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16.第1612章 送上门的帮手
朱厚照在营地果真享尽温柔。
按照规矩来说，皇帝出巡，尤其涉及丧礼和祭天仪式时，都不能接触女人，但朱厚照可不管那么多，他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参加孝宗的葬礼，而是为了玩乐。
白天游山玩水自然少不了，晚胡天黑地也少不得。
刘瑾的安排要李兴周到得多，老早在京城为朱厚照挑选好女人，这些女人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全是从教坊司精心选拔出来，这些女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换太监的衣服，天刚黑被刘瑾送入朱厚照寝帐。
李兴千辛万苦，终于在下属帮助下找到两名姿色还算看得过眼的丫鬟带到营地，进去奏禀的时候，才知道朱厚照已寝。
张苑守候在朱厚照的寝帐前，见到李兴过来，他摇头道：“李公公请回吧，陛下现在不希望人打扰，你应该明白事理，有事明天再说吧！”
张苑拿着个拂尘，一脸厌弃的模样。李兴却不以为意，覥着脸前问道：“那陛下之前的安排”
“不管有什么安排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你觉得咱家不知道吗？陛下让你去准备美人，结果你姗姗来迟，现在陛下已寝，没怪责你便是好的！至于陛下身边是否有美人相伴，不用咱家提醒你吧？”
“李公公，你做事不让人省心哪，亏陛下那么信任你，知道陛下要来，你居然没有做任何准备，你是诚心让陛下对你失去信任？”
张苑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
李兴这才意识到有别人为朱厚照找来美女，他仔细思索一番，忽然想起之前刘瑾脸那得意的笑容，感觉自己行事慢了竞争对手一步。
不过李兴没有气馁，因为面前还有个张苑，他赶紧将手伸进兜里，取出一件东西直接塞入张苑怀里，以恭维的口吻道：
“张公公提醒的是，怪咱家思虑不周，未准备妥当。幸亏陛下跟前有张公公侍奉，以后有事请多多提点一下”
张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发现是几片束在一起的金叶子，当下揣进兜里，不动声色道：
“提点你？李公公说错了吧，咱家是什么人，您又是什么人？您乃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咱家做事不得当，没女人进献给陛下，如何当得起提点二字？”
李兴知道自己近来得意忘形，没好好贿赂朱厚照身边亲近之人，也是张苑，当即赔笑道：
“张公公的话太过见外，咱家之所以得到陛下宠信，还不是张公公您提携的结果？这不，咱家一直在宫外做事，没时间好好报答张公公，之后会精心准备一份厚礼送。”
“这还差不多！”
张苑毫不客气，直接笑纳。
李兴继续陪笑：“张公公，您乃东宫常侍，陛下身边最信任之人，有什么事还需您多多提点，如今刘公公似乎深得陛下器重，您看”
李兴不敢直接在张苑面前说刘瑾的坏话，但他料想刘瑾得势，张苑地位受到威胁，必然心生不满。
果然，张苑听到这话后带着几分愤怒道：“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流放出宫的老货，回来后竟敢跟咱家在陛下面前争宠”
“也是咱家在宫外没人照应，否则的话”
张苑说这话，其实是提醒李兴应该团结一致枪口对准刘瑾，李兴赶紧笑道：“之前咱家见到刘公公，也觉得刘公公嚣张跋扈。张公公，若是您觉得在宫外没什么帮手，不妨由咱家代为出力咱携起手来，通力合作，您看如何？”
“你肯帮咱家？”张苑笑看李兴。
李兴赶忙表态：“张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咱家能得到陛下赏识，原本是靠张公公提携，以后咱家的前途，还要靠张公公您啊”
张苑欣慰不已，点头后凑过去，低声道：“李公公，你是自己人，咱家提醒你一句，刘瑾可不好对付，他在京城从教坊司直接挑选女人敬献给陛下，那些女人是什么姿色，你或许不懂，但咱家三十多岁才净身，长得如何看得你明白。”
“今日刘瑾已送了女人进入陛下寝帐，你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更有姿色的女人，现在你只有一天时间，若是明天晚你还找不到得体的女人献，恐怕你没什么机会再得到圣宠了！”
李兴这才知道刘瑾是从何处找来的女人，顿时感觉肩头那沉甸甸的压力，道：“张公公提醒的是，但教坊司的女子都是经过专门培养的，才艺双全，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拟，咱家该从何处找来与之媲美的女子？”
张苑眯眼看着李兴，道：“这里人多嘴杂，借一步说话”
李兴有些好，指了指皇帐，问道：“张公公不需要随时听候差遣？”
张苑摇摇头：“陛下临幸时不需奴才在旁伺候，这不，你看连刘瑾都不在好了，到旁边说话是！”
因李兴并非皇帝身边人，只是因缘巧合才得到朱厚照赏识，对于皇帝的习惯一无所知。此时李兴脸露出受教的神色，暗自将张苑所说的话记下来，免得日后出错。
到了一边，张苑才道：“陛下之前出宫，对一夫家姓钟的妇人非常喜好，甚至收敛心性，几次前往茶庄品茶，那茶庄的名字似乎是陆羽茶庄，你若是能将此女找来，陛下必然欣慰，到时候你便可重获陛下信任！”
李兴听了大吃一惊，问道：“张公公，您没说错吧？让咱家到京城去找个什么茶庄的女人？这一去一回怕是要一天时间，再加找寻”
