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穿越小说 >喜乐田园之秀才遇着兵最新章节 > 喜乐田园之秀才遇着兵TXT下载
错误举报

正文 095大湾村现陌生人,小花悄跟踪探秘

  秦行远一双眸子幽光闪闪,声音清冷夹着火气:“你怎么也来了?”

  这火气不是针对自己,田小花耸耸肩,视线投向那山神庙:“有人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我跟着他来的。悫镬獡za悫镬獡hi书网”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小花无奈的看着龟峰山的雪景,心中默默数数。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你不进去抓歼?刚好可以当面戳穿他们的阴谋。”

  秦行远盯着前面的树枝不语,眼神晦暗不明。

  两相静默,良久,直到里面的声音小了,小花快步走向神像之后。

  神像之后只有一个女人,光溜溜的侧身躺在一堆稻草上,一手撑着胳膊,媚眼如波,。

  张鑫见到是小花,脸色都变了,惊呼一声,慌忙坐起来,拿起旁边的衣物就往身上遮掩。

  秦行远正要往前一步,被小花伸出胳膊挡住:“她没穿衣服,你等等。”

  秦行远面上一黑,什么真诚朴实憨厚统统不见了,小花能够听见他的拳头握的“咯噔”响。

  “那个书生呢?”小花扫了一眼张鑫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嘛,瘦巴巴的。

  张鑫慌忙将衣服裹在身上,露出胳膊上的青紫。

  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一身白衣的男人领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进来。

  “就是这里”

  那男人一看室内的情形,话未出口,顿时僵住了,眼珠一转,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看来秦少爷的艳福不浅,口味还很多样!”

  秦行远身形一闪,已经攫住了那人的肩膀,只听“咔嚓”一声,这个男人被踹到在地,骨头发出一声脆响,他额上本就有汗水,此时更是冷汗涔涔,却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怎么,秦少爷的好事被撞破了,恼羞成怒?”那男人倒抽一口冷气,却仰着头,满脸揶揄的笑意。

  这时,那丫鬟已经发现了神像后的张鑫,惊呼一声:“姨娘,这是”话没说完,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帮着张鑫穿衣服。

  小花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狗血事件,虽然这个书生满嘴喷粪,貌似秦行远和这个男人的仇恨比较大,她之所以跟踪,只是因为这人老在门前鬼鬼祟祟。要说深仇大恨么,倒没有。等秦行远问完,她倒是想问问这人和何晋的关系。

  她还不想介入别人的家务事中,于是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刚到门口就看见何晋正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找了来,胳膊上还缠着绷带。

  远远的看见小花就招了招手:“娘子,你说你一个女人,冒冒失失的这荒郊野岭的,你就往这冲”

  那个被秦行远压制住的男人听见这声音,突然神色一变,再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而是缩着头,不说话了。

  何晋走近了,见小花一脸古怪,随后看见了一脸怒容的秦行远,脸沉了下来:“娘子,你不会是跟着这个家伙一起”

  小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地上趴伏着的男人:“就是这个人,不知道在咱们家门口干什么。”

  何晋越过小花,看着地上的人,那人半张脸贴在地上,半张脸被已经歪掉的方巾盖住了大半,何晋半弯着腰,揭开那方巾,打量这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消失了,这人视线闪过一抹慌乱,只盯着前方的地面,不敢再动。

  何晋直起身来:“看来是个不入流的小毛贼。”

  视线在庙内扫了一圈,看到露出大半个身子的张鑫,挪开视线,原本幽深的眸子更是深邃了几分,突然轻嗤了一声。

  张鑫见到何晋,倒是多看了他了几眼,之后落在那书生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大侄子,这个贼人看来和你渊源不浅呐。”

  秦行远自然是感觉到了身下的人从何晋进来之后的不同,他似乎很怕何晋?

