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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一个女人(五)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就不要看了,还有吃饭也不要看,不要看,文中故事纯属虚构,我们的生活还是很美好。

  黑暗不只在黑夜中,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在追求公平的世界必然存在不公平。不是所有的不公平最后都有一个公平的对待。有时候谁也说不清楚追求一生的公平到底是不是公平。

  商场爆炸案后的第二天。丛伟原来的别墅里却比生前热闹了很多。

  陈芳捧着丛伟的遗像坐在装潢考究的客厅里, 前来慰问安抚自己的亲戚朋友走了一批又来了一伙。所有人的劝慰就好似被真空隔开了一样,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整个人看上去混混沌沌, 一脸颓废。

  她不过才四十岁,看上去却像个半百的妇人,穿着打扮也没什么章法,就跟菜市场上卖菜的大妈一样, 过度操劳的双手更像个老人手一样松弛c指甲劈开,表皮皴裂。

  “你们也看到了, 丛伟死了,留下的一屁股债, 房子车子都抵押了,你们觉得这房子还有什么可以搬走的,就搬走吧。”

  陈芳已经麻木, 这些打着慰问而来的亲戚, 几乎每一个都在想着从丛伟的遗产里分一杯羹。

  “阿芳, 你这是说什么呢, 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跟阿伟的情况,我们跟那些白眼狼可不一样, 我们不是来跟你要钱的!”说话的是丛伟家不知道远了几代的远房叔叔家的大表哥。

  大表哥把手里的营养补品放下,拉了拉旁边的表嫂。大表嫂忙满脸堆笑的凑上前来, 挨着陈芳坐下,还佯装热情的拉过了陈芳的手。

  “你看看你,才多大年纪, 手都成这样了,我给你带了高档的护肤品,你抽空好好护理护理,丛伟的事情,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好好打算以后的日子,生活还长着呢。”

  表嫂的话很对,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过她不会伤心,她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现在更好。

  陈芳看似痛苦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她二十岁刚出头就嫁给了丛伟,结婚20多年,从农村的搬砖小伙子,到城里建材公司的大老板,多少苦她都跟着挨了,可偏偏好日子就没有过。

  丛伟得势了,便忘了糟糠之妻,在外面养了外室,小三小四换了好几个,甚至都不瞒着她。丛伟脾气不好,以前日子不好的时候,他一喝酒就打她,骂她,她忍着。日子好了,丛伟要么不回家,住在小情人那里,要么回家就是打她,骂她。她哭过闹过,求过,甚至提出了离婚。

  可丛伟不肯,生怕她分走自己的财产。

  最后一次怀孕的时候,陈芳已经38岁,她本指望着生下孩子,以后日子就有个盼头了,可被丛家人拉到黑医院,一检查又是个女孩,便让她流掉。

  她从21岁第一次怀孕到38岁再次怀孕,中间已经流产了三次,第一次流产是因为丛伟喝醉酒打她,错失了第一个孩子。第二次c第三次,却是因为怀的不是男的,被婆家强制流产。第三次流产的时候,医生就说了,她子宫壁太薄,如果还要流产,以后受孕几率就会比较小了。

  她当时苦苦哀求丛家,要把孩子生下来,好歹挨到了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却被检查除了没有了胎心,不得已再次小产。

  就是从这次后,丛伟跟她摊牌,说是在外面养了小三,理由还说的理直气壮:“你又不能生孩子了,我总不能让丛家断后吧。”

  那个时候,陈芳还对丛家抱着希望,去公婆家求情,她想着自己还年轻,好好养着说不定还能声呢,可敲开婆婆家的门,却见公婆还有丛伟围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乐呵呵的伺候着,她当时真的气疯了,冲了进去,抓着小三就扭打起来,她不过是抓花了对方的脸,却被丛伟一顿拳打脚踢,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而她一直伺候的公公婆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拉架,就那么冷冷看着丛伟打她。

  她哆哆嗦嗦的摸着手机报了警,可民警却也只是调解了一下,说什么这是家务事,自家人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商量就好。

  当天晚上,丛伟把她拖道了卧室,把她的衣服扒的精光,不顾自己的反对,硬做了那种事情,他提上裤子后,就留下一句话,“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有本事你就给我生个儿子!”

