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夜雨凄凉
第六十二章夜雨凄凉
大殿之中鲜血染得到处都是，好在大多都是五仙教的教众，只有四五个峨眉女弟子不幸遇难。灵显师太带着众弟子走进殿中，各自神色黯然，灵显走到道衍身边，恭恭敬敬道：“不知道前辈名讳，老尼眼拙。”
道衍转过身来，普通一声跪下道：“晚辈多有得罪，还望灵显师太见谅。”
灵显大吃一惊，听得道衍声音，原是一个少年男子。峨眉其他众弟子也都惊叫出声。只听一个女弟子道：“你你的声音怎会”
道衍撤了身上白绫，头上乱发一捋，抹去脸上污泥，露出了本来面目。众人都是连连称奇，吃惊不已。
道衍歉然道：“小子口无遮拦，刚刚不但冒犯了了灵显师太，还冒犯了灵清师太，当真该死。还望师太恕罪。”
灵显师太合十道：“少侠急人之难，侠肝义胆，贫尼怎能责怪少侠，刚刚事出有因，事从权益，老尼也怪你不得。快快请起。”当即伸手把道衍扶了起来。
一个女弟子上前道：“师叔，四个师妹被五仙教的害了。”说话之时，脸上兀自挂着泪痕。
灵显师太道：“明心，你把她们的尸首都抬到仙灵殿去火化了吧！”
那女弟子低声答应道：“是了，师叔！”
其他女弟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同门师姐妹，心头难过，一时啜泣声到处都是，雨夜之中，寂静之夜，灵堂面前，愈发显得凄凉悲惨。
灵显道：“修道之人，于一具臭皮囊，为何还如此看不开。只是我等暂居之所，你们的师姐妹早日得解脱，来世投胎做人，未必便是坏事了，你们何苦凄凄惶惶的。”
众弟子低声答应，有几人抬了地上四俱白衣女子的尸首出去。灵显又道：“把这些尸体全都抬出去火化了吧！”
明心点头道：“是了！”转身对几个女子叫道：“c明青c明花c明诚，你们带几个师妹把这些尸首都抬出去火化了吧！别抬到仙灵殿去，哪里只可火化本派门人。”
四个女子擦干眼泪，又叫来几人一起抬尸体，不多时便已把大殿中数十具尸体抬走，那邓奎和张正峰也被却是还没有死，被几个峨眉弟子用粗绳捆得严严实实的押到了一个偏殿之中，以便审问，众弟子又把大殿的地面以清水洗净。
灵显道：“少侠随我来，贫尼有事相询。”
道衍道：“是！”随灵显师太进了一间偏殿，推门而入，只见一个静室之中挂着许多画像，中间供奉着一尊佛像，不知道是什么神明。
灵显走到神像面前，点燃一炷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台之上，这才回身道：“少侠请坐！”
道衍便在一把木椅之上坐下，灵显坐在他身侧，叹息一声问道：“贫尼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道衍道：“晚辈道衍，师太直呼其名便是，少侠二字，委实不敢当。”
灵显道：“道衍公子行侠仗义，武艺超群，这一个‘侠’字，自然当得！”
道衍道：“晚辈适才只是以巧妙手法惊走他们，若是当真相斗，晚辈又怎能敌得过如此多人，刚刚口出狂言，当真当真”
灵显道：“道衍公子不必在意，全凭你这一番言语，惊得那黑面阎罗呼延浩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我峨眉一派，今晚必遭大难。只是贫尼多有不解之处，还请道衍公子赐教。”
道衍道：“师太所问，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显道：“如此甚好，不知道道衍公子所属何门何派，恩师是谁？”灵显如此问，一是为了确定正邪，二是为了以后图报，向对方门派表示感谢。
道衍笑道：“道衍乃是无门无派之人，至于师傅师傅他老人家早已仙逝。”说道此处，不由得脸色黯然，大有愤色。
灵显看在眼中，问道：“仙师是为人所害吗？”
道衍点头道：“没错，此人奸邪已极，仙师不幸遇害。”
灵显道：“不知尊师名号如何称呼，贫尼兴许认得。”
道衍也不做隐瞒道：“仙师乃是铁冠子张中，北平城南山居士。”
灵显师太哎呀一声道：“张师兄他他为人所害了吗？此人是谁？”
道衍见他如此激动，问道：“师太认得家师？”
灵显道：“贫尼和尊师也只有数面之缘而已，第一次相见，乃是三十多年前，朱元璋尚未称帝，中原武林应邀前往嵩山少林寺开办武林大会，中原武林自来都是汉人的天下，得知朱元璋应天之命驱除鞑虏，自然全力以赴。贫尼和恩师静慧真人前往，在哪里结识了尊师张先生。那时候张先生武艺已臻化境，贫尼在修为上差得远了，常像尊师请教，得蒙指点，当真受益匪浅，如今算起来，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也不知道他有一个徒儿。”说完叹息一声道：“起至今日再闻尊师讯息，却是却是张先生仙逝之噩耗，当真天妒英才，不知道是谁加害了他。”
