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平和
柏涘把车停进停车库之后锁车,跟在周玉影身后回家。在电梯里,柏涘实在是受不了诡异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妈,你找我多久了?”
“今天下午两点到现在。”周玉影抽着鼻子说,她此时已经不再流泪,只是呼吸还不太平稳罢了。
“所以,你跟爸在今天下午两点就已经签署好离婚协议书了?”柏涘问。
“嗯。你爸净身出户,你爸不肯带着你,就留给我了。”顿了顿,周玉影接着说,“是小空告诉我你在他酒吧的,这两天都在他那边呆着?没饿着吧?”
柏涘笑了笑,“我会做饭,不会饿着自己的。”这女人的自我修复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倒是你,这两天好好吃饭了么?”
“没时间做。”周玉影说。她也觉得其实她看见柏涘跟女人接吻的时候,感觉到的愤怒和悲伤并不见得有多浓烈,那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日来的情绪已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所以她借着那个机会好好发泄了一下,现在,她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给你熬点儿皮蛋瘦肉粥吧,你去洗澡休息吧。”柏涘跟着周玉影开门换鞋,说。
“嗯,谢谢。”周玉影说,“你顺便把家里也收拾一下吧。”说着让开了身,让满屋的狼籍落入柏涘眼里。
柏涘暗自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如今的状态是他最期待看到的情景,清净了,而且他可以继续和他妈妈一起生活。
他很喜欢他的母亲,不管是从儿子的立场,还是从男人的立场。
如果要娶妻子的话,他的母亲不是理想的类型——难以掌控,思维跳跃,聪明敏锐,乐观积极。她是个美人,她的美并不张扬,但是那双眼睛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非常有神,有一种活泼的具有生命力的美感。
按照柏涘的说法,周玉影,是猫一样的女人,也是极品。
柏涘去厨房做皮蛋瘦肉粥,卫生间里哗哗啦啦的水声响个不停。
等柏涘将原材料放进锅里煮的时候周玉影澡也洗好了,穿着浴袍头上裹着毛巾,洗过澡之后,她的疲惫一扫而空,自然而完全地展现着她大胆而高傲的美感。
柏涘此时正拿着扫把和簸箕扫除家里随处可见的碎瓷片和玻璃碎片,“这些东西,是你砸的?”
周玉影细长的眉毛不满而活泼地挑起,“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借着外物发泄的肤浅的人么?”
柏涘不语,她这句话既是夸自己又是贬低父亲。她经常说这样的话,她从来不觉得这对别人而言是一种伤害,特别是自尊心特别强的男人,很不巧,柏炳权就是这样自尊心很强的男人。
周玉影拿着毛巾擦头发,“你这两天没去学校?书包都放在鞋柜上。”
“嗯,没去。反正接近期末考了,只是复习课,去不去都没关系的。”柏涘说,已经把客厅的碎瓷片收拾地七七八八了,“这些窗帘都撕坏了,要买新的么?”
周玉影水灵灵的眼睛扫过,“要,当然要!你明天早上去上学么?”
柏涘耷拉着眉毛问周玉影:“要不要这么绝情啊,现在都一点半了啊,若是我早上去上学,明天我六点就要起床了呀!”
周玉影想想似乎觉得有理,就点了点头,“好吧,你明天下午再去上学吧,说起来明天都礼拜五了,去不去都无所谓了。”
柏涘将簸箕里的各种碎片倒进垃圾桶,“真开明,不过明天我还是要去的,不然这个礼拜双休日的作业会把我压垮的。”柏涘说着,没好气儿地吐了下舌头,“对了,电饭煲里煮着粥,你去看看好了没有。”
“好。”周玉影心情愉悦地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周玉影活泼的声音:“小涘你手艺真好,这个皮蛋瘦肉粥好香!”
