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作翻脸论短长心欺心
第26章合作翻脸论短长心欺心
张继延的想法受到翁慧珍重视，决定继续与孟燕娇合作，先将冰砬山攻下，收拾掉孟燕娇，一来报仇二来切断焦燕燕的依靠。此事还要刘家起先与孟燕娇取得联系，确定相商时间。刘家起建议还是先将佐佐木的事情了断，接着再去龙山武官。翁慧珍觉得应该便点点头。
刘家起带着银行存单直接去了佐佐木会馆。
黑藤将刘家起带进佐佐木办公室，横路正与佐佐木商议事情。刘家起说明来意，将两张银行存单拿出来递过去。佐佐木接也没接：“回去告诉翁先生，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忙是不要回报的。我不可能收这笔钱，尽管数目又增加了许多。”
“佐佐木先生，我说句话可以吗？”
刘家起早想好了说什么。
“请讲。”
佐佐木表面上很器重刘家起。
“我觉得佐佐木先生对翁家关心备至，可我大哥不可能和你包括日本人成为朋友，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刘先生能告诉我——翁先生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吗？”
“我们是中国人，你们是日本人。”
“仅此？”
“仅此。”
“呵呵呵哈哈哈”佐佐木怪笑之后，沉思一下，“未必吧刘先生？翁先生我们接触不多，但我对他还是了解的。他是担心关东形势，害怕奉天军方与日本关东军开战，害怕奉天军方胜利，而他落个汉奸的罪名，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可我不关心政治，更不关系军事，奉天军方与日本关东军关系如何，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在银州城做点小生意，有翁先生这样一位朋友会方便一些，仅此而已，何必如此担忧呢？”
“唉，是呀，我也这样想，有时候啊，我还想”
刘家起故意卖起关子。
“刘先生有话尽管说，屋里的是——用你们中国话说，就是，都是我的好兄弟，可以过命的好兄弟。”
“我希望翁府与佐佐木先生合作。如果合作了，说不定能把生意做到日本去，就可以成立跨国公司了”
“好好好，刘先生果然有大志向远目标啊！”
“唉，可惜我大哥就是不同意。背地里我劝他好几回了，有两回还大骂说，说我再劝他与你合作，就开除我，不让我做管家，你说，我不是好心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吗？！
“哈哈哈哈哈哈”佐佐木又一阵大笑，“如果翁府有刘先生当家就好办了，我们早就成为好朋友了。”
“那是那是”刘家起突然感觉佐佐木话外有音，“哪里哪里，我怎能成为翁府的当家人呢”
“太谦虚了，何必呢？刘先生不是正在积极努力吗？”
佐佐木这句话如同炸弹一样在刘家起头顶爆炸。
“这哪有的事”刘家起已吓出一身冷汗，将存单放回衣兜，欲转身告辞，“既然佐佐木先生坚决不收存单，我只有回报大哥了只是，佐佐木先生，玩笑可不能随便开，要，要掉脑袋的”
“哎——刘先生别忙着走。”佐佐木示意黑藤搬把椅子过来，然后示意刘家起坐下，“刘先生，我这人呢非常重义气的。刘先生也是我的朋友嘛。尽管银州城大人物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视线之内，但我绝对没有干涉谁的生活，包括刘先生的远大理想，也是和我佐佐木无关的，所以尽管放心，我，包括佐佐木会馆每个人，都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
刘家起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相信，我相信佐佐木先生是好人，不会乱说话。这样，我回去就劝说大哥与佐佐木先生交朋友”
