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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七、情圆农行

  新房分下来,结婚证也领到手,在妈妈的活缠死逼下,仙桃和四哑的婚礼,还是要正式举行,时间定在新年前。

  仙桃的心里很不好受,主要是觉得愧对着根生。

  这些年来,仙桃与根生的相处,虽然时间很长,感情很深,也双双外出过,一个屋里也睡过,但俩人间的关系,仍然纯洁得就象一张白纸。马上就要跟四哑入洞房了,虽然这是假的,但仙桃还是觉得对不住根生。

  仙桃决定,在举行婚礼之前,把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给了根生。

  新的村委会选出后,根生招集第一次村委会会议,大家正说着石材厂的筹办事宜,根生接到县农行行长的电话,行长让他马上去一趟农行,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根生感觉应该是好事,会议匆匆结束,根生就动身前往。仙桃知道后,也跟了来,说到县城看妹妹,其实,她一直都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田野里一片空旷,早就收割过的庄稼地里,枯黄的根茬草干,被初落的薄雪覆盖,仅剩残留的草茎,在寒风的吹动下,孤怜怜地发抖。

  仙桃一路紧紧地拉着根生的手,心情很兴奋,却没说多少话,她只是想着自己的心思。

  仙桃反复琢磨,是到妹妹家?还是自己开房子,根生哥一定会惊喜万分,最好是能在一起住一个晚上。这样想着,仙桃的心,就“咚咚”地狂跳,脸也烧得很热。

  根生的心里还在纠缠着农行老首长叫他来做啥?要是批下了石材厂的兴办,那可就太高兴了。根生把自己的猜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给仙桃听,仙桃却待理不理的,根生看到她痴痴的,不知在想啥,微微地笑了。

  来到农行,走进富丽堂皇的办公楼,他们直奔二楼那扇包得严严实实的门,门上挂着行长的牌子。敲门,再敲门,里面却毫无反应,行长不在?

  根生正要给行长打电话,隔壁房间走出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客气地对根生说,“行长到县委开会去了,刚走了一会,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告吗?我是办公室的小陈。”

  根生客气地握了小陈的手说,“我是黑石村的,是行长当年的兵,是他约我来的,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年轻人想了想说,“他是去参加一个紧急会议,走得急,什么也没说,不行我打电话过去问一问?”

  说着,年轻人就返身进入他的办公室。不一会,又就出来了。

  小陈先是客气地把根生和仙桃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又恭敬地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水,放到面前,这才对根生说,“行长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通气,让你一定等着他。还说,最好让你们村的仙桃也来,还有她的事呢。”

  根生这才介绍说,“噢,忘了给你介绍,这就是仙桃。”

  小陈微笑着,向仙桃点点头,就坐到他的办公桌前,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喝了一杯水,根生还是想,行长叫他来,究竟有啥事呢?他预感到,一定是有关石材厂贷款的事,不然怎么非得让仙桃也来呢?

  根生看了仙桃一眼,站起身,对小陈说,“我们先出去走走,一会再来,你先忙着。”

  小陈也急忙起身,说,“要不我开间客房,你们可以到那里等行长,也休息会,想出去也可以。”

  根生和仙桃嘴上说着不用麻烦了的话,还是跟着小陈向楼上走去。

  农行办公楼一共五层,最上面的一层是客房,用于接待内部办事人员。他们随小陈上到五层,整个楼层鸦雀无声,可能没有别人住着。

  小陈把他们带到东侧最里面,叫来服务员,打开两间屋,又督促服务员提来一壶开水,说,“小单位,条件不是很好,你们将就着休息一会。”然后,小陈挥着手,离开了。

  根生和仙桃进到屋里,认真地打量起来,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除一支大床,两张被子外,还有一个写字台,还有一些洗脸和喝水的用具。

  由于是顶层,房顶很高,但粉刷得很白,有的地方还上了油彩,最惹眼的是那面粉红粉红的窗帘,在阳光的照射下,夸张地将屋子印得红亮红亮。这让仙桃一下就想到,这色调更象是结婚用的新房。

  关起门来,屋里更加的安静,根生一下就扑到那张大床上,哼叫着,翻滚着,还夸张地说,“多久都没睡过床了,好舒服呀。”他不停地伸胳膊动腿,翻动着身子,反复享受着大床的绵软,活脱脱象个孩子。

  仙桃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咯咯咯”地笑着,脸涨的绯红。突然,翻滚中的根生,一下滚到了床沿边,悬空了半个身子,险些掉到地下来。

  仙桃忙起身推了他一把,说,“别闹了,都要掉到床下了。”

  话音未落,仙桃的手已被根生紧紧地攥住,并使力将她也拉到床上,俩人紧紧地拥抱到一起。

  滚闹亲热了一会,仙桃的身子一下放松下来,软得象面条一样,一动也不动了,再看时,满脸的委屈,双眼流出了泪水。

  根生急忙来哄,仙桃便哽咽着说,“我都和人领了证,也马上就要入洞房了,你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根生忙把仙桃紧搂在怀中,百般安抚说,“那是假的,咱们心里都知道。”

  仙桃喃喃说,“那你现在就要了我。”

  根生吓得连连摆手,说,“现在可不行,说不定行长马上就要回来,这怎么可以呢?”

