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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听你说,还好

  听你说,还好

  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就像被时间一点点的拖着过渡。语文老师跟北辰谈过话后就没再找过北辰,北辰也没多少改观,语文老师也没再过问过北辰什么,倒是作文依旧没给自己打0分,大概是无奈的承认了北辰自负的做法,北辰跟舍友的关系也没什么太大的进展。1号3号4号叫我8号,王洪洲c朱向金c耿召c李汉卿叫我的名字北辰像一个小孩那样板着手指细数着对自己不屑的舍友跟对自己客气的舍友,无可奈何一点点熬时间,等待2周一次的回家,即便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才能回家,然后睡一觉后就要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生活学习如此的无聊,在这里熬来熬去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北辰看着舍友偷偷的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吸烟,仅剩的一支烟被三四个人传来传去,一人吸一口,满脸的满足和幸福北辰很羡慕他们,说实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北辰这个时代真的很少,他们无意间的一件小事却感动了北辰,所谓的兄弟情谊,在这小小的高中里,在这群并不甚优秀的的人群里,竟真真切切的存在,北辰并不想融入他们的圈子,却发自内心开始认真看待他们。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北辰跟舍友的关系并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却也没有从根本上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刘蔚(也就是北辰说的3号)过生日的时候,买回来了一堆零食和啤酒,要在宿舍庆生。高中查得还是很严的,所以耿召和李汉卿挺反对的,刘蔚说出了事算我头上,两个人挺生气的,蒙住头早早的就睡了,并没有参与,本来北辰也没打算参与进去的,北辰挺讨厌刘蔚这种傲慢的人。当刘蔚递给北辰一包零食的时候,北辰就妥协了。并不是因为零食多贵重多好吃,因为他递过零食来就算是邀请北辰,如果北辰再拒绝就有些不识趣了。

  说实话,如果深入交往的话,刘蔚并不是北辰看到的那么片面,可在刘蔚眼中北辰就是那种喝口水都能塞牙的倒霉蛋,同样在北辰眼中刘蔚就是那种走路都能掉坑里的悲催蛋,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追求的东西也不同,而且互相看不顺眼,总是带着一种情绪去交往,越交往反而隔阂越大可刘蔚过生日,他不可能不邀请北辰,这是面子问题,同理,他一旦邀请北辰,北辰就不能拒绝,毕竟宿舍里这么多人,如果北辰拒绝了,首先面子上也过不去,其次,宿舍里的人在背后也会说北辰不通情达理。北辰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参与了进去。

  “砰砰砰”啤酒一罐罐的开启,宿舍里没有桌子,一切都从简了。王洪州把自己的手拉箱拉出来充当了桌子,几个人坐在下铺的床上,几个人挤在一起,都挺激动不是因为过生日激动,是因为在宿舍里偷偷喝啤酒挺激动。一切从简,所以没有生日歌没有蛋糕,就连作为东道主的刘蔚也没有开场白,都在酒里了,所以就一个字:喝!

  酒是好东西,因为它能打开话匣子。本来都挺沉默的,喝了几口之后场面就渐渐热闹起来了,几个人谈天说地妄断古今,本来还聊些国际大事,后来就开始说班主任坏话,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谈女人,谈人生,谈岛国爱情片,谈跟女朋友接吻去开房。乌烟瘴气无所不用其极几个人分着花生米抓着蚕豆,勾肩搭背的喊兄弟。

  北辰混在人群中挺尴尬的,说实话他们聊的话题北辰跟叶进吕常盛还有薛泽欣也经常聊,都是男人嘛,谈谈女人挺正常的。关键是北辰跟刘蔚他们并没有跟叶进他们熟络,就这样夹在他们中间反而不好意思参与进去,所以一次性的保持了沉默,他们喝酒的时候北辰就跟着喝,他们笑的时候北辰就跟着应和两声,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北辰就在一边静静地听不多时一罐啤酒竟所剩不多了。

