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晚会会场布置得五光十色。我和黄天提前半个小时到,那里已经人头攒动。黄天背着吉他,加上熊腰虎背,那架势就如古代侠客背着把剑,因此回头率极高,而我在他旁边就像个跟班的。
我们进了后台,一眼便瞧见刘阔。也不是他有多么与众不同,而是他旁边围满了人,大部分是女生,当然少不了那个在班会上带头鼓掌被黄天誉为五十年前的汉奸的陈大伟。刘阔很兴奋,正口若悬河唾沫四溅。旁边的女生看起来比他还兴奋,刘阔每说一句话她们都会笑得死去活来,陈大伟就用肌体语言在一旁配合着手舞足蹈。
张雪坐在不远处,正和一个女生聊天。张雪穿着一套雪白的连衣裙,气质越发高贵。她头上正好有一盏白炽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灯光洒下来,雪白的连衣裙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我一阵晕眩,以为仙女下凡。
晚会开始,主持人是我们班的副班长程若琳,和一位大三的师兄。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程若琳平时看来也就身材高挑一点而已,但今天打扮得十分养眼,紧身的旗袍让身体的曲线凸显无遗。害得黄天一个劲的纳闷那女生平时没见过怎么就突然冒出来。
节目表演得乏善可陈几乎没什么,第三个节目是林诗的诗歌朗诵,更是把晚会带入低潮,大家昏昏欲睡,不过她声音确实不错,纯洁得如天籁之音,但因为我们大半是凡夫俗子,所以不懂欣赏,委实可惜。李云表现得十分兴奋,端着部相机窜上窜下像个猴子,咔嚓声不断,看样子他是想拍完一筒胶卷,但频繁的闪光和咔嚓声影响了特意营造的静谧气氛。害得林诗紧张到差点念错,但由于没多少人认真听,也没发觉。我现在才发现我错怪了徐敏,她用心良苦把我们的节目排在乏味的节目后面,意在由我们掀起晚会的第一个,由于激烈反差,我们很容易调动观众情绪。
到第五个节目时,我感觉到我的小腿在打颤。虽说已经排练了十几次,但每次的观众也就是李云加吴一凡,现在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我不知道到时闭上眼睛是否还能把舞台想象成我家浴室,毕竟我洗澡时可没人看着。我跟黄天说我紧张得要吐,黄天拍拍我说:“没事,就当平时排练一样,只不过多几个人看而已。”
“你说得倒轻松,我可是第一次啊。”我真有打退堂鼓的冲动。我现在才明白人的害羞感源自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
“别去想它,越想越紧张。再说前面的节目也不怎么样,我们再差也不会比他们差。”黄天一语中的。我想想也有道理,心里再次感谢徐敏的用心良苦。
在众人哈欠连天声中,我和黄天上场啦。上场前我们拒绝化妆。黄天的理由是:“玩摇滚的人是不会化妆的。”说得豪情万丈整个摇滚青年样。而我的理由就相形见绌,夹杂着不少私人感情,因为我想到了粉墨登场这个词和刚刚看到刘阔化妆时几乎用光了一瓶摩丝和什么什么粉,真正的油头粉面。
事实证明我的紧张和担忧不是多余的。由于上场时突然瞟见张雪正站在后台边上观望,头皮顿时一麻,紧张得差点迈不开步子。黄天开始弹前奏,我脑海还是一片空白,眼前只见人头晃动,分不清是人是影。这一愣可不得了,黄天已经弹完前奏该我唱了,我还是没张口。无奈黄天又把前奏的后部分重弹一次,还在一旁提醒我该唱了该唱了。我如梦初醒,可刚一开口又错了,节奏跟不上,黄天不能再停下来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弹。台下一片哗然,起哄声此起彼伏。我摇了摇头,心想反正已经搞砸了,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心一横,从第三句起扯着嗓子开始唱。
别去猜我们的关系,
它出乎所有人的意,
没有秘密。
我以为犯过了的错,
就不会再一次的陷落,
让她离去。
没有什么绝对的事,
明天是晴朗的天气,
一切继续。
我想的未来不是这样,
我想的爱情不是这样,
它太美,
让人麻醉。
我想的季节不是这样,
我想的夜晚不是这样,
在等待,
新的奇迹。
由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后面唱的还算顺利,甚至比排练还好。果真,唱摇滚需要情绪,我现在的情绪,简直可以生吞一只虎。不过还是要感谢黄天,如果不是他临场经验丰富吉他又弹得好,我们今晚很难下台。
一曲唱罢,台下欢呼声掌声震天。作为第一个掀起的节目,观众的历来不吝啬掌声,但我估计这掌声多半是冲着黄天。下了台,黄天一把抱住我,说:“你唱得太棒了,你那声音就是唱摇滚的料。到部分还会加入颤音。”颤音?老兄,我是害怕得打抖啊。
徐敏也很高兴地跑过来,“你们真不赖啊,观众反响很好啊。”
“还要多谢师姐把我们节目的位置排得那么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住观众。”黄天抢在我前面说,他当然看得出这一点。
“哪有哪有,是你们真的很不错。特别是肖明啊,一开始还怯场呢,最后能力挽狂澜,着实不简单。”
“师姐见笑了,如果不是黄天在那撑着,我早吓瘫了。”我把功劳全搁黄天。
闲聊一会,徐敏又一溜烟跑开了。黄天对我说,那师姐有意思,性格很像他以前乐队的女吉他手,风风火火,说话如开机关枪。我捶他一下,说你别睹人思人,那女吉他手跟你有什么关系?黄天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们是很纯洁的关系。看样子我说错话了。不知为何,当黄天谈到他以前乐队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严肃和略带伤感。看来以后不能拿他乐队开玩笑。
