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 新宅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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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牟看着远处的点点星火，是了，中元节到了，卫溱一定是想起了那个孩子，这世上除了这个孩子，也没有别人能让她这般伤感。赵牟心中一阵阵涩痛，他侧身躺在卫溱的身后，轻轻将她搂在怀中道：“阿溱，别难过了，孩子以后咱们再生就是了。”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这话，卫溱更是悲从中来，本来已止住了眼泪，这下更是泪如泉涌，后来已然哭得开始浑身颤抖了。赵牟不想一句话竟惹得她失控，他后悔不迭，慌里慌张地将她搂入怀中，她却哭着捶打他缠着她的手臂道：“你走，你走……”
他任她施为，只紧紧地抱着她：“阿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渐渐止了哭泣，赵牟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很少见她流泪，就这两天，已见她流过两回了，这可怎么好。赵牟以额抵住她的后颈，亲了又亲，安慰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呼吸相闻，仓中安静下来。
良久，卫溱突然道：“是我自己的人生出了差错，不关你的事；我输了，我认输离场就是了，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我只想有风度、有尊严的生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为什么……”
她有些语无伦次，赵牟听得心更痛了，他紧紧地楼着她道：“我就是要缠着你，你别说了，再说我就……”就打她还是骂她？他舍不得，于是一时语塞，“求求你别说了，快睡好不好？”他心如刀绞。
她又抽噎了两下，闭上眼睡了，她的生物钟一敲响，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听着她呼息渐匀，赵牟总算是舒了口气。窗外凉风习习，他却是心如乱麻。
后来从水路改为陆路，几日后终于入京，卫溱情绪好些了，但是话还是很少，赵牟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希望她回到新家后会回复从前的开朗和活泼。站在她曾看中的顾大人老宅门前，卫溱也没什么特别的激动，原来赵牟买来是准备脱离原来的赵府，仅供他们夫妻两人住的，她抬眼瞧了瞧门楣，已被改换过门庭了，可是，这么大的宅子，没有孩子，便没有生气，她感到特别颓丧。
赵牟看着她的脸色，小声道：“阿溱，这是你看中的宅子，我买了下来，之前爹娘都不同意咱们出来住，祖父祖母也很生气，再加上这里也没有修饰，我便没有跟你说要搬过来的事儿；你离京这么久，娘心疼你，终于松了口，我便着人在宅子里弄了下，你进去看看，还有哪些地方不喜欢，我叫人再改。”
卫溱看了他一眼，他之前不是说赵母以为她去了秦家庄吗，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呢，不过她也懒得再过问，便抬步进了宅子。
院中又挖了个池塘，池的周围种了几株垂丝柳，当下绿荫扶疏，看着暑气尽散；赵牟道：“今年来不及了，明年到时候让人在池中种些荷花，再养几尾鱼，你肯定喜欢。”
卫溱没有说话，她是喜欢，但是却始终少了一份归属感。
她敛了眉道：“我住哪儿？”别的她都不关心。
赵牟拉着她来到主院儿道：“咱们住这儿，来。”
一进去，靠墙边搭了一座翠柏屏，旁边有两株杉树，两树间搭了一个简易的秋千，秋千旁边建有两座假石山，倒也秀奇悦目，假山上种有绿植，赵牟指着道：“那些是找人种的金钱、绣墩，听说不管风霜雨露，一年四季也不会改变颜色，喜不喜欢？”
“嗯”，她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四下略看了看，卫溱抬脚去内室，穿过偏厅，睡房不大不小，地上铺着地毯，颜色灰中浅黄带红花，显得大气华贵，床头不远一座鸾鸟衔绶镜，看着很是气派奢华；睡房东边是书房，卫溱原来的书都已经搬了过来，她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又放回了原处；新书桌厚实光滑，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颜色暗红厚重，倒是与书房中的一排书架相得益彰。
卫溱坐下道：“挺好的。”
“那边是净房，阿溱，你还去看看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她赶他出去。
他顿了顿道：“阿溱……你刚回来，歇一歇吧！”
