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委屈
两日之后，胡绯颜的母亲何芸芸回府了，胡绯颜不能去送，就叫尚云去了，此时宫里，就只有碧玺，她从外面端来几盘糕点，摆在案上，胡绯颜瞧着那样子十分别致，便多问了几句。
“这糕点样子精致新奇，不像是御膳房的手艺，是你自己做的吗？”胡绯颜拿起一个花型的淡紫色糕点，闻了闻，是紫薯的味道，香甜爽口，比御膳房御厨的手艺都要精致许多。
“娘娘手里拿那个是紫薯水晶糕，这个是红豆琼脂糕，那个是枣泥山药糕，这些，都是奴婢亲手做的。”碧玺怯生生的指了指边上的两盘糕点说道，但是她眼神闪躲，像是要求胡绯颜什么似的。
胡绯颜抬眼看了一眼碧玺，这个羞涩紧张的小宫女，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尚云说，采菊生前，与她关系甚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采菊拉着她一同出去，回来的，却只有她自己。
尚云也曾问过她，但是她闭口不言，知道胡绯颜把亲自把她叫来询问，她才肯说出一二，胡绯颜根据碧玺说的蛛丝马迹，总算是查出来了真相。
“你的手艺真好，比御膳房的精致多了。”这些，都是胡绯颜喜欢的，但是碧玺做的样子，却比御膳房的更加好看。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的吗？”平时，都是尚云在她身边伺候着，胡绯颜与她，没有说过多少话，此时的碧玺，定是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因为胡绯颜知道，碧玺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了！
“娘娘，奴婢求您，让我亲手杀了魏忠敏吧，奴婢想叫他死！”碧玺忽然跪在胡绯颜的脚下，她的目光充满的仇恨。
胡绯颜微微一愣，魏忠敏现在在刑宫，皇上没有叫他死，胡绯颜也叫尚云交代了刑宫里的管事太监，她也没有叫他们弄死他，而是无休止的折磨他。可是碧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叫她杀了魏忠敏。
“为什么？你恨他？”胡绯颜将手里的糕点放下，看着她那恨意浓浓的双眼。
“岂知是恨，奴婢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碧玺双眸被恨意笼罩，胡绯颜不知道，她的恨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碧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奴婢和死去的采菊，都被魏忠敏侮侮辱了”
胡绯颜面色一惊，本以为只有采菊一个人受害，没想到，竟然还有碧玺，难怪碧玺什么都不愿意说，这被太监羞辱，污了清白，自是难以启齿的！
太监，虽然算不得男人，但是他们也都是男人，有男人的！魏忠敏喜好女色，他是内务府的总管，又有太后撑腰，他想要玩弄几个小宫女，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采菊姐姐，是为了救奴婢才被那禽兽折磨死的”碧玺表情痛苦，她不愿意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时胡绯颜还在禁足，她跪在宫外，她快撑不住了，她似乎马上就要昏倒了。尚云领着碧玺与采菊，跪在地上求她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但是胡绯颜去更加坚定了，她勉强打起精神，直了直身子，继续跪着。
采菊忽然站了起来，拉起碧玺，向宫外走去，她们要去请皇上来看皇后娘娘，因为她们知道，皇后娘娘如果再这么跪下去，一定会没命的！但是她并有有见到皇上，她们两个根本就出不去凤鸾宫，但是她们还是想去试试，她们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在凤鸾宫看守的太监，他们还是无动于衷。
但是后来魏忠敏却来了，把她们两个都带走了，再后来，采菊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采菊的死，本宫也十分心疼，但是你知道吗，在宫里，死就是最好的解脱！”胡绯颜听着她说那日的事情，胡绯颜忽然冷漠的正色道。
尚云跟她说起采菊的死的时候，胡绯颜也想过叫魏忠敏去死，但是那都是一闪念的。她叫尚云去告诉刑宫的管事太监说，叫他们多关照关照魏忠敏，让他受到最大的刑罚，但是不叫他死！
“娘娘”碧玺抬头，迎上胡绯颜阴冷坚定的目光。她忘不了那晚上，魏忠敏将她们两个绑了起来，用布堵住了两个人的嘴。
魏忠敏用舌头舔遍她们两个身体各处，甚至是叫她难以启齿的私密处。后来魏忠敏拿出藏在身上的那事塞进两人的下身，下身的刺痛出传来，采菊痛得大叫，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与魏忠敏周全着，她尽量缠着魏忠敏，尽量不叫他去碰碧玺。
采菊不堪折磨，死在魏忠敏的手下，他见出来人命，便要杀人灭口，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魏忠敏把采菊的尸体藏到床底下，就出去了。
采菊躺在床下，碧玺蹲坐在角落里，她甚至可以看见采菊死不瞑目的目光正盯着她看，采菊那闭不上的眼睛，似乎是要告诉碧玺，叫她不要怕，叫她快走。
碧玺忍着痛，挣断绑在身上绳索，她穿好衣服，逃了出去，她装作没事，想要回到凤鸾宫。
她站在宫门口，看着里面乱作一团，尚云哭着跪在那些看守太监的面前，求他们去请太医，尚云看见碧玺，她示意她不要过来，碧玺明白了，她飞快的转头，跑向太医院的方向。
胡绯颜听她说完，骤然哭了起来。
原来，钟离能及时到凤鸾为她救治，竟是采菊与碧玺，拿命和清白换来的！
“娘娘，您不要这样，您身子还虚弱，不能太过激动。”碧玺赶忙扶着胡绯颜，安抚道。
