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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不可能

  但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我侧躺在床上,清醒地睁着眼睛看着地上透凉的月光。

  床头那只闹钟“滴答滴答”重复响个不停,它在提醒我时间在流逝,也在一点点审问我的心,既然选择放弃,又何必为此心神不宁?

  我抱着膝坐在床上,看着从窗户里投进来的皎洁月光,最终决定下床。听说牛奶能助眠,那么难喝应该真有效吧,这么想着我向厨房走去,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戴方天竟然在客厅。

  他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地上模糊的一个剪影,我一愣,没有想到他也没有睡着。

  戴方天听到声响也转过了头,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说:“你也睡不着么?”

  他用了“也”,我才知道原来今夜睡不着的人不止我一人。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有一杯牛奶,喝了一半,还有半杯被他握在手里。

  戴方天注意到我的视线,举起手里的杯子说:“要喝吗?”

  我原本可以拒绝,可我还是鬼使神差似的走了过去,刚要伸手去拿,戴方天却缩回了手,他说:“这杯我喝过,我重新给你热一杯吧。”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我连忙制止了他,一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说:“不用麻烦了。”

  戴方天一愣,惊讶地看着我把那半杯牛奶喝下肚。

  “味道怎么样?”戴方天的嘴角噙笑。

  我皱了皱眉,“还是不好喝。”

  戴方天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坐在椅子里,月光铺洒在他身上,我站在他面前,柔和的月光模糊了他身上岁月的痕迹,我想,或许能够浪费一次。

  我走近他,轻声说:“或许这里的没那么难喝。”

  戴方天一愣,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用他曾经教过我的方法吻他,并成功进入他的口腔,他的嘴里还残留着牛奶的味道,我卷住他的舌头,将那香味一扫而尽。

  戴方天一直没有动,我有点害怕,毕竟我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就这样自作主张地吻上去,是不是有点过火?

  我退出去,两手撑在扶手上看着他,我才发现戴方天的眼睛里已经被浴望烧红了眼,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伸出双手按下我的头,用力过大,双唇贴上的那一刻牙齿撞到了我的下唇,咬破了皮,丝丝鲜血溢出,口腔里慢慢弥漫了血腥味。

  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急切而热烈,双唇胶着,双手沿着腰线往下勾住我的腿,一用力就让我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捧着他的脑袋,和他接吻,光靠鼻子呼吸已经不足够,但还是不肯放开,在接吻的间隙了大口呼吸。

  我的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穿的是睡裙,裙子被撩到大腿上,我的下面完全呈无保护状态,戴方天很容易就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有点刺痛,却完全没有抗拒的心情,我仰着脖子呼吸,戴方天压下我的脑袋细细吻我的唇。

  最后我们做了两次,一次在椅子上,一次在戴方天的房间里。

  再次睡在这张床上,再次被这个人拥进怀抱,我很快便睡意沉沉,在睡着之前,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我叹息,只可惜时间所剩不多。

  短短的睡眠中,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戴方天在举行婚礼,他依旧是那样优雅俊朗,可是我却看不清他身边的妻子的模样。

  不管是谁,肯定不会是我。

  我这么想着,从梦中醒来。戴方天已经醒了,见我睁开眼,轻柔地吻了吻我的脸颊,说:“早上好。”

  这样和一年前一样的场景令我一时难以回过神,戴方天看着我一脸愣愣地,笑了,说:“怎么了?一觉睡傻了?”

  他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

  变了,我自己在心里说,他老了。

  我缓了缓神,问:“今天回去吗?”

