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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雪花飘落的地方

  雪花飘落的地方

  平安夜和圣诞节到来了,所有的店铺都是清一色的红苹果红帽子,所有人都在忙着物色苹果同时物色送出苹果的对象,只有北辰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在游戏里打怪收集红布条兑换游戏成就。宿舍里的人包括叶进也在忙着摆弄苹果顺便摆弄那些色彩艳丽的包装袋,北辰看他们的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因为没有人值得北辰去这样忙活。北辰捧着手机,浮生偷得一日闲。再摆弄手机,还是一日闲。

  莫瑞慧问北辰:“不给柳若雪买苹果吗?”

  北辰盯着手机屏幕,装作不在乎的告诉莫瑞慧没有必要,但还是偷偷地买了一个,顺便买了一个精致的圣诞老人的包装盒。北辰趁着宿舍没人偷偷跑回宿舍藏在书包里。北辰偷偷地想怎么将苹果送给柳若雪呢?“柳若雪送给你个苹果。”不行不行答语太过简单没有氛围。深情一点。“柳若雪,认识这么久了也没送过你什么,趁这个节日送个苹果给你吧。”氛围到是有点了,是不是显得特虚伪啊?“小雪”

  “啊哈,北辰你一个人在宿舍自言自语什么!”霎时一阵狮吼声仿佛夏日雷雨天的惊雷在北辰的耳畔炸响,那声音好似钟摆撞碎钟的余音,凌乱刺耳的声音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发出苍白如鬼魅绵长若山脉恐惧若死亡的余音绕梁的声技神功。北辰顿觉头皮一麻,身躯一震,双眼一黑在好不容易看清来人之后北辰一记大慈大悲掌将来人拍在墙上,破口大骂:“薛泽欣你个白痴,大白天你丫不睡觉出来吓人”

  薛泽欣显然不是凡人,受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大慈大悲掌不仅啥事没有,居然神清气爽的和北辰对骂:“你丫的没事在这神经兮兮又哭又笑,我进来半天你都没发现我,一口一个柳若雪啊小雪啊,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以为你相思病发作不慎走火入魔烧了大脑成神经病了,才出次下策想通过惊吓帮你回复原型,想不到不慎打通了你的仁督二脉,而你居然恩将仇报”“废话少说,你知道的太多了,再接我一招如来神掌,怠,孽畜,休要猖狂再来,玄冥神掌,哇呀呀,降龙十巴掌”

  北辰一套神技打完,薛泽欣终于像死狗般倒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了出气。

  北辰看着颇有职业道德的薛泽欣躺着装死,有点无语。“死了没,你都听到什么了?”北辰问。薛泽欣偷偷地笑:“也没多少了,也就七七八八了。”北辰一脸惊讶:“我想给柳若雪送苹果的事你听见了?”薛泽欣一脸惊讶:“你要给柳若雪送苹果?”说完一脸无辜:“我也是才知道的,你听说了没,北辰要给柳若雪送苹果,我保证只告诉你一个人。”一脸黑线的北辰瞪着薛泽欣:“你知道的确实太多了,如来神掌”

  闹会后,北辰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不再打闹。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再去说话,气氛就那么一下尴尬了。等了好久薛泽欣见北辰没有说话,突然问北辰要不要吃苹果,北辰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薛泽欣说了句那我吃了,然后在一阵清脆的啃苹果声中时间仿佛又过了很久。“今天是平安夜哎。”薛泽欣好像是对北辰说的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平安夜。”北辰说。“收到苹果了吗?”薛泽欣紧接着问。“没有啊。”北辰说。薛泽欣面无表情的看着北辰,突然说:“那需不需要我送你一个?”北辰抬头看着薛泽欣,然后又把头低下。“且,谁需要你送啊。”“是啊,谁需要我送啊。”薛泽欣仿佛自嘲的笑了下。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北辰喜欢柳若雪吗?”薛泽欣问。

  北辰哧笑了一下说:“你觉得呢?”

