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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昼雪(六)•庆礼

  手谕颁布后,消息走得很快。未出一月便收到周边乌孙c月氏等小国的贺信,各国纷纷遣使前来礼贺。

  于是北狄汗王与王后决定办一系列的礼宴活动来招待各方使臣。

  南寞这几日时常在帐子外揣摩那些忙碌的婢女仆人的身影,也偶尔被王后邀去监督汗王后院那些家伎们练舞。

  南寞觉得汗王的家伎们跳的舞是很好看的,她们和大梁女子不同,她们身姿虽则柔软,跳起来却飒沓,那种风情是她所欣赏的。

  尔绵做家伎做得久了,南寞让她随她们一起跳跳,她却摇头不愿,说道因为得不到西河垂帘,这门技艺是早已经生疏的。南寞想想在洛阳宫做细作,舞蹈和剑艺都是没有少练,便也即兴随着乐点舞一舞剑。

  西河从外面回来首个要参见他母亲,一入大帐望见她在跳舞,不由得怔了一怔,随后拜过母亲离去,没说什么话。

  待着见她回了自己帐子,还与尓绵说说笑笑,全不似之前猜疑敌视的模样,不禁得皱了皱眉问:“你们两个尔绵,你”

  尓绵略欠了欠身:“人世本来便有许多琢磨不清的,我从前不知道她是谁,现下知道了,不能坐视不理。”说着抬头望一眼西河,“我情知道二王子打什么主意,但那个人是我至亲。”

  西河忽然哼了一声,抬眸望回她:“二王子?私下里不是让你按原样叫我么?”

  尔绵仍是很有礼数地道:“从前是我独自一人,现下还得帮着二王子妃多长一双眼睛。”

  南寞近日折腾一天已经累了,身子一歪便躺倒在床上,缠着毡被打个滚阖上眼。

  尔绵为她去外面倒水,西河却不老实呆在屏风后面的塌上,脱掉上衣后,j□j着上身走了过来,低低地瞧住她。

  瞧了一会儿,见她呼吸深沉,便俯下身半卧在她身畔,伸手抚了抚她的唇,低声叙叙:“邬珵的女人,他的女人”

  尔绵掀起帘子进来,望见这一幕,忙放下手中木盆冲过来抱住他,将他向床下拉。

  他的身体强壮,一把将她推开。仍是用手去触南寞。

  忽然听到身后四个字:“看我一眼。”回头间,见尓绵徐徐解衣,那毡衣从她肩头滑落,落在地上因厚重尚有响声。

  洁白的胸脯展露在他眼前,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的锁骨牵连脖颈,一齐颤了颤。

  西河立即起身捡起地上毡衣为她披上,怔怔盯了她半晌,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尔绵伸手抚上他光滑的背脊:“你知道我是他的妹妹,所以守着我护着我,从来也不亲近我。她呢,你明知道他护着她,却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西河眼睛游离了出去:“小的时候,我时常抢走他喜欢的玩物,他总是一笑了之,这回夺走他的女人,我要瞧瞧他作何反应。若不是因此,我也不会同意让她做我的妻子。”

  尔绵:“我听说表哥在大梁有许多女人,他的家伎比汗王的还多,女人对他来说和玩物有何区别?”

  西河摸摸她的头:“他总有他爱重的,就像我对你一样。”

  “你真傻。”尓绵贴在他肩头,轻轻笑着,眼中尽是柔和沉醉:“能和你这么靠近,真好。”

  西河缓缓松开她,又回身去望了望睡得正香的南寞,轻轻走过去将她被角折好,回身绕过屏风,睡到自己榻上。

  庆礼这天早上,南寞迷迷糊糊被尓绵推起来:“准王子妃娘娘,太子同太子妃来了,王后一早叫你和二王子过去呢。”

  “太子?不是听人说在南边和世子打仗么?”

  尔绵笑笑:“二王子的庆礼,家人都要参加的。”

  南寞只好穿戴齐整步去了王后帐,一进去,便见王后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比西河大些,南寞判断这便是北狄太子西河允,驰骋沙场屡犯边境的骁勇之将,真正掌握整个东部丰茂草原疆土的北狄的继承者。即便坐在他母亲身边,眉眼中的戾气也能让人震一震。

  太子旁边的座上,端端坐着一个女子。南寞望见她,惊了惊。那女子是大梁女子,端庄高贵面容冷淡,正微微阖着眼。见她进来时,才睁开眼,朝她投来一注目,不言不笑,无悲无喜。

  王后热络地介绍:“太子妃是你们中原先皇帝的十公主。”

  那女子头颅高昂,此时略低了低头:“先皇在时和亲前来,转瞬已经六年。”

  南寞眨了眨眼:“那我叫你什么?”

