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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送情报求合作狭路相逢

  第38章送情报求合作狭路相逢

  小凤仙c焦燕燕与黄家胜将翁慧珍c孟燕娇相继拜访了一遍,这二人仍然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小凤仙明白,这些人缺少民族责任感,心里想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与安危,自然墙头草随风倒,现在他们还不敢确定小日本是输是赢,所以不敢作出决定。

  回到凤仙府后,小凤仙安排铁成哥与黄家胜注意翁府与武馆的动静,她与焦燕燕化妆成父子二人奔赴奉天,要将佐佐木口中“大日本皇军已经做好了攻占北大营准备”的消息,直接报告给少帅。至奉天先住进旅馆,还回女儿装这才去了大帅府。可惜少帅去拜见蒋介石还没回来,只好将这消息报告给了大帅府临时执政官。

  这家伙摇头晃脑地想了想:“我们有专门的情报机关,时刻注意着日本军方的动向。记得,少帅给你的任务是以你的身份之便,调查佐佐木会馆,并在必要的时候借用民间力量摧毁之,所以,你把这件事做好就行了。”

  此人傲慢至极,面对两位美女居然眼睛都不撩一下。

  二人离开大帅府回到旅馆。

  焦燕燕一边化妆一边担心地问:“凤仙姑姑,这人好像不把咱们的情报当回事,怎么办?”

  “唉,开始,少帅同意我进驻银州城时,他就反对,认为我一个出自青楼的女子,根本做不了这事,现在看来,他还是这样想的。”小凤仙也在化装,“不过,他说的也对。如今这形势,少帅不可能没有专门针对日本军方的谍报机关,一定比我们得到的消息更准确。我也想过,这样机密的消息能在银州城外泄,或许根本就是假的,是佐佐木用来迷惑翁慧珍与孟燕娇,企图达到与他们结盟的目的。我们,也许,也许确实是我们不该操心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是我们操心不了的事情。”

  “我们还是专心对付佐佐木吧。”

  “没错,只要机会成熟,一定把这个特务机构清除掉。”

  小凤仙与焦燕燕还没有返回银州城,横路又将十六名黑龙会成员秘密带来充实力量。佐佐木看到这些虎背熊腰面目狰狞的武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急忙让横路将他们安顿好,然后将渡边四郎叫到自己房间:“从新来的武士中选出三人,先带他们认识刘家起c魏九忠与胡回子,然后,让他们在暗中分别保护这三人,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们甩掉盯梢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将他们干掉,但是,不能暴露自己。”

  渡边四郎应声而去。

  佐佐木则用高价兑下了万里香酒馆,新任老板表面看极似中国人,实际上名叫鸠山贤二,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是佐佐木另一亲信,一直在他身边做秘密工作。厨师和伙计也都变成了日本人。这些人都是佐佐木两年前在日本亲自挑选,带到中国经过特别培训,基本都是“东北通”了。佐佐木要将万里香酒馆变成他的秘密基地,也是一个对外联络站。

  傍晚时分,佐佐木又将刘家起c胡回子c魏九忠叫来万里香酒馆,询问攻打凤仙府的计划筹谋怎样了。仍然是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外带美酒。三人哪有心思吃喝,人也都沉默着,谁也不愿最先说话。佐佐木了解中国人的这种坏毛病,都有背后说人的本事,关键时候,哪怕牵扯到自身利益,只要关系着别人便不会主动出头,习惯于别人做得罪人的事,自己不劳而获。

  “刘管家,我可点你的将了。”

  佐佐木笑吟吟地说。

  “那我就说吧,谁让我年长几岁呢。”刘家起又想了一下才说,“其实,我们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们背着老大的前提下,与您一起攻打凤仙府,我们是可以偷偷参加的,可是,光我们三人能有多大作用?还应该带领一些弟兄们参加才行,可是,我们没有权力调兵啊。而且,这事万一走漏风声,行动之前被老大知道了,还不扒我们一层皮!”

  “嗯——这个到是我考虑不周了。”佐佐木略一沉吟,“我也明白你们的意思,是要先做老大,然后帮我进攻凤仙府。只是我也有我的担心,你们不比翁慧珍和孟燕娇,你们比他们更狡猾。如果让你们先做了老大,恐怕就更难对付,肯定要比翁慧珍和孟燕娇更难对付。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合作,攻下凤仙府,我肯定支持你们做老大。现在的东北,还不是我们日本人的天下,我佐佐木还要仰仗各位,你们有什么顾虑呢?”

