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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瑶凝初遇之争徒

  “好, 既是如此,从此以后, 你便是我墨老毒的小徒弟了。”墨衣男子满意地微笑着将宫雪凝扶了起来。

  其他五个小孩儿立即惊讶不已地面面相觑。

  “从今天起,她便是你们的小师叔了, 以后可要懂得师门规矩。”墨衣男子转身朝五个小孩儿温和地笑了笑, 便带着宫雪凝入了山门。

  待祖师爷一走,五个小孩儿便立即叽叽喳喳了起来。可说的最多的却是“以后就连师父都要叫她这个小奶娃儿小师妹了。”

  想此, 五个小娃娃儿立即笑的前仰后合。

  宫雪凝随着墨老毒进入了五毒教一个很是偏僻的院落里,穿过院落的时候, 她看到了一个眉宇间散着英气的少年。宫雪凝好奇地看那少年的时候,那少年也在沉静地看着宫雪凝。

  墨老毒顺着宫雪凝的目光温和地看了眼立在远处同样看着宫雪凝的少年, 轻声解释着“他是你大师兄的关门弟子洛亦云。不久前刚入的五毒教,也是你大师兄门下最有天赋的弟子之一。”

  “那他为何不和其他人一起?”宫雪凝注意到这个院落里人非常的少, 更别说会有其他的弟子。

  “既是关门弟子, 自然不轻易为外人所知晓。”墨老毒带着宫雪凝穿过这个院落,进入了最里侧的小院子里,才停住了脚步,温和道“以后, 你就和为师一起住在这里。关于门中的师兄弟们,我以后会慢慢地介绍给你。”

  “是, 师父,徒儿记住了。”宫雪凝立即恭敬地点了点头。

  墨老毒并未看错人,宫雪凝确实天赋异禀,初入师门不过半年, 便已将毒谱识得甚为精湛,以至许多师兄都暗自惊赞起这个小了自己许多的小师妹。

  半年内,宫雪凝几乎见过了所有的师兄,但她却很少出师父的院子,而是专心地学习着师父教给她的东西。

  可是,她却能经常看到隔壁院落里的那个勤奋的少年。每次看到他时,他都在院落里练功或者看书。

  每次看到宫雪凝的时候,他都会静默地看着她许久,深邃的眸底却是深不见底,沉静如水。他从不主动和宫雪凝说话,只有偶尔避不过的时候,他才会沉声地唤宫雪凝一句“师叔”,然后便亦不再多言。

  每当此时,宫雪凝便会对她浅浅地微笑,然后静默地离开。她也很少主动开口和他说话,因为在她眼里,虽然那个少年很独特,却和她所有五毒教内的晚辈一样,只是她的同门,而已。

  平淡而充实的日子过得很快,宫雪凝虽属墨老毒的关门弟子,又甚是低调,但异于常人的天赋却也传得很快。

  入门几近一年,五毒教便来了不速之客。

  当墨老毒将宫雪凝带入前厅时,宫雪凝看到了一个青衣男子正眸底不满地坐在客位上,见得宫雪凝出来,他立即站了起来,细细地打量起宫雪凝。

  过了片刻,青衣男子便甚是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双眼微眯,立即不悦地看向了墨老毒“墨老毒,你不讲规矩啊,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若是有人前来拜师,则需由他们亲自在五毒教和月寒门之间自行选择,你怎得破了规矩,独吞了弟子?”

  立在墨老毒身后的大弟子秦松一听,立即不悦起来,正欲上前争辩,却被墨老毒伸手制止了。他温和地看着青衣男子道“青老寒,此事确实是我墨老毒有错在先,既然你已经来了,不若就让雪凝自己选择可好?”

  青老寒?宫雪凝心中想笑,这俩人的名字还真是逗,一个墨老毒,一个青老寒,果真是两个老顽童!

  入教不久,宫雪凝便已听说了两派之间常年明争暗斗之事,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的称呼竟如此可爱。

  青老寒立即不以为然道“这可不公平,她已在你门下习艺近一年,如今让她自己选,她自然会选五毒教。”

  墨老毒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让步道“那你说如何?”

  青老寒垂首沉思了许久才老谋深算道“你让我先带她回月寒门也习艺近一年,之后再让她自行选择,如何?”

  立在墨老毒身后的秦松早已怒意升腾,此时听得青老寒说要带走宫雪凝,立即出声道“那不行!小师妹都已经入了我五毒教,怎能被你带入月寒门?”

  青老寒身后的大弟子沈波也立即不甘示弱起来“那我们就抢啊,像以前一样,看谁抢得过谁!”说着,便欲拔剑出鞘,眸底已然盈满杀意。

  秦松不觉冷笑一声“莫非沈兄又想试试你那不入流的剑法不成?”