  听见何晋这么称呼自己,秦行远身子一抖,一脚踩到那书生的手,他闷哼一声,却一动不动。

  “娘子,要是咱们抓了他去见官的话,又没有证据,恐怕官府也不会管。”

  小花摊摊手:“那怎么办?这人看着也不像好人”

  “要不咱们私下审审?”何晋说着用脚踢了踢那书生的腿。

  那书生突然大叫一声:“秦公子,你和你爹的小妾搞在一起,还真是孝顺呐,现在被我抓住,还有那丫鬟春花为证,你就等着”

  这话彻底惹怒了秦行远,拳头雨点似的落在那人身上。

  “何兄,这人嘴巴不干净,今天这个人秦某一定要带走。”秦行远恨恨的道。

  何晋轻笑一声:“老实说,我并不赞成动用私行。”

  “就当秦某欠你一个人情。”

  何晋不再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一下地上趴着的人,皱了皱鼻子,再看向小花:“娘子?”

  小花看着那进气少出气多的人,总不能因为偷窥,把他打死,虽然他对何晋的态度有些异常,但何晋这厮,非得拿秘密来跟自己交换,肯定是不会主动交代的,至少现在还没有办法让他主动交代,想起来有些挫败!

  见小花的神情,何晋就明白了:“那我们回家?这里乱七八糟的,娘子,免得污了你的眼。”

  等何晋一走,那书生明显放松了,又挂了一幅无所谓的笑容。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她有什么关系?”秦行远说着,看了眼张鑫。

  那书生一笑:“什么关系,你不是心里很明白吗?”

  秦行远握了握拳头,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拔掉你满嘴的牙,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那人满不在乎的道:“如果你不担心你爹秦海做的那些丑事人尽皆知的话,请随意。”

  秦行远举起的拳头一僵。

  那人挣扎两下:“挪开你的手,要是我今天死了,我保证秦海的臭名第二天人尽皆知!”

  秦行远手一松,他已经直起身来,半靠在墙上喘气,手臂一横抹掉脸色的血迹,正对着张鑫坐着。

  张鑫看到他,身体一阵颤抖,深吸一口气,压住那股惧意,抬了抬下巴,瞪了他一眼:“你以后威胁不了我了。”再转向秦行远:“阿远,你听我说,我是被威胁的,他拿你爹的事情威胁我,所以我才我也没办法我真的好怕,幸好你来了”

  秦行远一脸嫌恶的推开她的手,力气太大,张鑫倒在地上,那书生则是轻蔑的一笑,别开头去,像是看她一眼都脏了眼睛。

  “你想怎么样?”秦行远皱着眉,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那书生一笑:“给我一万两,我离开青山镇,哦,不,离开麻城县,再不回来,这个交易怎么样?”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hi书网”

  “秦公子,你说你们父子的名声重要,还是银子重要,刚才春花可是亲眼见到你和她她还光溜溜的吧?加上这个筹码会不会让你付银子爽快点?”书生朝张鑫挑了挑眉,又看了眼半个身子都缩在神像后的春花。

  “春花,如果秦公子不听话的话,咱们也不必顾及什么了”

  满室安静的可怕,张鑫也不哭了,一副即将晕厥的样子,“呼呼”的风声吹着窗棱上破败的窗纸。

  良久,秦行远抬头,面无表情:“我答应你。”见那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一双大眼骤然聚满了杀气:“如果你敢靠近湖广府一步,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成交!”

  “你到青山镇口等着!”

  说完这句,秦行远大步走了,丫鬟春花和那书生对视一眼,扶起张鑫,也往外走。

  这书生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十年来他得出的唯一结论。又冲着门口喊了句:“三天!别忘了!”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回家途中,小花揪着何晋的胳膊:“那沈泽不是跟你认识吗,你就见死不救,由得他被人打?呸,这就是你说的好人?”