“采菊救了你，你救了本宫与本宫的沧云公主，呵她不是想叫你为她报仇，本宫也不想叫他死！本宫，还有你，咱们只管冷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活着！”胡绯颜扶着碧玺，她恨，她咬着牙冷冷说道。
碧玺听明白了，她重重的点点头。
继而，胡绯颜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语气却是冰冷的：“采菊死了，去了一个没有魏忠敏那个禽兽的地方，咱们把魏忠敏杀了，采菊在九泉之下，岂不是要叫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安稳吗？”
“看着今日你拿这些精致的点心来，本宫就知道，你这鬼丫头，就是在贿赂本宫呢！”胡绯颜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嘴角勉强勾起一点淡笑，语调里还带着一点哭腔。
碧玺带着泪珠的双眸，轻轻微阖，她只是一个宫女，她没有任何能力报仇，她只能听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说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难过！
“你的手，是干净的，若是用一双干净的手，去杀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本宫舍不得！”胡绯颜似是呐呐自语，但是碧玺能听的明白。
尚云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两个人都眼泪汪汪的，便问：“娘娘，碧玺，你们这是怎么了？”
胡绯颜先是伸手擦了擦碧玺脸上的泪珠，又伸手擦拭掉自己腮边的眼泪：“魏忠敏那个禽兽有没有说把采菊埋在什么地方了？”
“埋在上林苑东北角的假山后面了，奴婢已经找人去挖了出来，葬在了宫人坑了。”尚云如实回答道。
宫人坑，是专门用来埋葬死亡的宫人的地方，那里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是个巨大的坑，而是一个偏僻的乱葬岗，只是宫里有人收拾，倒也是十分整洁。
“给刑宫的掌事太监说，叫他割下魏忠敏的舌头，碧玺，你代本宫去祭拜采菊吧。”胡绯颜对尚云吩咐道，随即又转头对碧玺说。
碧玺点头，跟在尚云的身后去了刑宫。
刑宫就在冷宫的后面，一起进去，便能闻道一个酸涩恶臭的味道，冷宫，妃嫔最不愿意去的地方，而刑宫，则是宫人们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碧玺怯生生的跟在尚云的后面，很害怕，刑宫的掌事太监看见是尚云忙，忙上去巴结着说道：“尚云姑娘，您有什么吩咐，派个贱奴才来传话就是了，哪能亲自来这极煞的地方啊！”
“娘娘可是吩咐过你的，好好照顾那魏总管，你们没把他照顾死吧！”尚云白了他一眼，说道。
“没没，那畜生活得好好儿的呢，娘娘吩咐，奴才怎敢不听啊！”掌事太监尖声厉嗓，讨好的说道。
尚云没说话，凑近掌事太监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掌事太监面色微微一僵，嘴角抽动，但是也只是迟疑了一会儿，便去照做了。
两人站在外面等着，只听得一声凄惨一声之后，没过一会儿，便见掌事太监捧着一个朱红色的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还带着斑斑血迹，碧玺惊得膛目结舌，但是她一想到那禽兽污了她和采菊的清白，就恨不得踩上两脚！
“咱们走吧。”尚云接过那盘子，叫上碧玺，朝宫人坑的方向走去了。
宫人坑，有个新建的坟包，坟包前的木头墓碑上写着采菊的名讳，碧玺一看见，眼眶霎时溢满了热泪，她跪在采菊的坟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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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手里拿那个是紫薯水晶糕，这个是红豆琼脂糕，那个是枣泥山药糕，这些，都是奴婢亲手做的。”碧玺怯生生的指了指边上的两盘糕点说道，但是她眼神闪躲，像是要求胡绯颜什么似的。
胡绯颜抬眼看了一眼碧玺，这个羞涩紧张的小宫女，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尚云说，采菊生前，与她关系甚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采菊拉着她一同出去，回来的，却只有她自己。
尚云也曾问过她，但是她闭口不言，知道胡绯颜把亲自把她叫来询问，她才肯说出一二，胡绯颜根据碧玺说的蛛丝马迹，总算是查出来了真相。
“你的手艺真好，比御膳房的精致多了。”这些，都是胡绯颜喜欢的，但是碧玺做的样子，却比御膳房的更加好看。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的吗？”平时，都是尚云在她身边伺候着，胡绯颜与她，没有说过多少话，此时的碧玺，定是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因为胡绯颜知道，碧玺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了！
“娘娘，奴婢求您，让我亲手杀了魏忠敏吧，奴婢想叫他死！”碧玺忽然跪在胡绯颜的脚下，她的目光充满的仇恨。
胡绯颜微微一愣，魏忠敏现在在刑宫，皇上没有叫他死，胡绯颜也叫尚云交代了刑宫里的管事太监，她也没有叫他们弄死他，而是无休止的折磨他。可是碧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叫她杀了魏忠敏。
“为什么？你恨他？”胡绯颜将手里的糕点放下，看着她那恨意浓浓的双眼。
