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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回 穷根底素肌揭秘 施毒手奸徒现形

  的水中来往穿梭,奔来突去地追捕鱼只,而渔民们则一边将渔鹰捕上回讲到素肌在山中被狼群所救,让她免遭吕超的毒手。她冲开穴道之后,便立即将用剑在地下挖出一大草皮把吕超冒出来的洞的盖住。跟着,她又叫人抬了几百斤牛肉到树林边。待他们走了之后,她便用呼啸声将狼群叫出来吃。那七只狼听到素肌呼叫,果然从林中走出,它们见到这许多牛肉,便仰天长啸,呼叫别的狼出来吃。不一会,从林中走出几百只狼来。素肌见狼群涌现,心里也有些担心。不过,有了上次的经历,她估计这些狼见到这么多的肉食,也应该不会与她为难。那些狼见到满林子牛肉,欣喜若狂,争先恐后地大吃了一顿,而那七只素肌照顾过野狼吃过牛肉之后,还和她一起呆了很久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次日清晨,素肌带上干粮、水、火石和一条又长又粗的麻绳又来到当日吕超冒出来的洞前。她将那块草皮揭开,一个黑洞便展现在她眼前。她想:“吕超既可从此洞出来,里面一定可以容身,吕超跳摄身崖后,不但没丧命,还练就如此厉害的武功,这洞里面一定有些古怪,可能有绝世武艺的秘笈也未可知。她自小练武,对武艺的痴迷程度可想而知。嵩山一战,恩师林楠竟然因比武而逝。这更是令她心痛不已。半年多来,她加紧练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找谷风报当日辱师之恨。现在有此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素肌先找了一块大石,把麻绳紧紧地系了上去。望着那深深的黑洞,她心里又有点不安。为探此洞深浅,她捡了一颗小石子,轻轻地往里面一丢,石子掉了下去,过了一会,听到“扑”的一声。从这一声可以断定,洞的底部肯定是实地而不会是水。这样,素肌心里又觉得安稳一些。最后,她咬了咬牙,把绳捆在腰间,便顺着黑洞向里面慢慢地摸了下去。

  可能是昨天下过阵雨的原故,洞里面有些湿润。不过,出乎她的意料,里面还算宽敞,依稀好像有些挖出来的步级。尽管如此,素肌还是小心翼翼地往这些步级慢慢地踏落。过了一会,洞,她是处子之身,乃是纯阴之体,如此基础的她修炼《灵宝毕法》的效果自不是成年后才修炼的吕超可比。吕超以前未练过道家功夫,这次强行修炼道门高级功法《灵宝毕法》其实十分危险,因为不修通大小周天,便强行修炼中脉,极易受到外界干扰从而导致走火入魔。古人修炼高级功法时,常藏身于山洞之中。洞前还要找一个功力高强的师兄弟或朋友为自己守住,以防有人来干扰修炼。这些师兄弟或朋友所起的作用,就是我们常说的护法。吕超身处崖底,无人可达该处,故他在此地练功竟也获得成功。不过,只因他基础所限,无法达到《灵宝毕法》内的提及的最高境界。

  自此以后,素肌每天都到此崖下照法行功,功力自然是与日俱增。不知不觉间,十余天就过去了。

  素肌知道,只要自己日后按此功法勤学苦练,功力定可大为长进,为师傅林楠一雪前耻的日子应不再遥远。

  一日,她又想到回到崖上去的问题。想及此事,她的情绪又变得十分低落。她曾设想过通过那根绳子向上攀登,但看到上方那望不到边的云海,她又泄了气。她摘了几个树上果实充饥,果实大而多汁,美味可口,素肌食后精神又恢复了许些。她想:“我再到洞里看看,此洞另有出道也未可知。我进来时的通路是吕超所挖。那当初在石壁上刻《灵宝毕法》的前辈是如何出去的呢?他也不可能是从地下飞上去吧。这洞中一定另有出处。”想到此处,她点起火把,向着岩洞又走了进去。