张苑怒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去咯？”
李兴赶紧解释：“咱家绝无此意，只是找人怕是太过麻烦，咱家的人都在皇陵，哪里有多余的人手去京城慢慢打探？张公公可还有其它线索提供？说出来，或许能帮忙快速找到人！”
张苑心想，我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出了宫都是跟着陛下和刘瑾走，哪里知道陆羽茶庄具体在什么地方？
他有些不耐烦了：“该提醒的我已经说过了，你自己想办法，或者你去找更合陛下心意的女人，咱家能提点你的也这么多至于你要送咱家的东西，别忘了，以后咱家有什么好事记得你，否则你自己掂量着办！”
李兴被张苑这一提点，反而更觉困难，他带着几分失落到了营地外，手底下的人赶紧迎过来，其一人问道：“李公公，可是要将人送进去？”
李兴憋了一肚子的火，怒道：“送什么送？草包丫头也想得圣宠？滚！”
手底下的人不知李兴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但不敢询问，只能匆忙赶着马车离开皇帝行在所在营地。
人走之后，李兴一个人在那儿发愁，他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去京城抢人。
恰在此时，远处有巡逻兵马过来，见到李兴，马下来一人，从此人身的麒麟服来看，乃是锦衣卫百户。黑夜李兴看不清楚此人容貌，他不想惹麻烦，便想早些回去安排人到京城找寻钟夫人。
但那锦衣卫百户却主动迎前来，老远便恭敬行礼：“卑职见过李公公！”
李兴到底是皇帝钦命的皇陵督造监工，地位很高，面对锦衣卫百户的问候表现出一定的傲慢，以高高在的姿态询问：“你是何人？”
那人笑盈盈回道：“卑职钱宁，乃钱公公义子，以前李公公您曾去义父府拜会，那时曾交谈过，李公公不记得了？”
李兴皱眉，险些问出“哪个钱公公”。
之前宫得势的钱姓太监不少，其以钱氏四兄弟为代表。
四兄弟都是女真人，同在宫当差，以老大御马监太监钱喜和老三御用监太监钱能最为著名，不过钱喜得势已是成化年间的事情，距离现在有二三十年了，李兴在四兄弟仅拜访过排行第三的钱能，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钱能得成化帝宠信，曾在云南担任镇守太监十二年，贪赃枉法无恶不做，名臣王恕疏朝廷，成化帝将钱能调回南京任守备太监。
后来钱能客居京师，于弘治十七年病逝。
跟一般太监晚景凄凉不同，钱能到晚年也得圣宠，因他对幼年时的孝宗有一定恩惠，以至于孝宗对钱能很照顾，甚至钱能死后孝宗将钱能几名义子分别调入锦衣卫和边军任职，世袭罔替。
李兴迟疑地问道：“你是钱能钱公公的义子？”
钱宁笑道：“李公公记起来了？正是卑职，卑职一向对李公公您敬慕有加今日李公公前来向陛下奏禀皇陵修建之事？”
李兴打量钱宁，微微皱眉，心想：“这小子倒是机灵，我正愁派人去京师找那个什么钟夫人没有门路，你小子主动送门来，还是锦衣卫百户，手底下有人，那当你运气好！”
想到这里，李兴笑道：“来此地做什么不便细说，不过今日与贤侄见面，倒是有缘咱家这里有件差事，正好派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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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来说，皇帝出巡，尤其涉及丧礼和祭天仪式时，都不能接触女人，但朱厚照可不管那么多，他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参加孝宗的葬礼，而是为了玩乐。
白天游山玩水自然少不了，晚胡天黑地也少不得。
刘瑾的安排要李兴周到得多，老早在京城为朱厚照挑选好女人，这些女人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全是从教坊司精心选拔出来，这些女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换太监的衣服，天刚黑被刘瑾送入朱厚照寝帐。
李兴千辛万苦，终于在下属帮助下找到两名姿色还算看得过眼的丫鬟带到营地，进去奏禀的时候，才知道朱厚照已寝。
张苑守候在朱厚照的寝帐前，见到李兴过来，他摇头道：“李公公请回吧，陛下现在不希望人打扰，你应该明白事理，有事明天再说吧！”
张苑拿着个拂尘，一脸厌弃的模样。李兴却不以为意，覥着脸前问道：“那陛下之前的安排”
“不管有什么安排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你觉得咱家不知道吗？陛下让你去准备美人，结果你姗姗来迟，现在陛下已寝，没怪责你便是好的！至于陛下身边是否有美人相伴，不用咱家提醒你吧？”
“李公公，你做事不让人省心哪，亏陛下那么信任你，知道陛下要来，你居然没有做任何准备，你是诚心让陛下对你失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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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这才意识到有别人为朱厚照找来美女，他仔细思索一番，忽然想起之前刘瑾脸那得意的笑容，感觉自己行事慢了竞争对手一步。
不过李兴没有气馁，因为面前还有个张苑，他赶紧将手伸进兜里，取出一件东西直接塞入张苑怀里，以恭维的口吻道：