“哈哈哈刘先生不要难为自己了如果我与翁先生成为了好朋友，刘先生不是少了一把可借之刀吗？‘借刀杀人’可是刘先生一直拨打的如意算盘啊。”刘家起额头又现出一层冷汗，佐佐木俨然微笑着说，“不过有一个人刘先生可要加小心，焦燕燕。当年灭焦富贵满门的人虽然是翁慧珍，你刘家起没有直接参加行动，可间接出主意的人却是你，至少，是你提示或提醒了翁慧珍。那么，焦燕燕这把‘刀’如何借法，刘先生恐怕要多费一点思量了，别到最后，这把刀成为割断自己喉管的工具啊”
此时的刘家起何止全身冒汗，简直吓得魄散魂飞，连忙说了几句“感谢指点”，然后急忙告辞。佐佐木示意黑藤相送。见他二人离开，横路有些不解地问：“阁下，您不说刘家起是可以利用之人吗？怎么揭穿了他的底牌？”
“是啊，他是可以利用的人。”佐佐木呷了一口茶，“如果他不是有意挑拨我与翁慧珍的关系，我也不会揭他底牌。这人聪明是够聪明，可他想利用我，我可以被他利用，但不能稀里糊涂，我要让他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被他利用只是他对翁慧珍还不够了解，他这种人啊，结局不会好的。”
“如果我们帮助他成为翁府当家人，他就会成为我们的人，何必大费周折地拉拢翁慧珍呢？”
“少佐阁下，如果翁慧珍如此简单，能成这么大气候吗？刘家起还用得着‘借刀杀人’吗？”佐佐木有些得意，“翁慧珍能有今天，自然有他成功的道理，刘家起不懂这一点。而且，在银州城，在整个辽北地区，刘家起怎能与翁慧珍相比？他们两个人不可同日而语。”
“自然是翁慧珍的价值更大。佐佐木先生揭了刘家起底牌，将来再有事情相求，便不敢再动心计，反而会公开说明，这样就等于他已经成为我们的人了，而我们又不想让他成为翁府老大，这其中的矛盾”
“一点都不矛盾。”佐佐木更加得意，“他做不成翁府老大，但他的小辫子抓在我们手中，会更加努力为我们做事，将来与翁慧珍成为朋友了，他也会比翁慧珍更加衷心。如果他借用别人之‘刀’除掉了翁慧珍，他的小辫子还是抓在我们手中，自然也要听命与我们。如果翁慧珍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的朋友，那翁府必然要有一个新的当家人”
“哈哈哈佐佐木阁下，您真是思虑周全，周全啊。”横路佩服得直点头，“还有一个疑问，阁下一直要将焦燕燕收为门徒，怎么今天却把她卖给了刘家起？”
这话似乎说到了佐佐木的痛处。
他沉默了一会儿，惋惜地说：“焦燕燕虽然是个支那女人，但是文武全才，智勇过人，只是现在还很年轻，经验不足，还有些不够冷静，杀气也不到火候，如经几年雕琢，定能成为我大日本国占领中国的杰出英雄，创造出卓著的功勋。唉，可惜了”佐佐木放下茶杯，站起身倒了一杯酒：“说起这个话题，不能不喝杯酒。”又给横路倒了一杯酒，二人碰杯喝了一口，“昨天得到准确情报，小凤仙并不是来银州城安度晚年，而是带着使命，购买凤仙府的费用也不是当年蔡锷所赐，而是来自奉天军方的活动经费，府中那些看家护院的家丁其实都是士兵，整整一个排啊”
“难道针对我们来的？”
“没错。中日双方的军队谁也不敢先打第一枪。我大日本皇军虽然不怕这些，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只能打着商家的幌子秘密活动，奉天军方也来了一个针锋相对，以民间方式对民间”
“我们夜里行动，将凤仙府杀个鸡犬不留，然后放一把火，给他来个焚尸灭迹”
“下策下策啊。凤仙府岂能不严加防范？万一露出破绽导致中日军方提前开战，你我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罪人。”佐佐木连连摆手，“现在回到你的问题上。既然凤仙府是我们的敌人，焦燕燕到了我们敌人那一边，足见不能为我所用，而且又是强大对手，那么”
“那么就要除掉。”横路已知佐佐木用意，“焦燕燕躲在凤仙府，我们的人不能进去，只有让刘家起与翁家来完成。刘家起想借阁下之刀，反而成为阁下所借之刀，哈哈妙，妙极了！”
刘家起岂能不知已被别人做了“刀”用，可是，情势如此，这“刀”不做已经不成了。离开佐佐木会馆向龙山武官走去，一路上仍旧胆战心惊，实在弄不清楚，自己的计划如此巧妙隐秘，怎么都被佐佐木知道了？这个小日本是人是鬼现在已顾不得想这些，另一件扎手的事已经出现了——与孟燕娇合作会顺利吗？