  “你爱她有多深呢?”薛泽欣接着问。

  北辰摆弄着背包的带子,漫不经心的说:“没多深了,也就半个东非大裂谷那么深吧。”

  “你老是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薛泽欣说。

  “谁让你老是问些不切实际的问题。”北辰说。

  “如果我告诉你柳若雪跟她男朋友分手了你会不会很高兴?”薛泽欣问。

  北辰站起来整理背包,只让薛泽欣看着他的背影,等了好久北辰说:“谁知道呢。”

  北辰背着背包和薛泽欣走在回班的路上,北辰的背包里只装了一个带着包装盒的苹果,北辰小心翼翼的拎着,生怕包装盒磕了。就仿佛背包里装进了整个世界,装进了一个充满未知和希望的世界。

  “有那么爱她吗?”薛泽欣看着拎着背包的北辰,不解的问。

  “你问过我这个问题了,而且我回答过了。”北辰说。

  “有一天她不值得你去爱了,那你会伤心吗?”薛泽欣问北辰。

  “不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白痴。”薛泽欣说。

  不会有那么一天是因为自己坚信会爱你,可是有些东西有些人恐怕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你说你不想认命,可谁能左右爱情呢?谁能改变的了别人的心呢?不想去面对那个终成结局的过程,只因自己还存在一丝侥幸,以为故事还有开篇的可能,其实早已渐进结局。

  教导主任在校园广播里说:“我们是高中生,应该一心把所有精力用在学习上。至于平安夜圣诞节这种洋节我们不但不提倡而且要极力抵制,我们中国传统节日文化丰富源远流长”教导主任在广播里说的义愤填膺,他不知道外面的苹果已经疯长到十几元一个,也体会不到把一个画着笑脸的苹果送给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当然也不知道寒风接下来会怎样冰封一颗热情洋溢的心。

  北辰是通过莫瑞慧知道的柳若雪是真的失恋了,本来北辰以为薛泽欣是骗骗自己所以也没在意,可当北辰真的确信了这件事后反而不知所措了,北辰觉得是个机会,又觉得像个骗局。前方的路很黑,所以在彳亍迷茫不前。可又害怕错过,却始终没有勇气踏过俩人隔着的区区三排书桌的距离。

  后来北辰还是决定去送苹果,有时候想想一件事情很难去做,可如果硬着头皮去做了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当北辰拿着苹果站起来的时候莫瑞慧挡住了他的去路。莫瑞慧问他是不是要去给柳若雪送苹果?北辰点头并问莫瑞慧怎么知道的。莫瑞慧伸手指了指北辰的后面,北辰转过身去才发现薛泽欣吕常盛叶进都在北辰的身后。莫瑞慧把北辰按回座位上,他问北辰:“你了解柳若雪吗?”北辰摇头。莫瑞慧也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又问北辰:“那你知道她现在喜欢谁吗?”北辰又摇了摇头。“我告诉你诶,是初泉。”薛泽欣说。

  北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奥。等了一会他们都没说话,北辰看了看他们,然后把目光转向柳若雪。北辰再次起身的时候又被叶进拉住了,莫瑞慧问北辰:“你不信吗?”北辰摆脱了叶进,站起来说:“信,但我总要试一试,哪怕只是过去换一个虚伪的微笑。”四个人同时摇了摇头,场面很滑稽,可他们都笑不出来。莫瑞慧对北辰说:“看好了。”然后莫瑞慧径直的走向柳若雪。北辰想去追莫瑞慧却被叶进拦下了。他对北辰说你自己看吧。

  莫瑞慧过去的时候柳若雪正在吃苹果,北辰听见莫瑞慧对柳若雪说:“俺家初泉都没东西吃,真可怜。”柳若雪愣了几秒突然把吃了一半的苹果给了莫瑞慧,让他帮忙带给初泉。莫瑞慧拎着半个苹果走过来问北辰:“你吃吗?”然后给了北辰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条,北辰打开入目的第一句是:最爱的小泉泉。北辰没再往下看,还给了莫瑞慧。