柏涘安置好扫把和簸箕,走进厨房,“名师出高徒,也不看看谁教出来的。”说着拍了拍周玉影的肩膀,“肉应该还没煮好,再煮一会儿吧,好消化。”
“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么?”周玉影盖上电饭煲,转头问柏涘,难得认真的表情,“就是那个酒吧外面你按在墙上亲吻的女人。”
“我说是,你信么?”柏涘笑着反问。
“要我说,我不信。你挑女人的眼光不会那么差。我看你就是想跟她玩玩儿。”周玉影皱眉眯眼,认认真真地打量了柏涘一番。
“嗯,猜对了一半。”柏涘点点头。
“小涘,你最好不要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这种人情,没法还的。”周玉影皱起眉,说。
“我知道。”后面半句话,柏涘吞进了肚子里,那个女人,我的确想玩弄她的感情,何况,我玩弄过的人也不止一两个了。
“难不成,你只想跟她上床?!现在的女孩子太不自重了!”周玉影惊呼。
柏涘眉头抽搐,“你太直白了,哪有妈妈跟自己儿子这么不避讳地说上床的问题的?”
“无所谓啦,反正早晚的事情。你说你现在还是处男打死我都不信!”周玉影笑着说,“下回在我面前装纯洁的时候,记得把脖子上的吻痕和抓痕擦干净。”
“”柏涘无言,红着脸怔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进了卫生间,拉开自己的衬衫领子。脖颈上的皮肤没有半分印记。
“果然跟女人上过床了吧?而且还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柏涘侧过头,看着倚在门边露着得胜般笑容的周玉影,露出牙疼的表情,“带不带这么坑你亲生儿子的?”
“横竖都被我知道了,来来来,老实交代吧,男之身是什么时候?是跟什么样的女孩?是处女么?不是处的话你就亏本了啦!”周玉影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半年前,我亏本了。”柏涘用七个字概括地精到准确。
第一个跟他上床的女人也是在sky酒吧里认识的。是酒吧里的驻唱。那个女人欠了个混混七千块钱,本来已经还了,但是那混混非跟在后头讨利息。明眼人都知道那混混是想睡那个女人。一次让柏涘撞见了,顺手料理了。
女人请柏涘喝酒,结果把自己先喝趴下了。柏涘只好带着她去休息,当时柏涘自己离断片儿也不远了。结果半推半就,就滚了床单。滚完了之后都没互通姓名。后来,那个女人就不再在sky驻唱了。后来,她就不见了。
也就是因为她,柏涘才知道了sky,才知道了小空。
柏涘至今还觉得感慨,第一个跟自己上床的人,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是很特别的。
“你那落寞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周玉影瞪着眼问柏涘。
“就是想起了第一个跟我滚床单的女人,略有感慨罢了。”柏涘叹了口气,“粥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给你盛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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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两点到现在。”周玉影抽着鼻子说,她此时已经不再流泪,只是呼吸还不太平稳罢了。
“所以,你跟爸在今天下午两点就已经签署好离婚协议书了?”柏涘问。
“嗯。你爸净身出户,你爸不肯带着你,就留给我了。”顿了顿,周玉影接着说,“是小空告诉我你在他酒吧的,这两天都在他那边呆着?没饿着吧?”
柏涘笑了笑,“我会做饭,不会饿着自己的。”这女人的自我修复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倒是你,这两天好好吃饭了么?”
“没时间做。”周玉影说。她也觉得其实她看见柏涘跟女人接吻的时候,感觉到的愤怒和悲伤并不见得有多浓烈,那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日来的情绪已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所以她借着那个机会好好发泄了一下,现在,她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给你熬点儿皮蛋瘦肉粥吧,你去洗澡休息吧。”柏涘跟着周玉影开门换鞋,说。
“嗯,谢谢。”周玉影说,“你顺便把家里也收拾一下吧。”说着让开了身,让满屋的狼籍落入柏涘眼里。
柏涘暗自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如今的状态是他最期待看到的情景,清净了,而且他可以继续和他妈妈一起生活。
他很喜欢他的母亲,不管是从儿子的立场,还是从男人的立场。
如果要娶妻子的话,他的母亲不是理想的类型——难以掌控,思维跳跃,聪明敏锐,乐观积极。她是个美人,她的美并不张扬,但是那双眼睛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非常有神,有一种活泼的具有生命力的美感。
按照柏涘的说法,周玉影,是猫一样的女人,也是极品。
柏涘去厨房做皮蛋瘦肉粥,卫生间里哗哗啦啦的水声响个不停。
等柏涘将原材料放进锅里煮的时候周玉影澡也洗好了,穿着浴袍头上裹着毛巾,洗过澡之后,她的疲惫一扫而空,自然而完全地展现着她大胆而高傲的美感。
柏涘此时正拿着扫把和簸箕扫除家里随处可见的碎瓷片和玻璃碎片,“这些东西,是你砸的?”