  那堆石头还是像从前一样把山洞堵得水泄不通,在岩石缝中,还挟着大量的泥土。素肌心里纳闷:“究竟谁可以在大半天的时间内就可以将此洞堵得严严实实呢?难道害我的不止一人?究竟是谁要将我置于死地?”正思索间,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挖土的声响。素肌心内一片狂喜:“好啊,终于有人救我来了。一定是仙剑山庄的同门见我迟迟未归,寻找我时便发现了此被堵塞的洞穴。他们感到我的失踪可能与此洞有所关联,所以特地到此地救我。”

  从外面向里挖当然要比从内向外挖更为容易。外面的人不但有工具,而且外面的要运土运石也较为方便。素肌大叫一声:“我在这里。”但外面的挖土搬石的声音太大,而这些泥土石块又堵得极之严实,素肌的声音竟然传不出去。素肌转念一想:“他们这样多人挖土应该很快就可将地道打通,我在此间工具不称手,作用有限。倒不如我现在到里面树林的果树摘一些果子来给他们品尝,让他们得些惊喜也好。”

  素肌虽贵为掌门,但平日间对仙剑山庄的门人却颇为宽容。因为她年纪轻,而山庄的人又大多看着她长大,所以大小上下人等和她经常是有说有笑,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像对林楠那么敬畏。

  素肌见庄里的人来救她,高兴万分,想到林里的果实非常鲜美,便想到摘些来招待救她的人。

  她来到户外,找了几棵果实硕大的果树。转眼间,她便摘下了一大堆野果,接着,她又把野果移到了岩洞的出口。

  她正准备进去把他们迎出洞来,忽然听到外面人声越来越近。素肌忽然童心骤起,想和他们开个玩笑。她先藏身在靠近洞口内十余丈的一块大石上,想看看他们见到洞前所摘水果时的惊讶之状。

  外面的人越走越近,素肌听出是庄客陈忠、陈义两兄弟。这两兄弟和许多其它庄客一样,很小就跟随林楠在仙剑山庄生活,平时和闻素肌相处得十分熟络。只是他们两兄弟比闻素肌年纪要大些,而林楠只是将他们看作山中普通庄客,并没有将全部《三仙剑谱》里面的精妙诀窍相授,而只是闲时教他们一些地仙剑的剑法的内功运使。尽管如此,他们的武艺比起江湖上的寻常镖师的武艺来说也会只高不低。

  闻素肌是林楠最喜爱的弟子,尽得师傅真传,所以他们两兄弟的武艺与素肌相比自然是相去极远。他们平时对素肌总是唯唯喏喏,素肌对他们的武艺也时有点拨,故此,他们的之间关系一直不错。素肌听出他俩声音,心中想道:“这两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到此地来救我出去。”

  突然,那二人的对话传入了素肌的耳中。只听陈忠说:“这小妮子呆在此洞十余天,里面既无食物亦无空气。她就算不死也应该差不多了吧。”陈义笑答:“哈!哈!大哥不用担心。我们练了人仙剑法的秘诀也逾半年,功力进境神速,难道合你我兄弟之力都敌不过一个饿了十余天的女人?”

  素肌一听,心里感到十分奇怪:“他们何时练过人仙剑法的内功要诀?师傅以前只是将地仙剑法传授他们。难道堵塞山洞来害我的便是这两个与自己相处十多年的人吗?”素肌正思疑间,陈忠已走近处藏身大石跟前。他手提一把长剑,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其弟陈义手提火把在后面紧紧跟着。只听陈义又说:“大哥,怎么不见闻素肌这小妮子的尸体?难道我们那天用泥土石块把洞堵得这样严实还闷不死她?”

  素肌听到这里,再无怀疑。原来当日堵塞地道的家伙真是仙剑山庄的内奸。素肌用手在身旁一捞,已将两颗石子抓在手里。“呼,呼”两声,陈忠兄弟二人的背部穴道已然被素肌的石块击中。素肌从石后闪出,一手一个将他们提在手中,向前疾走了十余丈后,将他们抛在洞外的草地上。

  陈家兄弟见素肌不但没死,而且好像比从前还要精神,心里自然是又惊又怕。只听素肌沉着脸喝道:“你们两个山庄的叛徒,还记得仙剑山庄第一条庄规吗?”二人闻言,立时面如死灰。

  当日林楠立庄规时,将欺师灭祖定为第一大罪。所以仙剑山庄的庄规第一条是:“欺师灭祖者,庄主可先废掉他们武功,然后砍断他们双手双脚,驱逐下山。”

