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戏中，人难懂

  和夏挽烟一起买完东西以后，便送夏挽烟回了家，看着夏挽烟的那层楼亮了灯，苏墨才离开，回别墅的路上，苏墨的手机突然想起，没有备注，想了想还是接通了蓝牙，“喂？哪位？”没有和夏挽烟在一起是的温柔，声音里带这些疏离和正色。“kgsley，是我。”娇媚的声音让苏墨很由心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相关的女人会知道自己的号码，“名字。”“我是tiffany。”“我认识你？”“kgsley你不记得我了吗？上个月我们在”“行了，找我什么事？”“我怀孕了，是你的。”一句话，苏墨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这些把自尊抛在脑后的人，是为生活所迫吗？“我的？tiffany，我可不记得我碰过你，你怀孕了，怎么可能是我的，上个月？上个月夜晚太多，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我会认识你，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插科打诨呢？且不管你是怎么联系到我的，这样的恶作剧我不希望再听到一次，请你自重。”电话那边的女人好像预料到了苏墨嘲讽的语气后紧接的动作，“fitel。”显然这个女人成功了，她的一句话不一个单词就阻止了苏墨挂电话的动作，fitel？等等，那晚？是他被人陷害的那晚？该死，叶尘。“kgsley，你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虚伪的畏惧，话语里藏不住的是得意。“你在哪里？”“你的别墅门口。”“站在那里等着。”挂了电话，苏墨飞车回了家，我的别墅门口吗？叶尘，你可谓是用心良苦。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苏墨下了车，“kgsley。”女人赶紧黏了上去，苏墨甩开女人的手，“首先，我和你并不熟，其次，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已经联系了医院明天会有人带你去打掉。孩子打掉以后我会给你一张支票，数字随你填，你不用担心，该说的说完了，没事的话离开这里。”说完，苏墨便冷着脸向别墅走去，“kgsley，你怎么那么狠心呐，这可是你的孩子啊。”苏墨有些不耐烦，转过身，“我向来不喜欢重复我说过的话，既然这样，我就破例再说一次，明天会有人带你去把孩子打掉。滚。”说完便进了别墅。只是女人的笑容，注定了明天不会太平静。

  一大早，乔乔便带着早餐来了夏挽烟家，看了看没人，便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去了房间，打开房门，乔乔就看见坐在飘窗上的夏挽烟哭的正伤心，从窗外趁机而入的风，吹起几缕微卷的长发，“怎么了？你看见新闻了？不是吧，那么伤心？别哭了，夏挽烟，你敢说你不喜欢他。”看到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又听到这些不知所云的话，夏挽烟有些懵，“什么呀？一大早的，你怎么在我家，我喜欢谁啊？”“你不喜欢他你哭什么啊！”乔乔坐到夏挽烟的旁边，从飘窗的另一端抽了几张递给夏挽烟，夏挽烟抹了抹眼泪，“昨晚看了仓央嘉措的故事和诗，今天早上想起来了呗，诶，本来昨晚上睡觉前就不是很难过了，可是偏偏难过好像预约今天要和我约会一样。我有什么办法嘛！”“你啊，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总是入戏太深，你知不知道，那些故事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传奇之所以是传奇，那是因为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真实的去还原它。”“我也知道它是假的，可是我愿意相信它是真的，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跨越几个世纪看见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再说了，我喜欢入戏太深，有些东西情不自禁啊，就像看电影小说，电视剧一样啊，故事里的人只是身在其中，而故事外的人却深陷其中，你知道吗，就和悲惨的男二是一样的，你说，男二为了女主呕心沥血，为什么女主还是和男主在一起了呢？因为男二再深情，也是给观众看的，女主看不到啊，站在女主身后，眼眸再深情又有什么用呢？他在赌什么？赌女主会施舍一个转身回眸吗？故事里的人，反倒不会像看故事的人那样，心里五味杂陈，毕竟，他们看不到全过程。”“你啊，一看故事就会长篇大论，你能不能看些开心点的啊？”“悲伤的才会有灵感嘛！”“好吧，我不懂你们这些搞创作的。”“你们今天还没上班？”“搞创作嘛，总待在室内，怎么创作啊，因为后天要去威尼斯，这两天又没有预约的客户，刚好，这工作室可能不大能见客，干脆，给他们放放风。”“就喜欢你这样的老板。”“嘻嘻，喜欢吧，对了，什么新闻啊？”“你不知道？诶呀，我跟你说，你别误会哈，那个女人可坏了，她图谋不轨，苏墨是被陷害的。”“什么呀？”打开了手机，果然头条，苏二少秘密归国，深夜私会神秘女。图片倒是模糊，但是那个和昨天苏墨一模一样的吸睛跑车是逃脱不了的事实，“你以为我是看了这个哭？乔乔，你有毛病吧！”有毛病的是你吧，身边人都知道苏墨喜欢你，除了你这个笨蛋。看着夏挽烟要把怀抱的枕头丢出来了，乔乔立马喊道，“诶呀，诶呀，我可是有宝宝的呢。”“你也怀孕了？”“嗯，不是，你为什么要加一个也？”“是啊，为什么要加一个也，一定是苏墨把我智商带跑了，你怀孕了你还出来跑，你家尹恒也没拦着你。”“他不知道呢还。”乔乔一脸得意，夏挽烟耸了耸肩，“多大了？”“才一个月不到呢。”“好神奇，乔乔你居然要当妈妈了，明明自己也还没长大。这回你家那位要照顾两个小孩了。”“才不会呢。”“大早上找我什么事？”“陪我去医院吧，我去医院做检查。”“好。反正我这两天也没什么大事。”“太棒啦，快去洗漱，早餐在桌上，你吃完，我们就去。”“一k。”