如果顺利，魏九忠可能野心得逞，自己这边如何还很难说，佐佐木已知道自己的野心，却表示支持翁慧珍焦燕燕应该如何处理？焦燕燕未必知道自己曾经提醒或提示翁慧珍杀人灭口以至于除掉焦富贵全家，那么她仍然还是自己可以借用的一把“刀”既如此，就应保护她的力量不遭损失，这样“刀锋”才够锋利。
想到这儿，他心中顿时畅快了许多。另一件让他更加畅快的事，他原以为孟燕娇不会马上同意合作，因为几次合作都没得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尤其寻找翁长寿人头一事，明明说好两家合作，偏偏又给佐佐木捡了便宜如今又谈合作，孟燕娇肯定会执拗一会儿，可是，孟燕娇却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自然带着魏九忠c李三娃和王野三人。
刘家起感觉有点奇怪，希望能从魏九忠那里得到一点启示，然而，他们已无单独行动机会，只能把心事闷在肚子里，以后再找机会打听吧。
翁慧珍见孟燕娇来了，心下十分欢喜，急忙起身相迎，寒暄落座，又让家人上茶，然后叫人将艾德子和张继延叫来，这切入正题。
“老弟，我想与你再度合作，攻下冰砬山，我报仇，你得实惠。”
孟燕娇一直绷着脸：“是不是先把旧账算清了再谈合作？”
“旧账？我们之间有什么旧账？”
翁慧珍莫名其妙。
“第一次合作，你营救少爷，我攻山，你失去了少爷，也折了许多人，我损失不少弟子，这笔账就算扯平了。第二次合作一同攻山，你报仇，我得实惠，共同寻找少爷人头，而且答应另外给我一笔酬金。因为抓了焦燕燕，焦程程要下山救人，你让我前来保护翁府，我也照办了。可是，焦燕燕被大小姐救走，焦程程没有进城，虽然我的人没有派上用场，可我人来了，耽误了大半天功夫，这个费用您不能不出吧？还有，这边与我合作，暗地里却与佐佐木勾结，让他寻找人头，什么意思？”
孟燕娇话没说完，翁慧珍便忍不住生气了。
“老弟，这话不能这样说吧？”翁慧珍勉强控制着火气，“焦燕燕被人救走，焦程程没有进城，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老弟带来的人也没出着力，这样就让我支付酬金，话传出去，我还怎么在银州城混啊？再说，当时也不也派出二路人马准备乘虚攻取冰砬山，获得上面的财宝吗？”
“如果不是你女儿把人救走，焦程程会不进城吗？虽然是意外，可也出在你翁家，而且是你女儿，这笔账不算你头上算在谁头上？”孟燕娇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孟燕娇与翁家合作，不是损兵折将，就白忙一场，传出去，我又怎么混啊？你刚才说我的二路人马，这二路人马正是要冰砬山空虚寻找少爷人头，偏偏路上遇到焦程程，我又损失了好几名弟子，你又暗自委托佐佐木，我的弟子就白白死了不成？”
“老弟，你可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翁老大，你才是不讲道理！”
孟燕娇的火气超过了翁慧珍。
艾德子的情绪有些激动，被张继延用眼神制止。李三娃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却被王野制止了。若不是张继延和王野还比较冷静，艾德子与李三娃一旦交起手来，今天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刘家起与魏九忠只是互相看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二人十分愿意出现不好收拾的局面，翁家与武馆再弄起来，事情就更乱了。
乱，正是这二人希望的。
翁慧珍到底比孟燕娇年长几岁，此时站起身“哈哈哈”大笑，亲自为孟燕娇茶杯添了水，然后落座：“老梦啊，你看，我当着下人，你当着弟子，咱俩这样对话，不是让晚辈们笑话吗？”
“哈哈哈”孟燕娇情绪缓解了一下，“翁老大，你总得给我点面子。至少，让我心里平衡一下。”
“你心里平衡，我心里就无法平衡了。”翁慧珍喝口茶，“老弟，你要太认真，这合作的事就没法谈了。”
“没法谈就不谈，我还不想谈了呢！”
孟燕娇起身告辞。
