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道德律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在地上裸身相欢的男女，男人沉闷的低吼声，女人忘情的低语，蛇一样交缠的身体。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冲撞得柏涘大脑发昏。他这时才明白，便纵自己做过，当看见别人做的时候，心情还是微妙得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改如何反应。
陷在泥沼中的男女一轮激战以后终于察觉到了柏涘的存在。
男人首先看见了柏涘，脱口骂道：“我操，你谁啊！”一边骂一边慌张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穿。
女人惊叫着捡起衣物遮掩羞处往男人身后躲。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怒瞪着柏涘，毫不避讳柏涘轻蔑鄙夷的审视目光。
柏涘在认出女人之后便不觉得尴尬了，因为他的心被更加热烈残酷的情感席卷——愤怒。
这个女人，是小空的女朋友。
方才经历的他心里明白，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并不是无缘无故走到这一步的，虽然父母之间一直有嫌隙，但那嫌隙还不足以打破稳定。
能打破稳定的，只有背叛！并且是彻底的，不打算回头的背叛！
他并不清楚眼前的女人的背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不打算饶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但是便纵如此，他还是没有打算原谅。
于是，他的愤怒被凝结和深化，成为仇恨。也因此，他冷静了下来。
他对着二人绽开干净的笑容，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清澈见底，“我是小空的朋友，今天来借宿的。”顿了顿，脸上染了绯红，“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他真的找不到体面地词语来命名这种不太体面的行为。
眼光也跟着不自在地飘了出去。
在双方尴尬的间隙中，裸身的男女已经穿好了衣服，继续与柏涘尴尬地两两相望。
“神经病！”最后耐不住的是男人，骂了一句之后，落荒而逃。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在。”柏涘诚恳而尴尬地对女人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小空，不告诉。”他又慌张地补充了一句。
女人打理着自己染成棕色的头发，看着手足无措的柏涘，扑哧一声笑了，“吓坏了？”
“这倒没有，只是，自己做和看到别人做，二者感觉实在不太一样。”柏涘说，他发现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善茬，至少，比柏涘想的难对付。
因为一般的女人在被撞见偷情的时候，要么羞愧要么尴尬要么恼羞成怒，但是她不，她泰然自若，不羞愧不愤怒，仿佛理所当然。
柏涘突然发现，他遇到的女人，都是极品。
“你才多大，就做过？”女人瞪大了眼睛问道，仿佛发现新大陆。
“十七，不小了。”柏涘笑道，看着女人补妆。
“哪天，我们试试吧！”女人临走前对柏涘绽开一个妖娆的笑容。她是狐狸一样的女子。
柏涘关上门，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
累，实在是太累了，压抑着愤怒和仇恨微笑实在是太累了。
“你还没睡啊？”小空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那时，柏涘正坐在餐桌旁翻书。
“嗯，太闹心，睡不着。”柏涘说。淡然地翻过一页。
“你看起来不像是闹心的样子。”小空说，拉开柏涘对面的椅子坐下。
“难不成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叫闹心，我现在就是觉得累得慌，好死不死还睡不着。”柏涘扫了下看到的页码，将书合上放到桌上，“吃宵夜么？”
“你会做饭？”小空嘴巴张得可以容纳一个鹅蛋！
“会，我给你煮个鸡蛋面吧。”柏涘说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一支挂面。
“我记得我没买挂面。”小空皱着眉说。
“我买的。”柏涘淡淡道，走到电磁炉之前利落地烧水，再在池子里洗白菜。
小空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忙碌，“要是思思能有你一半贤惠，我就幸福死了。”
柏涘把打了荷包蛋加了白菜的面放到小空面前，“你家没有足够的调味料，味道不保证。”说着，坐下，继续翻书，“锅碗你洗。”
“我才夸你贤惠来着！”小空悲愤地喊道。
“如果你跟我上床，我可以考虑帮你洗碗。”小涘不动声色。
小空闷头吃面，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变态！”
柏涘仍旧不动声色，问：“思思是你女朋友？”
“嗯，上回，你在酒吧里见过的。”小空一边吃面一边说。
“她看起来跟你不是一路人。”柏涘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中的书页仍旧以稳定的速度翻过。
“的确不是。”小空咬着荷包蛋答得含含糊糊。
“那还在一起？”柏涘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看着小空。
小空吃光了荷包蛋和白菜，开始挑面吃，“在热闹的地方呆久了之后，一个人，会变得非常难以忍受。所以，会希望有个人陪着，思思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他边吃边说，说的慢吃得快，一大碗面已经吃去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她绿了你你也不在乎？”柏涘问，眼睛仍旧放在书页上。
小空手中上下翻飞的筷子顿住了，“无所谓，我又不指望哪个人对我忠诚。就算有义务，我也不指望。何况世上，没有谁，有义务对你忠诚。”一边说一边拨弄着碗里的面条，但是脸上一派祥和。
“不好吃么？”柏涘问。
“不，很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回答，小空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吃面，最后，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将面汤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打了个悠长的饱嗝。然后再柏涘的眼神示意下放下烟和打火机，抱着碗筷到洗碗池边刷锅碗。
“你不要求别人对你忠诚，那你呢？”哗哗的水声中，柏涘提高了嗓门问。
“我啊，尽量吧”小空回答。
等小空将碗堆放到碗橱里德时候，柏涘反问：“那你是不是随时都防着我在你背后捅刀子，也随时准备在我背后捅刀子呢？”
小空笑道：“你？我可不敢惹，你这种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一旦真的要报复，那就是动真格的了，我伤不起。”
柏涘笑了笑，这一点他不否认，“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呢？”
小空坐到桌边，点烟，“你啊，其实不大容易背叛别人，虽说你的私生活有点儿，嗯，那啥。但是你心里的道德律比谁都强。”
柏涘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个十七岁就跟三四个女人，两三个男人上过床的人，怎么可能有极强的道德律？！”