  “诶？医院门口那么多记者？”“指不定又是哪个大人物来了呗。”“那倒也是，你们家医院，来的都是媒体喜欢的主。”“不然，你把你这个莲花座驾停到b区的停车场去吧，我们一会儿从后门进去，这a区的停车场里怕也是不好进了。”“嗯，行。你们家医院不是不让媒体进的吗？”“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们顶多就是到门口啦，进不去的。”“你待会儿不去看看你们家那位？”“不去了，看完医生就回家，他工作呢，估计也没空搭理我，再说了，他在c区工作，懒得去了。”“说实在的，要不是这是医院，我还蛮喜欢这里的，一进来就有种进了影视城的感觉，瞬间穿越到年代戏的拍摄现场啊，而且这病房，跟五星级酒店似的，多好啊，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不是那种惨兮兮的白色主基调。”“哈哈，家族产业嘛，从先辈那里留下来的，自然有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特色，后期再修修健健，自然别有韵味，要是哪天当医生当累了，就去跟元东哥哥签个合同，专门借给他们拍摄用。”“哈哈哈哈。”停好了车，两个人从小门进了a区大楼，“哇，好温馨呐，这布置。”“嗯，这是专门针对孕妇和小孩的，自然是温馨点好。”“对了，我和医生约在二楼最右边的办公室里面，我们去二楼吧！”“好。”“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医院里人好少？”“来你们这的都是非富即贵，不会谁家天天都有儿媳妇生小孩的，再说了，这要是安胎待产也在房间里不是？”“可是，我前几天来还看见两个艺人在这里呢！”“哪两个艺人生小孩了？怎么媒体没曝？”“谁告诉你是生小孩了？”“啊？贵圈真乱。有的时候是，潜规则这种东西是迫不得已，可是”“若非没有骨气，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不过也不一定啦，万一是一起陪同另外的人来呢？可能陪共同的朋友来产检或者”“是的啦，真相或许没我们想的那样啦，有些事情，之所以肮脏是因为在真相扑朔迷离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主观臆断已经先入为主了。”“嗯，到了。奇怪。医生还没来吗？”“不然找个地方坐坐吧。”“嗯，这样的话，就去那边吧，有凳子。”“嗯。”话音刚落，在不远处的房间里便闯出了一名女子，紧随其后，又来了几个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子，身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女子好像再也没有逃跑的余地，就这么紧靠着墙，好像希望抓住一丝丝的希冀，那个女人发了疯的喊着，夏挽烟已经听不真切了，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那个可怜的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是谁，是谁那么残忍，既然要这样，那当初为什么“挽烟，我们不然还是待在这里好了，别待会儿”“嗯，没准儿医生已经快到了，而且，那边也不适合过去。”夏挽烟和乔乔转了身，没再看，毕竟与自己无关的，还是少掺和的好，有些关心，还是没必要的好，不该好奇的，切勿企图寻找，所谓的真相。只是不一会儿，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夏挽烟为之一愣，“孟小姐，还请您合作。”这样的声音，或许乔乔还没能够辨别的够清楚，可是夏挽烟却听的明明白白，是柳城的声音，柳城是谁？是苏墨的左右手，是朋友，是伙伴，是下属，还没等夏挽烟从惊讶中缓过来，夏挽烟又因为另一句话掉进了混乱里，“合作？怎么合作，我不合作，这是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合作，我要见kgsley ，他怎么会这么狠心，这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够让我合作。”“孟小姐，如果您执意不愿合作，那我们只好失礼了。”柳城朝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接着孟灵便晕了过去，身后渐渐的没了声音，夏挽烟仿佛能从刚才那个女人挣扎的话语里看到她的哀泣，乔乔看了看失神的夏挽烟，也没说什么，毕竟，接受现实，是个漫长的过程，她知道她需要时间。“夏小姐，乔小姐好。”两个人因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转了身，点头示意，见柳城有些不知所措，乔乔就知道，柳城本不想来打招呼的，只是，被看见了，所以不得已，看来，苏墨是没有打算告诉夏挽烟这件事情的，不然，柳城就不会面露难色了，见状，乔乔开口道，“阿城，挽烟陪我来看医生，你忙你的吧！”“是，那小姐们再见。”“嗯，再见。”柳城离开没多久，医生便来了，“不好意思，乔太太，门口有记者堵着，耽误了点时间，不好意思。”“没事，哦，对了，这是我好姐妹，夏挽烟。”“夏小姐好。”“您好。”每一件事，发生必有它该发生的原因不是吗？每一个存在，必有他存在的理由，原来，一切，我们所以为的意外撞见，不过是命运注定好的罢了，只是，这次命运，玩的，又是怎样的把戏呢？

