悠然叹息道:“惊悸过度,忧思伤身。”

  待得所有人都离去后,这片天地间,又只剩下他二人。

  无人开口,一片寂静,楚歌垂着头,望着太子已然被包扎妥帖的伤口,盯着缠绕的白布,有些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有人前来,宫人在外禀报,原来是太子妃久等太子不至,前来催问。

  楚歌从床上撑起,道:“就不打扰哥哥了。”

  太子目光扫过他惨白一片的面颊,嘴唇轻轻抿着,许久后开口,语气涩然:“是孤的错”

  楚歌摇头:“哥哥哪里来的错,错的都是我”

  太子要将他按在床上,楚歌却一力挣扎,他是练过武功的身体底子,纵使方才有些晕眩,太子也无法将他全然按住。

  询问声低低,隐含着伤痛:“你便连看着孤也这般难受么?”

  楚歌心里叹气,他迎着太子的目光,坚持下了地,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当初是我不晓事,肆意胡闹如今哥哥与嫂嫂新婚燕尔,我却留在这里干什么只盼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一枚绵软温润的玉梨被太子窝在掌心,他轻轻伸出手,让潜藏的坠饰大白于天日。

  他的语气十分冷静,冷静中却暗藏一丝几乎消泯的期盼:“你若当真这样想,又为何要送孤这物?”

  作者有话要说:  赵从一:我怎么不知道,我把你怎么样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又可以开始腥风血雨的修罗场嘻嘻嘻嘻嘻

  宝贝,本文狗血放飞,就不要计较三观啥的了,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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