  仙桃嘟着嘴,又说,“那就晚上不走,反正今天你就得要。”

  根生不置所以地胡乱应着,两人又玩闹起来。

  行长直到晚饭前才回来,见到根生,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不过这次可是有好消息,你们那个石材厂,县委已经研究过了,暂以金条做抵押,先行贷款办起来,刘书记还指名让你去筹办啊。”

  “是吗?那可是太好了,我都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要生只是握着老首长的手不放。

  行长又扭头看着仙桃,说,“这就是仙桃吧。”

  根生说,“是的。”又给仙桃介绍行长,说,“这是行长,也是我部队的老首长。其实那次,咱们就到过行长办公室。”

  仙桃点点头,把手伸向行长,说,“谢谢行长一直以来的关心。”

  行长握了下仙桃的手,说,“叫你来呢,是让你代表四哑,履行贷款手续啊。”

  行长很兴奋,寒喧中,其实已经把这一好消息的核心内容都说了,但他还是激动不已。他把根生和仙桃带到了农行的小食堂,说,“咱们边吃边谈吧。”

  三人坐到餐桌上,小陈忙着为大家倒酒,行长高高地举起杯说,“今天咱们庆贺庆贺,为着我们部队的优秀退伍兵石根生同志,下到地方艰苦创业取得初步成果,干杯!”

  几只酒杯热烈地碰在一起。

  根生听到这样的消息,确实很高兴,激动得都几乎要掉下泪来,这可是经过一年多时间,奋力争取得结果啊。根生反复说,“太好了,太好了。”

  老首长祥细说道,“县委决定,石材厂呢,是以农民股份合作的形式创办,以黑石村的土地,石材资源,及你们发掘出的金条入股,人人有份,四哑占大头。这可是个新模式,全县头一家呢。”

  说到这里,行长又举起杯说,“来,我们喝第二杯,为了石材厂的即将成立,干杯!”大家再次一饮而下。

  行长看了看仙桃说,“你呢,作为四哑的合法妻子,一定要与四哑合计好了,到时有人去具体履行手续,大概是四哑占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不管如何,都得让他同意,或者你在合同上签字,也行。”

  仙桃的情绪也被感染了,激动地保证说,“没问题。”

  行长又邀大家喝下第三杯。

  三杯过后,行长说,“接下来随便喝了,特别是你们年轻人,多喝点,啊――,多喝点,高兴嘛。”

  根生激动着,也酒兴大发,首先举起杯,敬老首长,而且要喝三杯。经过讨价还价,最后,老首长喝下一杯,根生一连干下三杯。

  老首长拍着根生的膀子说,“行啊,小伙子,好好干,会有作为的,作为你在部队的首长,我高兴啊。”

  接着,他们又祥细合计了贷款的具体事宜,以及办厂的有关事项。大家谈的热火朝天,酒也又喝了许多。

  仙桃今天也破例了,已经喝了三杯,她又主动举起杯来,定要敬行长一杯,行长没有推辞,痛快地喝了下去。

  三人共干掉一瓶多一点酒,根生喝得最多,行长还在叮嘱他,说,“前些时呀,我回了趟老部队,大家很是想你呢。我大概介绍了你的情况,部队很感兴趣,想让你做退伍兵创业的典型呢。还想邀请你回趟部队,给大伙做一回现场报告。因此呀,你只能做好,不能做坏啊。”

  根生酒有些多,“叭”地打了个敬礼,高声说,“决不辜负首长的期望,明天我就到物资局找战友联系机械去,坚决完成兴办石材厂的任务。”

  大家都“哈哈”地笑着。

  晚宴直到很晚才罢。由于喝了酒,根生和仙桃没有走,这一夜,他们就被安排在农行的小招待所的两间客房里。而根生和仙桃,直接就进到一个屋子里,再没有出来。那张绵软的大床,也“咯咯”地响了一夜。

  根生和仙桃激动得一会哭,一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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