很快就到张雪的钢琴独奏,全场立即安静下来。张雪一袭白衣端庄地坐在黑色钢琴,简直就是一赏心悦目的静物艺术。也许达芬奇看到了,就不会去画蒙娜丽莎而改画张雪丽莎了。张雪弹的是莫扎特的第3协奏曲。其实对于我来说,她弹第几协奏曲与我无关,因为我确实缺少欣赏这些高雅艺术的细胞。我看她演出真正做到只是看,只用眼睛不使耳朵。我紧紧盯住她,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不放过。但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说我对她想入非非,我可以拍着胸膛说我看她只是抱着一种欣赏艺术品的心理,做个不恰当的比喻,真正的艺术家看到精美的艺术品更多的只是想细细欣赏而不是占为己有。
如雷的掌声在张雪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响起。这时发生了令我极其沮丧继而愤怒的一幕。那刘阔竟拿着一束花走到台上献给张雪,而张雪十分高兴地收下了,然后两个人同时走下台,台下陈大伟带头鼓劲,就像是在欢送新郎新娘入洞房。他们走过我的身边,我别过脸就当什么没看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余下的节目我在没有心情看下去,拉黄天一起离开了。
离开会场时,李云也赶上来。我们问怎么不陪林诗了,他懊恼地说:“别提了,她正气我刚刚拍照搞到她紧张忘词了,我认为女人生气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远点否则她看你越看越不顺眼。”我们看到时间尚早,回宿舍也无所事事,就决定到校外吃烤肉串。
校外有一条街晚上专卖烤肉串,短短几十米路就摆了十几个摊位,一到晚上肉香满街。据说前几年这里发生过血案就因为一个老板私自降低自己烤肉串的价格捞了不少生意,后来被其他十几个老板找人收拾了一顿,自此这里的烤肉串物价惊人的统一,真正做到了齐心协力共进共退。价格没什么优势,大家就在自己环境卫生上下功夫,这下你总不能因为人家摊位比你干净就找人剁了他吧。所以这条街虽卖烤肉串,街道卫生倒还不错,甚至比烤肉串的碳炉还干净。
我们找了一家老板看起来面慈目善的坐下,点了四十串烤肉和三支啤酒。
“怎么现在的女人就那么贪图虚荣呢。”我咬一口肉狠狠地说。
“不是现在,自古女生都贪图虚荣,有没听说过女为悦己者死。”李云说。
“你说谁哪?张雪啊?不能怪她,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形都会欣然接受啊,万众瞩目啊,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黄天说。
“那个刘阔也真够厚脸皮的,这种事都干得出。”我把矛头转向刘阔。
“现在就是厚脸皮才能追到女孩子,你还想女孩子追你啊。”李云说。
“那你准备怎么厚脸皮追林诗啊。”我问。
“我这两个星期做得还少吗?天天为了上课帮她占位搞到睡眠严重不足。说跟她一起晚自习死活不肯,为她买零食还得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去找她。”李云满腔委屈终于找到地方宣泄。“不过还是有所进展,至少现在可以随时找她聊天什么的。”
“靠,做了那么多也就能聊聊天啊。”黄天说。
“追女孩就是像炖鸡那样慢慢来,李云,我支持你。”我说。
“我刚刚跟林诗在一起,发现林诗跟张雪挺要好的,等我搞定林诗就叫她帮你们撮合撮合。”李云投李报桃。
不过我不领情。“谁说我要追张雪的,我在重申一次,没有。”
“来来,干杯,别为女人动气。”黄天举起酒杯。
我们三人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不过说实话,我看那刘阔跟张雪还挺配的,郎貌女貌郎才女才。”
李云就这副德性,经常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虽然不是信口雌黄,但大煞风景也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就如鲁迅一篇文章里那说真话的傻子,在人家孩子满月大喜时说那孩子日后必死无疑。我刚想发作,但想到刚刚已矢口否认了想追张雪,所以人家般配也与我无关。
倒是黄天了解我心事,说:“什么郎才啊,豺狼是真。”
“哎呀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李云话一出口,我也忍不住,假装失手把手中酒杯倾倒在李云身上,然后和黄天哈哈大笑,甚是解气。
那晚我们很晚才回去,大家聊得不亦乐乎,吃了一百来串烤羊肉喝了五六支啤酒。如果不是老板吆赶,我们还想就地入睡。
那晚我还知道了一件事,就是喝啤酒时吃烤羊肉不易醉人,平时我最多两杯就脸红,那天喝了差不多两支还清醒依然。于是决定以后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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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了后台,一眼便瞧见刘阔。也不是他有多么与众不同,而是他旁边围满了人,大部分是女生,当然少不了那个在班会上带头鼓掌被黄天誉为五十年前的汉奸的陈大伟。刘阔很兴奋,正口若悬河唾沫四溅。旁边的女生看起来比他还兴奋,刘阔每说一句话她们都会笑得死去活来,陈大伟就用肌体语言在一旁配合着手舞足蹈。