  或许是老天是可怜她吧,那次她竟然意外的再次怀孕。可这次怀孕她没有任何的喜悦,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孩子生下来,或许,这个孩子跟前面的三个一样,根本挨不到分娩。

  陈芳收拾了行李,搬回了娘家,爸妈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再次提起了离婚的事,丛伟是婚内出轨,她不怕打官司。

  可自己的亲妈一边给她身上的青紫上着药,一边劝她,“夫妻过日子,就跟这脚上的鞋一样,新鞋刚穿的时候,总是会磨脚的,你这个年纪了,也没个正经工作,离了婚怎么过啊。二婚的有几个能过的好的,我跟你爸以前不也是打打闹闹的,不照样过了这几十年。再说了,就算你有理,离婚了你能拿到多少钱?丛伟有本事有能耐的,找找人操作一下,你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你总不能喝西北风吧。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偶尔回娘家住一住没事,但是时间长了,这街坊邻居的风言风语我们脸上也不好看。”

  总而言之就是不让她离婚。

  而事情就像她妈妈说的那样,她甚至请不起一个能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没几天后,丛伟来接丛伟回家,说是小三快生了,他妈下楼不小心跌了腰,没人照顾,她那点工作干不干的有什么意思,不如辞了,去给小三照顾月子。

  正室去给情人伺候月子,她的心是得多大?

  陈芳没有去,她摸了摸自己还没有任何变化的小肚子,她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

  小三最后难产,保了大人,丛伟最终还是没当上爹。几个月后,陈芳的孕肚显怀,丛家知道后,倒是对她关心起来。

  又找了人去做性别鉴定,陈芳不想去,是男是女真的那么重要吗?丛伟把陈芳的母亲请了过来,母亲又道,“有个男孩,你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就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就是去坚持一下,没什么的。”

  她说,“妈,如果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呢,难道让我打掉吗?那我以后就真的再也不能生了。”

  “别想那么多,就是陪你去查查,是男孩最好,要真是女的,那也得生。”

  她最终还是去了,当知道她怀的是个男孩时,丛伟一家人几乎把她当成了皇太后,丛伟还跟她保证跟小三断绝来往,以后就只伺候她一个。

  她天真的相信了。

  三十六岁啊,其实还算年轻的年纪不是吗,可她看上去却跟个大妈一样。心累c身累,各种压力c情绪的焦虑让她过早的衰老。可想到丛伟的保证,她咬咬牙坚持了。

  就当她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她偶然去小区对面的花草公园遛弯,却发现丛伟胳膊上挂着一个看上去也就是十几岁的年轻女孩。

  两个人亲昵的互相喂着冰激凌,丛伟还宠溺的帮对方擦着嘴角的白色ru沫。

  “我们离婚吧。”经历过许多磨难的陈芳突然意识道,她太傻了。她意识到这个世上,她可能只能相信自己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妥协,而是自己开始收集证据,她要离婚。

  当她把拟好的离婚协议放到桌面上时,丛伟冷笑着说,“离婚?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这样的离了,谁会要你?又老又丑又没本事,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不跟你离婚时为了你好!还能养活你!”

  “我们这样很没意思不是吗?干脆离了两个人都解放了。钱,我不会多要你的,我只要够养孩子的就行。”

  陈芳态度很坚决,就算丛家请来了长辈c七大姑八大姨们,她不想再听这些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鬼话。

  丛家既想要孩子又不想给钱,“离婚可以,孩子生下来,我们抚养,到时候给你两三万块钱,我儿子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

  两三万块她十几年的青春,遭了那么多罪,就只值两三万块

  孩子最后还是没有保住,她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在路上被一辆没有拍照的黑车给撞了她这一辈子,最终还是与孩子无缘了。

  陈芳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自己在外面摆了个菜摊,天不亮就去进菜,闲下来的时间就泡在网上,不跟任何人交流。丛家刚开始还找人来盯了她一段时间,见她确实没什么奇怪的行为,也就不管她了。她娘家爸妈来过几次,劝她搬回丛家,还告诉她,丛伟又换了女朋友,她在不会去,这家里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丛家,什么时候有过我的位置。”陈芳说这话的时候,无波无澜,就像个死人一样。

  “陈芳!”大表嫂见陈芳发呆,很大声的喊着,“你听到我的话没?我们也是忍痛割爱,也是心疼你,可怜你,你老了不得找个孩子养老啊。”

  陈芳的回忆被大表嫂打断,她抿了抿唇,伸手捋顺自己的乱发,淡淡的看着大表嫂和大表哥,这才想了想刚才大表嫂说的事情。

  这个大表嫂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知道丛伟被骗的那些钱已经被公安机关追回,公司虽然破产了,但是那笔钱还完欠款却也足够了,到时候那几套房子c车子会从银行解压,最后会全部落入陈芳名下,因为那是丛伟的遗产,她作为配偶是第一继承人。

  她也不怕有人跟她抢,因为没有人可以跟她抢。在她的计划里,不久后丛伟的父母会因为丧子之痛精神不振,出车祸双双身亡,肇事车辆会是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车。当年就是那辆车将她最后的希望毁掉。

  “我们家小二,年纪刚刚好,懂事不闹腾,我们家孩子多,过继一个给你多好,总比在外面收养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强吧,都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多好。”

  天下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这句话在几年前陈芳深信不疑,而现在她却要说,天下还真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他们的眼里只有钱。

