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节
就像中国古代土地上的豪强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野蛮部落在他们城墙周围游来荡去一样,唐有明父子也密切注视着他们那个小世界外面的事态发展。他们先是感受到因为成为国有控股公司所带来的好处,身份不同,对外的开拓和经营有了更大的空间。不过,他们没有被这些虚幻的荣耀所蒙蔽,清楚地看到了因为财富曝光而吸引来权贵大鳄的垂涎和窥测。下一步发生争斗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对中国的国情非常了解,对于官僚权贵伸出贪婪之手巧取豪夺,孱弱的法律体系是帮不上忙的,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唐氏父子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如果以往的经验教会过他们什么,他们更切身体会到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在危机面前,他们暗自冷笑,那些所谓的权贵,以为在办公室里玩弄一下权术,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们身上撕下血肉。根据他们的政治智慧,他们现在要做的是依附更大的权贵和充实自己的力量,让自己的世界更加强大,坚不可摧,希望法律以外的野蛮手段可以警醒欲念,让那些不想流血的权贵们权衡利害。
当国内领导层主导的体制内“反腐”进行的如火如荼,国内各省的政治大员纷纷落马,老百姓拍手称快的时候,陕西省能源界的商家却处于闷头赚小钱的状态,经济景气的下行已经确认,债务危机时隐时现,失业c降薪成为媒体的焦点,人们的不满开始郁积,大环境的恶化实际上证明前期降低天然气价格的正确和必要,让利降低了国家高层对这一行业的“关注度”。关中石化集团充分利用着同延长石化的合作关系,他们加紧顺延产业链,开发从陕西至山东沿海一线的市场终端,利用灵活的合作条件c简易的决策程序,在平等的条件下与其他的国企展开竞争,与延长天然气公司一起共同收获金色的果实。
唐氏父子认识到他们已经站到了舞台的中央,不得不改变以往低调的经营策略,以使自己更加适应外部世界的情况变化。他们作出一些对外事务的调整,但在在表面上尽量显得自自然然。他们加大了对社会公益的投入,他们的基金会资助陕西c内蒙两地的大学生活动,体育比赛,文化交流,全国性的论坛活动等,他们对活动中接触到的官员和民间组织负责人很大方,负责食宿,并愿意给这些人帮忙,而且还是怀着善意,不求回报地去帮助,基金会通过定期的联谊和活动将这些人形成一个小圈子,经常在一起吃吃饭,互相交流一下,去外地参访等等,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基金会承担。
关中石化集团在西安开办了汽车改装厂,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将家用汽油车改装成天然气车,生意很兴隆,使用天然气作能源明显比用汽油便宜很多,这对很多精打细算的城市人群很有吸引力。同时,让人意外的是,唐氏父子用自己的钱开始投资娱乐业,在西安以及周边内蒙c河北开办了几家ktv,规模都不大,经营很稳定,并不参与违法的事,都在当地站稳了脚根。另外,唐有明秘密地重组了“碾子会”,一些被证明不可靠的成员被永久地排除出去,留下的都是具有强烈抱团信念的同乡,吸收了几个愿意加入的新成员。“碾子会”的执行组织得到资金的支持得到加强,当然隐藏得更深了。为了表明诚意,唐有明开放了几个内蒙的成熟项目,“碾子会”的成员可以投资,成员间的纽带更加紧密了。
虽然一直在采取预防措施,但是没有多久,唐氏父子开始受到一蹶不振的打击,首先是延长天然气公司经营亏损导致资本缩水,蒋家的代表人物蒋文言在直管公司业务时,用天然气公司的资金弥补集团亏损业务,虽然财务上做得很巧妙,但是还是被识破了,蒋文言副总经理对唐永祥的质询根本不予理会。然后是从省公安厅内部传来消息,公安机关正在对关中石化集团涉嫌行贿进行立案调查。
唐永祥向父亲汇报了这两个情况,他说:“对于公安机关的调查,我并不担心真正的证据,比较担心的倒是人家可以制造假证据。比如,让某个落马的官员承认我们曾给他行贿,反正不增加刑期,那个官员还可以因为举报立功减刑,或者示意公司内部的某个员工说是奉我们的意思给官员送礼。在我看来。如果这么做,反而难说清。”
唐有明半响没有说话,然后耸了耸肩膀。“我们自己本该想到这一点。对于让我们承担亏损的事,你可以正式地提出来,但不要太坚持,问题的症结不在这儿。蒋家的那个人,你也不用在他身上下什么功夫,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去一趟北京,悄悄地去,见见你妹妹,她正和蒋家的儿子谈恋爱,正是头脑发昏的时候,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一些,咱们唐家的人可不能被人耍。转告她,不能让蒋家的人参与北京的核心业务,要她注意,蒋安际现在正在试探我们,想摸我们的底。”
唐永祥听了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是蒋安际安排的?
