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花事
林子谦？！小七禁不止心里一震，脑子里闪过他曾经放过的一句话，让尉迟梵偿还他所受的那句话。小七急忙扭头看向别处，逃避着与林子谦对视，只求他没有认出自己来。
碍于身后两位王妃的安危，萧琛也拱手还礼“在下见过林公子。萧某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说完萧琛扶小七他们上了马车。
小七坐上马车还心有余悸。“姐姐，这个不是上次我们在茶楼强抢民女的那个流氓吗？”
“嗯，据说他在京城交往甚广，倚仗他爹有权有势门生多，为非作歹，上次之事王爷判了他几个月的牢狱之刑，他却把这事记在了尉迟梵的头上。我每次见他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小七确认了卓雅的话。
好不容易到了白塔寺，小七和卓雅双双跪在大殿前求神明保佑，而俩人祈福的对象却不相同。
烧完香拜完佛，小七和卓雅走出了大殿。卓雅幽幽地说“小七，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
小七一开始以为卓雅说的是尉迟桓对自己的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可以如此顺理成章地为心爱的人做着对他好的事，张扬地示着你对他的爱。”
卓雅轻叹了一声，有着若有若无的失落。
原来在卓雅眼里，最幸福的不是拥有对方，仅仅是能大大方方地做一些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在乎他的事。而这些对于已为人妇却心另有所属的她来说，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小七心中升起无限的怜惜，卓雅今年才十八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年华，那颗萌动的芳心，初开的情窦却只能在无边的岁月里压抑c压抑。
她揽过卓雅的肩，有力的握着卓雅单薄地手臂“好妹妹，为什么你不试着向尉迟梵表明你的心迹，你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尉迟桓之前也表明过自己对于你心有所属之事的理解，你自己何不争取一下。这样苦了自己又是何必呢？”
卓雅苦笑一声“姐姐，我不能这么做。如果九王爷对我有意，早在一年前我初次见他时，那些少女的心迹他就不会不领会得到了，他视若不见，或不懂，已证明他心里没有我。我不想让自己的这些情绪去惹他烦恼。何况我还背负着我们哈笛部落的兴衰。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可是妹妹，你这样太苦了。”
“心里装着一个人不会苦。”卓雅淡淡地笑着。
这时白塔寺的一个小沙弥跑出来请小七和卓雅到寺里的迎客斋去坐坐，说是寺里的规矩，但凡香火钱给得多的人香客，住持都要与香客见面，亲自传佛布道。
小七和卓雅只好折回来，往香迎客斋走去。
到了迎客斋，一个白胡子方丈早已在那等候。小七和卓雅向老方丈问好。
白塔寺香火旺盛，平时王候将相来烧香拜佛的也不少，作为这个大寺庙的住持，见过的达官贵人自然无数，小七和卓雅出手阔绰，再看陪同而来的萧琛及婉儿他们虽为下人，个个都有着宫里的气派，对于小七和卓雅的身份也猜了个几分。见小七和卓雅待人有礼，毫无高傲之气，也就更愿意多说几句。
“施主，所求所事？”
“钱财爵位都是身外之物，犹如过眼云烟，且富贵有命，求佛祖保佑估计也作用不大，我只求珍惜之人安康。”小七这话真是发自肺腑，不是忽悠这白胡子老头的。
“施主明智。然富贵有命，生死亦在天，唯有今日善待苍生才能为自己的生命添福。”方丈慢条斯理地说。
“方丈教诲小女子记下了，回去一定多多行善。”
小七和卓雅谢过方丈后即退出迎客斋，准备回府。这时寺里的大钟响起，浑厚的钟声响彻在山间，回荡在这古寺上空，让人内心顿生敬畏。日已快落山，站在寺外可以一览众山暮霭重重，让人佛置于仙境。
“这是个好地方，妹妹，我们可以常来。别人说心诚则灵，一来也许我们的诚心可以打动神灵，最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内心的一处平静。”小七自言自语地说。这话卓雅倒是十分认同的。可是世间的事情果真心诚则灵吗？她还会有一天与自己时常相见，却相隔甚远的尉迟梵有心灵相通的一天吗？卓雅沉思着小七的话。
自从尉迟桓的病症确诊后，尉迟桓配合着吃药，虽症状没有明显的好转，但是也没有加重的迹象。王府倒是进出的人越发多起来。
时间就在每日煎药中悄然滑过。清湖上的莲子已摇曳多姿，在小七的印象里文人墨客笔下的采莲是很风流的事情，那是一年中深居闺中的女子，唱着歌儿风姿绰约地驶进荷池里，任岸边的有心无心人远望遐想的风景。
小七想起去年和尉迟梵一块采莲的情形，小七一时兴起，和婉儿两人划着小舟，到青湖中折了几株又大又饱满的莲蓬来。
莲子采来了，小七却正想着如何给尉迟梵一些，这些时日或许尉迟梵有来王府，或许没来过，反正是没有见到他。小七决定自己去一趟尉迟梵府上。
小伍见小七来府上，十分的惊讶和热情“小的见过真妃，王爷在前厅与李致远和王景之大人正在议事，我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小伍，既然你家王爷在忙，你带我去书房旁边的雅间等他就行了。”小七忙制止。
小伍忙屈身带路。七八月的太阳火辣辣的，外边的日头照得人感觉满身疲软，但一进尉迟梵的雅间，竹风徐徐，竟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栀子花的香味，让人一进去顿感清爽。小七放下挎着的几朵莲子，顺势躺在窗边的竹躺椅上，眼睛被屋子角落里一株静静绽放着的栀子花给吸引了。小七起身凑到这株栀子花前，那墨绿的叶子泛着健康的光泽，白洁的花瓣一片片重叠着，或藏或显在绿叶间，更衬托得清新脱俗。
