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初次相逢
初次涉入人族的生活，觉得处处透着新奇。之前被那只凤凰破坏了游玩的好心情，一路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个大概。从齐府出来，繁华热闹的街市更加清晰具体起来。
形形色色的人走在街上，衣着或光鲜亮丽，或质朴简洁，甚至打着补丁。宽敞的街道旁气派的店铺，经营着各式买卖，酒楼饭馆聚集，布庄裁衣铺。路边还有做着小本买卖的吃食小贩，扯着嗓子地叫卖，热情地招呼来往路人，其中不乏女人和小孩。
我一直以为人族是男人的天下，女人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若是未成年的女子便要呆在闺阁之中直到嫁人。不成想也会有女人在街上抛头露面，甚至经营生意。街上一角一位年轻妇人正卖着篮子里新鲜的水果蔬菜。在一堆同样的小贩中，一点也不显得拘谨，照样热情地招呼着来往的人。
我正看得入神，忽觉衣角一动，我低头看去，就见一智龄男童拽着我衣袖一角，见我瞧他便却生生道：“大哥哥，你，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很简单的。”
我看着那小孩漆黑的瞳孔闪着光亮，期待地瞧着我，不复方才的羞涩腼腆，好笑道：“什么事？”
他立即跳起来兴奋道：“你答应我喽，你问我就表示你答应了，是吧？是吧？你可不许反悔。”
我心一跳，似有不好的预感，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上当了，果然，那孩子下一句话就让我哭笑不得。
他说“大哥哥，我姐姐很漂亮，很贤惠的，会缝衣做饭，还认识好多字，你娶了她吧！”
我当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进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禁好笑：“哦？你就这样把你姐姐卖了，她知道吗？你父亲母亲也同意了？当心回去后挨打。”
谁知那小孩全不当一回事，神气道：“才不会，他们对我可好了，才舍不得打我。”说完又拽着我的衣角不依不饶：“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瞧他一副小大人样，就特想逗逗他，便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我娶你姐姐？”
“因为你长得漂亮，你若是做了我姐夫，我就能常常瞧见你了”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突然觉得人族小孩天真活泼，甚是可爱，刚想继续逗逗他，就见不远处一妇人急匆匆地拨开人群往这边赶，脸无血色，身子微颤，有些摇晃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拽过男孩的胳膊，拉到身后，惊恐地瞅着我，仿佛我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一边拉着那男孩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瞅着我。
那男孩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瞧我，嘴里道：“娘，你别拉着我，我正给姐姐说媒呢。”
我皱眉，看那孩子走远的背影，竟觉得有些落寞。直到脸上传来湿湿软软的触觉，对上杂耍湿漉漉的眼睛，心里的落寞才去了几分。想着一路上一直委屈它窝在包袱里，一定很闷，于是便把它塞进怀里，看它不时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左右张望，像是被这繁华街景吓到，立即缩回了头。
经过刚才一事，我再一瞧，街上虽然热闹，仔细观察倒不难觉出人们的脸上一丝浮躁警惕之气，我皱皱眉，想起一路被当成“山妖”和“妖怪”的经历，琢磨着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让他们对我这个外来人报以警惕之心。
我低头认真想了许久，直到碰的一声被一人撞到才回神，心里暗道一声倒霉，怎么自从出了秦岭就接二连三地被人“袭击”，果然人就是多！多到随便走走就能撞上几个。怀里的杂耍也被殃及，小声呜咽一声探出身子，说什么也要立在我肩头不肯下来。
“对不起”一叠声的道歉从下方传来。
我低下头，眼中所见是顶着乌黑密发的头顶，梳着简单的发髻，挽着一根荆钗。
随着突然而至的冲力我立即顺势伸手去扶，触手之处是粗糙的灰色麻布于指间蹭过。我这才注意到撞了我的人是位年轻的姑娘，皮肤很白，灰旧的衣裙上几处打着补丁，穿着不能再简陋了。
她撞了我之后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转头找店家理论道：“好你个阴险的奸诈小人，居然卖假药给病人！大家快来看看呀！街坊邻居们！这家李药堂居然卖次药假药给我爹，我爹用了月余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大家以后~”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店里出来的一位胖子拉住，那胖子一边笑呵呵地说“姑娘，有话好好说，你爹的肺病那是长久积累所致，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医好的”一边拉着她往药铺里走，还不忘回头对围观的人说着“误会，误会呀！大家都散了吧！”