  何晋目光微沉,总是找不到他的人,想不到居然是混到秦家的内宅去了,几年不见倒是长了本事。

  这人看来是不能留了。

  “喂!听见没有,你又打算装聋作哑?”小花愤怒的手上用力,何晋低呼一声。

  已经到了门口,何伯母探出头来:“大山,你们都跑哪里去了,怎么家里门也没锁,还都不在呢。”

  小花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

  何文氏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底发毛,这伯母的眼神也太诡异了。

  蒋氏本是来看看何晋胳膊上的伤好了没,刚到门口,就听见何文氏的声音:“小花啊,你和大山年纪也都不小了,这都成亲三个月了吧,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小花无语,何文氏又叹了口气:“小花,伯母这是心里着急啊,大山眼看都二十六了,就小爱一个闺女,你也二十了我听说周家湾那个大夫”

  蒋氏一听心里就不舒服,这文氏,什么意思啊,之前十年也没见她这么着急,现在急个屁啊,于是门也不进了,掉头气冲冲的就走。

  蒋氏这大半辈子都在跟生孩子c生儿子较劲,以前最恨别人说她尽生闺女,现在最厌恶别人说她闺女不能生。先有荷花的事情在前,现在又是这个何家,她还真跟何家反冲。

  傍晚,蒋氏领来三个老头,一进门就嚷嚷:“大山,快出来,你伯母说你十年才得了一个闺女,我从张家湾c周家湾c吴家湾都找了大夫来给你瞧瞧!”

  蒋氏这一嗓子,把住在前头,正做饭的何文氏都嚷来了,何文氏一听脸就拉长了,她是做过稳婆的,一看就知道小花没经人事,估摸着这丫头不让大山碰,这才拐弯抹角说了几句,哪知道正好被蒋氏听见。

  何晋看见三个神色怪异的老头,脸都青了,瞪了小花一眼:给我等着,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谁也别想阻止我!

  小花看着老娘,啼笑皆非,估摸着马上大湾村又有话头了,想想就恨不得挖个坑先跳下去。

  不过,这三大夫还真派上了用场,少一个都不行。

  这三个老大夫忍着笑,跟着蒋氏进了何家小院,何晋板着脸不语。

  蒋氏虎视眈眈,盯着那最走在前头的老头,示意他赶紧给何晋诊脉,何晋眼睛一瞪,那老头反倒笑了:“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呼吸均匀,不用诊脉了,没问题。”

  刚说完,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差点把站在最后面的,正低头闷笑的老头撞歪了:“大夫,快跟我走,找的急死我了,咱们村那个贾大夫去了镇里,去周家湾有听说大夫被翠兰婶子请走,找了一圈,可算是找到你了。真是要命了!”

  来的人是邱嫂子,此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

  邱嫂子说着也顾不得何晋不待见自己,仔细一看还站着张家湾c吴家湾的两个大夫呢,沉重的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可巧了你们都在这,真是阿弥托福,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这下大丫有救了。”

  邱嫂子说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劳烦几位跟我走一趟,大丫那丫头想不开,去寻死,好不容易救下来了,现在还没醒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救人的人也晕了没醒,真是急死我了。”

  院子里的几个人一听,弄出人命了,这还了得!

  赶紧让开路,让那三个老大夫跟着邱嫂子出去,小花不放心,也跟着,顺嘴问了句:“是谁救的大丫?”

  邱嫂子叹了口气:“是咱们村那个泼皮陈三皮,他现在还晕着呢,也没醒,我看他倒是伤的最重的。”

  原本没打算出门的何晋闻言,神色微变,也跟着小花他们,锁了门就往外走,小花走在前面,哪里注意到这家伙的神色,倒是何文氏嘀咕了句,家里正煮着饭,先回去了,大山这人一直对村里人都是冷冷清清的,这回倒是奇了怪。

  等到了邱嫂子家,正好三个病人,三个大夫。

  除了大丫和陈三皮,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也才二十出头,英武不凡的样子,可惜被邱嫂子捆的严严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后脑勺上有干涸的血渍,脸色估计因为出了血的缘故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一侧被磨烂了,像是被在地上拖着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此时虽然是昏迷但是浓眉紧锁,看起来很痛苦。

  趁着大夫们诊断的空档,小花弄清楚了事情经过。

  原来,大丫跑到后山来,找了棵歪脖子树上吊,正好陈三皮和这个陌生的男人打架打到这里,陈三皮一见有人寻死,赶紧的往这赶,因此也就被后面的人给偷袭一脚踹到后背心,正巧又被来林子里抓鸟雀的天赐和邱嫂子看见,陈三皮去救大丫,邱捡了块石头,就手往这陌生人脑袋扔来,这男人也没想到有人偷袭,好巧不巧的砸晕了他。