张雪坐在不远处,正和一个女生聊天。张雪穿着一套雪白的连衣裙,气质越发高贵。她头上正好有一盏白炽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灯光洒下来,雪白的连衣裙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我一阵晕眩,以为仙女下凡。
晚会开始,主持人是我们班的副班长程若琳,和一位大三的师兄。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程若琳平时看来也就身材高挑一点而已,但今天打扮得十分养眼,紧身的旗袍让身体的曲线凸显无遗。害得黄天一个劲的纳闷那女生平时没见过怎么就突然冒出来。
节目表演得乏善可陈几乎没什么,第三个节目是林诗的诗歌朗诵,更是把晚会带入低潮,大家昏昏欲睡,不过她声音确实不错,纯洁得如天籁之音,但因为我们大半是凡夫俗子,所以不懂欣赏,委实可惜。李云表现得十分兴奋,端着部相机窜上窜下像个猴子,咔嚓声不断,看样子他是想拍完一筒胶卷,但频繁的闪光和咔嚓声影响了特意营造的静谧气氛。害得林诗紧张到差点念错,但由于没多少人认真听,也没发觉。我现在才发现我错怪了徐敏,她用心良苦把我们的节目排在乏味的节目后面,意在由我们掀起晚会的第一个,由于激烈反差,我们很容易调动观众情绪。
到第五个节目时,我感觉到我的小腿在打颤。虽说已经排练了十几次,但每次的观众也就是李云加吴一凡,现在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我不知道到时闭上眼睛是否还能把舞台想象成我家浴室,毕竟我洗澡时可没人看着。我跟黄天说我紧张得要吐,黄天拍拍我说:“没事,就当平时排练一样,只不过多几个人看而已。”
“你说得倒轻松,我可是第一次啊。”我真有打退堂鼓的冲动。我现在才明白人的害羞感源自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
“别去想它,越想越紧张。再说前面的节目也不怎么样,我们再差也不会比他们差。”黄天一语中的。我想想也有道理,心里再次感谢徐敏的用心良苦。
在众人哈欠连天声中,我和黄天上场啦。上场前我们拒绝化妆。黄天的理由是:“玩摇滚的人是不会化妆的。”说得豪情万丈整个摇滚青年样。而我的理由就相形见绌,夹杂着不少私人感情,因为我想到了粉墨登场这个词和刚刚看到刘阔化妆时几乎用光了一瓶摩丝和什么什么粉,真正的油头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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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秘密。
我以为犯过了的错,
就不会再一次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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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绝对的事,
明天是晴朗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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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未来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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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季节不是这样,
我想的夜晚不是这样,
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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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后面唱的还算顺利,甚至比排练还好。果真,唱摇滚需要情绪,我现在的情绪,简直可以生吞一只虎。不过还是要感谢黄天,如果不是他临场经验丰富吉他又弹得好,我们今晚很难下台。
一曲唱罢,台下欢呼声掌声震天。作为第一个掀起的节目,观众的历来不吝啬掌声,但我估计这掌声多半是冲着黄天。下了台,黄天一把抱住我,说:“你唱得太棒了,你那声音就是唱摇滚的料。到部分还会加入颤音。”颤音?老兄,我是害怕得打抖啊。
徐敏也很高兴地跑过来,“你们真不赖啊,观众反响很好啊。”
“还要多谢师姐把我们节目的位置排得那么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住观众。”黄天抢在我前面说,他当然看得出这一点。
“哪有哪有,是你们真的很不错。特别是肖明啊,一开始还怯场呢,最后能力挽狂澜,着实不简单。”
“师姐见笑了,如果不是黄天在那撑着,我早吓瘫了。”我把功劳全搁黄天。