道衍颤声道：“此人罪大恶极，便是当今天下道统，三清派掌门人，朱元璋宠信有加的陈百祥了。”说完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声道：“此贼仗势欺人，为害武林，道衍比亲手诛杀此人。”
灵显师太惊道：“怎会是他，此时需得从长计议，道衍公子万不可鲁莽了。”
道衍道：“多谢师太指点，眼下道衍也没有能力与此人对抗，晚辈自不会做出以卵击石的蠢事来。”
灵显道：“如此甚好！公子报仇之事，贫尼自当劲力支持。”
道衍躬身谢道：“多谢师太！”
灵显师太面含赞许微笑道：“适才所见，公子虽说有取巧的地方，但是虚空缓步而下，这等能耐可是半点也作伪不来的，即便贫尼也有自知之明，这般踏步下来，只怕也难办到。公子修为不知是否另有名师指点？”灵显修为自也惊人，从先前道衍缓步下来的气息之中，已然发现了道衍体内亦正亦邪的灵气波动，她是玄门修道之人，正邪自来明辨，是以此句不吐不快，如鲠在喉。
道衍道：“晚辈却是蒙人指点，但是未曾以师徒相称，算不得晚辈师傅。”
灵显道：“贫尼观公子丹田灵力，亦正亦邪，颇多躁动，驳杂不纯，凡修真炼道，志在得窥无穷大道，体会长生极乐。道衍公子乃是聪明才智之士，小心慎行，必能得窥其中道理，万不可误入歧途，毁了大好人生。”
道衍恭恭敬敬道：“师太教诲，晚辈谨记在心。”
这时门外有峨眉弟子叩门道：“师叔，大殿已经打扫好了，师妹们都聚集在灵仙殿，等候师傅前去主持。”听声音，乃是明心说话。
灵显道：“好吧，为师这就来！道衍公子，如若不弃，也倒灵仙殿去吧，师妹灵清真人也和尊师有些交情，你去上一炷香倒也合情合理。”
道衍道：“也好，晚辈理当为灵清真人上香的。”
灵显道：“请！”二人遂出门来。但见三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外，此时夜雨未歇，三人衣服上都被雨水淋湿，秀发上雨水慢慢滴落。当先一人眉清目秀，面若桃花，齿白若雪道：“师叔，少侠这边请！”正是明心。道衍刚刚没有细看，此时二人目光相对，这才惊觉，原来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当即回了一礼，跟在灵显身后，朝仙灵殿而去。
灵仙殿乃是峨眉灵堂一般，设在西北角一座小山头上，道衍原以为定是一个大殿庙宇，原来却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洞口借着光滑的石壁，刻着三个大字“灵仙殿”。此时洞口围着许多峨眉弟子，细雨洒在身上，把她们的衣衫尽都打湿了了，众人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怔怔的看着当中一个草堆，草堆极高，上面放着四俱尸体，便是刚刚遇难的四个峨眉弟子了。
众人见道衍灵显明心等人到来，当即转身向灵显跪下道：“弟子拜见师叔。”
灵显摆手道：“起来吧！”走到草堆面前，双手合十，低声诵经。众人围在旁边，任冷风夜雨吹打，好似一颗颗青松一般傲立挺拔，一动也不动。
灵显念经完毕，转身对众弟子道：“峨眉连日遭难，我派虽然受损，但是天道向正，邪魔外道终究难以长久，从今而后，你们务必打起十分精神，努力修道，将峨眉派发扬光大。”
众弟子齐声道：“是，谨听师叔教诲。”
灵显道：“诸业善恶，今日化归尘土，烧了吧！”
有两名弟子点燃火把走到草堆面前，一面忍不住啜泣，一面去点火。那些柴草之上原来浇上了煤油的，遇火即燃，顿时火苗窜起，照得众人脸色通红。道衍环看众人，但见脸上不只是雨水还是泪痕，每个人脸上都是滚滚两行。心中不由得煞是伤悲，想起李红素秦香素心等人，心头只觉此刻无比孤独，心想：“江湖如此，却是还不如和姐姐一直留在绝情谷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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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鲜血染得到处都是，好在大多都是五仙教的教众，只有四五个峨眉女弟子不幸遇难。灵显师太带着众弟子走进殿中，各自神色黯然，灵显走到道衍身边，恭恭敬敬道：“不知道前辈名讳，老尼眼拙。”
道衍转过身来，普通一声跪下道：“晚辈多有得罪，还望灵显师太见谅。”
