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12
“这老头来这里，开始我还误认为是那家的父亲找上门来了呢。”小丽说。
“梅子也是，看上这么一位干巴老者，比她爹年纪还大。”菲菲说。
“梅子姐看来也是在作贱自己，山歌茶社那种十多元钱一次的生意也不放过。”思思说。
“你跟她也没什么两样。”菲菲对思思说。
“谁说的，没有100元，老娘是不会干的。”思思说。
“这段时间，你也经常去干白天场吧？”菲菲毫不客气地说。
“这不关你的事，只要我晚上不耽误工作就行。”思思理直气壮地说。
“思思，菲菲她也是为你好，担心你身子受不了。”小丽说。
“你们两位当领导的，不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好不好，我自己怎样？我心里清楚。”思思说完，气冲冲地一扭屁股，转身跑回宿舍。
“思思姐一定是生气了。”阿香说。
“随她的，不想干就走人。”菲菲故意大声说。
临近晚饭时间，梅子回来了。小丽把梅子叫到自己的宿舍里，阿香和菲菲也跟着进去。
“梅子姐，今天有位白胡子老头到这里来找你，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小丽开门见山地问。
“他说，他是你的相好，有这回事吗？”菲菲补充说。
梅子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梅子姐，你还那样年轻，不会是喜欢上这位老大爷吧？”阿香小心地说。
梅子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梅子姐，你别哭了。是阿香不该这样说你。”阿香劝道。
“不，阿香，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梅子哭着说。
“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说出来，姐妹们一定为你作主。”菲菲说。
“是啊，梅子姐，你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姐妹们一定会帮你的。”小丽说。
阿香把自己洗脸用的毛巾递给梅子，梅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喃喃地说：“我们大家姐妹一场，我也不想再瞒你们了。自从珍珍走后，我想了很多，我已经是快二十六的人了，继续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生意可做。我知道老板也开始嫌弃我了，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就看我什么时间会主动离开。
我听说思思曾在‘快餐店’干过，认识那里的老板，而且现在思思也还没有放弃那里的生意，时不时也会到那里干上一气。于是我让思思介绍我到那里去，可思思说，像我这样年纪，相貌又不怎么样，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生意。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一家山歌茶社。”
“呵，那样的地方你也去？我听说那全是些社会底层人取乐的地方，有老得走不动路的c推鸡公车的c捡破烂的c拉板车的，一身臭汗就往你身上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也受得了，真是不敢恭维。”菲菲突然插话。
小丽轮了菲菲一眼，并做了个“打做”的手势，暗示她不要插嘴，让梅子继续。
梅子接着说：“那里的老板娘对我很好，我在那里还算比较年轻的，生意也不错。我到那里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今天来这里的李老头。李老头叫李明强，老伴十年前就去逝了，两个儿女也不在身边。听明强说，他早的时候办了一个砖厂，生意还不错，现在包给了别人去管，每年也还有八万元的收入。明强对我很好，在我身上也舍得花钱。他让我别在那里干了，到他家去跟他在。我去过他家多次，房子很大，平时就他一个人在，看来他没有骗我，于是我也开动心了。我知道自己吃的是青春饭，青春没了，这碗饭也不能再端了。”
“那你就甘愿嫁给这样一位醩老头吗？他可以做你的爹了。”小丽说。
“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不瞒你们说，原先在乡下时我也结过一次婚。那家伙在外面找到一个婊子后，就开始嫌弃我了，经常不拿我当人看，动不动就出手打我。最后我们还是离婚了。好在我们没有小孩，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想不到，梅子姐的命也那么苦。”阿香哽咽地说。
“你看，我们大家能帮你做什么？”菲菲说。
“梅子姐，姐妹们帮你举办婚礼吧。”小丽说。
“那我得先感谢你们大家了。不过，我还得去跟明强商量一下。”梅子说。
“我看你今晚上就去跟大爷商量吧。”小丽说。
“那老板那里问到你该怎么说？”梅子说
“不要紧，我交100元钱给她，就说你出台了。”小丽说。
“不行，怎么能用你的钱呢，你能帮忙，就已经很感谢了。”梅子说着从自己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叠大票，然后再取出一张递给小丽。菲菲悄悄地在阿香的耳边说，想不到梅子在那种地方也能找这么多钱，看来她还真能吃苦。阿香只是听着，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很清楚，梅子找这些钱一定很不容易，正如菲菲所言，那只是一种薄利生意，只能靠次数多来找钱。
小丽接过票子后说：“好吧，你的事我会帮你去办，明天早上我就去给你办辞职手续。”
菲菲站起来拉住梅子的手说：“看来今晚你就可以去老头家在了，你跟当妹的说句悄悄话。他那么老了，那方面还行吗？”
“行，别看他老，精神好着呢。”梅子毫不掩饰地说。
“那老头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你去他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我还有个提议，你过两天，再来这里一趟，让姐妹们一起去老头家看看，也好跟你把把关。现在你就把我们当成你的娘家人，让老头将来也不敢欺负你。”小丽说。
“这个提议好，我赞成。”菲菲说
“我也赞成。梅子姐，你吃完饭再走吧。”阿香说。
“不了，我现在就过去，顺便帮他做饭。”梅子说
“真是个好媳妇。”小丽说。
三大家一起送梅子出大门时，见阿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来就问，梅子姐要到哪里去？小丽说：“梅子姐要嫁人了，你不跟我们送送”。阿花问：“这么快就嫁了，嫁谁呀？”菲菲说：“以后再跟你讲，一时说不清楚。”
夜色悄悄降临，大家目送着梅子远去的背影，谁都想象不到梅子将来的命运会如何，自己的将来的命运又会如何，人人都无法预测。但每个人的心里，却像夜幕一样在骤然间变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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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来这里，开始我还误认为是那家的父亲找上门来了呢。”小丽说。