  再说陈三皮好不容易垫着石头,抱着大丫的腿,把她从那绳子上解救下来,却一时体力不支被她压倒,就晕了。

  之后,邱嫂子用大丫上吊的绳子把那个陌生人五花大绑,又怕把他们放在雪地里时间久了会冻坏了,叫了附近的几个人来,把这三人弄到自家,才心急火燎的去找大夫。

  小花先去看了大丫,她面色苍白,脖子上有条狰狞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这么冷的天她就穿着一件单衣,牙关咬得紧紧的,盖着厚被子都瑟瑟发抖,额头上却冒着虚汗,额头有些发烫,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大夫说是收了寒,加上郁结于心,看起来很是凶险。

  蒋氏已经去通知大丫娘家人了,但现在她家也没来个人,去喊人的蒋氏也没回来。

  张家湾那个大夫给大丫诊了脉,叹了口气,摇摇头,吓得小花心头一震,就听那老大夫道:“唉,这姑娘也是命苦!她是嫁到张大宝家的那个新媳妇吧?”

  小花点点头,又听他喃喃几句:“真是作孽哟!”

  然后就再不肯说了,一番追问之下才得知,那张大宝半月前就死了,先前他病的下不了,大丫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还得伺候公婆和小姑子c小叔子,等张大宝死了,这婆家人把一切因由都怪在大丫身上,说她克亲,克死了自己的丈夫,顿顿挨骂挨打不说,等张大宝刚下葬就把她休了,说是没有一儿半女的,还得养个闲人,浪费米粮,还怕被大丫给克死。

  那老大夫又说了句:“听说她回了娘家,本以为会好过些,想不到居然去寻死,这么冷的天,路上都少有人走,莫说龟峰山后山了,那本就是一片坟地,哪里会有人路过,她这是铁了心要死啊!”

  小花心中一颤,看着上大丫还带着稚嫩的脸,想起她挂着淡笑说:“这是我的命,我认!”的情形,这才过了多久,她就遭遇这样的磨难,小花两世为人,还真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父母亲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那张大宝死了也好,大丫还年轻,找个好人家也好。

  刚这么一想,蒋氏回来了,而大丫家一个人都没过来,蒋氏脸色沉郁:“大丫这个娃唉!也是命苦!”

  蒋氏一上来先叹气,小花焦急的看着她,蒋氏才慢慢说了,大丫回大湾村都十多天了,天天闷在家里也没出门,大家这才没人知道她被休回来了。张氏天天骂骂咧咧,怪她克夫,不然张大宝家怎么会休了她?回来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大丫也闷着头默不作声,吃得少,干得多。

  蒋氏去的时候,张氏还在骂大丫怎么有脸回娘家,不去死了算了,克完了夫家克娘家。大丫爹李老头愁苦着一张脸躺在上,听说大丫上吊,也是闷声不吭。她那两个弟弟,早就该懂事了,也是只顾着自己玩,根本没有人搭嘴要来看看大丫,更不用说接她回去了。

  这其中还有一件事,村里的牛大黄怀了崽,也不能再干活了,还需要细心看护,张氏去找村长争取,这牛就给大丫爹李老头照看,一个冬天给三百文看护钱。怀了崽的牛脾气不太好,今天大丫爹给它喂草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了狂,一只犄角顶在李老头大腿上了,这还是他跑的快,才受了伤不至于丧命,流了点血,要养一阵子。

  张氏心情不好,又拿大丫作伐子,说她命硬,她没回来的时候这牛都好好的,怎么就今天发狂?大丫这才心灰意冷,找了跟绳子出了门,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蒋氏又叹了口气,邱嫂子和小花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邱嫂子也是苦命人,一进门就死了丈夫,此时恐怕是想到了自己,看着大丫哭了一场。

  小花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大丫才十五岁,在现代那还在上中学。

  轻轻的带上门出来,见何晋在陈三皮躺着的木板前,脸色不怎么好看。那两个大夫处理完已经走了,这会天色已经不早了,总不能让几个老大夫大晚上的往回赶,要复诊,只能等明天一早了。

  陈三皮脸色白卡卡的,身上盖着一旧被子,露出绑着绷带的肩膀,隐隐可见血迹。他的头发被拨到脑后,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孔,小花这才第一次看清楚陈三皮的脸,以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总是遮住了一大半,这么一看才发现陈三皮长得不错,收拾收拾也是个好看的少年郎,眉眼秀气,嘴唇略厚,很是孩子气。

  “他怎么了?”