  素肌小时曾问师傅为何将庄规定得这样残忍。她认为只要把欺师之人的武功废掉就行了。为何还要将他的手脚砍断呢?林楠对她说:“孩子,你心肠好是很难得的,但你想想,他要是连传他武艺的人都要伤害的话,你说他对其它的人还会有半点慈悲之心吗?切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将欺师灭祖之人废掉武艺就是不让他日后到世上去害人。”

  因为林楠对庄客十分严厉,所以她在世时,山庄之人对她真是又敬又怕,从没有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现在陈家兄弟见素肌将庄规搬出,知道此番难逃厄运。他们面对素肌的责问,不但不低头服罪,反而仰着头,眼瞪着素肌,一言不发。

  素肌见他们不作回答,又接着问:“我平时对你们不薄,为何竟想害我?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陈忠仰头大笑道:“我俩今日落在你手,要杀就杀。你以为你平时指导一下我们武艺就是对我们好吗?你凭何成为山庄之主?你既不是老庄主的亲生女儿,在山庄呆的时间也比我们短,庄主对你另眼相看,将《三仙剑谱》内的功夫全部相授。我们呢?在山庄呆了二十多年,到现在才学了地仙剑法内一些皮毛。而你,什么都有了,既学了惊人武功,又成仙剑山庄的庄主,你认为这公平吗?你认为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吗?”素肌听他如此说,心里感到一阵酸楚。她本来打算再过半年,待自己将三仙剑法的脉络再理顺一下,便将剑法传给山庄内所有的人。她想不到陈忠他们会这样恨她,甚至想杀了她泄愤。

  她走回洞中将陈忠的剑拿来,用剑指着陈忠的咽喉大声道:“你们还做了什么坏事,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我要你俩死得难看。”陈忠怪笑了一声道:“实话对你说吧,那天扔火把之人便是我们。绿毛人没有将你打死算你命大。不过,你就算现在杀死我们,那个绿毛人也会找你晦气的,你以为真能够永远带着一群狼在身边吗?”

  这时,素肌脑海又浮现林楠早年教她习武的情境。一日,她们一块练剑后,林楠突然问她:“孩子,与敌相对,应用何物杀敌?”素肌立时答道:“用剑。”林楠摇摇头,素肌又道:“用掌。”林楠又摇摇头。素肌不得要领地望着林楠。只听见林楠一字一顿地说:“孩子,你用的是‘心’。只有对敌人充满仇恨,才可以使出最凶狠的剑法。对恶毒之人千万不可心慈手软。不然将祸害无穷。”

  现在素肌见此二人对自身的过错不但全无悔意,反而强词夺理,将一切不是都推到自己身上,怒火便渐渐控制不住。她想:“他们现在的武艺还不算如何高强,便如此残忍。如果他日让练成绝世武功,都不知有多少人会命丧他们之手。刚才他们还说练了人仙剑法的功夫,难道那本《人仙剑谱》落在他们手上。我还是先将他们搜上一搜。”想及此处,素肌用剑在陈忠身上一拨拉,一本书便掉了下来。素肌捡起一看,果然是她丢失的那本《人仙剑谱》。

  原来那只白鹰把《人仙剑谱》抢走后飞上高空,却被素肌的石块击中。素肌的内力何等凌厉,白鹰中了暗器之后,受伤不轻,奋力飞了一阵之后,终于因伤重连同《人仙剑谱》一起掉到林子的空地上。

  陈忠、陈义见素肌常在山里练功,便经常偷偷跟在她后面,想趁机偷学一招半式上乘剑法。那天白鹰把剑谱抓起时,他们正伏在林子里。见剑谱被抢,他们也极为着急。后来见白鹰中了素肌击出的石块,向林子掉了下来,他们赶紧朝白鹰掉落的方向跑了过去。那鹰掉进树林,而那本《人仙剑谱》便落在他们的手上。本来素肌追入林子可以赶上他们,没想到有个蒙面人出来与素肌过了一招把时间耽搁了一下。他们便趁机走掉了。后来,那只饥饿的母狼见地上的受了重伤的白鹰,便把它给吃掉了,接着便却落入了猎人的陷井。最后才出现素肌救狼的一幕。

