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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节

  汽车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时值金秋,道路两旁尽是迷人的红叶,与此同时,凉爽的山风在耳边呼啸,令人心情愉悦。说真的,我爱死了这漫山遍野的红叶,就如同鲜血染红般,令人心潮澎湃不已,忍不住要哼上几句。如此看来,我更像是来此度假了,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和不安。

  渐渐地,山道越来越狭窄,到最后已经无法行驶了,迫使我不得不更换交通工具。

  等我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此时,叶鹛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说起来,我和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虽然彼此间还保持着联系,却一直没有机会面对面交谈,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案子而有了机会。

  唐陵也是如此。我很清楚他才是这次案子的主角。

  而我则是负责协助和记录这件事。

  于是在动身的前一天晚上,我开始在日志里记录下这一切。

  至于题目嘛,那就暂且记为《仕大夫》的第一部分吧。

  内容是关于一个女子的具有预示力量的梦境。

  夜色已晚。

  残留的月光也渐渐地消失在身后。在经过街角的小店时,从里边隐约传出一丝女人的呻吟。看来,她已经快憋不住了。

  唐陵停下了脚步,点起一支烟,在小店外驻足了有一会儿,直到经过的人忍不住冲他瞥了一眼以后,才不紧不慢地从那里离开。

  正好我们俩在门口遇到了,便闲聊了几句。

  这时候好像落下了几滴雨水。看来,夜里会有雨吧。

  “你去哪儿了?”进入旅馆以后,叶鹛正满世界地找人呢,一见到唐陵,她才稍微松了口气。“怎么出门也不打声招呼?”

  唐陵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笑着问她:“打声招呼?有这个必要吗,我又不是小孩,你又不是家长,至于吗?”他又咬了咬嘴角,一个坏笑的表情,凑到叶鹛身边说道:“除非你是担心我,而且这种关心是出于一种特殊的情感,对吗?”

  叶鹛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刻板保守的女人。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工作第一的人,但绝对也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而且不仅仅只是因为有着漂亮的外表和好听的嗓音。“少开玩笑,找你有事。”她并没有理会唐陵的调侃。

  “那,回房间谈吧。”唐陵撇撇嘴,觉得无趣。

  我也随着一同进去。

  刚一坐下,叶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谈论工作。

  如此一来唐陵不乐意了。“一般来说,在见到本人以前,我不太喜欢谈论这些,主要是担心因为你的言语而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说白了,怕不够客观。”他似乎总是能够为自己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还是那般矫情。

  叶鹛自然是了解唐陵的个性的。所以她没有理睬,就当没听见,又继续说她想要说的东西。

  唐陵一看对方没有理会,他自己也就再不废话了。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是从那个令人感到蹊跷的梦境开始的。

  可以认为,这也是一切故事的源头。

  这期间我一直注视着叶鹛的神情。

  要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仔细回想起来,认识她已经有十多年了,但具体是在哪一年,我确实不太记得了,只是印象里好像是在某一年的冬季。她当时好像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的围巾,似乎与手套的颜色是一样的。我真的不太有印象了,反正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个比较冷淡的人。相较之下,倒是她左边眼睛下面的泪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是暗红色的,在稍稍靠近眼角的位置,她一眯眼时会暂时消失,隐约给人一种神秘感。

  就像叶鹛本身藏有很多的秘密。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了三年,后来她离开了事务所,据说是去了另外的一个国家,从事某一个科研项目。再后来,我听说她回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偏僻和封闭的环境里工作。她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一名私人心理医师。可是我一直对此存有疑问,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一名心理医师的存在是否必要,又有谁会需要这样的服务呢。

  显然叶鹛不会愿意谈论这些话题。一路上,她像是有着心事,除了谈论工作以外就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在山区,这个时节的景色自然是吸引人的,但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边,而是去到了一个我眼睛无法到达的地方。

  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唐陵和我有着相同的感觉。

  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路上也是异常的安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什么话都不问,什么话也都不说。

  如此一来,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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