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娇女芳心动莽汉怒火消
第15章娇女芳心动莽汉怒火消
大仇未报，焦燕燕岂能只身犯险，何况她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面对艾德子的蛮横，她只是微笑着，微笑里含着蔑视。刘家起坐山观虎斗，此时若能动手起来一枪击毙翁慧珍，他才高兴呢。张继延明白此时不宜将事情闹大：“兄弟，别急，听掌柜的怎么说。”
“小兄弟，给我几天时间。”翁慧珍依然语音温和，“我家遭难，请多宽容宽容，也给我时间准备一下。”说着竟向焦燕燕鞠了一躬。
焦燕燕此来，也非真的逼债，就是想看看翁慧珍痛失亲人的痛苦样子，也是落井下石，在他滴血的心上撒一把盐，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便双手一抱拳：“既然掌柜的如此说了，在下就告辞了，三日后再来。”
“继延送客，然后忙你的去吧。”
“是，掌柜的。”
见张继延已送焦燕燕出去，翁慧珍看着艾德子恶狠狠地说：“三天后，如果他真敢来，我不想见到活人。”
“掌柜的，不如现在就——”
艾德子拔出手枪。
“多俊的一个后生。如果不再逼我，就算啦。”
翁慧珍摆摆手。
张继延将焦燕燕送出大门，去马棚牵了自己喜爱的座骑出来，向冰砬山奔去。说实话，他心里有些不踏实。土匪带走翁长寿人头，未必只是为了要钱。如果仅仅为了要钱，为何不一次性要够还要拿人头再讹诈一回呢？曾听翁慧珍说过与焦程程有恩怨，如果冰砬山要钱是其次，主要目的为了报仇，那么，今天就是只身犯险，恐怕九死一生了。
然而，翁慧珍的命令不能不服从，今天这种时候若是抗命，恐怕也是性命不保，远走他乡，又舍不得这种可以狐假虎威的快活日子。又觉得，冰砬山即便要报仇，也会用翁长寿的人头要一笔钱，也需要一个中间人，那么，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儿，张继延心情轻松了一些。
焦燕燕离开翁家大门不远，就见两个人在一条胡同口鬼鬼祟祟地监视着自己，仔细一看，是铁成哥的人。见两个人不愿出来相见，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一直向前走去。转过一个弯儿，铁成哥正站在对面。见焦燕燕走来，他转身摆了摆手。焦燕燕这才发现一群人影从各个胡同口消失了。
铁成哥又转身过来，笑呵呵地看着焦燕燕：“师父好胆量。”
“为何这样说？”
焦燕燕知道铁成哥带人来是在暗中保护自己，如果真在翁家动手起来，他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弟兄们冲进去帮忙，心中万分感激。
“其实，翁慧珍亲自邀请我做他手下不止一次，都被我拒绝了。你知道为啥吗？”
焦燕燕虽然未语，却等着听下文。
“因为我清楚，翁慧珍表面看像个正人君子，也有好几处正经生意，其实他就是个黑社会老大，暗地里什么坏事都干。我这人是个小人物，甚至比小人物还小，可我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黑吃黑，我干，黑吃白，我不干。你说，我怎么能和他同流那个c那个什么污？”
“同流合污。”
“对，同流合污。”铁成哥不好意思地笑一下，“师父，您现在去哪儿？如果没什么事，教我功夫吧？”
“还没时间。我要去见见佐佐木。”
“那个日本人？”铁成哥有些意外，“见那个王八蛋干什么？老百姓没有不恨他的。这个王八蛋也是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卑鄙小人。”
“你放心，日本人不会是我朋友，我也不会和日本人有什么交情。今天找他，是为了报仇，所以，他只是我的工具。”
“工具——”铁成哥有些不懂，“那，我跟你去吧。您这么一个人物，身边怎能没有保镖或者助手之类的人呢？那样也显得威风。”
“嘻嘻”焦燕燕被他奉承得忍不住一笑，想了想，“好啊，只要你愿意，今天就给我做一天保镖。”
“好了，师父，请先走。”
铁成哥觉得焦燕燕开始接纳自己，距离拜师的日子不远了。
焦燕燕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万一被翁家发现了，你会有麻烦，甚至是危险。”
“只要师父收我做徒弟，我就会寸步不离师父，还怕什么危险？”铁成哥恳求起来，“再说我就一个人，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搬，怕翁家啥呀？所以呀，师父，您还是早点收下我吧。”
“那——好吧”
“谢谢师父，啥时候举行拜师仪式？”
“什么拜师仪式？”
“您说‘好吧’，不是答应收我了吗？”