  医生已经开始对乔乔进行检查，夏挽烟坐在一旁却走神走的认真，乔乔和医生的对话，时时入耳，只是没有一句能够打扰夏挽烟的思绪。苏墨，现在的苏墨还是那个她认识的苏墨吗？他真的变了，变了好多，那个弟弟，不再是认知里的那个弟弟了，原来，他的手段也可以那么残忍吗？可以那么狠心，不过是一个拼命保护自己的弱女子罢了，那个孩子是何等的无辜，苏墨，你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出国三年，学会的，仅仅只有这些吗？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时不时的插播一些，记忆里有关苏墨的片段，叫她怎么想象，这样的反差，天使和恶魔是同一个人吗？夏挽烟还在努力的说服自己去适应，乔乔都已经检查完了，和医生说了再见，乔乔向夏挽烟看去，喊了几声，夏挽烟没有应声，又喊了几句，“挽烟？挽烟？”“啊？”夏挽烟终于缓过了神来，“你没事吧，我检查好了。”“检查好了？怎么样都还好吧！”“好的很呢，倒是你。”“我怎么了？”乔乔无奈的看着挽烟，“走吧，也不早了，我们去吃个午餐？”“嗯。”

  餐厅里的音乐悠扬而唯美只是吃东西的人，吃的心不在焉，“挽烟，有的时候，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样子。”夏挽烟放下叉子，望向乔乔，“挽烟，你知不知道，其实事实有可能并非是你看到的这样，眼睛也会欺骗她的主人的，因为，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全部，不是？”喝了口果汁，夏挽烟开口道“可是，乔乔，你知道吗？就算真相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样，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苏墨会那么残忍。”“残忍？你说苏墨？挽烟，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苏墨这个人，要不是把他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怎么可能采取那么激进的措施呢？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画面，其实并不少见的，普通情侣有的时候也会这样，只是阵仗没这么大罢了，何况苏墨坐在这样的位置上，能够发生在苏墨身上的意外状况，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他们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是不能够仅凭所看见的，去推断的。”“是这样吗？”他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面吗？“是这样啊！”“好奇怪。”“嗯？”“好奇怪啊，乔乔，总感觉你把我的台词给抢了，明明你才该是那个被吓着的。你都不惊讶吗？”“你啊，就是被苏墨保护的太好了。”什么？夏挽烟满脸的不可置信，“啊？我乱说的乱说的。”差一点，就说漏嘴了，诶，乔乔啊乔乔，难道怀孕真的会变笨吗？“诶，快把主食给吃了，别光顾着喝果汁了。”“嗯。你吃好了？”“对啊。”“什么时候那么快了？”“两个人嘛！”看着乔乔满脸的幸福，夏挽烟也由衷的开心，这就是好朋友吧。

