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探视
“凝妃的病好没好呢，皇上除了早朝，看折子，便都在她的宫里。其他小主怨气可大了”这些日子，胡绯颜只一味在凤鸾宫躲懒养身子，尚云每日都会将外面的事情，学给她听。
胡绯颜也不知道夏漪凝是装病还是真病，但她才刚进宫，李贺煜多宠她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早已经不愿再为李贺煜伤神，但听到尚云说，李贺煜日日都在她宫里陪着的时候，眉头还是不爽快的紧皱，尚云看着，忙噤声不再说。
尚云近日皇后娘娘古怪的很，从前是断断容不下这等狐媚子的，大抵是有了皇子的缘故，性情难免温和些。
“娘娘，您别生气，皇上只是瞧着她新鲜而已，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肚子了小皇子，娘娘若是一举生下皇子，嫡长子，身份是何等尊贵啊！”尚云忙宽慰着。
尚云知道的，宫里的女人，再没有比皇后娘娘更爱皇上。虽是皇后，可到底是女子，天下女子，谁愿意与旁人分享夫君恩宠！
胡绯颜垂头，宠溺的看了一眼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什么都没她的孩子重要，她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上。
“本宫不生气，不但不生气，本宫还高兴。”胡绯颜捡了一颗姜香梅子放进嘴里，轻哼了一声说道。
“奴婢不明白。”尚云疑惑的摇头。
“你要知道，后宫里面，有人得宠，就有人失宠，本宫是中宫之主又如何，触了逆鳞，皇上照样责罚。何不坐观虎斗，享渔翁之利。”胡绯颜招来尚云，吩咐她伺候梳妆。
“说到底他是皇上的宠妃，本宫也要有所表示，左右本宫身子好些了，就去霓裳宫里看看她，等下去库房里挑些好的。”胡绯颜说的风轻云淡，岂知她心里，压力多大怨气。
“娘娘可真给她脸。”尚云狠狠说道，只觉得替自己主子委屈。
“本宫这是给皇上脸面，也好叫皇上知道，本宫与他，是一心的。”她倒是不在乎恩宠，只是在宫里，光有权势，显然是不够的。
如今还不是她有恃无恐的时候，李贺煜本对她没有情分，若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还怎么稳坐中宫。收拾妥帖了，尚云便传了轿撵，这几日天也晴好了，倒也不是十分冷。
临行前，尚云仔细吩咐了那些抬轿辇的小太监：“走路都当心些，若是有出了半点差错，刑宫便是你们的最终归宿！当然，若是你们当差尽心，赏赐必是不会少的，都记清楚了吗？”
见他们齐声道是，尚云也放心了。不怪尚云说话狠，经了彩珠的事情，小心些必是不会错的。
霓裳宫归东宫，馨妃洛嫒馨也在东宫，方才已经遣人去请了她一起去，想必已经准备出门，胡绯颜也命他们出发了，皇上这会子，该是在夏漪凝宫里的。
待到了霓裳宫的宫门，便瞧见洛嫒馨早在等着了。只瞧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尚云扶着胡绯颜下来轿撵，流目含着笑意，淡淡扫了洛嫒馨一眼，只等着洛嫒馨向她行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胡绯颜莞尔一笑，免了她的礼。
“馨妃的规矩是一点都不会错的。”洛嫒馨守的，可不止是尊卑的规矩。
只看她一身淡青色的织花宫装，宽大的衣摆上是淡紫色的绣花，外披一件粉紫色的大氅，边缘上镶的是白狐绒。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只斜插一支镂空兰花珠钗。
打扮的这样简单，原是不想叫人觉得，她是借着同胡绯颜来霓裳宫探望夏漪凝的空挡，引得皇上的注目，只是在这繁华落尽，群鸟俱绝的寒冬，这样清理婉约打扮，才更引人注目。
“原这规矩，是臣妾该守的。”洛嫒馨微微伏了伏身子，说道。
胡绯颜也不想跟她在规矩上饶舌，守规矩的人，总是不会犯错。
“你看咱们两个，竟在这儿冷风口里站着说话，没得再冻坏了馨妃你。”胡绯颜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便抬脚进来霓裳宫。
到底是李贺煜宠爱夏漪凝，她的宫殿，暖和的竟跟春天似的。
还没进内殿，便瞧见夏漪凝斜倚在妃榻上，三千青丝垂肩，珠饰尽去，脸上还带着病色，两颊却是一抹羞怯的绯红，两眼脉脉含情，望着正在给她喂药的李贺煜。