直到周围看热闹的人散了去我还站在原地发呆，眼前还浮现着刚刚那姑娘大刀阔斧地甩着胳膊，气势汹汹地说着话的神气表情。等我反应过来脚步已经朝着药铺而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夏初，直到很久以后回忆起来，她那日活灵活现的样子还清楚地刻在脑子里，我才明白原来那人亦是在不知不觉中刻在了我的脑子里，甚至是心里。
我走进药铺，见那胖子还在和夏初争执着什么，药柜上放着牛皮纸包着的药材。
夏初气愤道：“李胖子，你可休要再骗我。我找人瞧了，你这药材是浸了水又晒干的陈药，药效不好不说，还掺了杂质的。”
“误会？误会个鬼！我可是顾及你这李药堂的生意才和你商量的，你若是不给个交代可就不要怪我了。”
最后那胖子被夏初的咄咄逼人给震慑住，好说歹说才哄了她安静下来，又差人重新包了几幅药，还说要用一根二十年的野山参赔罪，夏初这才作罢。
人参自然生长一年脱落一次叶和茎的次年再长一次，每脱落一次人参的芦头就有一个疤，行话叫芦碗，待长到一点年头人参芦头和参体连接的地方的芦碗慢慢退化，芦碗消失，就形成了圆芦参，而真的圆芦参至少要十五年以上。
那胖子给的那根人参仔细瞧着圆芦上还能见些碗痕，我敢断定这跟人参的年头必到不了二十年。于是走上前去，拿起来细细闻了闻，又用灵力探了探。
药性有余而灵性不足，恐怕不是纯正的野山参。
“掌柜，你这人参怕是不足二十年头吧？颜色也偏白了些不够黄，恐不是山里长的。”我一边摸着人参的根须，辨别根部的横纹，啧啧道：“毛根上端的肩膀头处的横纹，有些浮浅不连贯纳。”
那胖掌柜眼一瞪，胡子一翘，嘴硬着反驳：“怎么可能？这都是跟山里的猎户收来的，绝对是野山参，做不得假。”
我咧嘴一笑，点头表示同意，惋惜着说：“生意人一项讲究诚信，李掌柜断没有欺瞒的道理，准是太信任这些猎户才被钻了空子，断不会小气地拿些次药糊弄人。不如这样，李掌柜再拿几根其他的二十年野山参，让我们挑一挑，可好？”
夏初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瞅瞅胖掌柜再瞅瞅我，恍然大悟。大声斥道：“李胖子！这用野山参赔罪可是你提出来的。为何现在又要在这上面搞名堂？我看你这李药堂是不打算好好开了吧？”说完抬抬下巴，得意地冲我笑了笑。
我从未见过这样伶俐张扬，活泼直爽的姑娘，对她生出好感，自然要帮帮她，以防那胖子占便宜。
在我俩的攻势下，那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肉疼地拿出了另一根，我们这才满意收手。
离开李药堂，夏初抱着药包，低着头嗫蹑着说：“刚才谢谢你呀！”
看着她红红的脸颊，我竟察觉出她在害羞，于是我的脸也红了，原来我也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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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人族是男人的天下，女人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若是未成年的女子便要呆在闺阁之中直到嫁人。不成想也会有女人在街上抛头露面，甚至经营生意。街上一角一位年轻妇人正卖着篮子里新鲜的水果蔬菜。在一堆同样的小贩中，一点也不显得拘谨，照样热情地招呼着来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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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小孩漆黑的瞳孔闪着光亮，期待地瞧着我，不复方才的羞涩腼腆，好笑道：“什么事？”
他立即跳起来兴奋道：“你答应我喽，你问我就表示你答应了，是吧？是吧？你可不许反悔。”
我心一跳，似有不好的预感，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上当了，果然，那孩子下一句话就让我哭笑不得。
他说“大哥哥，我姐姐很漂亮，很贤惠的，会缝衣做饭，还认识好多字，你娶了她吧！”
我当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进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禁好笑：“哦？你就这样把你姐姐卖了，她知道吗？你父亲母亲也同意了？当心回去后挨打。”
谁知那小孩全不当一回事，神气道：“才不会，他们对我可好了，才舍不得打我。”说完又拽着我的衣角不依不饶：“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瞧他一副小大人样，就特想逗逗他，便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我娶你姐姐？”