  北辰听着他们说起以前的往事,感受他们的悲情于潇洒,也羡慕他们那种肝胆相照风雨同舟义薄云天的情谊,更羡慕他们一段段曾经至死不渝生死相依的恋情。北辰现在最好的兄弟就是叶进,叶进就像是北辰幻想里的大哥,会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然后力挽狂澜。北辰更像是叶进的小弟,心甘情愿的小弟,为你付出一切都不会后悔。而对于薛泽欣,北辰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因为北辰的心事想法隐藏的意思他能听懂,虽然他不说什么,但他那种眼神足够令北辰欣慰。薛泽欣和北辰是一种人,我的孤独你能懂,就凭这一点,足够两人惺惺相惜。至于吕常盛,他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简单的说就是自以为是,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把北辰他们护了起来,有好多事情好多麻烦吕常盛一句话胜过北辰半天的忙活。北辰他们之间情谊是真的,可刘蔚他们的之间的情谊也是真真切切的,彼此的情谊不尽相同,倒也相差无多。

  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刘蔚他们喝了一会,吵着嚷着要去吸烟,而且义正言辞的对北辰说:“男人不吸烟,白在世上颠。”说完塞给北辰一根烟,诱惑着北辰重振雄风北辰尴尬的把烟递回去,灰溜溜的的跑去厕所,惹得刘蔚他们笑了好一阵子。

  其实不论关系闹得多么僵,在今天的这个小小聚餐上,两个人还是放开了成见。不能说两个人,而是所有参与了刘蔚生日的人。就算都不拿这个宿舍当作家,可在此时,我们还是一家人。刘蔚他们在阳台上吸烟,在楼顶探照灯的斜映下,阳台里烟雾氤氲沉浮。北辰和王洪州静静的等着他们,本来嘈嘈杂杂的宿舍一下安静了,王洪州看着手机,呆呆的对北辰说:“12点了。”北辰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听王洪洲说:“来,超哥,咱俩喝”北辰说好!

  喝酒啊,就算喝醉了又能如何?我好想借机喝醉,然后做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现在都不敢奢求你在梦里属于我,你在梦里与我同路吧,不要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

  刘蔚他们回来的时候,北辰和王洪洲喝了快半罐了,两个人也不说话,你只要举杯我就喝。刘蔚回来后显然不满意我们没等他,故作生气的说:“我作为东道主,我没在你们俩还喝上了!”王洪洲淡淡的说:“你管不着。”刘蔚一听,立马回击王洪洲:“啊呀我去,你这么牛逼啊,长得跟猴子似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捉起来送济南动物园去。”王洪洲一拍床,说:“我像猴子?我就算去动物园也是住总统套房,不像你这头猪,去了只能睡厕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搭无搭的吵,谁也奈何不了谁。僵局的时候就喝酒,两大提啤酒慢慢的都成了空罐

  刘蔚说:“今天我特别开心,虽然没有什么活动,但你们都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特别开心。”没有人说话,等着他继续讲,但他说完后那些话后就不说了。李佳问刘蔚:“就这么多,说完了?”刘蔚嗯嗯了两句,还特意补了句:真的真的很开心。李佳唉了一口气,说:“平时不读书,书到用时方恨少,嘚吧了两分钟就告诉我们你挺开心,那个我说啊,人丑就要多读书,而且要读些有意义的,像高尔夫的,牛顿的,还有那个啥麦当娜的”刘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还是舍长大人读书多,怪不得长得像个球,原来净读高尔夫的书了,还有啊,是不是砸牛顿的那个苹果把你砸傻了,麦当娜是写书的吗?人家明明是开快餐店的,我说人丑就要多读书,别老是让全宿舍都知道你没文化,我敢肯定,你手机里16g内存至少有8g是岛国爱情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昨晚上我为了深刻落实科学发展观,花了大半个晚上研究了研究你手机。”

  一开始是刘蔚于王洪州掐架,后来又是刘蔚于李佳互黑,不知道怎么扯的,又扯到土重要还是水重要。李佳认为:没有土你们生活在哪里?水里吗?一天就给泡成猪肉泡馍。刘蔚认为:没水你喝啥?喝土吗?噎不死你,一群土包子,水是生命之源知道不!