胡绯颜的心，如同被一只手揉拧一般，酸闷压抑。侧眼看了一眼洛嫒馨，她倒是神色自如，可双手搅动手帕，手指关节上，都微微泛红了，可想她心里的怨气有多大！
胡绯颜舒缓了一口气，拉着洛嫒馨退到殿外，又着霓裳宫的宫人，进去传话，倒是不能坏了一对鸳鸯的情致。
洛嫒馨意味深长的看了胡绯颜一眼，胡绯颜只报以微笑，不多言。
片刻，宫人便出来请她二人进去，两人给皇上见了礼，夏漪凝有病在身，胡绯颜自是要免了她的礼数，李贺煜微微看了她一眼，如今她真真担得起贤德二字。
“凝妃妹妹在宫中，还住得惯吗？”胡绯颜面露忧色，继而转脸，似有责怪之意：“瞧着还是有些病色，定是皇上叫凝妃妹妹累着了，皇上且说，是与不是？”
这话说完，夏漪凝的脸颊上的绯红，更加明艳了，只见她娇笑了两声，怯怯的说道：“原来皇后娘娘是惯会取笑人的。”
李贺煜见此，不禁哈哈大笑：“哈哈瞧瞧皇后这一张利嘴。恩，倒是朕赖不掉了。”
洛嫒馨闻言，也跟着笑了两声，只是多了几分不由衷，从进门到现在，李贺煜都没有看过她一眼，长此以往，怕是会不记得后宫之中，还有她这号人物。
“说到底，臣妾还要请皇后娘娘宽恕，本该要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只这病，真真缠人。”夏漪凝满脸愧疚说道。
李贺煜听夏漪凝那话，饶有兴致的看着胡绯颜，夏漪凝倒是提醒他了，皇后今日来，是否有要问罪的意思。
“凝妃这话，真是差了，本宫这几日也是身子不爽快，加之天寒地冻的，本宫怕各位妹妹冻着了，免了这几日的晨昏定省呢。”胡绯颜侧头，莞尔一笑说道。
“可不是吗，原是前几日，臣妾与其他几位妹妹，一起去看皇后娘娘，还扰了皇后娘娘呢，可娘娘还是忍着乏累，与臣妾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叫散去，不叫我们白去。”洛嫒馨方才一直插不上话，此时她可捡了个好时机。
李贺煜听见她的声音，便看向她，胡绯颜瞧得真切，李贺煜看了好一会儿呢。
“皇后娘娘宽厚仁德，实在臣妾等的福气。”夏漪凝柔柔弱弱的样子，还真是叫人心疼，传言皇上与她钟情多年，只是先帝的时候，郦国兵强，不得已才走那和亲的法子。
这夏漪凝，是夏国公的三小姐，豆蔻年纪便出落的芳华夭夭，才色双绝，只可惜，命途多舛，当年和亲之人，便是她。
胡绯颜收了心思，原是她抢了夏漪凝的皇后之位。只是在太子府的时候，她与李贺煜也曾是一对叫人羡慕的璧人。如今梦醒了，便也知道是她痴心妄想了，原那郎才女貌，也是她占了夏漪凝的。
“更是朕的福气。”李贺煜拉过胡绯颜的手，满眼的赞许，眼底里，却更多是愧疚。
“手竟然这样冷，别再冻坏了身子，叫朕心疼。”大抵在曾经几时，胡绯颜真真是占据了他心中的大部分。
“倒是臣妾的错，害的皇上担心了。”胡绯颜动容浅笑，他到底是她的夫君，曾经，她当他是整个世界。
“那臣妾就更是大错特错了，跟着娘娘一同来，也不想着叫娘娘多加件衣服。”洛嫒馨自责说道。
“恩，是该罚，该罚！朕倒要好好想想，要怎么罚你。”李贺煜狡黠笑语，这话虽是对洛嫒馨说的，但是李贺煜却是看着胡绯颜。
“凝妃妹妹你快劝劝皇上，他这真是瞧着馨妃妹妹最温和，欺负馨妃呢。”胡绯颜真真说不管这狐媚人的调子，只是李贺煜，似乎很受用。
夏漪凝只顾着羞怯怯的笑，也不说话。
“朕有些想念馨妃宫里小厨房做的罐煨紫参山鸡汤了，就罚馨妃去做，朕晚膳的时候去用。”李贺煜假装思索了一会道。
胡绯颜听着，心中暗道了一声成了。
“瞧瞧，皇上可真是会罚人！这罐煨紫参山鸡汤最耗心神了，火候c时辰c用料错了一星半点，味道都不是上佳的。”胡绯颜只做说笑，看洛嫒馨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呢。
“你瞧，皇上都把馨妃妹妹吓着了。”胡绯颜转向对着洛嫒馨说道。
洛嫒馨听了，缓过神，忙说：“臣妾领罚。”
起身的时候，看向胡绯颜，眼底满是感激，胡绯颜双眸轻阖，继而又抬眼看了看夏漪凝，她倒是镇静，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夏漪凝瞧她，夏漪凝这眼底里，更多是叫人看不透的心思，胡绯颜只当没瞧见，继续与馨妃皇上说笑。