  北辰看了看初泉,又看了看柳若雪,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草蛋,还有自己特傻逼。

  薛泽欣说柳若雪喜欢初泉的时候北辰没有什么感觉,可当北辰自己看清楚柳若雪真的喜欢初泉后突然就很难过,有种想哭的感觉,还有种想笑的感觉,还有种想冲过去揍初泉的感觉,多种感觉融合在一起更像一种无力感,连说话都不愿意去说了。

  北辰记得柳若雪在□□里对北辰说:“我不能和男的聊天,不然我老公会打我的。”那时候北辰觉得柳若雪是一个对爱情专一的女子。所以不愿意轻易放弃对她的期许,北辰想起以前晚上睡不着觉,偷偷躲在被窝里等她上线,等着等着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上线。然后北辰跑到阳台上去看星星,把窗户打开顶着很冷的风把头伸出去,嘴巴很干舔一下后很快被风吹的生疼。可北辰那时候不觉得很伤心,反而愿意多待一会对自己说星星很美丽。其实只是为了自己不犯困可以多等一会儿,即使从未等到过北辰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又看了一眼柳若雪,然后低下头对自己说:“都是骗人的,真的都是骗人的。

  北辰在高一以前一直不太懂得这些所谓的洋节,北辰是知道圣诞节的,但不知道圣诞节的前一夜就是平安夜。这是北辰过的第一个平安夜,也是过得最伤心的一个平安夜。

  大概叶进他们想要北辰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在晚自习结束之前莫瑞慧只过来了一次并对北辰说宿舍今晚要集体过平安夜,然后就走了。难得的平静却让北辰害怕了。北辰没有看到星星,也没有刺骨的寒风来吹疼北辰即将冻裂的嘴唇。好像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以前只不过是一些虚构的梦。世界本该如此平静,平静的令世界都窒息。北辰紧紧的攥着背包里的苹果,却没有送出去的勇气了,他想象着背包里的苹果也像自己这样做着美梦,却不知道美梦只是结局幻化出来的假象,被蒙在鼓里,就算醒来了也要强忍着悲伤,只因你不许悲伤。

  北辰是《死神》的忠实漫迷,他喜欢十刃里的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和第六十刃葛立姆乔。北辰觉得他们和自己很像,都是孤独到骨子里的人。葛立姆乔是一只小豹子,为了躲避死亡拼命的追求力量。他没有到达力量的巅峰,却到了孤独的巅峰,他和乌尔奇奥拉都没有从属官,就这样一路自己走过来的,没有人陪伴,当然也不需要人陪伴。当葛立姆乔被黑琦一护刺穿胸膛,乌尔奇奥拉孤独的死在虚夜宫上空的时候,北辰就突然很悲伤,那种悲伤就像跟你一样的人一个个离开,世界就只剩下你和一群跟你不相干的人。你害怕吗?可你没理由害怕。你不害怕吗?可你也没理由不害怕。

  北辰想侧过头去看看外面的星星,可透过窗户的玻璃,北辰看到的只有黑暗,暗无边际的夜和暗无边际的绝望。从前渴望拥有一颗明亮的星星,而现在仅是望着满天的星辰泪流满面,甚至看不到渴望过的星星。是我一点点长大懂得了梦想和现实的区别还是我还是孩子根本分不清理想和现实?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

  但是你该知道我曾因你动情。

  不要把一个阶段幻想的很好,

  而又去幻想等待后的结果,

  这样的生活只会充满依赖。

  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

  而心总要为谁而跳动。

  一一一一波德莱尔

  叶进问北辰恨不恨初泉,其实说实话北辰是很羡慕初泉的。不过北辰没理由恨他。叶进总以为北辰是个很脆弱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她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他喜欢初泉我就要去恨他吗?我才没那么傻。”北辰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装的很痞气,好像他输掉的不是结局,好像未来还很长,好像自己不是那么难过,好像自己还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好像故事的结局没有好像。