  何晋抬起头,看了眼小花,见她眼角隐隐有泪迹,揽过她,食指指腹轻柔的帮她擦了擦,才道:“他没什么事,就是后背出了点血,养几天就好了。”

  邱嫂子在门口看了眼,赶紧为他们带上门,退了出去。

  小花看向一旁被绑在椅子上还在昏迷的那人:“是他伤的?”

  何晋点点头:“应该是。”

  “看他那样子,这衣服也不像是陈三皮这样的二流子,怎么陈三皮会惹上他啊!这人气势不凡,陈三皮这家伙怎么连这种人都惹,胆子还真大,就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不然谁会下死手打啊!”小花低喃一声,从他怀中出来,围着那人打量。

  何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抿着唇不言语。

  突然见小花在那人身上一阵摸索,脸色黑了几分:“娘子,男女有别,你要干什么,为夫来做就好!”

  小花手一顿,从他怀中摸出来一个钱袋,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不轻,正要再探进去,被何晋抓住了手:“我来。”

  见他面色冷凝,似乎自己再有动作就要发飙的样子,小花住了手,得,反正只是想确定下这人的身份罢了。

  何晋又摸索半天,只从他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倒是精致,闪着寒光。

  小花打量了一番,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望。再看那人耷拉着脑袋,露出的半截脖子上有道浅浅的伤疤,像是被牙齿咬的。正要凑过去看,被何晋一把拉开。

  就这时,这个男人缓缓抬起头,狠戾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射向小花。

  小花吓了一跳,这男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何晋身上,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何晋目光流转,两视线有没有撞出火花,小花不知道,但是这眼神,至少这两人应该是相识的。

  再看过去,何晋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个男人又闭上了眼睛,呼吸轻缓,突然放松了下来。

  小花掐了何晋的胳膊,恨不得扭下一块肉来,何晋倒吸一口冷气,嘴角直抽,她这娘子虽然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为人又鲁莽,但是很聪明,估计不知道还有多久她能发现自己的底细?何晋突然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被她发现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么?这还真是一种奇特的矛盾心态,就像是猎人,既期待遇见猛兽带来的效益,又害怕会被反噬。

  天色已晚,大丫昏迷不醒不能移动,陈三皮伤势颇重,这个陌生男人虽然已经醒来了,看起来精神颇好,要走完全没问题,但是来历不明,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没办法,只得把他们先弄走。

  趁着小花和邱嫂子去厨房给大丫熬药的功夫,何晋和那人对坐,眼中警告意味甚明。

  “丁彦诚,我要是放开你,你不会对我动手吧?”何晋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五花大绑的男人,神色严峻,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男人嗤笑一声才道:“你和我丁彦诚打交道也不是一两次了,我可不想得罪了财神爷!”

  何晋这才替他解开了绳索,丁彦诚站起来活动了下已经发麻的四肢,就听身后的人道:“这次的经历很爽吧,哈哈,想不到你如此不济,一个女人就能把你敲晕了,看来以前都是高估你了,你这身手,收费可不能再那么高了,不知道消息传出去,会不会被笑掉大牙!”

  丁彦诚后背一僵,阴着脸回头:“等你有命传出去再笑也不迟。”

  何晋笑了几声,视线转向上的人,又暗沉下来:“这是我的人,你也要下狠手?”

  丁彦诚一顿,又了然的笑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财神爷连这样的乞丐都收入麾下了,不过这回倒是真有个买卖要和你做。”

  何晋眼睛微眯:“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主动找我做买卖?丁彦诚,今天我救了你,你觉得你的命得算多少银子?”