“梅子也是，看上这么一位干巴老者，比她爹年纪还大。”菲菲说。
“梅子姐看来也是在作贱自己，山歌茶社那种十多元钱一次的生意也不放过。”思思说。
“你跟她也没什么两样。”菲菲对思思说。
“谁说的，没有100元，老娘是不会干的。”思思说。
“这段时间，你也经常去干白天场吧？”菲菲毫不客气地说。
“这不关你的事，只要我晚上不耽误工作就行。”思思理直气壮地说。
“思思，菲菲她也是为你好，担心你身子受不了。”小丽说。
“你们两位当领导的，不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好不好，我自己怎样？我心里清楚。”思思说完，气冲冲地一扭屁股，转身跑回宿舍。
“思思姐一定是生气了。”阿香说。
“随她的，不想干就走人。”菲菲故意大声说。
临近晚饭时间，梅子回来了。小丽把梅子叫到自己的宿舍里，阿香和菲菲也跟着进去。
“梅子姐，今天有位白胡子老头到这里来找你，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小丽开门见山地问。
“他说，他是你的相好，有这回事吗？”菲菲补充说。
梅子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梅子姐，你还那样年轻，不会是喜欢上这位老大爷吧？”阿香小心地说。
梅子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梅子姐，你别哭了。是阿香不该这样说你。”阿香劝道。
“不，阿香，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梅子哭着说。
“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说出来，姐妹们一定为你作主。”菲菲说。
“是啊，梅子姐，你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姐妹们一定会帮你的。”小丽说。
阿香把自己洗脸用的毛巾递给梅子，梅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喃喃地说：“我们大家姐妹一场，我也不想再瞒你们了。自从珍珍走后，我想了很多，我已经是快二十六的人了，继续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生意可做。我知道老板也开始嫌弃我了，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就看我什么时间会主动离开。
我听说思思曾在‘快餐店’干过，认识那里的老板，而且现在思思也还没有放弃那里的生意，时不时也会到那里干上一气。于是我让思思介绍我到那里去，可思思说，像我这样年纪，相貌又不怎么样，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生意。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一家山歌茶社。”
“呵，那样的地方你也去？我听说那全是些社会底层人取乐的地方，有老得走不动路的c推鸡公车的c捡破烂的c拉板车的，一身臭汗就往你身上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也受得了，真是不敢恭维。”菲菲突然插话。
小丽轮了菲菲一眼，并做了个“打做”的手势，暗示她不要插嘴，让梅子继续。
梅子接着说：“那里的老板娘对我很好，我在那里还算比较年轻的，生意也不错。我到那里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今天来这里的李老头。李老头叫李明强，老伴十年前就去逝了，两个儿女也不在身边。听明强说，他早的时候办了一个砖厂，生意还不错，现在包给了别人去管，每年也还有八万元的收入。明强对我很好，在我身上也舍得花钱。他让我别在那里干了，到他家去跟他在。我去过他家多次，房子很大，平时就他一个人在，看来他没有骗我，于是我也开动心了。我知道自己吃的是青春饭，青春没了，这碗饭也不能再端了。”
“那你就甘愿嫁给这样一位醩老头吗？他可以做你的爹了。”小丽说。
“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不瞒你们说，原先在乡下时我也结过一次婚。那家伙在外面找到一个婊子后，就开始嫌弃我了，经常不拿我当人看，动不动就出手打我。最后我们还是离婚了。好在我们没有小孩，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想不到，梅子姐的命也那么苦。”阿香哽咽地说。
“你看，我们大家能帮你做什么？”菲菲说。
“梅子姐，姐妹们帮你举办婚礼吧。”小丽说。
“那我得先感谢你们大家了。不过，我还得去跟明强商量一下。”梅子说。
“我看你今晚上就去跟大爷商量吧。”小丽说。
“那老板那里问到你该怎么说？”梅子说
“不要紧，我交100元钱给她，就说你出台了。”小丽说。
“不行，怎么能用你的钱呢，你能帮忙，就已经很感谢了。”梅子说着从自己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叠大票，然后再取出一张递给小丽。菲菲悄悄地在阿香的耳边说，想不到梅子在那种地方也能找这么多钱，看来她还真能吃苦。阿香只是听着，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很清楚，梅子找这些钱一定很不容易，正如菲菲所言，那只是一种薄利生意，只能靠次数多来找钱。
小丽接过票子后说：“好吧，你的事我会帮你去办，明天早上我就去给你办辞职手续。”
菲菲站起来拉住梅子的手说：“看来今晚你就可以去老头家在了，你跟当妹的说句悄悄话。他那么老了，那方面还行吗？”
“行，别看他老，精神好着呢。”梅子毫不掩饰地说。
“那老头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你去他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我还有个提议，你过两天，再来这里一趟，让姐妹们一起去老头家看看，也好跟你把把关。现在你就把我们当成你的娘家人，让老头将来也不敢欺负你。”小丽说。
“这个提议好，我赞成。”菲菲说
“我也赞成。梅子姐，你吃完饭再走吧。”阿香说。
“不了，我现在就过去，顺便帮他做饭。”梅子说
“真是个好媳妇。”小丽说。
三大家一起送梅子出大门时，见阿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来就问，梅子姐要到哪里去？小丽说：“梅子姐要嫁人了，你不跟我们送送”。阿花问：“这么快就嫁了，嫁谁呀？”菲菲说：“以后再跟你讲，一时说不清楚。”
夜色悄悄降临，大家目送着梅子远去的背影，谁都想象不到梅子将来的命运会如何，自己的将来的命运又会如何，人人都无法预测。但每个人的心里，却像夜幕一样在骤然间变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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