“嗯，叫他们早点弄饭，我今天早点休息。”
他上前轻轻将她的脑袋搂在腹前叹了口气道：“明儿我带你回老宅，娘一定想你想的紧，还有卫府……”
“我哪儿也不想去”，卫溱一口拒绝了，反正她现在失忆，将来也是要离开赵牟的，她没必要再跟赵家的任何人建立感情，省得到时候难受，至于卫府，先装段时间再说。
赵牟一滞，他看着她，她眼波秋水未动，他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还是等元姚和奶娘接回来后再说吧。不一会儿，幽灵来了，一见到卫溱又是那副兴奋的小模样儿，它委屈呀，赵牟把它从山上带回京城，它想往外跑，可是人家不让，还把它给关着，真是憋屈死了！
卫溱总算是脸上带了笑，她看着幽灵在自己面前撒娇发嗲、摇头摆尾，以手轻抚它的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呢，对你来说，我还是我。”
赵牟听了这话心里又不是滋味儿，看着卫溱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正吃饭的时候，赵母过来了，她一见到卫溱便上前抱住哭道：“我的儿，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要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呀……”
卫溱深吸了口气道：“夫人，请不要这样。”
赵牟一愣，赵母更是一愣，随即又哭道：“你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这辈子也就安生过几天罢了！”
卫溱并不做声，失个忆罢了，有什么了不起。赵牟上前扶着母亲道：“娘，明儿我就让高先生过来给她瞧瞧，说不定过几日就好了呢，阿溱这饭还没吃完呢，您先回去吧！”
“我做什么要回去，你不是说这府里给我留了个院儿么，我今晚就住这儿了！”赵母拧巴上了。
“好好，您吃过了没有？”赵牟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女人都在这儿了，这会儿少不得诺诺连声。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瞧着阿溱脸色不大好，路上一定是累着了，吃完你们早些安歇，明儿早上娘再来看她”，赵母说完又关切地对卫溱道，“阿溱，你可好好吃饭啊！”
“是，夫人”，卫溱就是故意的，偏不叫赵母娘，借以划清界线。
赵母倒无所谓，她摇了摇头便走了，赵牟心里可难受了，他坐下沉声道：“阿溱，以后不要叫娘夫人了。”
卫溱并不做声，赵牟无奈，只好道：“吃吧，吃完休息。”
不一会儿，卫溱放下筷子道：“我饱了”，她哪里吃得下很多。
“阿溱！”赵牟有些急了，“你就吃了这么点，怎么就饱了呢，是不是她们做的不好吃，我叫她们重做。”
“别麻烦了，我真饱了”，卫溱起身准备离开。
赵牟上前抓住她的手央求道：“阿溱，你再吃点好不好？这都是你以前爱吃的菜，你想吃什么，我让她们再做。”
“我都说我饱了！”卫溱有些烦了。
“阿溱！”赵牟拉住她不放，“你跟我说，你到底想吃什么。”
卫溱是真吃不下，并不是她对这些菜没兴趣，况且她晚饭都是可吃可不吃的，她看赵牟脸色难看，故意道：“我要吃牛肉，牛腩牛筋牛霖我通通喜欢吃，有吗？”耕牛在这时候是重要的生产工具，它有时候比一个成年劳动力还金贵，官府是禁止宰杀健康牛吃肉的，谁家有牛，有多少，何时转手，何时死，因何而死，全都要在官府备案，老牛病牛经上报批准后才能宰杀，否则当事人就得坐牢，所以，这时候吃牛肉并不是你想吃就吃的。
“阿溱……”赵牟总感觉有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我去休息了”，她头也不回，她就是故意为难他，总有一天他会烦。
赵牟看着她离开饭厅，心里跟压了块大石一样，这饭他也是吃不下去了的，出了院子，他叫来刘星道：“明儿让高先生早些过来，再派人去山上跟师父说一声，就说少夫人回京城了，请封先生也来一趟。”
刘星一头雾水，高先生未必还不如封先生？何至于将封先生也请来呢。不过他看主子脸色不好看，便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见了刘海他忍不住嘟囔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叫我明儿请高先生过来，还要派人去山上叫封先生来一趟。”
结果刘海一反常态道：“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主子几天不在，你就邪性了是不？”
“我……”刘星也憋屈，再怎么说他是哥哥，刘海敢呛他？
“行了，没见主子心情不好，最近咱们都得老实些”，刘海口气软了下来。
“哎，这都什么事儿！”刘星摇了摇头走了。
卫溱好好洗了个温水澡，心情总算是好多了，元姚不在，珊瑚暂时受命伺候她，卫溱见她噤若寒蝉的样子笑道：“你怎么了，我是老虎不成？”