  “你。。。”

  “好了。”

  沈波正欲发怒,却忽然被青老寒的一句“好了”的斥声给禁了声。

  墨老毒兀自沉思了片刻,才转身望向了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宫雪凝温和地问道“徒儿,你有何想法?”

  宫雪凝看着墨老毒慈祥的目光,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不想离开师父。但是,徒儿也不想五毒教和月寒门因为徒儿而互相伤害。”

  果真是个好孩子!

  墨老毒和青老寒眸底同时闪烁着满意的光。

  墨老毒微微点了点头才复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初入师门时,师父和你说过的话?”

  宫雪凝立即点了点头“记得,师父跟徒儿讲了剑道和毒道,师父还说,武学皆自相通,要学会融会贯通。”

  墨老毒立即爽朗地笑了“好,好,好!既然如此,那若是要你同入双门,共拜双师,你可愿意?”

  “师父!”立在墨老毒身后的秦松立即惊呼一声,自五毒教创建以来,便无此先例,师父意欲如何。

  “我同意!”青老寒却完全未曾想到墨老毒竟会选此方法,可是,只要能得到宫雪凝这个天赋异禀的好弟子,又不产生伤亡,他并不介意使用此法。

  “师父!”青老寒身后的沈波也甚是不解地望向了自己的师父。

  墨老毒与青老寒却似乎并未听到身后的惊呼般,依然兀自沉思着。

  听到青老寒的赞同之声,墨老毒却未抬眸看他,只是将慈祥的双目依然停留在宫雪凝稚嫩的小脸。

  宫雪凝垂眸沉思了许久,才复又抬起了已然恢复了清明的眸子朝墨老毒轻轻点了点头。

  如初入师门时那般,墨老毒呵呵地笑了,然后俯身轻声问她“你可惧未知?世人皆知五毒教与月寒门对山而居,势不两立。”

  “无惧!”宫雪凝立即认真而坚定地说道。

  此时此刻,宫雪凝突然懂了师父为何非要问她自己的意愿。师父想要留住她,却又不想两派伤亡,更不想她有任何委屈或者畏惧。

  她虽然年少而不甚懂事,可师父却选择了尊重她。

  这让年仅八岁的宫雪凝心中对墨老毒的敬意不觉又加重了许多。

  “好,自此以后,你便是我五毒教和月寒门共同的弟子。在五毒教内,你仍和以前一样,可以任意出入,随意学习。”墨老毒立即宣告似的朗声道。

  “既然如此,我月寒门也将任你出入,随意学习,自今日起,你便同拜于我青老寒门下。”听到宫雪凝坚定的回答,青老寒亦高兴地朗声道。

  宫雪凝清楚,这是免于伤亡最好的办法。她跪伏于地,朝墨老毒深深叩首之后,才转跪向青老寒,也深深叩了一首。

  在月寒门,宫雪凝看到了两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青老寒告诉宫雪凝,那是他的关门弟子洛亦清与花明轩。按辈分,他们都应是宫雪凝的师兄。

  洛亦清英气的眉宇间与洛亦云有几分相似,气质却与沉静的洛亦云不甚相同。他有着明显的傲然与不羁。

  而花明轩却既不同于洛亦云的沉静,亦不同于洛亦清的不羁,他人如其名,明朗而儒雅。只是,他从来都不与洛亦清分开,永远都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洛亦清。

  后来,宫雪凝才知道,洛家与花家本是世交,而洛亦云与洛亦清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当洛亦清初见宫雪凝的时候,他的眸底明亮的光瞬间闪烁了起来。

  自此之后,只要宫雪凝在月寒山的时候,他便喜欢缠着宫雪凝,跟在她身后。

  起初对他并无喜恶感的宫雪凝逐渐开始讨厌起他。她喜欢清静,喜欢一个人独自待着。

  虽然两派收了一个共同的关门弟子,关系有所缓和,但依然摩擦不断。故而,两派之徒,依然不能轻易往来。

  故而,为了清静,宫雪凝便将更多的时间留在了五毒山。

  闲暇的时候,宫雪凝也会想念亲人,想念已逝了的父母,想念逃散了的哥哥,想念那个长大后想要嫁给哥哥的慕尧,想念楚月山下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楚韵瑶。

  每当此时,她便会更加努力地练剑,习毒,习五毒教的毒功,练宫家剑法,也练月寒门的剑法。

  练完之后,她便独自站在五毒山的山巅,默然眺望,眺望昔日宫家的方向,眺望初遇楚韵瑶时所在之地楚月山的方向。

  她曾问过师父有关药王谷所在的地方,师父只是告诉她,药王谷在古戎山。她不知道古戎山,却知道楚月山,故而,她便喜欢望着楚月山的方向,想念那个早已在心中深深扎了根的约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那个约定是已知的,只有楚韵瑶是已知的。

  楚韵瑶,等我学成之后,我便去寻你,完成我们的约定。可是,那时候的你,还会记得我宫雪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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