  “呵呵呵正如先生说的,我们比他们更难对付。可是,攻打凤仙府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与凤仙府形成了敌对势力,我们老大也都被牵扯进来,想不与你合作恐怕都不可能了,那时候,您还会用我们这些更难对付的人做老大吗?他们一旦与你结盟,不是更容易控制么?何况那时候我们做了老大,本门中会有很多人不服,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佐佐木先生肯定不会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时候任何力量的消耗,都是您的损失,不是吗?”

  刘家起说完,魏九忠接着说:“反之,我们背着老大帮你攻打凤仙府,明显的我们已经背叛老大,那时候不用人说老板自会明白,还会容我们活在世上吗?不会。我们只是您的牺牲品。对您来说,还是一箭双雕,既达到了与他们结盟的目的,还除掉了将来可能给他们出主意与您作对的聪明人。”

  “我和他俩还不一样。”胡回子说,“山北会局与凤仙府结盟,会局的人没人不知,让我偷偷带人出来攻打会局,这根本不可能,最后的结果,不是我死在攻打会局过程中,就是攻打会局之后被高山北除掉,想想这个结果,跟你没有一点好处,反而还落了个叛徒的臭名,真没意思。”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佐佐木看着胡回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现在还不晚,我只要跪倒大哥面前痛哭流涕一番,再表示出后悔,他会原谅我的。”

  胡回子话音刚落,佐佐木马上郑重起来:“不行不行不行,我佐佐木对待朋友是交了不弃。你不可以弃我而走。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怎么能不尊重朋友?好吧,我答应你们,但是,我也要修改一下你们的意见。我再次出面说服他们,不包括高山北。如果他们愿意合作攻打凤仙府,那就看你们造化了,攻打凤仙府过程中,他们能否死亡,我保证不了。但是,有一条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不管势态向哪里发展,也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我都不会出卖你们。刚才有一个观点,你们错了。你们都是聪明人,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不喜欢与愚笨者来往。”

  佐佐木端起酒盅,“我很忙,不能陪各位尽兴。但是,可以告诉各位,万里香酒馆已经属于我了,上上下下全都是我的人。他们已经知道你们是我朋友,所以,随时都可以来,吃完就可以走,不用结账,而且商量事情时,他们还会帮忙警戒。”

  佐佐木先干了,见大家也都干了,站起身说:“还有一个消息要通报大家,你们都被盯梢了。盯梢的人是你们老大派来的,还是凤仙府的,我还没有搞清楚。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秘密保护你们,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替你们挡住盯梢的人。比如现在,你们就十分安全。”

  佐佐木离开了,三个人都惊诧起来,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被盯梢,胡回子并未紧张,因为他已经领教过了,刘家起和魏九忠有些紧张,但也只是紧张而已,令他们惊诧的是被秘密保护。都明白所谓的秘密保护是什么意思:给佐佐木做事,这些人是秘密保护,如果不给佐佐木做事,这些人便是拿走自己性命的杀手。

  凤仙府仍然希望能与翁慧珍c孟燕娇结盟,至少得到他们的支持,于是,小凤仙c焦燕燕与铁成哥再次前往武馆,不想,却吃了孟燕娇一个闭门羹,然后,他们又赶去翁府。翁慧珍在议事厅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还急忙叫来刘家起c张继延c艾德子相陪,但是,提到结盟之事他便吱吱唔唔,强调各种理由。刘家起陪坐一旁,张继延艾德子站在另一旁,都插话不上。

  小凤仙只好退让一步:“结盟的事我们以后再议,翁先生能否先答应我一件事?不与日本人结盟,不给日本人任何支持。”

  “那是自然。”翁慧珍态度很积极,“我是中国人,而且个人仇恨都放下了。”说到这儿,用眼睛瞥了焦燕燕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只是碍于凤仙府之故,否则会立刻将她拿下碎尸万段,“能够放下个人恩怨,还不能证明我的诚意吗?”

