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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忽如一刹秋风来(下)

  带着刚才晚餐的回味,我们往成达路夜市走去。这两个夜市大概相距一站路的距离,由于不是太远,加上时间又才只有8点来钟,我们决定走江滩步行而去,顺便看看这一路上的滨江江滩的夜景。这几年滨江亮起来工程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只是平时忙于体验环卫生活了,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看,今天一见,果然不错。

  “这夜景太美了。”陈光华说。

  “是啊,太美了。”林惠茹说。

  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欣赏这美丽的江滩夜景。后来还是林惠茹提醒我们,要不然我们都忘了还要逛夜市。我们接着往前走了不到200米就从一个出口处上台阶重新回到了刚才江岸上的那条路--临江路。走了不到300米,我们就来到了成达路夜市。

  我们一起边说边逛着,由于林惠茹刚刚伤好,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先看看她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先赔林惠茹逛了逛,她最后买了个发卡。然后我们接着逛,陈长远和陈光华都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也买好了想要的东西。大家最后互相看了看买的东西,陈长远买了几双袜子,我买了几样日用品,陈光华买了个笔筒。然后我们提着买来的东西又往前逛了逛,然后便带着收获回家了。

  到了我的租住处,林惠茹在上楼前叮嘱我说要早点休息,明天好起早上班。我满口答应:“好的,惠茹大姐,我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望着林惠茹她们上了楼,我也转身打开门锁,进了家门。

  我打开电视边看边准备洗漱。大概半小时后分钟后,我关掉电视,然后到卫生间里去洗澡了。又过了20分钟左右,我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然后便向躺到了床上上了会儿网,大概1个小时左右后,时间大概是10:30左右,我就入睡了。

  第二天,我准时起床,林惠茹也正好和我同时在楼下碰面了,我们俩儿有说有笑的往每次上班的那条路--大光路。大家看到林惠茹来上班了,都非常高兴,特别是小钟,我转答了陈长远的谢意。大家纷纷关心林惠茹伤好得怎么样了,当林惠茹回答已经全好了,大家都放心了。接着,林惠茹拿起头天扎好的新扫把打头开始了清扫工作,其它人也都各自到达自己的岗位开始了工作,我也像先前一样,和林惠茹一起清扫起这条马路起来。

  扫了没多久,拉住她手里的扫把说:“惠茹大姐,您伤刚好,不能做过重的活,所以还是让我来扫吧,你跟在后面拿小扫把扫我遗漏的就行了。”林惠茹说起先和我争了争,然后在我的坚持下便照我说的做了。

  刚开始,我们按照分工我前她后的扫得还算顺利,没过一会儿,我们就扫了一半了。正当我们往回扫另一边,还没过100米时,忽然刮起了风来,我这才意识到,林惠茹昨天扎扫把时说的会起风是对的了,那么说她刚才打先扫,一来是证明自己好了,二来是想快点扫,免得风大了给清扫带来麻烦。看来这次我又一次不得不佩服林惠茹的预见力。林惠茹这时候正准备叫我时,我快步上前用大扫把压住路边的垃圾沿着人字沟扫,还好刚开始这风并不大,我们总算是抢着把路边的垃圾扫完了。不过还没等我们歇过气来,风就刮大了。这下子不但是刚才扫的垃圾被吹了起来,就连路两边梧桐树上挂着的梧桐果有的也被吹了下来,还有的就是从树上散落下来的枯黄的梧桐果的碎屑形成的黄色飞絮,不过这次的飞絮和先前我见过的不同,先前是地上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无,是一堆一堆的。而今天是先无后有,被大风这么一吹,飘飘扬扬的就这么下来了。看到被吹下的飞絮越来越多,风越来越大,我在佩服林惠茹好比是女孔明的同时,也想到了岑参的那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诗中的一句名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而我想把它借用过来,并根据现在的情景改成:“忽如一刹秋风来,千叶万叶如樱开。”

  看来秋天果然是变天的时候了,像小孩子脸一样。秋凉c秋风c飞絮c落叶,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快,而且这风也刮得更大了c更急了。我这才发现原来不光是飞絮和落叶什么的要扫,就是我们之前扫的垃圾也都被吹散了,搞不好还得重新扫。看到这情形,我都有些灰心了。不过我没有打退堂鼓,因为我不能拖大家的后腿,更何况林惠茹还是伤愈第一天上班呢,比我的困难多多了。现在,林惠茹走在了前面重新开始清扫了起来。