珊瑚忙道：“少夫人，您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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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牟看着远处的点点星火，是了，中元节到了，卫溱一定是想起了那个孩子，这世上除了这个孩子，也没有别人能让她这般伤感。赵牟心中一阵阵涩痛，他侧身躺在卫溱的身后，轻轻将她搂在怀中道：“阿溱，别难过了，孩子以后咱们再生就是了。”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这话，卫溱更是悲从中来，本来已止住了眼泪，这下更是泪如泉涌，后来已然哭得开始浑身颤抖了。赵牟不想一句话竟惹得她失控，他后悔不迭，慌里慌张地将她搂入怀中，她却哭着捶打他缠着她的手臂道：“你走，你走……”
他任她施为，只紧紧地抱着她：“阿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渐渐止了哭泣，赵牟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很少见她流泪，就这两天，已见她流过两回了，这可怎么好。赵牟以额抵住她的后颈，亲了又亲，安慰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呼吸相闻，仓中安静下来。
良久，卫溱突然道：“是我自己的人生出了差错，不关你的事；我输了，我认输离场就是了，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我只想有风度、有尊严的生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为什么……”
她有些语无伦次，赵牟听得心更痛了，他紧紧地楼着她道：“我就是要缠着你，你别说了，再说我就……”就打她还是骂她？他舍不得，于是一时语塞，“求求你别说了，快睡好不好？”他心如刀绞。
她又抽噎了两下，闭上眼睡了，她的生物钟一敲响，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听着她呼息渐匀，赵牟总算是舒了口气。窗外凉风习习，他却是心如乱麻。
后来从水路改为陆路，几日后终于入京，卫溱情绪好些了，但是话还是很少，赵牟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希望她回到新家后会回复从前的开朗和活泼。站在她曾看中的顾大人老宅门前，卫溱也没什么特别的激动，原来赵牟买来是准备脱离原来的赵府，仅供他们夫妻两人住的，她抬眼瞧了瞧门楣，已被改换过门庭了，可是，这么大的宅子，没有孩子，便没有生气，她感到特别颓丧。
赵牟看着她的脸色，小声道：“阿溱，这是你看中的宅子，我买了下来，之前爹娘都不同意咱们出来住，祖父祖母也很生气，再加上这里也没有修饰，我便没有跟你说要搬过来的事儿；你离京这么久，娘心疼你，终于松了口，我便着人在宅子里弄了下，你进去看看，还有哪些地方不喜欢，我叫人再改。”
卫溱看了他一眼，他之前不是说赵母以为她去了秦家庄吗，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呢，不过她也懒得再过问，便抬步进了宅子。
院中又挖了个池塘，池的周围种了几株垂丝柳，当下绿荫扶疏，看着暑气尽散；赵牟道：“今年来不及了，明年到时候让人在池中种些荷花，再养几尾鱼，你肯定喜欢。”
卫溱没有说话，她是喜欢，但是却始终少了一份归属感。
她敛了眉道：“我住哪儿？”别的她都不关心。
赵牟拉着她来到主院儿道：“咱们住这儿，来。”
一进去，靠墙边搭了一座翠柏屏，旁边有两株杉树，两树间搭了一个简易的秋千，秋千旁边建有两座假石山，倒也秀奇悦目，假山上种有绿植，赵牟指着道：“那些是找人种的金钱、绣墩，听说不管风霜雨露，一年四季也不会改变颜色，喜不喜欢？”
“嗯”，她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四下略看了看，卫溱抬脚去内室，穿过偏厅，睡房不大不小，地上铺着地毯，颜色灰中浅黄带红花，显得大气华贵，床头不远一座鸾鸟衔绶镜，看着很是气派奢华；睡房东边是书房，卫溱原来的书都已经搬了过来，她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又放回了原处；新书桌厚实光滑，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颜色暗红厚重，倒是与书房中的一排书架相得益彰。
卫溱坐下道：“挺好的。”
“那边是净房，阿溱，你还去看看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她赶他出去。
他顿了顿道：“阿溱……你刚回来，歇一歇吧！”
“嗯，叫他们早点弄饭，我今天早点休息。”
他上前轻轻将她的脑袋搂在腹前叹了口气道：“明儿我带你回老宅，娘一定想你想的紧，还有卫府……”