闲聊一会,徐敏又一溜烟跑开了。黄天对我说,那师姐有意思,性格很像他以前乐队的女吉他手,风风火火,说话如开机关枪。我捶他一下,说你别睹人思人,那女吉他手跟你有什么关系?黄天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们是很纯洁的关系。看样子我说错话了。不知为何,当黄天谈到他以前乐队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严肃和略带伤感。看来以后不能拿他乐队开玩笑。
很快就到张雪的钢琴独奏,全场立即安静下来。张雪一袭白衣端庄地坐在黑色钢琴,简直就是一赏心悦目的静物艺术。也许达芬奇看到了,就不会去画蒙娜丽莎而改画张雪丽莎了。张雪弹的是莫扎特的第3协奏曲。其实对于我来说,她弹第几协奏曲与我无关,因为我确实缺少欣赏这些高雅艺术的细胞。我看她演出真正做到只是看,只用眼睛不使耳朵。我紧紧盯住她,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不放过。但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说我对她想入非非,我可以拍着胸膛说我看她只是抱着一种欣赏艺术品的心理,做个不恰当的比喻,真正的艺术家看到精美的艺术品更多的只是想细细欣赏而不是占为己有。
如雷的掌声在张雪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响起。这时发生了令我极其沮丧继而愤怒的一幕。那刘阔竟拿着一束花走到台上献给张雪,而张雪十分高兴地收下了,然后两个人同时走下台,台下陈大伟带头鼓劲,就像是在欢送新郎新娘入洞房。他们走过我的身边,我别过脸就当什么没看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余下的节目我在没有心情看下去,拉黄天一起离开了。
离开会场时,李云也赶上来。我们问怎么不陪林诗了,他懊恼地说:“别提了,她正气我刚刚拍照搞到她紧张忘词了,我认为女人生气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远点否则她看你越看越不顺眼。”我们看到时间尚早,回宿舍也无所事事,就决定到校外吃烤肉串。
校外有一条街晚上专卖烤肉串,短短几十米路就摆了十几个摊位,一到晚上肉香满街。据说前几年这里发生过血案就因为一个老板私自降低自己烤肉串的价格捞了不少生意,后来被其他十几个老板找人收拾了一顿,自此这里的烤肉串物价惊人的统一,真正做到了齐心协力共进共退。价格没什么优势,大家就在自己环境卫生上下功夫,这下你总不能因为人家摊位比你干净就找人剁了他吧。所以这条街虽卖烤肉串,街道卫生倒还不错,甚至比烤肉串的碳炉还干净。
我们找了一家老板看起来面慈目善的坐下,点了四十串烤肉和三支啤酒。
“怎么现在的女人就那么贪图虚荣呢。”我咬一口肉狠狠地说。
“不是现在,自古女生都贪图虚荣,有没听说过女为悦己者死。”李云说。
“你说谁哪?张雪啊?不能怪她,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形都会欣然接受啊,万众瞩目啊,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黄天说。
“那个刘阔也真够厚脸皮的,这种事都干得出。”我把矛头转向刘阔。
“现在就是厚脸皮才能追到女孩子,你还想女孩子追你啊。”李云说。
“那你准备怎么厚脸皮追林诗啊。”我问。
“我这两个星期做得还少吗?天天为了上课帮她占位搞到睡眠严重不足。说跟她一起晚自习死活不肯,为她买零食还得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去找她。”李云满腔委屈终于找到地方宣泄。“不过还是有所进展,至少现在可以随时找她聊天什么的。”
“靠,做了那么多也就能聊聊天啊。”黄天说。
“追女孩就是像炖鸡那样慢慢来,李云,我支持你。”我说。
“我刚刚跟林诗在一起,发现林诗跟张雪挺要好的,等我搞定林诗就叫她帮你们撮合撮合。”李云投李报桃。
不过我不领情。“谁说我要追张雪的,我在重申一次,没有。”
“来来,干杯,别为女人动气。”黄天举起酒杯。
我们三人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不过说实话,我看那刘阔跟张雪还挺配的,郎貌女貌郎才女才。”
李云就这副德性,经常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虽然不是信口雌黄,但大煞风景也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就如鲁迅一篇文章里那说真话的傻子,在人家孩子满月大喜时说那孩子日后必死无疑。我刚想发作,但想到刚刚已矢口否认了想追张雪,所以人家般配也与我无关。
倒是黄天了解我心事,说:“什么郎才啊,豺狼是真。”
“哎呀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李云话一出口,我也忍不住,假装失手把手中酒杯倾倒在李云身上,然后和黄天哈哈大笑,甚是解气。
那晚我们很晚才回去,大家聊得不亦乐乎,吃了一百来串烤羊肉喝了五六支啤酒。如果不是老板吆赶,我们还想就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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