  我马上跟上林惠茹在她后面扫。这风依然大大的刮着,梧桐树上片片枯黄的叶子被吹了下来,包括那让人讨厌的飞絮。考虑到林惠茹刚刚好,又怕风大了会发生危险,林惠茹跟在了我的后面。现在我边扫地上的叶子和飞絮,边顺带着把路边的垃圾再次沿着人字沟清扫。就在我们坚持了一刻钟左右,发现这风一点也没有小的迹象,而且落下的叶子越来越多。

  “惠茹大姐,现在风这么大,树叶不断在落,我们这么扫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等一会儿风小了再扫吧,这样不但扫不完,而且您还很吃亏,况且您伤刚好。”我见状说。

  林惠茹也同意了我的建议,于是我们退到路边的公交车站棚下等待着风小些后再次上场。

  不过我们“撤退”到站棚下,这次非但没有小,反而比以前更大了。飞絮不断落,树叶不断降。不但是枯黄的树叶,就边有些不是太结实的绿叶也被吹了下来,看看这条路上不下20颗高大的梧桐树,每颗树上都有数不清的树叶,而且还不知道这风会刮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风,已经吹得树梢翩翩起舞了。那树叶就像是剪断的头发随着风儿做着自由落体运动。这时候再看路面上凡是有树的地方,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层树叶。

  大概半小时后,风终于小些了,这时候树上的枯叶早已“搬家”到了地上,树冠上有的地方秃了,不过春天来了后它们还会重新长出新叶的。飞絮也停上了“翱翔”,又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风停了,我和林惠茹重新“上场”了。

  这次我和她不约而同的各拿一把大扫把一前一后的清扫起落叶来。由于林惠茹伤刚好不久,不能做重体力活,所以我就在前面用推扫的方法进行清扫,而林惠茹则在后面用打横的方法清扫我没有扫到的地方。我在前边清扫时,尽量把扫把头压低,然后稍用力就把前面的树叶给推动了,随着推动的距离增加,扫把前面的树叶也越积越多c越积越高。不一会儿的工夫,扫把头前面的树叶就积成了一座米把高的小山了,不过我却没有怎么觉得累,我想很可能是新扫把清扫面积大,所以省下了不少力气的原因。刚才扫的只是这条路一边的一部分,所以这次针对现场这种落叶多的情况我决定分多次清扫,一次推进一点。

  再来看看林惠茹,作为一个老环卫工,她自然也想到了和我用同样的方法,由于她采用的是打横法清扫,同时落叶又比较多,所以她也是分多次来清扫。只见把用大扫把把落叶由路边向人字沟边清扫着,扫把划着优美的弧线,凡是扫过的地方,在地面上都形成了一个个标准的扇形。而且她每次清扫时下扫把的力度也是不同的,碰到树叶多的地方,她就下得重一些;碰到落叶少,但是面积大的地方,她就下重轻一些。用她的话说就是既要保证清扫的效果,同时还要保证尽量少的扬尘,这样不但对过往的行人有好处,同时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不然又是飞絮c树叶,又是灰的教谁也受不了。由于我们都找到了正确的清扫方法,所以就算是现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也没有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把一边给清扫干净了,然后我们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另一边的落叶给清扫干净了。

  我和林惠茹重新回到先前站棚下休息,这时候我发现刚才路两边落叶节中起来居然各形成了五座连绵的小山,每座都不低于1米,可见落叶量之大。我看了看时间,整个清扫共耗时1小时50分钟,对于今天这样的作业量来说算是比较快的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清运工来把这些落叶运走。

