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瞻望未来
“勤，还下着雨呢，出去做什么？”
“买点东西，太晚就别等我了。”
祭典一事结束后，家里人纷纷进言献策，削尖的脑袋想为家的安宁做点贡献，但几乎都把问题归结在爷爷身，所以我也就不想多此一举的过问些不着边的事。
雨势渐小，飘落水潭泛起层层涟漪，镇的路边多立了几根不暗不亮的灯，仍不及城市的灯火通明，阑珊灯盏射在脸的光也是那么的暗淡。
走在蜿蜒曲折的道，又有簇拥着的茂密草丛发出的蝉鸣歌声，前路一片渺茫，漫漫长久。
我是否该看清自己？我是否该改变自己？我是否该救赎自己？如果之后的我才是自己，那之前的自己算不算是我？
意识模糊，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书店，白炽灯散射的光辉，照在低头的窃读人脸是那么惨白，我也不例外。
当时，我想到禁锢本性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但又不得不做出决策，于是双腿助我定了主意。
换个自己应该也是好的，身边的人会为我的改变而骄傲吧。
“同学，是看书还是买书？”
“我先看看，再做买不买的决定。”
虽然叫它书店，但由于做不过生活，在柜台旁添置了个速冻冰箱，一层靠扶梯角落搞了食品区，像极了杂货店，老板是个结过婚的男子，冒出的几根银丝让人错以为年过半百，事实他才四十不到。
“新书没到，随便看看吧，”老板拿着长着甲壳虫眼睛的老式收音机，像触角的天线拉长得笔直，“现在的警察真有本事，为人民服务啊！”收音机播报的是几天前刚破的传销案。
“那是，也不看是谁。”我傲慢的看了他一眼，往扶梯走去。
“楼还有个女学生，在看资料，你可以找她聊聊天。”像是用取笑的语气跟我说话。
这么晚谁这么用功？
二层地是一块块木板铺设成的，尤为干净，在灯光下熠熠发亮，散发木材的清新气味，天花板还吊着几个大铁扇，吹得气味弥漫，与空气交融。
去辅导区吧，买点练习做做。
在摆放有序的书架中间走动，地板跟着作响，寻找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书籍。
“你好叔叔，走路时请轻一点。”面对着的藏书架后发出声音。
这声音好熟悉，似曾耳闻。
我压低走路声，悄然无声，走到声源处，一看果然是李欣。
李欣身穿黑白格子衫，搭配条纹短裙，把平时的马尾辫梳高，结成丸子头。双手靠在书架，一手翻书，一手抚弄被贴在额头的毛发，左脚还调皮的踢着右脚跟，腰部微微向下弯曲，露出胸部的轮廓，展现身为女人的她的美妙身体曲线。
她并无察觉我正在一旁观赏着。
“李欣，真巧啊又遇见你。”我从她身后吹了口气。
“呀，阿勤？你也来买书？”看着是异性，害羞的重新端正了姿势。
阿勤？
“算是吧，我想嗯怎么说呢”，我不知如何说出口，“就是吧，我想试试学习吧。”我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说得出这种违心的话。
“真的？你终于下定决心了？恭喜你！”
她把手里阅了一半的书放回书架，说：“我帮你挑本适合你的辅导书。”
“我并不是在意你之前说的话，所以请你不要误会，嗯我想表达的意思，懂吧？”
“别废话了，快走吧。”推着我去找书。
“小伙子，原来你们认识？”他眼睛交替打量着我们。
我们沉默着，结了账便送她去车站，这时雨已经停了。
“这泥泞的路，走起来真不舒服。”我们漫步在路，一直心不在焉的李欣开了口。
“是啊，李欣我想问你件事？不知你”
“问呗，我知无不答。”
“你觉得，我能行吗？会成功吗？总觉得很迷茫啊。”
气氛被我带入了沉寂，我们对视良久。
李欣笑着说：“只要你付出了耕耘，就一定会有劳动成果。”
“万一，要是万一”
“没有万一，我相信你，你也必须相信你自己，就像你说的，真相是要证明猜测，现在你要证明你自己。”
“呵呵”，我冷笑，“那只是些漂亮话罢了，谁能实现呢？”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不能辜负我的一片期望。”
这段暖人心扉的话，似乎让我找到依靠的支柱，让我感觉那些遥不可及的都变得随时触手可得，这些年听过的只有这次。
“谢谢。”
第二天早晨。
“不错嘛老方！”
“你挺厉害啊！”
“你和班长关系不错啊！”
“什么？大家知道什么了？”我问李欣，不知所措。
肥鹏依着走廊的栏杆，“说时迟那时快，你鹏哥我当时硬着头皮，撞进那关了几百人的房间，对那头目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哎哟，谁啊这么缺心眼，搞踢你爷爷的是勤爷，早安啊。”
“你臭屁什么呢？不是答应李欣保密的吗？”我跑过去，就是对准屁股来个一脚。
“您瞧瞧我这脑袋”，说着敲着头，“我给忘了，对不起啊。”
我白了他一眼。
“方勤，别来无恙啊。”邱栋才从教室外走进来，身边是一群狗腿子。
“就一周末没见，想你爷爷了？这么极力的卖弄文学？”我回应他。
“哼，这几天的事我都了然于胸了”，拍拍胸口，“破案了有用啊，各位？”
“没用！”
“逻辑性推理好，有用啊？”
“没用。”
“脑子坏了，永远别想修好，成绩差，永远也别想读一中。”他高举手里的试卷。
一中？我瞪了一眼高鹏。
“你连这些试卷都写不出来吧？”把试卷砸在我脸，火辣的刺疼，“这样也想读重点？开玩笑”他两眼圆睁。
“他就是玩笑。”
其他同学司空见惯，有些还起了哄，两眼睁睁看着一出舞台剧，或说风凉话，或批自寻苦吃。我却无言以对，无法反驳，因为，我就是这样，他们说的是事实，我只是学习的局外人，门外汉。
“邱栋才，停止你的羞辱行为，要知道你是副班长！”李欣冲进围着我的人群，紧握我的手，“走，离开这。”她欲带我脱离“苦海”。
“李欣，让他们说完吧。”
“阿勤”
“李欣班长，对这种人何必浪费表情，理他做什么，这种人出了社会，就是只蛀虫，只会啃食别人的庄稼。”
“我相信阿勤，他一定能做到，一定可以。”
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才知道她的手是那么温暖。
“你叫他什么？”邱栋才眼睛发出精光。
“咳咳。”班主任走了进来，这是要课的意思了。
“关于咱班方勤同学的事，我是大致了解了”，他张了张嘴，“这是值得表扬的嘛？大家得鼓励鼓励啊”，话锋一转，露出了原本令我作呕的厌恶面目，“但人要追求实际，做不到的就不要说大话了，也不用懊恼什么，自己能力不够是没办法的事啊”，他目光扫视在座的同学，“我们也得学习了，被方勤同学超越，那真是会笑掉大牙的。”
那是一副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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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捧腹大笑，笑得合不拢嘴。
“勤，你没事吧？”
“阿勤，别这样”
一切冥冥注定？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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