  吃饭睡觉开狂欢。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爱你。

  大会进行第一项:请422舍长东厂哥哥莫瑞慧同学讲话。大家欢迎。

  “我有一个问题,我们今晚狂欢到几点?”莫瑞慧弱弱的问。“尽兴,狂欢到尽兴啊!”胖子说。北辰听到莫瑞慧咽了口唾沫,说:“那扣分算谁的。”胖子吼到:“我来顶,今晚一定要尽兴。”莫瑞慧长出一口气。“我宣布,2012年末平安夜422狂欢夜正式开始。”

  “撒花”胖子说。“没有。”“那掌声在哪里?”“没有”胖子急了,“你们多少意思意思啊。”“呱叽呱叽”好,让我们伴随着掌声进入大会第二项,每人一句心里话,特妈的谁要像个娘们就扔出去。来从一号北辰开始。

  北辰看着战神里冷掉的画面,听到胖子让他说句心里话。北辰摆弄着手机,看着好友列表里一个个离线的好友,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以来北辰都认为在游戏里他是不孤独的,可现在才发现孤独的人在哪里都会孤独,当然也包括幻境。最后北辰认真地对胖子说:“我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看不起我。”北辰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虎牢关上站着的吕布,也像是虚夜宫上空归刃后的乌尔奇奥拉。我拥有睥睨天下的气势,我要站在最高的地方看风景。

  胖子:“好,说的好。谁敢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看我们弄不死他。该二号东厂哥哥说了。”

  莫瑞慧沉默了许久,被胖子催了好几次,大概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莫瑞慧开口说:“我等下说,你容我再想想,你问的太唐突了。”胖子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无奈也无法说什么,催着问起了三号吕常盛。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什么算心里话,哪方面的,谁能保证每个人说的都是心里话?”吕常盛侃侃而谈,大有哲学家走天下的气势,完全不顾愤怒到快要砸断床板的胖子。胖子大怒,深刻声讨吕常盛虚伪的行径,强烈要求要把吕常盛从四楼丢下去,最后吕常盛不得不屈服在胖子的淫威下,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这人实在,说的从来都是大实话,我就说一句心里话,那个兄弟们我没苹果啊,等会谁分我一个啊。那个你们可以说话了,还是不是兄弟了,能不能一起玩耍了,说话啊”“刚才谁在说话,什么也没听到啊,轮到谁了,四号薛泽欣说说呗。”胖子装傻装的很成功,留下了一个嗷嗷叫的三号和一个不知所措的四号。

  北辰听到一阵翻身的声音,抬头看过去薛泽欣坐起来了。薛泽欣仿佛很想说些什么,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将近半年多的时间谁也没有改变薛泽欣,恐怕世界都改变不了他。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流浪者的过去,因为没有人愿意把他最痛苦最无助的经历讲给别人听。之所以我在这里是因为我不得不在这里。北辰以为薛泽欣什么都不会说,但薛泽欣说了。他对我们说他将来会成为詹姆斯那样的男人,拯救世界也拯救我们。可惜没有人能够拯救世界,后来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们。

  立正,站好。我要开始讲故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也没有那么久,大概是八年级的时候,一个女孩开始追一个男孩。每天对着他傻笑,把每天的作业精心的整理在一个本子上然后送给他。告诉他我很喜欢你。我其实也很喜欢你,我其实是懂爱情的,我其实是可以给你幸福的。你问我为什么要放手?我们还小,我没有勇气接受别人的议论,我不忍心看到你的泪水。可是全世界证明我是爱你的。我没有后悔离开你,因为我配不上你,我只是后悔伤了你。我能将世界送给你吗?对不起我很爱你。这不是北辰和陆钥的故事,这是叶进的故事,那个只会骂北辰傻b的家伙。每个人都曾傻b过,怪不得永远忘不了你,你在我心中我怎样忘记。