  “没土树难道也长在水里?没树怎么光合作用,没光合作用怎么有氧气?没氧气你怎么呼吸?”

  “没水树怎么活?干不死?而且没水光合作用里的氧离子怎么来的?还原氢怎么来的?都没水了还怎么有光合作用?你提供原料?”

  “你别扯化学,听不懂,我就说一句,没土你睡哪?你吃的馒头是不是土里结出来的?所以,土重要。”

  “哎呀我去,你家馒头土里结的啊,我也就说一句,没水你喝啥,你知不知道人体那个百分之多少是水来着,啊反正水最重要。”

  “咳咳咳,大家静一下,我宣布,莱芜凤城高级中学519宿舍第一届辩论会正式开始,首先我宣布辩论主题:‘水重要还是土重要’。正方:李佳c张建超。反方:刘蔚,王洪洲,朱向金,孟宪泽。现在有请正方陈述观点。”

  李佳:“咳咳,首先那个谁曾经说过,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其次,土重要,最后,还是土重要。”

  “好,不愧是正方,说的真精辟啊,以那个谁开头,设置悬念,然后陈述观点,土重要,最后又说一遍土重要,深刻又不失内涵,语气深沉又不失骨气,一语双关,不仅陈述了观点还深深挫败了反方气焰,语言铿锵有力,石破天惊,在下佩服,佩服,现在有请反方代表陈述观点。”

  刘蔚:“首先,那个谁说过团结就是力量,话语权永远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其次,水重要,最后,嘿嘿,还是水重要。”

  “好,好,不愧是反方,说的更精辟啊,又是以那个谁开头,不但设置了悬念,还为下文做了铺垫,连说两个水重要,可见是有何其大的自信,还未开战,气势已碾压对面,下文一句嘿嘿,更是神来之笔,不仅嘲笑了对面年幼无知,还用气势镇压了对面,好一个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不但一鼓作气讲完观点。而且丹田深沉,气息悠长。霸气侧漏,英姿飒爽之势扑面而来,在下对你的崇拜如黄河之水而滔滔不绝,佩服佩服,正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佳:“我去,够狠,你们人多,还有裁判你到底那边的?你容我准备准备,明天,看我明天说不死你们,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是时候重振寰宇了!”

  刘蔚:“怕你啊,给你一年都无所谓,你以为老夫毕生所学是开玩笑的啊,死人我都能说活,直接碾压你!”

  “经过激烈的对决,两方依旧没有达成一致意见,究竟是土重要还是水重要?实在令人费解,不过大千世界,就是如此精彩,看本裁判明天明察秋毫,为各位揭露这世界的本质,经过一夜的辩论,大家都已经累了,现在我宣布,519辩论会现在进入休会状态,请各位养好精神,明日再战,现在散会。”

  几乎没人知道是几点了,本来北辰就困的要死了,一听可以睡觉了,习惯性的就爬回上铺了,北辰还在不确定的摸着自己有也没有穿袜子,然后一阵阵“悉悉”的脱衣声就传了过来,索性也不理会了,倒头就睡,这时候喝的几罐啤酒的酒力才上来,北辰就感觉脑袋昏昏的,肚子里也不舒服,嘴里时不时的冒酸水,仿佛下一刻就能吐出来,光坐着的时候只感觉困,一倒头,整个人都不好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就像灵魂钻出身体,向着夜空飘去,不多时,又仿佛感觉有人再打呼噜,听不真切,这声音一传到脑子里,北辰就感觉自己在急速下坠,掉进了黑黑的不知深浅的水里,有一条大鱼从水深处游过来要吃掉北辰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一次次的在此时上演,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北辰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又好似仅仅只是喝醉了,半梦半醒之中,北辰好像见到了一个白衣女子,一直背对着北辰,然后北辰想看她的脸,一直看不到,索性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她一直不说话,然后北辰就开始脱她的衣服,然后她也不反对,就一直任北辰作为脱着脱着北辰就听到一声火车的鸣笛声,然后一切都不见了,这是北辰才开始意识到是不是做梦了,然后一声粗暴的声音传了过来。“谁的闹钟,给老子关了!”然后北辰就完全清醒了,头也不晕了,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做了一个半完的春梦,无奈的摇摇头,抓起电子表一看,才4点多,不禁一阵不爽,暗骂道:“那个大爷啊,定个闹钟定在4点上,起来偷菜啊!”骂完后感觉有点不对劲,才发现电子表是处于计时状态,已经计了4个多小时,切回时间模式一看,瞬间凌乱了,大吼一句:“尼玛都6点了!!!”