小空用力吸了一口烟，“说不清，就是这么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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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首先看见了柏涘，脱口骂道：“我操，你谁啊！”一边骂一边慌张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穿。
女人惊叫着捡起衣物遮掩羞处往男人身后躲。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怒瞪着柏涘，毫不避讳柏涘轻蔑鄙夷的审视目光。
柏涘在认出女人之后便不觉得尴尬了，因为他的心被更加热烈残酷的情感席卷——愤怒。
这个女人，是小空的女朋友。
方才经历的他心里明白，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并不是无缘无故走到这一步的，虽然父母之间一直有嫌隙，但那嫌隙还不足以打破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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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清楚眼前的女人的背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不打算饶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但是便纵如此，他还是没有打算原谅。
于是，他的愤怒被凝结和深化，成为仇恨。也因此，他冷静了下来。
他对着二人绽开干净的笑容，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清澈见底，“我是小空的朋友，今天来借宿的。”顿了顿，脸上染了绯红，“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他真的找不到体面地词语来命名这种不太体面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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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方尴尬的间隙中，裸身的男女已经穿好了衣服，继续与柏涘尴尬地两两相望。
“神经病！”最后耐不住的是男人，骂了一句之后，落荒而逃。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在。”柏涘诚恳而尴尬地对女人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小空，不告诉。”他又慌张地补充了一句。
女人打理着自己染成棕色的头发，看着手足无措的柏涘，扑哧一声笑了，“吓坏了？”
“这倒没有，只是，自己做和看到别人做，二者感觉实在不太一样。”柏涘说，他发现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善茬，至少，比柏涘想的难对付。
因为一般的女人在被撞见偷情的时候，要么羞愧要么尴尬要么恼羞成怒，但是她不，她泰然自若，不羞愧不愤怒，仿佛理所当然。
柏涘突然发现，他遇到的女人，都是极品。
“你才多大，就做过？”女人瞪大了眼睛问道，仿佛发现新大陆。
“十七，不小了。”柏涘笑道，看着女人补妆。
“哪天，我们试试吧！”女人临走前对柏涘绽开一个妖娆的笑容。她是狐狸一样的女子。
柏涘关上门，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
累，实在是太累了，压抑着愤怒和仇恨微笑实在是太累了。
“你还没睡啊？”小空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那时，柏涘正坐在餐桌旁翻书。
“嗯，太闹心，睡不着。”柏涘说。淡然地翻过一页。
“你看起来不像是闹心的样子。”小空说，拉开柏涘对面的椅子坐下。
“难不成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叫闹心，我现在就是觉得累得慌，好死不死还睡不着。”柏涘扫了下看到的页码，将书合上放到桌上，“吃宵夜么？”
“你会做饭？”小空嘴巴张得可以容纳一个鹅蛋！
“会，我给你煮个鸡蛋面吧。”柏涘说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一支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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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涘把打了荷包蛋加了白菜的面放到小空面前，“你家没有足够的调味料，味道不保证。”说着，坐下，继续翻书，“锅碗你洗。”
“我才夸你贤惠来着！”小空悲愤地喊道。
“如果你跟我上床，我可以考虑帮你洗碗。”小涘不动声色。
小空闷头吃面，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变态！”
柏涘仍旧不动声色，问：“思思是你女朋友？”
“嗯，上回，你在酒吧里见过的。”小空一边吃面一边说。
“她看起来跟你不是一路人。”柏涘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中的书页仍旧以稳定的速度翻过。
“的确不是。”小空咬着荷包蛋答得含含糊糊。
“那还在一起？”柏涘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看着小空。
小空吃光了荷包蛋和白菜，开始挑面吃，“在热闹的地方呆久了之后，一个人，会变得非常难以忍受。所以，会希望有个人陪着，思思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他边吃边说，说的慢吃得快，一大碗面已经吃去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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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么？”柏涘问。
“不，很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回答，小空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吃面，最后，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将面汤一饮而尽，抹了抹嘴，打了个悠长的饱嗝。然后再柏涘的眼神示意下放下烟和打火机，抱着碗筷到洗碗池边刷锅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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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笑道：“你？我可不敢惹，你这种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一旦真的要报复，那就是动真格的了，我伤不起。”
柏涘笑了笑，这一点他不否认，“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呢？”
小空坐到桌边，点烟，“你啊，其实不大容易背叛别人，虽说你的私生活有点儿，嗯，那啥。但是你心里的道德律比谁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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