  挽烟，你走神了那么久真的只是因为那样的场景太残忍了吗？还是，因为那个场景和苏墨有关联。无意的聊天你也会提起他，你却没仔细在意。

  送完乔乔回家，夏挽烟就开着车到处乱逛，“喂？”“挽烟，猜猜我是谁？”“妍妍，你从景德镇回来啦，怎么样？”“嗯，感觉超级好。”“在哪儿呢？”“你车后面。”“啊？”“是啊，一直跟着你开呢，结果，你都没发现，你怎么了么？”“我能有什么事情啊，刚才啊，陪乔乔去医院看医生。”“啊？乔乔怎么了？”“怀孕了。”“真的？”“是啊。”“那个小丫头，居然要当妈妈了。”“是吧，一开始我也很吃惊。”“对了，我的陶艺室已经装修好了，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求之不得，来带路。”“一k。”

  “哇，不错诶。好看的。”“是吧，我跟你说啊，我可是花了很多功夫的。”“我超级喜欢这种玻璃房子的感觉。”“喜欢吧，有空就来呗。”“天呐，真好，还有这么大的露天坪。”“是啊，诶，里面还有咖啡屋呢，如果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来接小朋友，又还没下课，就让他们在这里休息等一会儿好了。”“不愧是妍妍。”“来吧，进来坐坐。”“扑面而来的一股艺术气息啊。”“哈哈哈哈，喝点什么？果汁，茶，还是咖啡？”“果汁谢谢。”“诶，没默契。”“哎呀，我不喜欢喝茶嘛，我知道你喜欢，我对茶文化又不了解。”“知道了，给你榨果汁。”“谢谢啦！”“你随便逛逛先。”“你现在就不住我家了吗？”“嗯，我会想你的。”“哼，我不会想你的。”“哈哈哈，待会儿带你去后面看看。”“嗯。咦？一期一会，这个好可爱。”“我教你做啊？”“嗯，手太笨了，怕学不来。不过，那么博大精深的中国茶文化你都还弄不过来呢，什么时候又去研究日本茶文化了？”“诶，这个啊，是去年去日本的时候，无意间了解的，我啊，还是专心致志于中国传统茶文化就好了。”“我很好奇你去日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遇见了什么人啊，一期一会都被你们给讨论到了。”“我啊，莫名其妙的迷了路，接着就是误打误撞到了一个屋子外，屋子外有人在制陶，我看天色晚了，就想借宿一宿，刚好，就像你说的，我也喜欢玩泥巴，就聊到一块儿去了呗。”看到夏挽烟一脸有奸情的表情，“诶，你可别多想啊，那个可是个慈祥的妇人，看样子应该和我们爸妈是差不多大的，人可好了。喏，你刚才看的一期一会就是那位妇人送给我的。”“啊？难怪感觉有些年代感了。不过，如果我是那位妇人，想必就不会送给你了，意义非凡呢！”“是啊，那是她往事的一部分吧，我告诉那位妇人说我是这里的，她就给我这个了，还说，许诺她一期一会的人，他的故乡也在这里，或许，他们没有办法再见面了，只希望，这个一期一会能够代替她，离那一位他近一点。所以啊，我一定要好好的收藏着，这样，才能够不枉她对我的信任。”“说的也是，那阿姨真厉害，一看就知道，我们妍妍是个可靠的女孩儿。”“可不是。”“你还真是不谦虚。”“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两天打算干嘛？”“我明天去看看乔乔，然后就准备招生了。你呢？”“我啊？我后天去威尼斯，去看看我的老师。”“真潇洒。”“哪有你潇洒啊！”

  不得不说，妍妍真的很能干，这个地方真的很漂亮，全玻璃的开阔视野，中间露天的小池塘和草地，外面露天的咖啡厅。

  两个人，一个端着果汁，一个端着茶，坐在小池塘的桥上，把脚伸在外面，毫无顾忌的荡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玩够了就回来。”“诶，我下下个星期打算开个陶艺展，你下下个星期会回来吗？”“会，不会也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朋友不过如此，莫名的对话，也会笑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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