  丁彦诚想到今天的窝囊事,握紧拳头,室内一阵关节嘎吱脆响。

  小花推门而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这个男人居然欺负她相公!怎么,会把关节弄响了不起啊?何晋虽然毛病多多,但是也挂着她相公的名头,归她罩!

  小花进门甩上门,就是冲着那黑色的背影一脚。

  丁彦诚此时正在晃神,也没有感应到进来的人有什么内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料到乡野村妇如此大力气,动作如此迅猛,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小花是一个行动快于大脑的人,往往是刚有想法,行动已经出去了,脚风凌厉。那丁彦诚虽然迅速做出回应,往旁边一歪,但是还是被扫到腰腹,直挺挺的往前扑倒。

  何晋目瞪口呆之际,身体已经迎了上去,接住小花,被压了个结实,倒在上又压到了身下的陈三皮,陈三皮在昏迷之中痛苦的出声。

  她娘子的行动他无从预料,但是丁彦诚这厮是不是故意压倒自己,还真不好说。

  哀叹一声自己的老胳膊腿,正要推开丁彦诚,他已经先闪开了。

  小花双手握拳,呈进攻姿势:“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找死啊,敢揍我相公,要先问问我!”

  丁彦诚面色冷凝,眼神如炬,小花精神高度集中,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她感觉到对方散发的肃杀与怒气。

  何晋从上爬起来,顾不得来看陈三皮是不是伤上加伤,拉住了丁彦诚的手臂,正对着小花:“娘子,不要鲁莽,这位是我的旧相识。”

  小花没有松懈,倒是那男人听到何晋的话,看了小花几眼,依旧面色冷酷,只是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一个酸腐秀才,一个冲动村姑,倒是绝配。”

  何晋不以为意,轻飘飘的道:“多谢夸赞,记得补上贺礼!”

  丁彦诚不再说话,小花见他们的互动,也放松下来。

  邱嫂子在外面敲门:“小花,陈三皮的药我也熬好了,趁热给他喝下。”

  小花开了门,药碗被何晋接过去,拦住小花要喂药的动作,顺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小花不甘示弱:你这厮生活这么混乱,还敢警告我。

  但是也不纠缠,站在一边打量丁彦诚。

  丁彦诚双手环抱在胸前,直挺挺的由得她打量。

  何晋察觉到这方的异状,抽空瞪了丁彦诚一眼:直直地注视这他娘子,成何体统!再看小花目光中的探究,手缩了缩,不知道被发现会不会直接踹死自己?他可没有丁彦诚的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一脚?

  喂完了药,天已经黑了,但是地上堆满厚厚的雪,勉强能够看清楚路。

  从邱嫂子家出来,何晋背着陈三皮,面色不怎么好,他居然会背这个臭小子?真是没天理,但是他要是不背,他娘子正跃跃欲试。

  小花暗暗的想:丁彦诚出了门就很快消失在后山,这么冷的天不知道他会不会冻死在外面?

  想起邱嫂子盯着丁彦诚时的一脸戒备,又担心这家伙回不回折返回来欺负孤儿寡母,何晋看出她的心思:“他不是这样的人,放心!”说着背着陈三皮率先往家里赶,一边走一边报怨,陈三皮这家伙臭烘烘的,脏兮兮的真是恶心啊。

  到了家,小爱早被何文氏带走了,安顿好陈三皮,小花去何大伯家看了眼,小爱已经睡着了,就留在何文氏那,反正今天晚上,她得和何晋好好的“讨论讨论”!

  等回到家,何晋去洗澡了,小花在灯下正襟危坐,心中已经把何晋复杂的生活想了几百种可能,琢磨了一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何晋在外十年,认识的人五花八门,包含那个有身手的男人不足奇怪,认识那个和他三分相像的书生沈泽也不足奇怪,说不定何晋这厮就是个大坏蛋,所以那个沈泽才会那么怕他。

  她认为丁彦诚和沈泽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何晋却说这两都不坏,哼,也许他和他们一样的人?平时装的倒是挺像!