“我哪儿也不想去”，卫溱一口拒绝了，反正她现在失忆，将来也是要离开赵牟的，她没必要再跟赵家的任何人建立感情，省得到时候难受，至于卫府，先装段时间再说。
赵牟一滞，他看着她，她眼波秋水未动，他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还是等元姚和奶娘接回来后再说吧。不一会儿，幽灵来了，一见到卫溱又是那副兴奋的小模样儿，它委屈呀，赵牟把它从山上带回京城，它想往外跑，可是人家不让，还把它给关着，真是憋屈死了！
卫溱总算是脸上带了笑，她看着幽灵在自己面前撒娇发嗲、摇头摆尾，以手轻抚它的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呢，对你来说，我还是我。”
赵牟听了这话心里又不是滋味儿，看着卫溱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正吃饭的时候，赵母过来了，她一见到卫溱便上前抱住哭道：“我的儿，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要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呀……”
卫溱深吸了口气道：“夫人，请不要这样。”
赵牟一愣，赵母更是一愣，随即又哭道：“你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这辈子也就安生过几天罢了！”
卫溱并不做声，失个忆罢了，有什么了不起。赵牟上前扶着母亲道：“娘，明儿我就让高先生过来给她瞧瞧，说不定过几日就好了呢，阿溱这饭还没吃完呢，您先回去吧！”
“我做什么要回去，你不是说这府里给我留了个院儿么，我今晚就住这儿了！”赵母拧巴上了。
“好好，您吃过了没有？”赵牟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女人都在这儿了，这会儿少不得诺诺连声。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瞧着阿溱脸色不大好，路上一定是累着了，吃完你们早些安歇，明儿早上娘再来看她”，赵母说完又关切地对卫溱道，“阿溱，你可好好吃饭啊！”
“是，夫人”，卫溱就是故意的，偏不叫赵母娘，借以划清界线。
赵母倒无所谓，她摇了摇头便走了，赵牟心里可难受了，他坐下沉声道：“阿溱，以后不要叫娘夫人了。”
卫溱并不做声，赵牟无奈，只好道：“吃吧，吃完休息。”
不一会儿，卫溱放下筷子道：“我饱了”，她哪里吃得下很多。
“阿溱！”赵牟有些急了，“你就吃了这么点，怎么就饱了呢，是不是她们做的不好吃，我叫她们重做。”
“别麻烦了，我真饱了”，卫溱起身准备离开。
赵牟上前抓住她的手央求道：“阿溱，你再吃点好不好？这都是你以前爱吃的菜，你想吃什么，我让她们再做。”
“我都说我饱了！”卫溱有些烦了。
“阿溱！”赵牟拉住她不放，“你跟我说，你到底想吃什么。”
卫溱是真吃不下，并不是她对这些菜没兴趣，况且她晚饭都是可吃可不吃的，她看赵牟脸色难看，故意道：“我要吃牛肉，牛腩牛筋牛霖我通通喜欢吃，有吗？”耕牛在这时候是重要的生产工具，它有时候比一个成年劳动力还金贵，官府是禁止宰杀健康牛吃肉的，谁家有牛，有多少，何时转手，何时死，因何而死，全都要在官府备案，老牛病牛经上报批准后才能宰杀，否则当事人就得坐牢，所以，这时候吃牛肉并不是你想吃就吃的。
“阿溱……”赵牟总感觉有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我去休息了”，她头也不回，她就是故意为难他，总有一天他会烦。
赵牟看着她离开饭厅，心里跟压了块大石一样，这饭他也是吃不下去了的，出了院子，他叫来刘星道：“明儿让高先生早些过来，再派人去山上跟师父说一声，就说少夫人回京城了，请封先生也来一趟。”
刘星一头雾水，高先生未必还不如封先生？何至于将封先生也请来呢。不过他看主子脸色不好看，便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见了刘海他忍不住嘟囔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叫我明儿请高先生过来，还要派人去山上叫封先生来一趟。”
结果刘海一反常态道：“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主子几天不在，你就邪性了是不？”
“我……”刘星也憋屈，再怎么说他是哥哥，刘海敢呛他？
“行了，没见主子心情不好，最近咱们都得老实些”，刘海口气软了下来。
“哎，这都什么事儿！”刘星摇了摇头走了。
卫溱好好洗了个温水澡，心情总算是好多了，元姚不在，珊瑚暂时受命伺候她，卫溱见她噤若寒蝉的样子笑道：“你怎么了，我是老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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