  “不是,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

  戴方天却已经坐起来了,拉着我的手让我也坐起来说:“别磨蹭了,赶紧起来。”

  换了衣服打开门,这才发现乔开已经在客厅里等了,看到我和戴方天从房间里出来,我竟然在乔开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

  连早饭都没有吃我们就急匆匆地上了飞机,坐在他的私人飞机里,我一时有点晃神,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可是看到戴方天眼角的细纹,我就知道,这是真真切切的一年后。

  一年前还可以放肆,不过一年后就不可以了。

  尽管心有不忍,我还是对戴方天说:“回去吧。”

  戴方天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我不敢看他的脸,低着头说:“昨晚,请你当做是一个梦,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尽管没有看他,我还是能感觉到戴方天的眼神是盯着我的,头一次我听到他严肃的声音:“商玫,我想知道原因。”

  他顿了顿,我想了会儿,正打算用年龄来做借口,却听到他说:“请不要再用我比你大来搪塞我。”

  我猛地抬起头,说:“是,可能你觉得我一直用这个理由很苍白无力,但是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比我大,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会比我早死,这也是不能否定的。

  戴方天这下没有话说了,沉默在机舱里蔓延,最后我听到戴方天说:“回去吧。”

  轻轻一声,却宣告了我的末日。

  这一回不需要再有人逃避,两个人都放手,才能重生。

  戴方天没有和我坐在一起,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其实在飞机上看天空灰发现天空没那么蓝,而爱情,尝到后,才知道没那么甜蜜。

  回到公司后我就被调职了,离总裁办公室远远的,而戴蕾也不大好找我麻烦,进入新的环境,我决定从头再来,打起精神和每位同事打招呼,只希望能早点结束,快点回到我自己的家。

  戴方天变得和总裁办公室一样遥远,我的上班时间和他不一样,在路上碰到都不可能。

  回到b市后李磊跟我的联系越来越多,虽然很多是关于公司的,但是在言语间会透露出对我的关心,有的时候我在想,或许这才是有可能的。

  戴方天没有再和我见面,我还继续住在他的公寓里,有一天乔开找我,我才知道戴方天打算把那套公寓给我,我没收,b市终究不是我的家,在这里我只需要一个落脚点。

  虽然戴方天没有像那天说的那样放我走,但是能够这样离开他,平静心情或许也不错,而就在我以为在我的公司正式上市前我的生活却被再次打乱。

  在新部门上班半个月后,办公室里开始传戴蕾要提前结婚的消息,戴蕾和周越要在年底订婚我是知道的,但是为何要提前我却不明白,听同事说戴蕾怀孕了,要赶在肚子变大之前结婚。

  我听了没什么感觉,结婚祝福早就给了,像我们这些公司的小虾米也没有参加婚礼的资格,尽管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只能在茶余饭后谈笑。

  可是事情却在一天前发生了变化,一直平步青云的周越竟然被派到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部门当部长!

  在这个部门工作了半个月,我也知道这个部门其实在公司里作用很小,整个部门只有几个人,连部长还是组长临时充当的。

  那天周越平静地坐进了部长办公室,完全不顾办公室外对着他议论纷纷的同事们。

  办公室是透明玻璃,周越不可能没有看到办公室外一直说个不停的同事们,我拍了拍她们,小声说:“赶紧坐回来啦,小心被新部长骂!”

  同事却说:“怕什么,周先生是这个写字楼里脾气最好的,我们一直都觉得周先生娶戴蕾是周先生亏了呢!”

  在这个即将举办婚礼的时刻被派到这样不起眼的小部门来,有脑子的人也知道是周越惹得戴蕾不开心了,而他们的婚事十有会告吹。

  听着同事们的讨论,我也挺着急的,虽说一年前周越劈腿让我很丢人,但是和他相处两年,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他能力好,放在这里一定是大材小用。

  组长对这个传闻中的周先生也很客气,很负责任地完成了交接任务,周越对同事们也很客气,温柔的话语,彬彬有礼的气质,让办公室里已婚了的女性都乱了心神,我看着同事觉得好笑,然而转头看到办公室里认真工作的周越却有点担心,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来这里呢?

  下午下班的时候周越提出要请全部门的人吃饭,好久没有尝到这样的甜头的同事们当然答应,然而跟着周越出去的时候我们几人竟然遇到了戴蕾,戴蕾戴着太阳镜,眼睛躲在太阳镜后,看到高高兴兴走过来的周越,我注意到她身体僵了一僵,周越看到她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戴蕾说:“希望你能尽快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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