  静了几秒钟,“轰”的一声也不知道啥东西从柜子上掉下来了还是谁从床上掉下来了,然后场面就爆了

  “我日,都特么6点了,为啥没人叫我?”

  “卧槽,老子鞋呢?”

  “今天星期几?语文早读还是英语早读?”

  “操,都特么别吵吵,谁见我眼镜了?”

  “尼玛啊,我头发炸了,我还没洗头呢!”

  “还洗个毛啊,都迟到了,我再问一遍老子鞋怎么少了一只?”

  “我日,这谁吃的,啤酒瓶都不知道收拾收拾?”

  “我滴个亲娘唉,不管了,回来再说,都从西边走,东边有级部主任在抓迟到的,先回班再说其他的,我先走了,分开走,人多目标大。”

  北辰不是第一批离开的,倒也不是最后一批,北辰跟朱向金还有耿召一块离开的,特意走的西边,还没跑到教学楼,就看到刘蔚他们悲催的的表情,在墙角排成一排站的笔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级部主任在朝自己招手

  随后到的是王洪洲他们,宿舍八个人,一个不少的都被捉住了,显然级部主任对自己捉人的手段很满意,苦口婆心外带一点趾高气扬的姿态教训北辰他们。

  “学生嘛,来学校干嘛?不就是学习嘛,这么多学生都没有迟到的,为何偏偏你们迟到?你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嘛?还是你们来就是为了睡觉?既然是为了来睡觉,那为何不回家睡?要不我让你们班主任给你们开个假条,回去睡个天的?说到这里了,我还得问问,你们是那个班的?你们班主任都是谁?那个班主任能□□出如此‘优秀’的一批学生?”

  一问一答的很简单,基本就是一句话问了八遍,一句回答八个人回答了八遍

  “你是几班的?”“四班。”

  一开始级部主任还有点玩味的回答:“奥,四班的,唐雷带的班,你可真是给你班主任丢人啊。”后来几乎就是歇斯底里了

  “又一个四班的,真好,你们班主任脸上真有光啊!”

  “嗯?你也是四班的,不是我说你们班风气不行啊还是咋地?”

  “啥?你也是四班的!你们迟到还带扎堆的?”

  “又是四班的,不是我说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迟到啊,我怎么看着你们像惯犯啊!”

  “你也是四班的吧?还真是,看来得好好跟你们班主任谈谈了。”

  “不用说了,你也是四班的吧!刚才我还纳闷呢,啥班主任能带出你们这批学生来,也就你们唐老师能带出你们这种极品学生来了,我也不管你们因为啥迟到了,你们去跟你们班主任解释好了!”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北辰他们

  级部主任走后,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北辰以为会有人问怎么办,会有人气急败坏的问“那个孙子说的西边没捉迟到的?”不过貌似出乎了北辰的意料,几个人先是尴尬的对视了几眼,后来就只剩嘿嘿了。大概想到的都是有福我们同享了,现在有麻烦了,一起担着就是了就像北辰跟叶进他们,虽然我知道因为你的任性而导致了这样麻烦的事情,但我们非但不会怪你,还会想办法给你解决,因为我们是兄弟。只要我们在一起,天大的麻烦又如何?就像此时,刘蔚他们一干人在一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想,这么小的事情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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