“这是王爷花房的杰作。”送茶水来的小伍见小七盯着这株栀子花看，忙解释说。
“你家王爷有花房？”
“是的真妃主子，王爷的花房也是年头的时候才搭的，这株栀子花是王爷首次尝试着反季栽种的成功样品。”小伍得意地说明。
“那能带我去看看吗？”想不到尉迟梵的心思还这般细腻，摆弄起这些花花草草来也比一般人要种得好。平日里看到这栀子花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已是夏末，早已过了栀子树开花的季节，尉迟梵是用什么法子，令它开得如此灿烂？
尉迟梵的花房在府里的后花园里，花房也不算太大，不过二三十平米，但里头的侍弄的花草却不是栀子苗就是栀子树，要么就是已有花骨朵的栀子花。
小七满心疑惑“小伍，你家主子喜欢栀子花？”
“这栀子花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花种，我家主子以前虽是风雅之人，但对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兴趣，今年年头时，他突然动了侍弄这些花的心思，且大费周章地弄了这么个花房，王爷说这样就可以一年四季都可以闻到栀子花的香味了。”小伍滔滔不绝地说。
“平日里王爷也不让府里的花匠进这花房，只是自己有事无事的喜欢在这里忙碌一阵，有时他也会在这里呆坐。”
小七心里涌出异样的情愫。以前她躲避着尉迟梵那炽热的眼神，只是感觉那是他对于朋友关切的方式，然而这栀子花难道是为了自己而种？
对于心有寄托的种花行为，小七是有深切体会的。在现代里的那个覃芷真，大学时她曾暗恋过一个师兄。师兄与小七的好友小闻的男朋友同一个宿舍。有一次她随小闻去他们宿舍玩时，看到师兄的床前挂着一副窗前放着一盆静静生长着的绿植的画。那是副油彩画，窗外的背景是一片花团锦簇的模糊的背景，更衬托出窗前绿植的生机勃勃。小七从师兄宿舍回来时，就买些了锈球花的种子，添置了些花盆和种花的工具，有模有样地种起花来。
她每天小心地浇水，认真地抱花盆晒太阳，风大雨大时小心谨慎地将花盆收回，从种子破土而出开始，看着她长高，抽枝，发叶，开出大朵大朵的淡紫色的绣球花，这个小生命的每次变化，都带来小七希翼的升级，她想像着自己这盆枝繁叶茂，绽放着的绣球花静静搁地在师兄窗前的情形，想像着师兄盯着这盆花就如会想到自己的甜蜜，但直到绣球花期过去，小小的盆栽枯萎，小七也没有勇气送出这盆花，只是让那些变化过又沉寂的少女心事随着这干枯的盆栽而消逝。
难道尉迟梵正怀着这样的心事，并且那心事的对象就是自己？想到此，小七的内心不禁满是慌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这里。
她一转身却与身后的尉迟梵撞了个满怀，此情此景，尉迟梵原本沉寂的心已摇曳不定，他本能地抱紧这些花事的主人，分不清这幽幽的栀子香是来自花房里的鲜花还是来自怀里的小七。他只是放纵地让自己享受这片刻的拥有。
小七被尉迟梵箍得喘不过气来，两人如此贴近地站着，感受到彼此狂跳的心，小七不禁脸红到了脖子根。此时她内心虽慌，但仍是清醒的。她有力地推开尉迟梵，故作镇定地说“九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份闲情雅致，这个花房打理得真不错。不知向九弟索要一盆栀子花，九弟是否舍得割爱？”
“难得这些花能入你得了你的眼，看上哪一盆我让小伍给你送去。”尉迟梵怔怔地望着眼前一袭淡绿色长裙，风姿绰约的小七。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就算是你犒劳我替你冒着毒日采莲的酬劳吧。”小七轻松地说。
“那我得好好谢谢这莲子了，要不然你怎么会大驾光临我这小屋。”尉迟梵淡淡地笑着。
两人再无言语，并肩走出花房，移步到雅间。
“小七，平日里有空多打理一下王府里的事情，毕竟在王府里不比其他地，有些事太随性而为，你自己会吃亏的。”尉迟梵立在窗前，手里拿起一个莲蓬把弄着。
“王府里的事有瑜妃打理着，她做得挺好的，也用不着我担心。”小七不以为然地说，她不明白尉迟梵为何对王府里的内务如此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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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身后两位王妃的安危，萧琛也拱手还礼“在下见过林公子。萧某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说完萧琛扶小七他们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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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据说他在京城交往甚广，倚仗他爹有权有势门生多，为非作歹，上次之事王爷判了他几个月的牢狱之刑，他却把这事记在了尉迟梵的头上。我每次见他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小七确认了卓雅的话。
好不容易到了白塔寺，小七和卓雅双双跪在大殿前求神明保佑，而俩人祈福的对象却不相同。
烧完香拜完佛，小七和卓雅走出了大殿。卓雅幽幽地说“小七，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
小七一开始以为卓雅说的是尉迟桓对自己的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可以如此顺理成章地为心爱的人做着对他好的事，张扬地示着你对他的爱。”