“岂知是恨，奴婢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碧玺双眸被恨意笼罩，胡绯颜不知道，她的恨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碧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奴婢和死去的采菊，都被魏忠敏侮侮辱了”
胡绯颜面色一惊，本以为只有采菊一个人受害，没想到，竟然还有碧玺，难怪碧玺什么都不愿意说，这被太监羞辱，污了清白，自是难以启齿的！
太监，虽然算不得男人，但是他们也都是男人，有男人的！魏忠敏喜好女色，他是内务府的总管，又有太后撑腰，他想要玩弄几个小宫女，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采菊姐姐，是为了救奴婢才被那禽兽折磨死的”碧玺表情痛苦，她不愿意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时胡绯颜还在禁足，她跪在宫外，她快撑不住了，她似乎马上就要昏倒了。尚云领着碧玺与采菊，跪在地上求她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但是胡绯颜去更加坚定了，她勉强打起精神，直了直身子，继续跪着。
采菊忽然站了起来，拉起碧玺，向宫外走去，她们要去请皇上来看皇后娘娘，因为她们知道，皇后娘娘如果再这么跪下去，一定会没命的！但是她并有有见到皇上，她们两个根本就出不去凤鸾宫，但是她们还是想去试试，她们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在凤鸾宫看守的太监，他们还是无动于衷。
但是后来魏忠敏却来了，把她们两个都带走了，再后来，采菊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采菊的死，本宫也十分心疼，但是你知道吗，在宫里，死就是最好的解脱！”胡绯颜听着她说那日的事情，胡绯颜忽然冷漠的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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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不堪折磨，死在魏忠敏的手下，他见出来人命，便要杀人灭口，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魏忠敏把采菊的尸体藏到床底下，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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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是干净的，若是用一双干净的手，去杀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本宫舍不得！”胡绯颜似是呐呐自语，但是碧玺能听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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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绯颜先是伸手擦了擦碧玺脸上的泪珠，又伸手擦拭掉自己腮边的眼泪：“魏忠敏那个禽兽有没有说把采菊埋在什么地方了？”
“埋在上林苑东北角的假山后面了，奴婢已经找人去挖了出来，葬在了宫人坑了。”尚云如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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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刑宫的掌事太监说，叫他割下魏忠敏的舌头，碧玺，你代本宫去祭拜采菊吧。”胡绯颜对尚云吩咐道，随即又转头对碧玺说。
碧玺点头，跟在尚云的身后去了刑宫。
刑宫就在冷宫的后面，一起进去，便能闻道一个酸涩恶臭的味道，冷宫，妃嫔最不愿意去的地方，而刑宫，则是宫人们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碧玺怯生生的跟在尚云的后面，很害怕，刑宫的掌事太监看见是尚云忙，忙上去巴结着说道：“尚云姑娘，您有什么吩咐，派个贱奴才来传话就是了，哪能亲自来这极煞的地方啊！”
“娘娘可是吩咐过你的，好好照顾那魏总管，你们没把他照顾死吧！”尚云白了他一眼，说道。
“没没，那畜生活得好好儿的呢，娘娘吩咐，奴才怎敢不听啊！”掌事太监尖声厉嗓，讨好的说道。
尚云没说话，凑近掌事太监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掌事太监面色微微一僵，嘴角抽动，但是也只是迟疑了一会儿，便去照做了。
两人站在外面等着，只听得一声凄惨一声之后，没过一会儿，便见掌事太监捧着一个朱红色的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还带着斑斑血迹，碧玺惊得膛目结舌，但是她一想到那禽兽污了她和采菊的清白，就恨不得踩上两脚！
“咱们走吧。”尚云接过那盘子，叫上碧玺，朝宫人坑的方向走去了。
宫人坑，有个新建的坟包，坟包前的木头墓碑上写着采菊的名讳，碧玺一看见，眼眶霎时溢满了热泪，她跪在采菊的坟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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