周玉影细长的眉毛不满而活泼地挑起,“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借着外物发泄的肤浅的人么?”
柏涘不语,她这句话既是夸自己又是贬低父亲。她经常说这样的话,她从来不觉得这对别人而言是一种伤害,特别是自尊心特别强的男人,很不巧,柏炳权就是这样自尊心很强的男人。
周玉影拿着毛巾擦头发,“你这两天没去学校?书包都放在鞋柜上。”
“嗯,没去。反正接近期末考了,只是复习课,去不去都没关系的。”柏涘说,已经把客厅的碎瓷片收拾地七七八八了,“这些窗帘都撕坏了,要买新的么?”
周玉影水灵灵的眼睛扫过,“要,当然要!你明天早上去上学么?”
柏涘耷拉着眉毛问周玉影:“要不要这么绝情啊,现在都一点半了啊,若是我早上去上学,明天我六点就要起床了呀!”
周玉影想想似乎觉得有理,就点了点头,“好吧,你明天下午再去上学吧,说起来明天都礼拜五了,去不去都无所谓了。”
柏涘将簸箕里的各种碎片倒进垃圾桶,“真开明,不过明天我还是要去的,不然这个礼拜双休日的作业会把我压垮的。”柏涘说着,没好气儿地吐了下舌头,“对了,电饭煲里煮着粥,你去看看好了没有。”
“好。”周玉影心情愉悦地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周玉影活泼的声音:“小涘你手艺真好,这个皮蛋瘦肉粥好香!”
柏涘安置好扫把和簸箕,走进厨房,“名师出高徒,也不看看谁教出来的。”说着拍了拍周玉影的肩膀,“肉应该还没煮好,再煮一会儿吧,好消化。”
“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么?”周玉影盖上电饭煲,转头问柏涘,难得认真的表情,“就是那个酒吧外面你按在墙上亲吻的女人。”
“我说是,你信么?”柏涘笑着反问。
“要我说,我不信。你挑女人的眼光不会那么差。我看你就是想跟她玩玩儿。”周玉影皱眉眯眼,认认真真地打量了柏涘一番。
“嗯,猜对了一半。”柏涘点点头。
“小涘,你最好不要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这种人情,没法还的。”周玉影皱起眉,说。
“我知道。”后面半句话,柏涘吞进了肚子里,那个女人,我的确想玩弄她的感情,何况,我玩弄过的人也不止一两个了。
“难不成,你只想跟她上床?!现在的女孩子太不自重了!”周玉影惊呼。
柏涘眉头抽搐,“你太直白了,哪有妈妈跟自己儿子这么不避讳地说上床的问题的?”
“无所谓啦,反正早晚的事情。你说你现在还是处男打死我都不信!”周玉影笑着说,“下回在我面前装纯洁的时候,记得把脖子上的吻痕和抓痕擦干净。”
“”柏涘无言,红着脸怔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进了卫生间,拉开自己的衬衫领子。脖颈上的皮肤没有半分印记。
“果然跟女人上过床了吧?而且还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柏涘侧过头,看着倚在门边露着得胜般笑容的周玉影,露出牙疼的表情,“带不带这么坑你亲生儿子的?”
“横竖都被我知道了,来来来,老实交代吧,男之身是什么时候?是跟什么样的女孩?是处女么?不是处的话你就亏本了啦!”周玉影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半年前,我亏本了。”柏涘用七个字概括地精到准确。
第一个跟他上床的女人也是在sky酒吧里认识的。是酒吧里的驻唱。那个女人欠了个混混七千块钱,本来已经还了,但是那混混非跟在后头讨利息。明眼人都知道那混混是想睡那个女人。一次让柏涘撞见了,顺手料理了。
女人请柏涘喝酒,结果把自己先喝趴下了。柏涘只好带着她去休息,当时柏涘自己离断片儿也不远了。结果半推半就,就滚了床单。滚完了之后都没互通姓名。后来,那个女人就不再在sky驻唱了。后来,她就不见了。
也就是因为她,柏涘才知道了sky,才知道了小空。
柏涘至今还觉得感慨,第一个跟自己上床的人,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是很特别的。
“你那落寞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周玉影瞪着眼问柏涘。
“就是想起了第一个跟我滚床单的女人,略有感慨罢了。”柏涘叹了口气,“粥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给你盛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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