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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昼雪(十二)•险情

  尓绵最终将那药接了过来。

  西河每晚都须得喝半壶酒才睡,到了晚上的时候,南寞将他的酒壶拿来,放在尓绵的面前。尓绵迟疑了许久,内心做了不知多少次的挣扎,终于还是将药下载了酒壶中。

  当夜西河果然如往常一样饮下半壶才睡,只是睡不到一个时辰,却翻了许多次身,嗓子眼里不时发出闷哼之声。

  南寞穿好衣衫绕过屏风,看到尓绵已经在他床榻边发呆发了许久。

  西河在朦朦胧胧中微睁双眼,望见了南寞,不知怎地便伸了伸臂,却没触碰到她就已垂下,眼睛已阖上,额头却有汗渗出。

  南寞其实不晓得这药究竟是如何效用,她见他向自己伸臂,心下一慌溜至尓绵身边,按照之前是合计,她须得说一句:“若是睡不着,那我来陪你。”

  但这话将将要出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南寞支吾了一会儿,瞧向尓绵,见她望着他熟睡的眼神,好似自己已经深入他的梦魇。

  正奇怪她的神色变化,闻到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吐息间的味道使她辨出,她喝了西河酒壶里剩下的半壶。

  尓绵饮过酒后的双眼泛着异样的光亮,她解下身上披着的松散的衣物,露出她完整的躯体,缓缓地掀起被角躺了进去,侧身贴在他的背脊,沾了酒气的红唇轻轻地在他光洁的肩上一吻。吻过之后,她似乎很是不舍,便又探了探身,去吻他的脖颈,他的耳侧,他的唇角。

  他应是感受到了这种细细密密的亲吻,忽然间翻转身体将她压在身下,从她吻他的唇角重新吻回去,唇齿交缠。

  南寞藏身宫中时看过十分香艳的书册,还在妓馆偷偷瞧过活春宫,那时候看得面红耳赤却没羞没躁。眼下的这两个人已与她十分熟悉,朝夕相对,望见他们亲吻时已有略微的难为情,但好歹自己与世子也有过这样亲昵的接触,还算能够看得下去。她略略往外撤了撤,不经意间听到床帏里尓绵“啊”的一声,南寞还道她受了什么危险,连忙凑近去瞧。

  夜间尓绵的眸子十分的奇异,转头望见她时似有痛楚却又旖旎,似乎努力地对她做了个唇形,但漆黑之中循着窗上的一点光亮,也着实判断不出她说了什么,南寞便又近了近。

  这是听到西河低低地吼声,她去瞧他,见那毡被从他身上滑落了大半,露出壮硕的半个身躯,两臂撑在尓绵的头颈边将她严实地挡住,他的身体却不知为何在前后地颤动。

  这情形着实太过诡异,南寞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听到西河的低吼与尓绵的轻吟夹杂在一起,胃里忽然翻滚起什么,她慌乱地夺门出去。

  半夜着实是严寒,南寞摸摸自己的脸颊,却觉得烧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胸也闷得将要呼吸不上,这实在不是舒服的感受,却更像是恶心。望见西河在尓绵的身上蠕动,像是一只巨大的爬虫吸附在花草上,一点一点地朝顶部挪移,她不敢再想那个情形,她的确是恶心。

  南寞抬头望了望,黯蓝夜空的星子密密麻麻,忽然便想起那夜与邬珵在后山前的陷阱里相互依偎的情形,于是不知不觉地朝那里走去。

  将要走至山间道上,忽然间黑暗里窜出一个男人撞在她身上,她抬头,那男人瞪视她一眼,目光中如有寒光和惊异。南寞忽然觉得身前一亮,那一霎已知是兵器的银光,便急忙向后退了数步,袖里亮出邬珵还给她的小剑。

  “你是谁?要做什么?”南寞回头看了眼他的来向:“那里有什么,我看见了你,你竟要杀我灭口?”