  “叶进你的心里话还没说呢?”胖子问。“他说了,你没听见他说他很爱你吗!”北辰说。“呸呸呸,你让他爱你吧,别来爱我。”胖子夸张的叫到。大家都笑了,有人笑的没心没肺,有人笑的撕心裂肺,有人沉默不语,有人无声落泪。我没想过牵动你的情丝,一群逗比啊,干嘛非要触景生情。

  北辰问胖子:“小胖轮到你了,指挥半天辛苦了,想说点啥?”胖子神经兮兮的下床,在背包里翻了很久,掏出瓶白酒,问我们:“敢不敢,出事我顶着,别看我们一个宿舍,说实话在这里我挺憋屈的,我们不是一路人,毕业了谁也就不认识谁了吧!”胖子把酒拧开,先倒了一瓶盖,一口就喝了,刚喝完捂住脸就蹲那去了。北辰打趣的说道:“吆,小胖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吗,搞的现在就像我们虐待你一样。”胖子捂着脸说:“我会的,我喝的像个死人的时候你们还没见呢,我就是喝太快了。”突然就没人笑了,北辰记得胖子说过我好像不适合这个宿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北辰就很伤心。没有人在孤立你,是你越走越远了。每个人都在伪装,你看到的有几分真实呢?

  胖子又倒了一瓶盖递给了北辰,北辰想也没想就仰头喝了。喝了之后才明白胖子为什么捂脸蹲下,北辰就着那股辣劲,眼泪就流出来了。“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带着水晶鞋和南瓜车来娶你。”“好啊,我等你。”“我喜欢你啊,你就没什么表示吗?”“你眼光不错啊。”“我不能和别的男生聊天的,不然我老公会打我的。”“给最爱的小泉泉”酒太辣吗?为什么我的泪水一直停不下来?世界你悲伤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在颤抖?世界啊请不要抛弃我好吗?

  北辰突然开始讨厌这个世界了,有时候你说我挺无奈的。每个人都当笑话听了,可其实我真的挺无奈的。我看到你在放肆的笑,我看到你在偷偷的哭,可我没办法走过去。我没办法告诉你不必悲伤,我没办法让你知道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你说自己活的挺失败的,谁不是呢,世界这么多年来不就一个比尔盖茨吗,不就一个乔布斯吗,不就一个迈克尔杰克逊吗?活的不如他们就是失败吗?活的不如他们就不配拥有爱情吗?活的不如他们就要放弃自己的信仰吗?谁能定义成功呢?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跟着唱啊,听不出唱的啥吗,应该在调上啊!”胖子只喝了一小盖,故意发起了酒疯。胖子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些反复无常不太好相处,但是有他在场最起码不会冷场。北辰带头鼓起了掌,掌声雷动的时候胖子哭了。委屈的像个孩子。他问我们他为什么不是好学生?他为什么要学着变坏?他为什么得不到属于他的那个浪漫的梦?他为什么要被人群一点点孤立,然后被世界一点点遗忘?最后他问我们如果他是好学生那一切会不会改变。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我们为什么会被人群一点点遗忘,我们能如何,说的好像能重新来过的话结局不是这个样子。还在懦弱的逃避现实啊。你就是你的。再来十遍结局能改变多少呢?每次都是跟着心走的,你能换一颗心吗?换了心还是你吗?再次重来还是跟着心走。重来一百次也没有意义。