  “师父,我听说您来了。”

  翁巧凤突然冲进来拉住小凤仙的手,将身子靠在小凤仙肩头,无限幸福的样子。小凤仙也亲昵地抚摸着翁巧凤的手,犹如多日未见的母女。

  “唉,真是令人嫉妒啊。”翁慧珍羡慕c高兴,又有一点无奈地说,“师父比母亲还亲,我这个亲生父亲倒有点像远房亲戚了。”

  翁巧凤与小凤仙好像没听见翁慧珍说什么,脸上仍然洋溢着亲人重逢般的幸福,这时,有人进来报告说佐佐木来了。满屋的人都是一愣,凤仙府的人与佐佐木在此时此地相逢,确实不合适宜,尤其翁慧珍最加为难。刘家起脸上却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他希望这三家能在此时此地动手,或者两派立刻分清,不管翁慧珍倒向哪一边,战幕,今天就算拉开了。

  翁慧珍来不及多想,觉得阻拦佐佐木已经来不及,最好的办法是让凤仙府的人躲一下:“大凤,快将师父带到你屋去!”

  “大凤”是翁巧凤的乳名。

  翁巧凤欲拉师父,小凤仙却坐着不动:“为什么躲避的人是我?我在我的国家,我在我们中国人的家中,他是外国人,应该回避的是他。”

  “可我”

  翁慧珍话说一半就咽了回去,佐佐木的一只脚已经进来,无法再往下说了。佐佐木脑袋探进门内,首先发现了焦燕燕和铁成哥,也是一愣。他认识这二人,而且认定里面坐着的定是小凤仙,迟疑一下坦然而入。

  “翁先生,您有客人啊?能否先介绍一下?”佐佐木进得屋来,便已想好了如何羞辱小凤仙,“这二位我认识,擅长女扮男装的焦燕燕小姐,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混混头儿了,那么这位是——”说着已将目光转向小凤仙。

  佐佐木身后跟着横路和渡边四郎。

  铁成哥突然站起身:“再混我也是在自己的国家混,不像你,你都混到别人的国家来了。”竖起大拇指,“你真是牛###那东西!”

  “哈哈哈”佐佐木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你骂人的方式有些别具一格,不像混混那么土那么直接那么难听,看来你这个混混与别的混混有些差别,算一个上流混混吧。”

  “哪里哪里,要说上流混混非你莫属啊。”铁成哥针锋相对,“您是洋混混啊,常言道‘远道和尚会念经’,这不念到中国来,小混混都变成大哥了,身后都有尾巴了”

  “你,胡说什么!”

  渡边四郎见铁成哥说话越来越难听,忍不住要动粗。

  “这是在别人家,你想动粗,我可不干。”铁成哥依然笑着,“在别人家跟第三方人动粗,那是最没教养的事,中国人干不出来。”

  小凤仙也示意铁成哥少说话,不要在此时此地与日本人纠缠。翁慧珍更担心这两家越吵越激动,不管谁胜谁负,最终受连累的都只能是翁家,便上前一步:“二位真是唇枪舌剑,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过在我翁家相遇,那就是朋友,都是朋友。”伸手请佐佐木坐下,然后引荐说,“这位是佐佐木会馆的佐佐木先生,这位是凤仙府的凤仙小姐。”

  “哦——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佐佐木顿时换做淫邪的目光盯着小凤仙,“名震北京城,不,名震全中国的小凤仙果然是天仙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啊,只可惜,只可惜青楼那一段往事唉,真是,真是的,偌大的中国,居然只有蔡锷将军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小姐这等美貌,若是生在日本,肯定不会沦落于那种地方”

  佐佐木公然羞辱小凤仙,屋中之人哪个听不出来?翁慧珍c张继延c艾德子都觉得佐佐木故意给翁家制造难堪,羞辱小凤仙是制造凤仙府与翁家结仇的机会,对他更加反感,想出言阻止,却不知说什么得当。刘家起自然幸灾乐祸,根本不会开口。翁巧凤却受不了了,愤怒起来:“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在翁家乱叫唤”

  “来者都是客,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翁慧珍训斥起女儿来,“回你屋去,别在这儿捣乱!”他是谁也得罪不起,谁也不敢得罪,又怕一会儿万一打起来伤着女儿,正好趁机赶她走。

  这种时候翁巧凤岂能离开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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