  “听口音是梁人你是二王子妃。”那男人忽然开口,眼神也变了一变,却仍然警觉:“二王子妃当做没见到我,否则不妙。”这男人说罢迅疾地朝远处奔去,很快隐匿与黑暗。

  南寞瞧他方才的说话,好像对自己很熟悉,即便没有见过她也听说过她,她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妙是什么,一时想不通,却听到远处有鸟鸣似的两声响。严冬之际的半夜鸟鸣大多时掩人耳目的传讯,南寞作奸细时没少见过这伎俩,而声音的来向正是那人逃走的方向。

  南寞循着那人方才闯出来的地方快步走过去,四下里除了枯林落雪也找不到其他,除了那个她熟悉的捕兽陷阱。为什么这人会从世子的捕兽陷阱里出来?

  她的好奇驱使她朝着那人跑远的方向和鸟鸣声音的来向走去,渐渐地却是越走越熟悉,前方世子的帐子尚且亮着灯,她近前,已望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帐前,这人有着耀眼的俊逸容姿,他向她走来时,就像是从繁星明月间走下来一般。

  “二王子妃这么晚却还不睡?”邬珵余光扫一眼身后打盹的侍卫,做完礼节的表示,抬起眸子望她。目光是不会骗人的,即便动作客套地如第一次见面,望着她的眼中也是光亮如火焰,笑意盈在他微动的嘴边,什么都不说她也明了。

  “我方才烦闷,走了一圈遇上世子大人,就觉得好多了。夜里走了一圈,安静得只听到两声鸟鸣,我猜想是因为世子大人的灯光太亮,有的鸟像蛾子一样喜欢去扑火,有的人也像蛾子一样喜欢去扑”南寞原本只是想说她晓得了那个人与邬珵有关,但不知怎地便绕到自己身上去了。

  邬珵忽然凑近,低头悄然道:“我知道。”

  南寞脸一热,不敢抬头看他,只局促说:“你莫怕,我不要行房了。”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

  他微微瞥一眼身后,又转回目光笑问:“为什么?”

  南寞说:“你晓得那是像虫在叶子上爬么”

  邬珵:“”

  南寞拉了拉衣角:“总之,我不要你在我身上,在我身上”她越说越觉得这意味很是怪异,连脖颈都跟着热起来。

  邬珵忽然温柔地说:“若不是这里人多眼杂,此刻我很想抱抱你。”

  寒风里伫了一会儿,邬珵吩咐身后的两个侍卫:“送二王子妃回去。”南寞虽则不舍,但也知道不该再逗留,只好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往回走。走了不过多远将路过太子妃的穹庐,却见有数个老婆子并婢女匆匆忙忙地在前方来回行走,有的提了水,有的手里拿着一堆衣裤布料,南寞不解,正想上前进去瞧瞧,却被守卫拦住。她闯了几次都被喝止,全不顾她还是个未来的王子妃。

  南寞见无法进去,就只好折返,走在路上却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知不觉便偏了道路,往前望见大湖后面是宽敞宏伟的王后帐,这才顿足,身后的侍卫也说:“二王子妃,您是不是忘记路了?”

  她正欲回答,另一个侍卫却出了声:“咦,那边好似有人。”

  南寞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见似乎有个婢女在湖边冰面上躺着,她跟着那两个侍卫一同奔过去,其中一个侍卫冷抽一声,南寞低头见那婢女竟然抱住了他的腿。

  “告诉,告诉王后,告诉王后”南寞听到她发出虚弱的声音,连忙蹲下身查看,那侍女的头已经趴在冰面抬不起来。

  “告诉王后什么?”

  “太子太子要取出太子妃肚里的孩子”

  南寞一惊,回头向两侍卫道:“你们一个将她送去御医那里,一个跟我来。”说罢便往王后帐疾跑过去。

  四个月大的婴儿,她记得姝旻说过,仿若也不过拳头大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将孩子取出来,难道只因为传言,那太子便坚持不了几月,偏生要将他的孩儿杀死?

  她不知道,她只是跑着,及至王后帐便拼命敲门呐喊,终于有侍女前来开门,她来回原地地走着,随后再也等不及那侍女回去通报便转身回头奔回太子妃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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