  陈家兄弟一边偷偷练着剑谱内的功夫,一边还是像以前那样偷看闻素肌练功。这样,他们就可以更快地领会《人仙剑谱》内的精髓。每当他们看到素肌的功夫高出他们许多时,他们对素肌的妒忌就更加深,怨恨林楠不肯将《三仙剑谱》内最上乘的功夫相授,而将练功的全部精髓传给了她的爱徒闻素肌。那天他们见到吕超突然从地下冒出,也是大感意外。后来吕超与闻素肌的大战更是令他们眼界大开。他们暗暗希望那绿毛怪人将素肌杀掉。这样他们两兄弟就可凭借手中的《人仙剑谱》,练成上乘武艺,进而成为仙剑山庄之主。没想到野狼报恩,解了素肌之困。他们又趁素肌入洞时把洞堵死,妄想困死她。没料到此洞另有天地,素肌不但没有饿死,而且武艺更胜从前。

  闻素肌把落在地上的《人仙剑谱》收回怀里,提剑就要将二人杀死。不过,当她想到与他们相处多年,总是难以下手。她现在的功力已经猛进,应该不惧此二人作怪。但如果因为她一念之仁将他们放走,无疑会给仙剑山庄带来极大的隐患。再三考虑后,她把心一横,用手中剑对着他们挥了几下,陈忠陈义兄弟的手筋脚筋便被她挑断。这样,他们以后就永远无法使用以前所学过的武艺,就算是一个寻常壮汉也可将他们打倒。

  素肌废掉他们武功之后,便想就此将他们带出洞外驱逐下山。后来她又想到石壁上的奇异武功。陈忠兄弟已知此地有武学秘笈,恐怕日后会到此地作怪。她在此地呆了多日,洞中的秘笈已然被她记熟。她决定先将它们毁掉再出洞。

  当下,她撇下二人,提剑走到写有《灵宝毕法》的石壁前,先对着石壁拜了几下,然后用剑挥了一会,壁上的内功心法便化作无数的石碎粉末。

  素肌又是几个起落,已回到那石洞的洞口。陈忠兄弟被素肌点了穴道,自然还是动弹不得。素肌把手一拂,将他们的穴道解开,道:“你两个不忠不义的家伙,我现在暂不取你俩性命。今日之内,你们给我滚下山去,日后如再作恶,定取你俩狗头。”她知道他们自会下山,也不等二人回答,自己顺着石洞回到仙剑山庄。

  素肌回庄之后,当众将陈忠、陈义的叛庄并被惩罚之事宣布。提醒众同门日后一定要洁身自爱,不要自误前程。众人见她这番态度十分严肃,又知道陈家兄弟已被她废去武功,对她自是恭敬有加,不再敢和她随便开玩笑。

  素肌在山中呆了十来天,把《灵宝毕法》里面的功夫再细细演练一下。内力进境神速。不过,内功修炼毕竟是一件长期的事情。此时她的功力与师傅林楠当年功力最强的时候相比,还略嫌不足。但如果她按照此法继续练习,不出一年,定可超越师傅。现在素肌最想做之事就是要击败青城派的谷风为恩师林楠出一口气。仙剑山庄的庄主林楠败在青城派一年轻弟子手上。这事在江湖上被传得沸沸扬扬而仙剑山庄这么多年的威名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作为仙剑山庄的新任掌门自然要以振兴本门为己任。再加上谷风当日将师傅打伤,自己要是不帮师傅报仇就真是枉为人徒了。当下,她把师妹碧韵叫来,吩咐她照顾山庄的一切之后,便背上包裹下山去找谷风复仇。

  在天的另一角,素肌的妹妹若雪也已经踏上往艳茶庄的旅程。尽管白世昌叫她只是到艳茶庄去打探武林的动态,顺便探访她父亲闻惊雷和姐姐闻素肌的消息。但她心里却有一个小小的秘密,那就是要寻找心仪已久的谷风。这一下就热闹了,两个妙龄女子都立心要找谷风。一个是恨不得杀他而后快,而另一个则想找他托付终生。究竟谷风日后的命运如何?列位欲知其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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