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便走了，原是罐煨紫参山鸡汤费时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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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绯颜也不知道夏漪凝是装病还是真病，但她才刚进宫，李贺煜多宠她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早已经不愿再为李贺煜伤神，但听到尚云说，李贺煜日日都在她宫里陪着的时候，眉头还是不爽快的紧皱，尚云看着，忙噤声不再说。
尚云近日皇后娘娘古怪的很，从前是断断容不下这等狐媚子的，大抵是有了皇子的缘故，性情难免温和些。
“娘娘，您别生气，皇上只是瞧着她新鲜而已，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肚子了小皇子，娘娘若是一举生下皇子，嫡长子，身份是何等尊贵啊！”尚云忙宽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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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生气，不但不生气，本宫还高兴。”胡绯颜捡了一颗姜香梅子放进嘴里，轻哼了一声说道。
“奴婢不明白。”尚云疑惑的摇头。
“你要知道，后宫里面，有人得宠，就有人失宠，本宫是中宫之主又如何，触了逆鳞，皇上照样责罚。何不坐观虎斗，享渔翁之利。”胡绯颜招来尚云，吩咐她伺候梳妆。
“说到底他是皇上的宠妃，本宫也要有所表示，左右本宫身子好些了，就去霓裳宫里看看她，等下去库房里挑些好的。”胡绯颜说的风轻云淡，岂知她心里，压力多大怨气。
“娘娘可真给她脸。”尚云狠狠说道，只觉得替自己主子委屈。
“本宫这是给皇上脸面，也好叫皇上知道，本宫与他，是一心的。”她倒是不在乎恩宠，只是在宫里，光有权势，显然是不够的。
如今还不是她有恃无恐的时候，李贺煜本对她没有情分，若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还怎么稳坐中宫。收拾妥帖了，尚云便传了轿撵，这几日天也晴好了，倒也不是十分冷。
临行前，尚云仔细吩咐了那些抬轿辇的小太监：“走路都当心些，若是有出了半点差错，刑宫便是你们的最终归宿！当然，若是你们当差尽心，赏赐必是不会少的，都记清楚了吗？”
见他们齐声道是，尚云也放心了。不怪尚云说话狠，经了彩珠的事情，小心些必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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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霓裳宫的宫门，便瞧见洛嫒馨早在等着了。只瞧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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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胡绯颜莞尔一笑，免了她的礼。
“馨妃的规矩是一点都不会错的。”洛嫒馨守的，可不止是尊卑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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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这规矩，是臣妾该守的。”洛嫒馨微微伏了伏身子，说道。
胡绯颜也不想跟她在规矩上饶舌，守规矩的人，总是不会犯错。
“你看咱们两个，竟在这儿冷风口里站着说话，没得再冻坏了馨妃你。”胡绯颜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便抬脚进来霓裳宫。
到底是李贺煜宠爱夏漪凝，她的宫殿，暖和的竟跟春天似的。
还没进内殿，便瞧见夏漪凝斜倚在妃榻上，三千青丝垂肩，珠饰尽去，脸上还带着病色，两颊却是一抹羞怯的绯红，两眼脉脉含情，望着正在给她喂药的李贺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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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妃妹妹在宫中，还住得惯吗？”胡绯颜面露忧色，继而转脸，似有责怪之意：“瞧着还是有些病色，定是皇上叫凝妃妹妹累着了，皇上且说，是与不是？”