“张公公提醒的是，怪咱家思虑不周，未准备妥当。幸亏陛下跟前有张公公侍奉，以后有事请多多提点一下”
张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发现是几片束在一起的金叶子，当下揣进兜里，不动声色道：
“提点你？李公公说错了吧，咱家是什么人，您又是什么人？您乃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咱家做事不得当，没女人进献给陛下，如何当得起提点二字？”
李兴知道自己近来得意忘形，没好好贿赂朱厚照身边亲近之人，也是张苑，当即赔笑道：
“张公公的话太过见外，咱家之所以得到陛下宠信，还不是张公公您提携的结果？这不，咱家一直在宫外做事，没时间好好报答张公公，之后会精心准备一份厚礼送。”
“这还差不多！”
张苑毫不客气，直接笑纳。
李兴继续陪笑：“张公公，您乃东宫常侍，陛下身边最信任之人，有什么事还需您多多提点，如今刘公公似乎深得陛下器重，您看”
李兴不敢直接在张苑面前说刘瑾的坏话，但他料想刘瑾得势，张苑地位受到威胁，必然心生不满。
果然，张苑听到这话后带着几分愤怒道：“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流放出宫的老货，回来后竟敢跟咱家在陛下面前争宠”
“也是咱家在宫外没人照应，否则的话”
张苑说这话，其实是提醒李兴应该团结一致枪口对准刘瑾，李兴赶紧笑道：“之前咱家见到刘公公，也觉得刘公公嚣张跋扈。张公公，若是您觉得在宫外没什么帮手，不妨由咱家代为出力咱携起手来，通力合作，您看如何？”
“你肯帮咱家？”张苑笑看李兴。
李兴赶忙表态：“张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咱家能得到陛下赏识，原本是靠张公公提携，以后咱家的前途，还要靠张公公您啊”
张苑欣慰不已，点头后凑过去，低声道：“李公公，你是自己人，咱家提醒你一句，刘瑾可不好对付，他在京城从教坊司直接挑选女人敬献给陛下，那些女人是什么姿色，你或许不懂，但咱家三十多岁才净身，长得如何看得你明白。”
“今日刘瑾已送了女人进入陛下寝帐，你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更有姿色的女人，现在你只有一天时间，若是明天晚你还找不到得体的女人献，恐怕你没什么机会再得到圣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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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苑眯眼看着李兴，道：“这里人多嘴杂，借一步说话”
李兴有些好，指了指皇帐，问道：“张公公不需要随时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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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的人不知李兴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但不敢询问，只能匆忙赶着马车离开皇帝行在所在营地。
人走之后，李兴一个人在那儿发愁，他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去京城抢人。
恰在此时，远处有巡逻兵马过来，见到李兴，马下来一人，从此人身的麒麟服来看，乃是锦衣卫百户。黑夜李兴看不清楚此人容貌，他不想惹麻烦，便想早些回去安排人到京城找寻钟夫人。
但那锦衣卫百户却主动迎前来，老远便恭敬行礼：“卑职见过李公公！”
李兴到底是皇帝钦命的皇陵督造监工，地位很高，面对锦衣卫百户的问候表现出一定的傲慢，以高高在的姿态询问：“你是何人？”
那人笑盈盈回道：“卑职钱宁，乃钱公公义子，以前李公公您曾去义父府拜会，那时曾交谈过，李公公不记得了？”
李兴皱眉，险些问出“哪个钱公公”。
之前宫得势的钱姓太监不少，其以钱氏四兄弟为代表。
四兄弟都是女真人，同在宫当差，以老大御马监太监钱喜和老三御用监太监钱能最为著名，不过钱喜得势已是成化年间的事情，距离现在有二三十年了，李兴在四兄弟仅拜访过排行第三的钱能，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钱能得成化帝宠信，曾在云南担任镇守太监十二年，贪赃枉法无恶不做，名臣王恕疏朝廷，成化帝将钱能调回南京任守备太监。
后来钱能客居京师，于弘治十七年病逝。
跟一般太监晚景凄凉不同，钱能到晚年也得圣宠，因他对幼年时的孝宗有一定恩惠，以至于孝宗对钱能很照顾，甚至钱能死后孝宗将钱能几名义子分别调入锦衣卫和边军任职，世袭罔替。
李兴迟疑地问道：“你是钱能钱公公的义子？”
钱宁笑道：“李公公记起来了？正是卑职，卑职一向对李公公您敬慕有加今日李公公前来向陛下奏禀皇陵修建之事？”
李兴打量钱宁，微微皱眉，心想：“这小子倒是机灵，我正愁派人去京师找那个什么钟夫人没有门路，你小子主动送门来，还是锦衣卫百户，手底下有人，那当你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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