卓雅轻叹了一声，有着若有若无的失落。
原来在卓雅眼里，最幸福的不是拥有对方，仅仅是能大大方方地做一些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在乎他的事。而这些对于已为人妇却心另有所属的她来说，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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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妹妹，你这样太苦了。”
“心里装着一个人不会苦。”卓雅淡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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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和卓雅只好折回来，往香迎客斋走去。
到了迎客斋，一个白胡子方丈早已在那等候。小七和卓雅向老方丈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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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爵位都是身外之物，犹如过眼云烟，且富贵有命，求佛祖保佑估计也作用不大，我只求珍惜之人安康。”小七这话真是发自肺腑，不是忽悠这白胡子老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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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采来了，小七却正想着如何给尉迟梵一些，这些时日或许尉迟梵有来王府，或许没来过，反正是没有见到他。小七决定自己去一趟尉迟梵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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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梵的花房在府里的后花园里，花房也不算太大，不过二三十平米，但里头的侍弄的花草却不是栀子苗就是栀子树，要么就是已有花骨朵的栀子花。
小七满心疑惑“小伍，你家主子喜欢栀子花？”
“这栀子花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花种，我家主子以前虽是风雅之人，但对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兴趣，今年年头时，他突然动了侍弄这些花的心思，且大费周章地弄了这么个花房，王爷说这样就可以一年四季都可以闻到栀子花的香味了。”小伍滔滔不绝地说。
“平日里王爷也不让府里的花匠进这花房，只是自己有事无事的喜欢在这里忙碌一阵，有时他也会在这里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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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小心地浇水，认真地抱花盆晒太阳，风大雨大时小心谨慎地将花盆收回，从种子破土而出开始，看着她长高，抽枝，发叶，开出大朵大朵的淡紫色的绣球花，这个小生命的每次变化，都带来小七希翼的升级，她想像着自己这盆枝繁叶茂，绽放着的绣球花静静搁地在师兄窗前的情形，想像着师兄盯着这盆花就如会想到自己的甜蜜，但直到绣球花期过去，小小的盆栽枯萎，小七也没有勇气送出这盆花，只是让那些变化过又沉寂的少女心事随着这干枯的盆栽而消逝。
难道尉迟梵正怀着这样的心事，并且那心事的对象就是自己？想到此，小七的内心不禁满是慌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这里。
她一转身却与身后的尉迟梵撞了个满怀，此情此景，尉迟梵原本沉寂的心已摇曳不定，他本能地抱紧这些花事的主人，分不清这幽幽的栀子香是来自花房里的鲜花还是来自怀里的小七。他只是放纵地让自己享受这片刻的拥有。
小七被尉迟梵箍得喘不过气来，两人如此贴近地站着，感受到彼此狂跳的心，小七不禁脸红到了脖子根。此时她内心虽慌，但仍是清醒的。她有力地推开尉迟梵，故作镇定地说“九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份闲情雅致，这个花房打理得真不错。不知向九弟索要一盆栀子花，九弟是否舍得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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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无言语，并肩走出花房，移步到雅间。
“小七，平日里有空多打理一下王府里的事情，毕竟在王府里不比其他地，有些事太随性而为，你自己会吃亏的。”尉迟梵立在窗前，手里拿起一个莲蓬把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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