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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想必喜欢

  小院里。

  侍从绕着小院排成一排,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把小院围住,两人跟随队伍在院子里转悠,只见头领沙场秋点兵似的,点了几个人:“你!你!你!你负责看守小院背后,有什么异常赶紧举报。”

  锦和两人应了一声是,绕到屋子后面,趁众人不注意的,掀开窗子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随即用手上的石子噼里啪啦的往外乱弹,一下子像人影憧憧,惊动旁边的侍从,锦和冷喝一声:“还不赶紧过去看看!”随即大掌一摁,示意楚蔚然不要动手。

  待众人走得远远的,锦和利索的抽出小腿的匕首,对着走在最后的就是一刀,侍从挣扎,锦和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用力一扭,咔嚓一声,拖到刚刚搜查过的草丛里,又快速的干掉三个人,一瞬间只剩下三个人,这番动作让前面警惕的人听到响声,猎鹰般敏锐的眼睛扫过后面:“怎么回事?”

  “大哥,小的肚子痛,痛得作响了。”锦和哼哼唧唧,捂着肚子装模作样,到也有几分像。

  可惜那人并不买账,走过来,朝着锦和嗅了嗅:“怎么会有血腥味?”

  ——鼻子绝对属狗!

  “东边小屋——”锦和颤颤巍巍的指向东边,眼里带点恐惧。

  “哈!这就把你吓着了!那么一点胆子!去去去!别碍事!”那人哈哈一笑,眼里全是不屑,“别当老子立功升官发财!”

  锦和立即退到一边去,隐在角落里,只听见那人又上前搜查,可见立功之心之大,又把另外两个人吸引过来,咔咔两声,拖到角落里。

  前面那个人立马转头发现不对劲,正想大喊,锦和弹出手里的石子,咕咚一声,寒光飞过:“给你个痛快!”

  迅速的跑回去,那知楚蔚然不动半分,反手握住她的手,锦和心中诧异,抬起头,望见那双沁入肌骨般凉的眼,里面翻滚的情绪一层卷着一层,她赶紧扭头,低声说了句:“你的内伤,不赶紧治疗,后果”

  ——既非关心,只觉得心有愧疚拖欠。

  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一时间气氛竟有点逼得人透不过气,楚蔚然竟拉着她纵身一跃,翻进屋子,朝地面滚了两圈,停了下来,锦和一摸地面的毛毯,随即听到吱嘎一声,有人就要推门而入。

  锦和搂着楚蔚然,往旁边的床底一滚,进了去——不得不说,跟床底真的是太有缘分了。

  随即,房里的灯被点亮,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有人脚步轻盈,款款走进,周身氤氲着一股香气,显然刚洗了澡,声音冷清中透着一股娇媚:“主子。”

  “来了。”在黑暗里负手而立的人,转过身,走进几步,不经意的朝屏风后的大床看去。

  躲在床下的锦和大惊,她怎么不知道刚刚这里有人。

  “交代属下的事,属下都办妥了。”季舒俯下身,揪着地面毛毯,吹了一地毛线,拂乱她的心,抑不住的欢喜,整颗心都砰砰砰的在胸膛乱撞。

  刚刚收到主子进寨的消息,她正在洗澡,慌乱中就要起身穿衣,侍女却告诉她,主子说了,你洗好后再来见他。

  她自然不敢懈怠,好好装扮一番,耽误了点时间,她以为他会生气会怪罪,没想到语气却只是波澜不惊——来了。

  这是在纵容她么,而且刚刚那一瞥,向的是大床,这是在暗示她什么么,这么一想,脸上的红晕更甚,头埋得更低。

  “我今晚来,只是让你——”顿了顿,“过来,别跪着。”

  季舒应了声是,对于这种优待更是心生琦念,步步生莲,手足之间风情万种,走到他的面前,不敢直视。

  “让你看看这东西,见过么?”

  季舒看向桌子上的衣服,雪泥混着血迹,划出几道烂痕,她伸手翻弄了一下——这不就是前几天失窃的那套衣服,那天追到落霞谷,窃贼身边赫然站着一个女子,看到那个女子的容颜不得不说,身为女子的她心里也被震惊了一下,但,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来辨认?

  忽然被这认知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心里猛地疼,涂了丹蔻的手指紧攥,泛出苍白,脸上不动半分:“属下见过。”

  半响后,季舒才听到一句话,如雷轰顶:“在哪?”

  躲在床下的锦和,掀开帐幔的一角,漏出些许的光,对话清晰的落入她的耳朵里,什么东西——拧眉不解,就这些废话?

  屏风后的人朝这边看了看,抬脚走了几步,声音细微,灯火摇红,光透出半透明的屏风,落入内室,手描白梅横斜满屏,像一张网,网线细小,密密麻麻的束住她的呼吸,那人脚步不停,问了句:“在哪?”

  锦和突然感觉腰上一紧,落入满怀的玉兰香气,伸手挑起的帐幔随之而落,床底又恢复一片黑暗:“别动!”

  他往自己怀里拉近一点,女子的幽香窜入混乱他的气息,麻痹他的神经,像抛进大海随波浪逐流沉浮,四海茫茫,不知所以。贴着上弦月般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腰身似盈盈一握不堪欲折,发丝被他一拉弄得松散,手指一卷,钢化缠指柔,精致清瘦的肩膀有些咯手,蝴蝶般展翅欲飞的锁骨通透明亮,竟比她灿若星辰的眼还要亮上几分,许是诱惑。

  ——楚蔚然皱眉,稍微的拉开一点距离。

  锦和自然不敢动,脸贴着男子精瘦的胸膛,玉兰香萦绕在鼻子尖上,隐约中还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几天里,她一直在寻找机会逃出去,一是担心自家娘亲,二是面前这个人伤得太重,虽然他不说,她心里有数。

  那天她以为那枚暗器上面只是涂有令人昏厥的麻药,并不致命,却没想到加剧他身上的内伤并发,除了内伤还有以前乱七八糟的旧疾,她看不出来,隐约觉得跟自己的病症相同。

  那所谓的凝神丹,不单单是凝神丹,那日她问他,不想说她也不想逼迫。

  这几天,他一直恣意随心,似乎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又或者有点别的东西,她懒得去猜,算了,出了这寨子,找天缘大师应该会有办法。

  她爱记仇,也不爱拖欠别人。

  屏风外的男子被季舒接下来的一句话,停止向前:“前几天,被一男子偷去。”

  室内静默半响,只听见:“那些人,明天送去西楼。”

  西楼,是开遍长渊国的青楼。

  然后示意她下去,季舒咬唇,溢出一丝丝的血,她还是不想在他面前撒谎,退了下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飘来一句话:“你知道,我不喜欢等人的。”

  季舒的身子晃了晃,用力攥住衣襟,才不让自己倒下去,终究是要用上位者的语气来警告自己了么

  原来,她离他从来都是,那么远,那么远。

  那些流过心脏让自己酥麻的念头,不过一个幻想,一个只产生雏形就被掐灭所有念头的幻想,击打着她的四肢百骸,是初冬里震落白梅的一场凌迟。

  是的,他若要一个人,怎么会用那么迂回婉转的方式。

  季舒闭了闭眼睛,步履摇晃——守在门口的舒然叹了口气,又一朝春水向东流,可惜可叹可悲,关于自家主子,他想了想,就觉得发颤,太可怕。

  怎么会有人喜欢上他家主子这等事——

  又或者怎么会有人认为他家主人会喜欢上一个人——

  舒然觉得,都是世界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