  等何晋磨磨蹭蹭的洗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边走边闻自己身上还有没有陈三皮身上传给自己的臭味,一进门,就被一本书砸中了脑袋,这是一本很厚的书,砸的他头昏眼花之际看见自己娘子手上还拿着几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娘子”瑟缩出声。

  “嗖”又飞来一本,险险躲开,“嗖嗖嗖”几声之后,脸c胳膊c腿都被砸到了。

  小花这才住了手,何晋一脸委屈:“娘子,为夫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

  小花疑惑的上下打量他,刚才的动作还算灵活,也只能成为灵活而已,四肢僵硬,跳起来后脚步落地沉重,不像是习武之人,虽然她在古代只见过一个习武的人,就是刚才那个被何晋称为“丁彦诚”的人,她就注意到出了邱嫂子家之后,他脚步轻盈,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个极淡的脚印,不像自己和何晋,踩进雪里拔不出来。

  如果何晋习武的话,慌乱之中脚步都这么沉重难道他真的不会武功?就像他说的,纯粹因为对危险的敏感性强?

  小花扶额倒在chuang上,说不出的失望。

  何晋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一阵心疼。

  看见这小娘子神色不定,就暗暗捏了把汗,恐怕真的隐瞒不了多久了。

  半夜小花惊醒,突然听见住在隔壁的陈三皮的痛苦,胳膊往旁边一伸,空的!何晋这厮居然半夜出去了!压抑着怒气,小花连忙穿好衣服,下chuang,穿了鞋,举着油灯去看陈三皮,他面色通红,体温高的吓人,一直说着胡话,小花慌忙找来毛巾和水,弄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体温这么高,不会脑子烧出毛病来吧!

  想起何晋用剩下的酒,忙去找来用帕子沾了酒,给陈三皮的脸c脖子四肢都擦过了,咬咬牙,又脱了他的上衣,避开他肩膀上的绷带,给他胸前也擦上了酒,酒精降温,应该会有些作用,看着一条白色的帕子变成了黑色,小花十分的无语,嫌弃的看了眼陈三皮,这到底是多久没有洗澡了!不知道他用过的被子和枕头还能不要啊!

  突然被他抓住了手:“娘娘别离开小波,娘我好想你”

  小花神色一敛,对着他叹了口气,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也有脆弱的时候。

  好不容易拨开他的手,又觉得这家伙有些可怜,年纪轻轻的,孤苦伶仃,相比较,自己还真算幸运的,可能是老天觉得她可怜,又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疼爱自己的爹娘。

  帕子也毁了,洗了洗,又在酒中泡了泡才拧干了搭在他额头上,帮他捂了捂被子。

  略坐了一会,想起何晋不在屋里,又要跳脚!

  迅速的披上一件大棉袄,锁了院门,门外一条长长的脚印,晚上又下了雪,白天的印迹都被掩盖了,倒真只有一排脚印,顺着这脚印一直跟到了龟峰山。

  不远处的山神庙中隐隐有火光透出,小花深吸一口气,看着那道火光,何晋你搞什么鬼!

  白天就觉得何晋和那个书生之间的互动不正常,现在就露出马脚了,哼!那个书生沈泽,怎么看都不是好东西!

  小花悄悄的靠近山神庙,趴在窗边,透过镂空的窗棱看清楚了室内的情形,屋内哪里还有那个沈泽的身影,倒是丁彦诚和何晋正围着火堆对坐,只能看见两人的侧脸,隔得远了些,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不过两人的神色都很严肃,随后何晋递给丁彦诚一张纸。

  丁彦诚扯了扯嘴角接过了那张纸,面上看起来很是满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收进其中。

  眼见何晋站了起来,小花快步走到门口,再晚点,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她倒要看看何晋搞什么鬼。

  突然,迎面飞来一根带着火花的木棍,小花迅速的一个翻身,落地稍稍有些狼狈,那抹火花落在一边,点燃了地上的枯草。

  小花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何晋已经冲了过来,关切的上下其手,一脸严肃的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帮她摘下头上的一根枯草,拢了拢鬓角:“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这个丁彦诚出手又没有轻重,这样冒冒失失”

  小花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天冷,你跑出来做什么,一会回去跟你算账!”