刘家起特别喜欢这的结局，但还是作出遗憾和无奈的样子追出去相送。张继延看着翁慧珍脸色难看，嗫嚅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掌柜的，能合作的人不止武馆一家，只要拿出一笔军费，银州城驻扎一个团呢”
“对呀，妈的！”
翁慧珍决定请求银州城驻军帮忙剿灭冰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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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起带着银行存单直接去了佐佐木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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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先生，我说句话可以吗？”
刘家起早想好了说什么。
“请讲。”
佐佐木表面上很器重刘家起。
“我觉得佐佐木先生对翁家关心备至，可我大哥不可能和你包括日本人成为朋友，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刘先生能告诉我——翁先生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吗？”
“我们是中国人，你们是日本人。”
“仅此？”
“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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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呀，我也这样想，有时候啊，我还想”
刘家起故意卖起关子。
“刘先生有话尽管说，屋里的是——用你们中国话说，就是，都是我的好兄弟，可以过命的好兄弟。”
“我希望翁府与佐佐木先生合作。如果合作了，说不定能把生意做到日本去，就可以成立跨国公司了”
“好好好，刘先生果然有大志向远目标啊！”
“唉，可惜我大哥就是不同意。背地里我劝他好几回了，有两回还大骂说，说我再劝他与你合作，就开除我，不让我做管家，你说，我不是好心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吗？！
“哈哈哈哈哈哈”佐佐木又一阵大笑，“如果翁府有刘先生当家就好办了，我们早就成为好朋友了。”
“那是那是”刘家起突然感觉佐佐木话外有音，“哪里哪里，我怎能成为翁府的当家人呢”
“太谦虚了，何必呢？刘先生不是正在积极努力吗？”
佐佐木这句话如同炸弹一样在刘家起头顶爆炸。
“这哪有的事”刘家起已吓出一身冷汗，将存单放回衣兜，欲转身告辞，“既然佐佐木先生坚决不收存单，我只有回报大哥了只是，佐佐木先生，玩笑可不能随便开，要，要掉脑袋的”
“哎——刘先生别忙着走。”佐佐木示意黑藤搬把椅子过来，然后示意刘家起坐下，“刘先生，我这人呢非常重义气的。刘先生也是我的朋友嘛。尽管银州城大人物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视线之内，但我绝对没有干涉谁的生活，包括刘先生的远大理想，也是和我佐佐木无关的，所以尽管放心，我，包括佐佐木会馆每个人，都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
刘家起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相信，我相信佐佐木先生是好人，不会乱说话。这样，我回去就劝说大哥与佐佐木先生交朋友”