“嗨，什么师父徒弟，我还没想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着我走，但是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不能跟太近，要远一点，秘密保护我就行。现在，还不能让翁家知道我们认识，还不是时候。”
“这样啊——”
铁成哥不敢勉强，害怕引起焦燕燕反感，拜师就没希望了，只好暗中跟随，又不能距离太远，万一遇到麻烦或危险救援不及。有点难为铁成哥了，好在他是个混混，尾随与跟踪的事常做，已有一定经验。
就在他们转过这条胡同走向大街时，孟燕娇带着几个徒弟走进了翁家大院。一进大门就见到了灵堂门前摆放着的花圈，原来翁家出了大事情。魏九忠和王野当即猜到是翁长寿不在了，否则不会有如此场面。尤其魏九忠多想了一层，难道刘家起得手了？走出灵堂的艾德子见到孟燕娇一伙急忙走来迎接。刘家起抢先问：“谁怎么了？”
“我家少爷被土匪杀了。”
艾德子的悲伤不是伪装出来的。
“哦——”
孟燕娇一伙人都是一愣。
原以为翁家在大摆庆功宴，不想却是办丧事，这让孟燕娇心中的火气消了许多，却不能消除翁家故意给冰砬山泄密的怀疑。
魏九忠觉得应该了解原委：“不是用块钱赎人吗？怎么还被撕票？”
“唉，我们这儿有个叫马九的，不守规矩，少爷还在土匪手中时就提前开枪，土匪恼怒之下就杀了少爷。”
原来如此。
既与龙山武馆攻山的时间无关，孟燕娇等人也就放心了。魏九忠轻声建议：“师父，遇到这种事，我们不能不假装一下了。”
孟燕娇点点头向灵堂走去。
艾德子急忙跑进翁慧珍卧室。本来极度悲伤的翁慧珍又被焦燕燕一闹，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正在卧室休息。听说孟燕娇来吊唁儿子，他慢慢坐起来：“哼，来得正好。”
翁慧珍走近灵堂时，孟燕娇已经上香完毕，从灵堂内出来。
翁慧珍一抱拳：“感谢孟馆长吊唁小儿。”
“对不起，我不是专程吊唁来的，根本不知道少爷的消息，是有事情要向翁家掌柜的请教。”
“哦，我也正有事情要向馆长请教。”翁慧珍前面带路，“请跟我来。”
进入议事厅，翁慧珍与孟燕娇相互客气一下，分别落座，其他人都站在主子身边。待下人泡茶之后，翁慧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馆长为客，有啥事请先说。”
“客不压主，还请翁家掌柜的先说。”
孟燕娇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翁慧珍身心疲惫，此时却是底气十足，“我们有君子协定的。我这边营救儿子完成，你那边开始攻山，可是，直到我的人摆脱追击又冲破阻击，仍然听不见你那边枪声，为什么？如果你那边枪声及时响起，我这边就不会损失更多人马！”
“看来，我们在说同一个问题。”此时的孟燕娇显得十分平静，已经不像来时那样怒气冲冲，“我还要先问一个问题，少爷不幸被害，与我们攻山有没有关系？”
“这个是个意外，没有关系。”
“这就好，我心踏实了。”孟燕娇呷了一口茶，“实话跟你说，我们不但攻山了，而且时间还略有提前。没有枪声太正常了，我们根本无法开枪。土匪没有聚堆儿阻击，而是完全分散开，完全隐蔽起来，用的都是弓箭c飞刀c陷坑c长矛c绳套这些下三烂的东西。我们根本看不见土匪藏身的地方，只能被动地挨宰你知道吗，我死了三十多徒弟！”
“会是这样？！”
不但翁慧珍感到惊讶，就连刘家起也觉得不可思议，尽管他知道冰砬山会有准备。
“他焦程程知道，只要他的人露面，肯定不是我们对手，所以才这样对付我们。”孟燕娇转向正题，“焦程程好像知道攻山的人是我们武馆，他怎么知道的？肯定是你们泄密，甚至我怀疑是你们故意漏出口风”
“哎哎哎，你咋这样想？”翁慧珍有些激动，“第一，我们决不可能泄密，第二，更不可能故意漏风。你也不想想，我们是一起的，我想报仇嗳，泄密也好，故意漏风也好，对我有好处吗？一丁点都没有。”
“怎么没有好处？焦程程知道我们武馆要去攻山，肯定会留下更多的人守山，你们那边就会减少压力。”
翁慧珍想了想：“这的确是个理由，可是，我根本没这样想。我的目的是想让你攻下冰砬山，端了老窝，让他们没有容身之地，让他们变成穷光蛋，这样我才能解恨。你说，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个目的，怎么能泄密，又怎么能故意漏风？”
“那你说，他焦程程咋会这样准备？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咋会这样准备？明明就是对着我来的。”
“听你这样说，冰砬山确实做了充分准备，而且也像是为你准备的。”翁慧珍有些平静了，“但是，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们这边泄密或者漏风呢？你有证据吗？难道你那边就不会漏风或者泄密吗？”
“这怎么可能呢？”孟燕娇略想了想，“我的人都是可靠的，不会背叛我的，肯定是你的人，就算不是你指使，也是你的人。”