  那女子愣了愣,仍是端持地道:“汗王c王后及太子称我作小字旻儿,其他人尊呼公主。”

  南寞轻笑:“我不叫你公主,你不是我的主。”

  在场之人都愣了愣,南寞注意那太子倾了倾身子,好似看戏。王后见冷了场,便圆道:“卫氏大梁虽然自成一家,但到了这里都是家人,叫旻儿就可以了。”

  那女子仍然抱持着自己的仪态,望着她说:“孤封号姝旻。”

  西河一边坐下,一边冷笑:“你们中原人真是毛病许多。”

  王后招呼南寞也坐下,对着她们两人道:“你们都是中原人,应有很多可聊的。”

  南寞摇了摇头。姝旻却开口:“先皇在时,为昌峻世子与卫氏庶女定下姻亲,后来如何却被退婚了?”

  南寞见她拿这件事来说她,登时有些着恼,却被太子抢了先。太子一只手握上姝旻,一双酷吏般的眸子盯住自己的夫人:“我也听说,你的先皇曾先将你许给了邬珵,不是被他拒绝了么?”

  她十岁时,先皇曾将她许给世子邬珵,结果邬珵当朝拒绝,先皇大怒,让他去娶了天渊池畔的洒扫瞎子,也就是南寞。

  而南寞那时正八岁,随母参加命妇宫宴,在宫里和人打架被罚洒扫,其后又被打架那人迷了眼盲了几日,便成了这洒扫瞎子,机缘巧合就被定了这场姻亲,而被指定姻亲之后,她便犯了花痴病,四处打听她未来夫君的事迹,这一听,便从此无法自拔。

  但她自己却不知道还有先许公主,后许瞎子这回事,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好奇。

  姝旻面上仍然是淡淡地,不冷不热,也不生气:“那些都是孩提旧事,我身属于太子,终生以太子为尊。”

  太子仍然握着她的手,南寞瞧他捏着她的手背上竟然暴起青筋,可见他捏得狠厉,但姝旻面上仍是如常镇定,视若无物。南寞知道她是装作淡定以保持她大梁公主的仪容,但那种强忍似乎也不止于此,从太子瞧她的眼神,南寞可以猜测一二,那是逼迫,以男人的力量施给她的。

  话说了许久,在场却没人真正自在。庆礼时辰已到,王后与两个儿子儿媳在众婢簇拥下向汗王大帐走去。

  入得大帐,王后走向汗王身侧,太子c二王子c太子妃和南寞分坐在两侧。汗王西域各小国的使者朝拜落座,但身已年迈的汗王却迟迟不肯开席。

  王后不过四十,风韵仍佳,已是西河汗王的继任妻子。她心思老汗王是年迈忘事,正要嘱咐家伎上来歌舞,却被老汗王打断:“等等,人还未到齐。”

  众人都奇缘何等一个晚辈,一个什么晚辈能得西河老汗王等待,席下太子却哈哈两声,笑的很是豪迈:“是该等等,大梁的使者还没到。”

  西河下意识地攥住身侧南寞的手,南寞想要挣开,他却更加用力。南寞低声怒道:“你做什么?”

  帐门忽然打开,门外进来的一人身着藏青朝衣,白色风麾,进帐后抬手褪下头上风帽,露出隼冠束发和疏朗眉目,南寞转头望见,瞬时吸了一口气。

  “大梁昌峻世子邬珵,携贺礼前来,来得迟了些,请汗王怪罪。”说罢他单膝而跪,以北狄之礼一拜。

  “想到上一次见你这小侄,还是十一年前,那时你还是个九岁的孩儿。如今也领兵与我对抗,倒是虎父无犬子。”

  邬珵抬头对上汗王双眼,目光炯炯:“多谢惦记家父,家父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汗王。”

  老汗王那历经沧桑的脸上忽然一滞,旋即重展笑颜:“此次是埙儿缔结姻亲的庆礼,小侄是大梁使臣,本王想看看大梁送了什么礼物来。

  等在帐外的邬珵部下此时进来,跪呈上一个精致宝箱。那宝箱递到老汗王面前打开一看,是一方刻印着北狄汗王四字的金玺。

  自古以来中原朝廷送印玺给藩国便是令其臣服之意,汗王一看便怒气上头,伸拳重重朝桌上垂下。太子那方也历时拍案站起。

  邬珵拜后站起,淡然一笑:“小臣只是来使,至于是什么礼物,也是呈送至汗王手里才知道。”

  汗王望着他,那眼中厉火似能吞噬整个王庭,但只是一瞬,便又弯起眼睛慈眉善目地摆摆手,示意太子西河允坐下,然后道:“小侄也落座罢。”

  邬珵再拜,随后转身落座。坐下时目光向对面扫过,望见对面西河与南寞并席而坐,却没有在她面上停留一瞬,而是抬眼望见了站在她身后的尓绵。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变为柔和。

  歌舞已起,觥筹交错。南寞原本跪直在桌前,却忽然腿脚一软坐了下去。她“诶呦”一声,赶紧望向周遭,好在众人皆陶醉在歌舞里,没注意到她一时的狼狈。西河双手托着她腰帮她坐起来:“怎么,见到这个人便魂不守舍了?”

  南寞还沉浸在错愕中回不过神来:“魂不守舍”

  西河嘴角噙着若有似无地笑,缓缓贴近她耳边道:“倒不如试试他会不会丢了魂。”

  南寞偏头向他:“什么?”

  两个字还未说完,西河便俯身,双唇在她的脸颊轻轻地啄了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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