“因为你长得漂亮，你若是做了我姐夫，我就能常常瞧见你了”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突然觉得人族小孩天真活泼，甚是可爱，刚想继续逗逗他，就见不远处一妇人急匆匆地拨开人群往这边赶，脸无血色，身子微颤，有些摇晃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拽过男孩的胳膊，拉到身后，惊恐地瞅着我，仿佛我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一边拉着那男孩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瞅着我。
那男孩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瞧我，嘴里道：“娘，你别拉着我，我正给姐姐说媒呢。”
我皱眉，看那孩子走远的背影，竟觉得有些落寞。直到脸上传来湿湿软软的触觉，对上杂耍湿漉漉的眼睛，心里的落寞才去了几分。想着一路上一直委屈它窝在包袱里，一定很闷，于是便把它塞进怀里，看它不时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左右张望，像是被这繁华街景吓到，立即缩回了头。
经过刚才一事，我再一瞧，街上虽然热闹，仔细观察倒不难觉出人们的脸上一丝浮躁警惕之气，我皱皱眉，想起一路被当成“山妖”和“妖怪”的经历，琢磨着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让他们对我这个外来人报以警惕之心。
我低头认真想了许久，直到碰的一声被一人撞到才回神，心里暗道一声倒霉，怎么自从出了秦岭就接二连三地被人“袭击”，果然人就是多！多到随便走走就能撞上几个。怀里的杂耍也被殃及，小声呜咽一声探出身子，说什么也要立在我肩头不肯下来。
“对不起”一叠声的道歉从下方传来。
我低下头，眼中所见是顶着乌黑密发的头顶，梳着简单的发髻，挽着一根荆钗。
随着突然而至的冲力我立即顺势伸手去扶，触手之处是粗糙的灰色麻布于指间蹭过。我这才注意到撞了我的人是位年轻的姑娘，皮肤很白，灰旧的衣裙上几处打着补丁，穿着不能再简陋了。
她撞了我之后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转头找店家理论道：“好你个阴险的奸诈小人，居然卖假药给病人！大家快来看看呀！街坊邻居们！这家李药堂居然卖次药假药给我爹，我爹用了月余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大家以后~”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店里出来的一位胖子拉住，那胖子一边笑呵呵地说“姑娘，有话好好说，你爹的肺病那是长久积累所致，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医好的”一边拉着她往药铺里走，还不忘回头对围观的人说着“误会，误会呀！大家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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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气愤道：“李胖子，你可休要再骗我。我找人瞧了，你这药材是浸了水又晒干的陈药，药效不好不说，还掺了杂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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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给的那根人参仔细瞧着圆芦上还能见些碗痕，我敢断定这跟人参的年头必到不了二十年。于是走上前去，拿起来细细闻了闻，又用灵力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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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掌柜眼一瞪，胡子一翘，嘴硬着反驳：“怎么可能？这都是跟山里的猎户收来的，绝对是野山参，做不得假。”
我咧嘴一笑，点头表示同意，惋惜着说：“生意人一项讲究诚信，李掌柜断没有欺瞒的道理，准是太信任这些猎户才被钻了空子，断不会小气地拿些次药糊弄人。不如这样，李掌柜再拿几根其他的二十年野山参，让我们挑一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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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俩的攻势下，那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肉疼地拿出了另一根，我们这才满意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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