“证据呢？老弟，我们都需要证据。”
“证据”孟燕娇愣了一下，“我是没有证据，但是，也是你的人，少爷被害，不就是那个叫马九的先开枪造成的吗？”
“马九在我翁家根本不重要，这种机密他根本不会知道。”翁慧珍觉得马九也不可能故意害死儿子，“提前开枪的是马九，他也不见得就是故意的。我想了几次了，马九害死我儿子，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也许他是害怕，不小心走火造成的。不管咋样，他人已死了，无法对证。”
“说不定马九是冰砬山的卧底。”
孟燕娇仍然坚持翁家泄密之说。
“哈哈哈那就更不可能了。马九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就是把他卖了，他还会帮你数钱，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卧底？”翁慧珍喝口茶，“孟老弟，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怀疑对方，而是重新联手，灭了冰砬山，为我们死去的亲人和兄弟报仇。”
“这”
孟燕娇看着魏九忠。
“师父，可以商量一下。”
“那，还有一个问题。”孟燕娇转换话题，“重新联手的事可以商量，我那些死亡的弟子怎么办？他们可是为了翁家死的”
“哈哈哈老弟不就是要一点安葬费吗？可以商量，可以商量，但是，得给我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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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给我几天时间。”翁慧珍依然语音温和，“我家遭难，请多宽容宽容，也给我时间准备一下。”说着竟向焦燕燕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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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不如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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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慧珍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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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铁成哥有些不懂，“那，我跟你去吧。您这么一个人物，身边怎能没有保镖或者助手之类的人呢？那样也显得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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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师父，啥时候举行拜师仪式？”
“什么拜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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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子的悲伤不是伪装出来的。
“哦——”
孟燕娇一伙人都是一愣。
原以为翁家在大摆庆功宴，不想却是办丧事，这让孟燕娇心中的火气消了许多，却不能消除翁家故意给冰砬山泄密的怀疑。
魏九忠觉得应该了解原委：“不是用块钱赎人吗？怎么还被撕票？”
“唉，我们这儿有个叫马九的，不守规矩，少爷还在土匪手中时就提前开枪，土匪恼怒之下就杀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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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燕娇点点头向灵堂走去。
艾德子急忙跑进翁慧珍卧室。本来极度悲伤的翁慧珍又被焦燕燕一闹，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正在卧室休息。听说孟燕娇来吊唁儿子，他慢慢坐起来：“哼，来得正好。”