  过了几分钟后,吴师傅来了,我和林惠茹没有多说什么就和他一起我们所站这边的第一个落叶堆开始你一锹c我一锹的往车环卫车上装落叶,并且边装我和吴师傅还不时提醒林惠茹要注意手伤刚好。在装了几锹后,我们都劝林惠茹休息了。接下来我和吴师傅一起推着车到别的落叶堆处装树叶了。由于树叶太多,所以一趟车还拉不完,又过了几分钟,吴师傅再次到来时,我和他才把剩下的落叶全部装上车,和他道别后,他一刻也没停的把车拉走了,渐渐的他和满满的一车树叶消失在了这条路的尽头。最后我和林惠茹一起把路边的残余垃圾顺便清扫了一下,把人字沟内的杂物也清理了一下后,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我和林惠茹各自拿着工具在返回住处的途中边走边聊。

  “惠茹大姐,您真是孔明再世呀,您怎么就知道今天就一定会刮风,并且一刮就是大风呢?”我终于耐不住的问她。

  “直觉,因为我有两个星期都没有来上班了,所以定会有考验等着我,你看今天这大风c落叶c飞絮不是最好的例证吗?”林惠茹笑着说。

  听完她的话,我更加的敬佩起她来。其实我知道这并不是她的直觉,而是凭借她多年的经验,这经验不光是清扫的经验,还有分析天气的经验,因为环卫工人长期的户外作业,所以造就了她们必须多少了解点室外观察天气的本领。

  没多大会儿时间,我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家门口了,我问她今晚还有没有夜班时,她说柳队长说这几天就不安排她夜班了。并且说这几天只有早班,另外工作上以及她都没有什么其它的事了,我也能多些时间办自己的事了,并且这几天的作息都会比较规律,还说前段时间我也辛苦了,所以这几天除了上早班外,休息的时间会比较多,特别是没有夜班,我可以好好的休整一下,迎接日后更大的挑战。

  我和林惠茹在她家楼下分开后,由我把工具放入了工具间。林惠茹说她要先回家洗个澡,待会儿上街买菜,我说要不要我帮她拎菜,她说自己能行,会注意自己伤刚好的。听到她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而此时我也和她有了一样的想法就是--洗个澡把今天这清扫大量的落叶和被风沙“洗礼”过的身体好好洗洗干净。

  大概40分钟后,我洗完了澡,正在把脏衣服放入洗衣机准备洗时,有人边敲门边喊:“小白,小白,在家吧?”

  “我在,是小陈吧。你进来吧。”我回答。

  “对,是我,我就不进来了,我妈叫我带句话给你,明天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她说要请你来我们家坐一坐,说是有事要和你说。”陈光华说。

  “哦,那是什么事呢?”我问。“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明天来了就知道了,好了,就这样了,我走了。”陈光华回答。

  听到陈光华的脚步声消失后,我开始洗起衣服来。和正式的环卫工不同的时,我并没有一件完整的环卫工作服,由于只是一年的体验期,所以每次上班时,我都是穿自己的衣服,然后在外面罩特制的带反光条的,肩带和腰带,这样就能达到和环卫工作服同样的效果了,特别是在夜班时,由于我的穿着特殊,林惠茹也能很快的找到我。虽然多大多数时候是和她一起工作的,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由于在她们的清扫班里就我一个男性,并且还是个半路出家,不久又要还俗的人,所以我这身装束是符合我现在的身份的。一时间,我甚至成了林惠茹所在清扫班的亮点人物。

  洗完衣服后,我把它们拿到室外晾晒。正在这时,我发现头顶被一滳水给砸中了,我抬头一看,原来这水是从楼上来的,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林惠茹家,这时候从阳台里探出一个人来,然后说:“对不起啊,衣服是羊毛的,不能甩干,所以有些水滴下来,请您见谅。”

  这声音好熟悉,我仰起头边看边回了声:“没关系,大家都是邻居嘛。”这时候我看到那个人正是林惠茹。

  后来,我得知林惠茹不但在单位里人缘好,大家都很乐意帮她的忙,只要她有什么事需要和别人调班的,人家只要能满足她的,没有多说一句话的。而且她的邻里关系处理得也很好,特别是她很孝敬老人,听说她家对面的一对老人由于子女经常不在身边,她也时常的照应着老人们。并且在整个楼里数林惠茹最热心快肠了,凡是邻里有什么要帮助的,只要她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去的。长此以来,大家也都喜欢到她家做客,她也时常利用业余时间拉近邻里关系,在林惠茹的努力下,这里的邻里关系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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