“哈哈哈刘先生不要难为自己了如果我与翁先生成为了好朋友，刘先生不是少了一把可借之刀吗？‘借刀杀人’可是刘先生一直拨打的如意算盘啊。”刘家起额头又现出一层冷汗，佐佐木俨然微笑着说，“不过有一个人刘先生可要加小心，焦燕燕。当年灭焦富贵满门的人虽然是翁慧珍，你刘家起没有直接参加行动，可间接出主意的人却是你，至少，是你提示或提醒了翁慧珍。那么，焦燕燕这把‘刀’如何借法，刘先生恐怕要多费一点思量了，别到最后，这把刀成为割断自己喉管的工具啊”
此时的刘家起何止全身冒汗，简直吓得魄散魂飞，连忙说了几句“感谢指点”，然后急忙告辞。佐佐木示意黑藤相送。见他二人离开，横路有些不解地问：“阁下，您不说刘家起是可以利用之人吗？怎么揭穿了他的底牌？”
“是啊，他是可以利用的人。”佐佐木呷了一口茶，“如果他不是有意挑拨我与翁慧珍的关系，我也不会揭他底牌。这人聪明是够聪明，可他想利用我，我可以被他利用，但不能稀里糊涂，我要让他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被他利用只是他对翁慧珍还不够了解，他这种人啊，结局不会好的。”
“如果我们帮助他成为翁府当家人，他就会成为我们的人，何必大费周折地拉拢翁慧珍呢？”
“少佐阁下，如果翁慧珍如此简单，能成这么大气候吗？刘家起还用得着‘借刀杀人’吗？”佐佐木有些得意，“翁慧珍能有今天，自然有他成功的道理，刘家起不懂这一点。而且，在银州城，在整个辽北地区，刘家起怎能与翁慧珍相比？他们两个人不可同日而语。”
“自然是翁慧珍的价值更大。佐佐木先生揭了刘家起底牌，将来再有事情相求，便不敢再动心计，反而会公开说明，这样就等于他已经成为我们的人了，而我们又不想让他成为翁府老大，这其中的矛盾”
“一点都不矛盾。”佐佐木更加得意，“他做不成翁府老大，但他的小辫子抓在我们手中，会更加努力为我们做事，将来与翁慧珍成为朋友了，他也会比翁慧珍更加衷心。如果他借用别人之‘刀’除掉了翁慧珍，他的小辫子还是抓在我们手中，自然也要听命与我们。如果翁慧珍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的朋友，那翁府必然要有一个新的当家人”
“哈哈哈佐佐木阁下，您真是思虑周全，周全啊。”横路佩服得直点头，“还有一个疑问，阁下一直要将焦燕燕收为门徒，怎么今天却把她卖给了刘家起？”
这话似乎说到了佐佐木的痛处。
他沉默了一会儿，惋惜地说：“焦燕燕虽然是个支那女人，但是文武全才，智勇过人，只是现在还很年轻，经验不足，还有些不够冷静，杀气也不到火候，如经几年雕琢，定能成为我大日本国占领中国的杰出英雄，创造出卓著的功勋。唉，可惜了”佐佐木放下茶杯，站起身倒了一杯酒：“说起这个话题，不能不喝杯酒。”又给横路倒了一杯酒，二人碰杯喝了一口，“昨天得到准确情报，小凤仙并不是来银州城安度晚年，而是带着使命，购买凤仙府的费用也不是当年蔡锷所赐，而是来自奉天军方的活动经费，府中那些看家护院的家丁其实都是士兵，整整一个排啊”
“难道针对我们来的？”
“没错。中日双方的军队谁也不敢先打第一枪。我大日本皇军虽然不怕这些，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只能打着商家的幌子秘密活动，奉天军方也来了一个针锋相对，以民间方式对民间”
“我们夜里行动，将凤仙府杀个鸡犬不留，然后放一把火，给他来个焚尸灭迹”
“下策下策啊。凤仙府岂能不严加防范？万一露出破绽导致中日军方提前开战，你我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罪人。”佐佐木连连摆手，“现在回到你的问题上。既然凤仙府是我们的敌人，焦燕燕到了我们敌人那一边，足见不能为我所用，而且又是强大对手，那么”
“那么就要除掉。”横路已知佐佐木用意，“焦燕燕躲在凤仙府，我们的人不能进去，只有让刘家起与翁家来完成。刘家起想借阁下之刀，反而成为阁下所借之刀，哈哈妙，妙极了！”
刘家起岂能不知已被别人做了“刀”用，可是，情势如此，这“刀”不做已经不成了。离开佐佐木会馆向龙山武官走去，一路上仍旧胆战心惊，实在弄不清楚，自己的计划如此巧妙隐秘，怎么都被佐佐木知道了？这个小日本是人是鬼现在已顾不得想这些，另一件扎手的事已经出现了——与孟燕娇合作会顺利吗？