翁慧珍走近灵堂时，孟燕娇已经上香完毕，从灵堂内出来。
翁慧珍一抱拳：“感谢孟馆长吊唁小儿。”
“对不起，我不是专程吊唁来的，根本不知道少爷的消息，是有事情要向翁家掌柜的请教。”
“哦，我也正有事情要向馆长请教。”翁慧珍前面带路，“请跟我来。”
进入议事厅，翁慧珍与孟燕娇相互客气一下，分别落座，其他人都站在主子身边。待下人泡茶之后，翁慧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馆长为客，有啥事请先说。”
“客不压主，还请翁家掌柜的先说。”
孟燕娇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翁慧珍身心疲惫，此时却是底气十足，“我们有君子协定的。我这边营救儿子完成，你那边开始攻山，可是，直到我的人摆脱追击又冲破阻击，仍然听不见你那边枪声，为什么？如果你那边枪声及时响起，我这边就不会损失更多人马！”
“看来，我们在说同一个问题。”此时的孟燕娇显得十分平静，已经不像来时那样怒气冲冲，“我还要先问一个问题，少爷不幸被害，与我们攻山有没有关系？”
“这个是个意外，没有关系。”
“这就好，我心踏实了。”孟燕娇呷了一口茶，“实话跟你说，我们不但攻山了，而且时间还略有提前。没有枪声太正常了，我们根本无法开枪。土匪没有聚堆儿阻击，而是完全分散开，完全隐蔽起来，用的都是弓箭c飞刀c陷坑c长矛c绳套这些下三烂的东西。我们根本看不见土匪藏身的地方，只能被动地挨宰你知道吗，我死了三十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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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翁慧珍感到惊讶，就连刘家起也觉得不可思议，尽管他知道冰砬山会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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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咋这样想？”翁慧珍有些激动，“第一，我们决不可能泄密，第二，更不可能故意漏风。你也不想想，我们是一起的，我想报仇嗳，泄密也好，故意漏风也好，对我有好处吗？一丁点都没有。”
“怎么没有好处？焦程程知道我们武馆要去攻山，肯定会留下更多的人守山，你们那边就会减少压力。”
翁慧珍想了想：“这的确是个理由，可是，我根本没这样想。我的目的是想让你攻下冰砬山，端了老窝，让他们没有容身之地，让他们变成穷光蛋，这样我才能解恨。你说，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个目的，怎么能泄密，又怎么能故意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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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九在我翁家根本不重要，这种机密他根本不会知道。”翁慧珍觉得马九也不可能故意害死儿子，“提前开枪的是马九，他也不见得就是故意的。我想了几次了，马九害死我儿子，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也许他是害怕，不小心走火造成的。不管咋样，他人已死了，无法对证。”
“说不定马九是冰砬山的卧底。”
孟燕娇仍然坚持翁家泄密之说。
“哈哈哈那就更不可能了。马九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就是把他卖了，他还会帮你数钱，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卧底？”翁慧珍喝口茶，“孟老弟，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怀疑对方，而是重新联手，灭了冰砬山，为我们死去的亲人和兄弟报仇。”
“这”
孟燕娇看着魏九忠。
“师父，可以商量一下。”
“那，还有一个问题。”孟燕娇转换话题，“重新联手的事可以商量，我那些死亡的弟子怎么办？他们可是为了翁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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