灵显大吃一惊，听得道衍声音，原是一个少年男子。峨眉其他众弟子也都惊叫出声。只听一个女弟子道：“你你的声音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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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歉然道：“小子口无遮拦，刚刚不但冒犯了了灵显师太，还冒犯了灵清师太，当真该死。还望师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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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显师太道：“明心，你把她们的尸首都抬到仙灵殿去火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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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道：“是！”随灵显师太进了一间偏殿，推门而入，只见一个静室之中挂着许多画像，中间供奉着一尊佛像，不知道是什么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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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道：“多谢师太指点，眼下道衍也没有能力与此人对抗，晚辈自不会做出以卵击石的蠢事来。”
灵显道：“如此甚好！公子报仇之事，贫尼自当劲力支持。”
道衍躬身谢道：“多谢师太！”
灵显师太面含赞许微笑道：“适才所见，公子虽说有取巧的地方，但是虚空缓步而下，这等能耐可是半点也作伪不来的，即便贫尼也有自知之明，这般踏步下来，只怕也难办到。公子修为不知是否另有名师指点？”灵显修为自也惊人，从先前道衍缓步下来的气息之中，已然发现了道衍体内亦正亦邪的灵气波动，她是玄门修道之人，正邪自来明辨，是以此句不吐不快，如鲠在喉。
道衍道：“晚辈却是蒙人指点，但是未曾以师徒相称，算不得晚辈师傅。”
灵显道：“贫尼观公子丹田灵力，亦正亦邪，颇多躁动，驳杂不纯，凡修真炼道，志在得窥无穷大道，体会长生极乐。道衍公子乃是聪明才智之士，小心慎行，必能得窥其中道理，万不可误入歧途，毁了大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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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道：“也好，晚辈理当为灵清真人上香的。”
灵显道：“请！”二人遂出门来。但见三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外，此时夜雨未歇，三人衣服上都被雨水淋湿，秀发上雨水慢慢滴落。当先一人眉清目秀，面若桃花，齿白若雪道：“师叔，少侠这边请！”正是明心。道衍刚刚没有细看，此时二人目光相对，这才惊觉，原来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当即回了一礼，跟在灵显身后，朝仙灵殿而去。
灵仙殿乃是峨眉灵堂一般，设在西北角一座小山头上，道衍原以为定是一个大殿庙宇，原来却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洞口借着光滑的石壁，刻着三个大字“灵仙殿”。此时洞口围着许多峨眉弟子，细雨洒在身上，把她们的衣衫尽都打湿了了，众人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怔怔的看着当中一个草堆，草堆极高，上面放着四俱尸体，便是刚刚遇难的四个峨眉弟子了。
众人见道衍灵显明心等人到来，当即转身向灵显跪下道：“弟子拜见师叔。”
灵显摆手道：“起来吧！”走到草堆面前，双手合十，低声诵经。众人围在旁边，任冷风夜雨吹打，好似一颗颗青松一般傲立挺拔，一动也不动。
灵显念经完毕，转身对众弟子道：“峨眉连日遭难，我派虽然受损，但是天道向正，邪魔外道终究难以长久，从今而后，你们务必打起十分精神，努力修道，将峨眉派发扬光大。”
众弟子齐声道：“是，谨听师叔教诲。”
灵显道：“诸业善恶，今日化归尘土，烧了吧！”
有两名弟子点燃火把走到草堆面前，一面忍不住啜泣，一面去点火。那些柴草之上原来浇上了煤油的，遇火即燃，顿时火苗窜起，照得众人脸色通红。道衍环看众人，但见脸上不只是雨水还是泪痕，每个人脸上都是滚滚两行。心中不由得煞是伤悲，想起李红素秦香素心等人，心头只觉此刻无比孤独，心想：“江湖如此，却是还不如和姐姐一直留在绝情谷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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