唐有明叹了一口气:“困难就在这里,即使知道是他,我们现在仍然无能无力,我们需要在北京找到更有力的朋友,在这之前只能忍耐。蒋家派到延长石油的那个人只是个傀儡,他根本不敢挑战我们,只是损失一点钱,我不在乎,真正麻烦的是,公安机关这个时候调查我们,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的巧合,我更相信这是一个谋划,能够同时有能力做出这些事的人,又能够从事情的结果中受益的人,还能有谁?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保持安静,不要坚持追究亏损的主要原因。知道身在北京的蒋安际是后台,这就够了。”然后他又皱起眉头,说:“这也是我让你去北京见你妹妹的原因,作为唐家的人,她应该知道怎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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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国内领导层主导的体制内“反腐”进行的如火如荼,国内各省的政治大员纷纷落马,老百姓拍手称快的时候,陕西省能源界的商家却处于闷头赚小钱的状态,经济景气的下行已经确认,债务危机时隐时现,失业c降薪成为媒体的焦点,人们的不满开始郁积,大环境的恶化实际上证明前期降低天然气价格的正确和必要,让利降低了国家高层对这一行业的“关注度”。关中石化集团充分利用着同延长石化的合作关系,他们加紧顺延产业链,开发从陕西至山东沿海一线的市场终端,利用灵活的合作条件c简易的决策程序,在平等的条件下与其他的国企展开竞争,与延长天然气公司一起共同收获金色的果实。
唐氏父子认识到他们已经站到了舞台的中央,不得不改变以往低调的经营策略,以使自己更加适应外部世界的情况变化。他们作出一些对外事务的调整,但在在表面上尽量显得自自然然。他们加大了对社会公益的投入,他们的基金会资助陕西c内蒙两地的大学生活动,体育比赛,文化交流,全国性的论坛活动等,他们对活动中接触到的官员和民间组织负责人很大方,负责食宿,并愿意给这些人帮忙,而且还是怀着善意,不求回报地去帮助,基金会通过定期的联谊和活动将这些人形成一个小圈子,经常在一起吃吃饭,互相交流一下,去外地参访等等,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基金会承担。
关中石化集团在西安开办了汽车改装厂,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将家用汽油车改装成天然气车,生意很兴隆,使用天然气作能源明显比用汽油便宜很多,这对很多精打细算的城市人群很有吸引力。同时,让人意外的是,唐氏父子用自己的钱开始投资娱乐业,在西安以及周边内蒙c河北开办了几家ktv,规模都不大,经营很稳定,并不参与违法的事,都在当地站稳了脚根。另外,唐有明秘密地重组了“碾子会”,一些被证明不可靠的成员被永久地排除出去,留下的都是具有强烈抱团信念的同乡,吸收了几个愿意加入的新成员。“碾子会”的执行组织得到资金的支持得到加强,当然隐藏得更深了。为了表明诚意,唐有明开放了几个内蒙的成熟项目,“碾子会”的成员可以投资,成员间的纽带更加紧密了。
虽然一直在采取预防措施,但是没有多久,唐氏父子开始受到一蹶不振的打击,首先是延长天然气公司经营亏损导致资本缩水,蒋家的代表人物蒋文言在直管公司业务时,用天然气公司的资金弥补集团亏损业务,虽然财务上做得很巧妙,但是还是被识破了,蒋文言副总经理对唐永祥的质询根本不予理会。然后是从省公安厅内部传来消息,公安机关正在对关中石化集团涉嫌行贿进行立案调查。
唐永祥向父亲汇报了这两个情况,他说:“对于公安机关的调查,我并不担心真正的证据,比较担心的倒是人家可以制造假证据。比如,让某个落马的官员承认我们曾给他行贿,反正不增加刑期,那个官员还可以因为举报立功减刑,或者示意公司内部的某个员工说是奉我们的意思给官员送礼。在我看来。如果这么做,反而难说清。”
唐有明半响没有说话,然后耸了耸肩膀。“我们自己本该想到这一点。对于让我们承担亏损的事,你可以正式地提出来,但不要太坚持,问题的症结不在这儿。蒋家的那个人,你也不用在他身上下什么功夫,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去一趟北京,悄悄地去,见见你妹妹,她正和蒋家的儿子谈恋爱,正是头脑发昏的时候,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一些,咱们唐家的人可不能被人耍。转告她,不能让蒋家的人参与北京的核心业务,要她注意,蒋安际现在正在试探我们,想摸我们的底。”
唐永祥听了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是蒋安际安排的?
唐有明叹了一口气:“困难就在这里,即使知道是他,我们现在仍然无能无力,我们需要在北京找到更有力的朋友,在这之前只能忍耐。蒋家派到延长石油的那个人只是个傀儡,他根本不敢挑战我们,只是损失一点钱,我不在乎,真正麻烦的是,公安机关这个时候调查我们,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的巧合,我更相信这是一个谋划,能够同时有能力做出这些事的人,又能够从事情的结果中受益的人,还能有谁?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保持安静,不要坚持追究亏损的主要原因。知道身在北京的蒋安际是后台,这就够了。”然后他又皱起眉头,说:“这也是我让你去北京见你妹妹的原因,作为唐家的人,她应该知道怎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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