这话说完，夏漪凝的脸颊上的绯红，更加明艳了，只见她娇笑了两声，怯怯的说道：“原来皇后娘娘是惯会取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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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煜听夏漪凝那话，饶有兴致的看着胡绯颜，夏漪凝倒是提醒他了，皇后今日来，是否有要问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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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原是前几日，臣妾与其他几位妹妹，一起去看皇后娘娘，还扰了皇后娘娘呢，可娘娘还是忍着乏累，与臣妾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叫散去，不叫我们白去。”洛嫒馨方才一直插不上话，此时她可捡了个好时机。
李贺煜听见她的声音，便看向她，胡绯颜瞧得真切，李贺煜看了好一会儿呢。
“皇后娘娘宽厚仁德，实在臣妾等的福气。”夏漪凝柔柔弱弱的样子，还真是叫人心疼，传言皇上与她钟情多年，只是先帝的时候，郦国兵强，不得已才走那和亲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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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绯颜收了心思，原是她抢了夏漪凝的皇后之位。只是在太子府的时候，她与李贺煜也曾是一对叫人羡慕的璧人。如今梦醒了，便也知道是她痴心妄想了，原那郎才女貌，也是她占了夏漪凝的。
“更是朕的福气。”李贺煜拉过胡绯颜的手，满眼的赞许，眼底里，却更多是愧疚。
“手竟然这样冷，别再冻坏了身子，叫朕心疼。”大抵在曾经几时，胡绯颜真真是占据了他心中的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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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妾就更是大错特错了，跟着娘娘一同来，也不想着叫娘娘多加件衣服。”洛嫒馨自责说道。
“恩，是该罚，该罚！朕倒要好好想想，要怎么罚你。”李贺煜狡黠笑语，这话虽是对洛嫒馨说的，但是李贺煜却是看着胡绯颜。
“凝妃妹妹你快劝劝皇上，他这真是瞧着馨妃妹妹最温和，欺负馨妃呢。”胡绯颜真真说不管这狐媚人的调子，只是李贺煜，似乎很受用。
夏漪凝只顾着羞怯怯的笑，也不说话。
“朕有些想念馨妃宫里小厨房做的罐煨紫参山鸡汤了，就罚馨妃去做，朕晚膳的时候去用。”李贺煜假装思索了一会道。
胡绯颜听着，心中暗道了一声成了。
“瞧瞧，皇上可真是会罚人！这罐煨紫参山鸡汤最耗心神了，火候c时辰c用料错了一星半点，味道都不是上佳的。”胡绯颜只做说笑，看洛嫒馨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呢。
“你瞧，皇上都把馨妃妹妹吓着了。”胡绯颜转向对着洛嫒馨说道。
洛嫒馨听了，缓过神，忙说：“臣妾领罚。”
起身的时候，看向胡绯颜，眼底满是感激，胡绯颜双眸轻阖，继而又抬眼看了看夏漪凝，她倒是镇静，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夏漪凝瞧她，夏漪凝这眼底里，更多是叫人看不透的心思，胡绯颜只当没瞧见，继续与馨妃皇上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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