如果顺利，魏九忠可能野心得逞，自己这边如何还很难说，佐佐木已知道自己的野心，却表示支持翁慧珍焦燕燕应该如何处理？焦燕燕未必知道自己曾经提醒或提示翁慧珍杀人灭口以至于除掉焦富贵全家，那么她仍然还是自己可以借用的一把“刀”既如此，就应保护她的力量不遭损失，这样“刀锋”才够锋利。
想到这儿，他心中顿时畅快了许多。另一件让他更加畅快的事，他原以为孟燕娇不会马上同意合作，因为几次合作都没得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尤其寻找翁长寿人头一事，明明说好两家合作，偏偏又给佐佐木捡了便宜如今又谈合作，孟燕娇肯定会执拗一会儿，可是，孟燕娇却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自然带着魏九忠c李三娃和王野三人。
刘家起感觉有点奇怪，希望能从魏九忠那里得到一点启示，然而，他们已无单独行动机会，只能把心事闷在肚子里，以后再找机会打听吧。
翁慧珍见孟燕娇来了，心下十分欢喜，急忙起身相迎，寒暄落座，又让家人上茶，然后叫人将艾德子和张继延叫来，这切入正题。
“老弟，我想与你再度合作，攻下冰砬山，我报仇，你得实惠。”
孟燕娇一直绷着脸：“是不是先把旧账算清了再谈合作？”
“旧账？我们之间有什么旧账？”
翁慧珍莫名其妙。
“第一次合作，你营救少爷，我攻山，你失去了少爷，也折了许多人，我损失不少弟子，这笔账就算扯平了。第二次合作一同攻山，你报仇，我得实惠，共同寻找少爷人头，而且答应另外给我一笔酬金。因为抓了焦燕燕，焦程程要下山救人，你让我前来保护翁府，我也照办了。可是，焦燕燕被大小姐救走，焦程程没有进城，虽然我的人没有派上用场，可我人来了，耽误了大半天功夫，这个费用您不能不出吧？还有，这边与我合作，暗地里却与佐佐木勾结，让他寻找人头，什么意思？”
孟燕娇话没说完，翁慧珍便忍不住生气了。
“老弟，这话不能这样说吧？”翁慧珍勉强控制着火气，“焦燕燕被人救走，焦程程没有进城，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老弟带来的人也没出着力，这样就让我支付酬金，话传出去，我还怎么在银州城混啊？再说，当时也不也派出二路人马准备乘虚攻取冰砬山，获得上面的财宝吗？”
“如果不是你女儿把人救走，焦程程会不进城吗？虽然是意外，可也出在你翁家，而且是你女儿，这笔账不算你头上算在谁头上？”孟燕娇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孟燕娇与翁家合作，不是损兵折将，就白忙一场，传出去，我又怎么混啊？你刚才说我的二路人马，这二路人马正是要冰砬山空虚寻找少爷人头，偏偏路上遇到焦程程，我又损失了好几名弟子，你又暗自委托佐佐木，我的弟子就白白死了不成？”
“老弟，你可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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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正是这二人希望的。
翁慧珍到底比孟燕娇年长几岁，此时站起身“哈哈哈”大笑，亲自为孟燕娇茶杯添了水，然后落座：“老梦啊，你看，我当着下人，你当着弟子，咱俩这样对话，不是让晚辈们笑话吗？”
“哈哈哈”孟燕娇情绪缓解了一下，“翁老大，你总得给我点面子。至少，让我心里平衡一下。”
“你心里平衡，我心里就无法平衡了。”翁慧珍喝口茶，“老弟，你要太认真，这合作的事就没法谈了。”
“没法谈就不谈，我还不想谈了呢！”
孟燕娇起身告辞。
刘家起特别喜欢这的结局，但还是作出遗憾和无奈的样子追出去相送。张继延看着翁慧珍脸色难看，嗫嚅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掌柜的，能合作的人不止武馆一家，只要拿出一笔军费，银州城驻扎一个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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