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节
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但当时我脑子里的确是跳出来这样的想法。
因为这是一个全身上下没有毛发的男子，没有头发，没有眉毛胡须，四肢清爽。我很快就会联想到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讲解的关于体毛的作用，然后转头问李：“你确定他是一个正常人？”
“至少比你正常。”李偶尔也会说一两句噎人的话。
以我好斗的个性，自然要问候一句他家里人好。“可是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难道他具有攻击性，是个好战分子？”
关于这个问题，李在得到如烟的示意以后，说道：“他是我们在一次搜寻行动中发现的，是唯一的幸存者。出于安全考虑，暂时限制他的行动。而且，我们发现他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
“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李又看了如烟一眼，继续说道：“不确定。因为他不跟人交流，但应该不是哑巴，只是从未表现情绪和想法，也没有你说的具有攻击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限制他的自由？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不人道吗？”这一次，我没有等老李开口，直接问如烟。我好奇的是为何把随便捡来的一个人关起来？
“嗯，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烟的意思好像是暂不打算告知。
我只好随意猜测，并且模仿他俩意犹未尽的说话风格：“天，什么世道，就因为没有体毛就要被关在玻璃罐里。难道没有体毛要比有体毛感觉更舒服些吗，听起来像持久力更强一些。天呐，难道”
“他体内带有某种病毒。”李忍不住说话了。
病毒？“你说的是‘vir’吗？类似于‘千年虫’那样子的？”
李这一次像较劲一样，不再是一个接一个字地往外蹦了。“虽不确定，但有可能具有传染性，而且致死性极高”
“听你的意思，就好像他是你们从死人堆里捡到的一样。”
李沉默了，表情就好像在问：你怎么猜到的？
我自然而然地向他表示说：你不也说了吗，是猜的！
然后嗤之以鼻的表情嘀咕一句：“弄了半天，原来你是研究性病方面的博士呀。”
李肯定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开始浑身有些颤抖。他可能要疯！
说到这儿，如烟打断了，并且接着往下说道：“其实，当我们发现那个村子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有活着的了，连同牲畜在内。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全都死于某种不确定的传染病。”
如烟的意思是，毫无疑问，这名男子是一名未知病毒的携带者。
但问题是：他为何还能活下来？
我首先想到的是抗体。
这使得正常细胞不至于被吞噬，使得脏器不至于被破坏，使得生命得以延续。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并且这种力量在逐渐增大，而趋于严重。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突然暴毙！
但李也说过这名男子的存活时间已经足够长，或许是因为一些奇异的难以解释的原因所造成的。归根结底，是因为基因，这是一个困扰李的问题，也是他的研究小组目前正在破解的难题。
关于这方面，如烟不愿意再多提及，可能是出于某种保密的考虑吧。
她自然是不信任我的，而我也对她充满了怀疑。说到底，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些文字条款。虽然它们基本上不具有任何保障吧。
因为这名男子一直不开口的缘故，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因此如烟暂且将其称为“一2”，一个听起来类似于某种病毒的名字。其实在李那儿，他就是将一2视为这种病毒本身的。
可我更愿意叫他“将军”，因为他看上去就是如此。尤其是当我透过玻璃窗看着他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原本正在熟睡中的他突然坐起身来，目视正前方，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似乎念念有词，但嘴唇的动作不是特别的明显，即便看清了也无法读懂在说什么。紧接着，他站起来，先是有条不紊地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挺立。我注意到他似乎是在有意地朝着某个方向，面色凝重，不，或许用“虔诚”更为恰当些，在施行某种奇怪的仪式。
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紧闭双眼，念念有词，然后伸出双手，用指甲在身体上——首先是面部，其次是上身，最后是四肢，按照这种顺序用力地划出一道道血痕。很快地，他的身体几乎布满了血痕，清晰无比！
我不由地大骇，心生恐惧，好几次不忍直视。
他为何要如此自残？以这样一种令人恐怖的方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无疑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很熟悉。他说道：“我们无法阻止他这么做。这或许是某种仪式，具体的原因需要你来解读，而且他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里才会这么做。这是我所做的记录，里面有详细的时间和每次的情况说明，也许你能从中发现什么？”
听起来，这好像是某种神秘主义的说辞？不过以李这样的身份，显然是不会相信这些的。
我从李手中接过了记录报告，但并不急于打开，而是将目光重新回到将军身上。显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仪式，正在重新将衣物穿好，一切就好像回放动作一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内心也随之布满了疑团，并且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则地摆在面前。它们之中缺少某种联系，也就是一条清晰的线索，我需要将其整理出来，摆在眼前，才能够进行下一步。
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将军的身上。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他突然将目光对准了我，并且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那笑容晦涩c隐蔽c神秘c轻蔑透出种种不可理解的信息，像一只巨大的魔爪，突然伸向我！
这画面不仅令我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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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你正常。”李偶尔也会说一两句噎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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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李在得到如烟的示意以后，说道：“他是我们在一次搜寻行动中发现的，是唯一的幸存者。出于安全考虑，暂时限制他的行动。而且，我们发现他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
“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李又看了如烟一眼，继续说道：“不确定。因为他不跟人交流，但应该不是哑巴，只是从未表现情绪和想法，也没有你说的具有攻击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限制他的自由？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不人道吗？”这一次，我没有等老李开口，直接问如烟。我好奇的是为何把随便捡来的一个人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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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随意猜测，并且模仿他俩意犹未尽的说话风格：“天，什么世道，就因为没有体毛就要被关在玻璃罐里。难道没有体毛要比有体毛感觉更舒服些吗，听起来像持久力更强一些。天呐，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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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意思，就好像他是你们从死人堆里捡到的一样。”
李沉默了，表情就好像在问：你怎么猜到的？
我自然而然地向他表示说：你不也说了吗，是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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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的意思是，毫无疑问，这名男子是一名未知病毒的携带者。
但问题是：他为何还能活下来？
我首先想到的是抗体。
这使得正常细胞不至于被吞噬，使得脏器不至于被破坏，使得生命得以延续。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并且这种力量在逐渐增大，而趋于严重。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突然暴毙！
但李也说过这名男子的存活时间已经足够长，或许是因为一些奇异的难以解释的原因所造成的。归根结底，是因为基因，这是一个困扰李的问题，也是他的研究小组目前正在破解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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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名男子一直不开口的缘故，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因此如烟暂且将其称为“一2”，一个听起来类似于某种病毒的名字。其实在李那儿，他就是将一2视为这种病毒本身的。
可我更愿意叫他“将军”，因为他看上去就是如此。尤其是当我透过玻璃窗看着他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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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紧闭双眼，念念有词，然后伸出双手，用指甲在身体上——首先是面部，其次是上身，最后是四肢，按照这种顺序用力地划出一道道血痕。很快地，他的身体几乎布满了血痕，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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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无疑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很熟悉。他说道：“我们无法阻止他这么做。这或许是某种仪式，具体的原因需要你来解读，而且他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里才会这么做。这是我所做的记录，里面有详细的时间和每次的情况说明，也许你能从中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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