  说完,看向丁彦诚,面上虽然镇定,实则心中大惊,这特么就是武功么!武功啊!本以为只在小说中的,想不到还真有。

  丁彦诚出手快c准c狠一根木棍都能如此气势凌厉,是不是高手不知道,至少比自己的跆拳道黑带五段和散打搏击术厉害的不止一星半点。

  丁彦诚眯着眼假寐,不理会小花的注视。

  何晋仔细察看了一阵,见小花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回过头瞪了丁彦诚一眼:“以后你要伤人先给我看清楚了,要是伤到她”

  丁彦诚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我要是有心伤人,她现在就应该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何晋墨色的眸子幽深,闪过一丝怒气,偏过头,见自家娘子直直的盯着丁彦诚,心中气不打一出来,男女有别,男女有别,要说多少次她才能记住啊,莫说在家女不见外客,出门更不能盯着别的男人发呆失神吧!

  心中气恼,拖着小花就往外走,临走瞪了眼丁彦诚,真看不出来这家伙有什么魅力啊,一张棺材脸,一颗邪恶心,相由心生,绝对是比不上自己啊。

  瞪也是白瞪,丁彦诚根本没睁开眼,待他们出了门,一挥手,那门居然就自己合上了,已经要燃起的稻草也瞬间被扑灭了。

  门自动合上,看的小花又一阵惊奇,内力,这绝对是内力啊!

  想不到武功c内功真的存在,要是流传下去,啧啧想想一群人不用坐车,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情景都觉得有趣。

  田小花最是佩服厉害的人,佩服强者,此时心中激动的无以形容,恨不得回去推开门拜丁彦诚为师,可惜,被何晋拉得死紧,何晋压抑了怒气,甩出:“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小花犹豫了一会,见他黑了脸,算了武功不是一天练成的,那丁彦诚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还得再谋划。何晋这家伙隐瞒的事情,再弄不清楚自己估计要憋成内伤。

  不过他平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他板着脸,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

  虽然疑惑,他怎么突然转了性,但小花还是心满意足了。

  于是两人往家里赶,天黑路滑,也顾不得说话。

  到了家,陈三皮房间的油灯还点着,想起他情况不好,小花拉着何晋先来查看他的状况。

  陈三皮面上的红晕褪了些,双目紧闭,呼吸不像之前那么乱,看着应该是好了一些,何晋凑上前看到陈三皮额头上的毛巾,看了眼小花,待看清楚他居然没有穿上衣,脸色瞬间乌黑如锅底。

  小花站在一边,顿觉得低气压,等何晋回过头来,那眼神,想在看给他带了绿帽子的妻子,满眼愤怒。

  “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何晋阴沉沉的开口,突然攫住小花的手臂,小花眼前一晃,已经被打横抱起。脸正对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身下的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何晋很生气。

  今天绝对不是黄道吉日,先是被那个臭书生恶心了一把,接着丈母娘领着三个大夫一番羞辱,现在又被丁彦诚的消息震惊了一把,现在自个娘子又频频对别的男人“不轨”,当着他的面给她带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今天是何晋小秀才小登科的日子,必须是个黄道吉日,他愤怒的决定:今天一定要洞房!谁也不能阻止!

  小花挣扎了几下,不明所以,何晋将她扔在上,旋即欺身向前,将他压在身下,深沉的眸子先是盯着她像是在喷火,接着像在打量装了盘的佳肴,亮的可怕,喉结滚动,然后伸出手,不由分说的开始脱小花的衣服。

  小花盯着何晋的脸,心如擂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作为一个老姑娘,还是从现代社会来的,她如何不知?又紧张又有些期待,看着面前放大的脸,竟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她想自己应该是喜欢何晋的吧,感觉这种东西真是玄妙,第一次吻,她就想把他扑倒化成母狼。

  现在被他双腿压住了身体,墨色的眸子像是深海中的珍珠散发着迷离朦胧的光泽,小花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爱情来的时候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没有道理可言,即便他又酸又腐,看着像弱鸡。

  她像沉入沼泽,被一点一点的吞没,何晋趁机将她剥的精光,然后是自己,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旋即,吻上她的唇,不若以往的浅尝辄止,此时的何晋着魔似的让小花没有办法思考。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