  “哈哈,我在这里扮演一个透明人,老师不会叫我回答问题,老师说不定都忘了垃圾堆旁边还坐着一个学生,除了班主任没有别的任课老师知道我的名字,我在这里就是等待下课,下课的时候祈祷不要上课,累了就睡一会儿,谁在乎你呢?”胖子让了一圈没人喝酒,无奈自己喝。郁闷之下胖子喝了不少酒,自嘲的说。“那我们呢?”吕常盛坐起来说。“在你们眼里我们挺自由的,早晚自习不用上可以去操场玩,我们是去玩吗?我们跑几十圈的时候你们见没,我们上力量拉伤肌肉的时候谁知道呢?我们跑的中暑吐的满操场都是的时候也没见谁过来安慰下我们啊。谁不是这样啊,对自己不满意干嘛不学着改变下自己呢,难道埋怨下生活以后就会更好吗?告诉你,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过得好不好你不说谁知道呢?干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过得不好呢?你在渴求别人的可怜吗?”吕常盛一席话说的胖子无言以对,自顾自的喝酒,临了还掏出包花生米,赌气般的吃了起来。

  “好冷啊,难道是窗户没关吗?”北辰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故意转移了话题,然后习惯性的披上衣服走到阳台,看着结满窗花的玻璃,总觉得屋里太闷,便轻轻地推开了窗户的一点点窗缝。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北辰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北辰发现刮进来的风中似乎带着雪花。北辰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刺骨的凉风夹杂着很多的雪花就这样刮进了阳台,也打在北辰的脸上,北辰伸头出去,在五楼巨大的探照灯光下,漫天的雪花就这样无拘无束的飞舞着,像是刻意表演给北辰看,嘲笑着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的人。

  北辰转回身对着叶进他们说下雪了,然后北辰就听到一阵阵穿衣起身的声音,再然后北辰的身边就挤满了人。“好大的雪啊。”“是啊是啊,好漂亮啊。”“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雪啊!”“你管那么多干嘛,哎呀,那个谁你别挤我。”“喂,能不能把窗户关上一点啊,好冷啊。”“你毛病怎么那么多,你看啊是雪啊,下雪了!”

  北辰默默的回到床上,北辰现在很平静,不仅仅是北辰看到了纷飞的雪花,而是在刚才的时间中北辰似乎感到自己融进了雪花中。不用畏惧严寒,不用试着逃避,就这样跟着眼睛和耳朵在巨大的探照灯光下伴随着雪花飞舞,飞舞到那片雪花飘落的地方。今天的夜好长啊!还有今天的你看到这场有我的雪吗?

  该落幕了,为什么你们反而不在乎了?

  那好吧,允许我为这1月的雪和在雪中渐行渐远以及迷茫无助的我们致上幕词。再见了青春,我们长大了。以前不懂爱情,所以宁愿它葬送在风雪里,以前不懂珍惜,所以宁愿你消失在风雪里。以前太年幼,所以放任自己为所欲为,以至现在的我们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以前总以为前方就是希望,所以故意放弃了后方那哭泣的女孩。以前总以为可以像鸟儿一样飞的好远好远,只是在摔痛的那一刻才明白你才是我的翅膀。原谅我们吧,如果没有你,又怎么知道青春是苦的。我以为会在多年后遇到一个可以令我倾心的女孩子,等我遇到后才懂得爱一个人却不能得到一个人的种种辛酸苦楚。还好过去了这么久你我都长大了,还好这些年你过得比我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能给你的只有我最廉价的祝福。很高兴在你我最纯真的年代相遇,但很遗憾没有在你哭泣的时候为你拭去眼泪。还好吧,我们都很好,我们一直都在。我在一点点堕落,我不配去爱你,我只希望将来的将来你不要说当初的那个北辰不值得我那样去爱或者不要说当初那个北辰那么烂为什么有勇气追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将是我最美好的回忆,那祈祷南瓜车的女孩,那消失在风雪里的女孩,那站在高台只能仰望的女孩。这路好长好长啊,你们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这样也好。我不祈求你们想起我,我只祈求你们不要忘记我。送你一片枫叶可好,让爱情像它一样红遍这个多情的一月。我愿化作这万千雪花中一片,随着风去追你,飘落在你的发夹上围巾上,幸运一点的话会飘落在你的手心中。我不怕严寒,不怕迷失方向,我会跟着心一路追过去。因为我相信雪花飘落的地方,有你,也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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