  “你看看你,现在竟然还养着那个小贱人的娘,你是不是傻,咱们才是一家人!”大表嫂那语重心长的样子,差点让陈芳以为她不是一个远房的亲戚而是自己的亲娘。

  “表嫂c表哥,我谢谢你们的好意。”陈芳这话好似客气,可语气一点都善,“你们家小二,我记得脑子有问题吧。要是你们把老幺送过来,我可能会考虑下。”

  大表哥和大表嫂的脸刷的变了色。他们家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闺女,于是又要了二胎,后来他们又生了老三也是个男孩。现在老三都上小学了。

  那个傻子老二,家里也没少花钱治病,随着年龄越大,家里的负担也越重。知道了丛家出了事情,两人就动了歪心思。丛伟留下的那些钱啊财啊胡乱哗啦一下可不少呢,反正丛伟没跟陈芳没孩子,不如把老二过继给陈芳,一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二是,等陈芳老了,留下的那些房子,不还都落给老二,落给了老二可不就是落给了他们两口子。

  “我娘家说要过继亲外甥过来我都没同意,你们怎就觉得我会要你们的傻儿子?真当我傻,我不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我也四十了,至于我怎么养老,管你们屁事。滚吧。”

  陈芳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了,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上,她把大表哥大表嫂带来的东西直接扔出门外,把两个人往门外一扔,最后说了一句,“以后别来了,我没有你们这些亲戚,还有,我养谁不养谁,跟你们没关系,滚吧!”

  哐当关上了门。陈芳咬着牙坐在沙发上,狠狠把丛伟的遗像摔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她抬脚狠狠在相片上踩着,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那股子怨气在空旷的屋子里肆无忌惮的冲撞。

  这时候二楼的卧室方向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人从床上掉了下来。

  “老东西”陈芳抬头看向楼上,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嫌疑厌恶还有憎恨。

  二楼一个瘫痪的老人从床上掉在地上,她的身上还缠着血红的纱布,肚子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刀口。刀口上很是潦草的缝了几针,白肉在渗出的血中上翻着,伤口中似乎还露着毛柔柔的东西。

  陈芳阴森的笑着,抓起了沙发上的洋娃娃,又抓起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抬头看二楼,她刚准备往楼梯上抬脚,就听咚咚咚——有人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外面的实木大门。

  陈芳缓缓转身看向门口,等她开门走出来,门口放着一个大盒子。送盒子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把盒子拿进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驼色的呢子大衣,还有一双皮靴。

  盒子的最底下是一张打印的纸条:当社会将你逼迫的走投无路时,不要忘了,你的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一个女人。

  陈芳换上了新衣服准备出门,临走觉得外面有些冷,便随手拿了自己的旧丝巾扎在脖子上。

  “正月里啊是新春,赶上猪羊出了门呐”

  尧光拎着从超市买的几大袋速冻水饺和零食,瑟缩着脖子往家走,嘴巴里还嘚吧嘚吧的哼着。

  道路上匆匆走过了一个用围巾紧紧包裹着脑袋的妇女,她打扮的倒是不俗,身上的驼色呢子大衣一看就价值不菲,脚上蹬着某名牌过膝的限量皮靴,不过她好似并不习惯自己的打扮,走路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与表面的贵妇形象相比,更像是个被繁琐家务困扰,生活郁郁不得志的家庭妇女。

  “哎,大姐,您小心!”

  那贵妇走的太贵匆忙,没留意撞到了尧光。双方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下来。尧光本着女士优先,伸手要帮那贵妇捡起地上的提包。对方却慌慌张张扒拉开他的手,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匆匆走了。

  “没事吧。”尧光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看着夫人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疑惑道,“她紧张啥?我那么像坏人?”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自己脸上写了劳改释放人员这几个字?

  他弯腰把散落在地上的水饺c零食等等呼啦一下全扒拉回购物袋里,也没留意有一条小小的丝巾混了进去。

  尧光哼着小曲晃进了公寓楼。这房子还是湛清帮着租的,算是高档住宅区,安保什么的做的还不错。

  他进了楼道,感觉空气里似乎有点血腥味,他使劲闻了闻,又闻不到了。这时候隔壁的大叔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出来,下面还滴着鲜血。

  可能垃圾袋不够结实,也可能是里面的东西太多,垃圾袋突然崩开,里面的鱼肠c鸡肠c鱼鳞c鸡毛等等混着血水洒在了走廊光滑的地砖上。

  血腥味突然就浓烈了起来。

  “老伴啊!快给我拿拖把!”大叔不好意思的对尧光点点头,“不好意思,我马上打扫,你刚回来啊。”

  “哦。”尧光看了一眼,忙帮着把垃圾重新收到垃圾桶里,“您这准备年菜呢,挺好。”

  大叔呵呵的笑着,老伴拎着拖把出来,还把大叔臭骂了一顿,“你瞅瞅你那埋汰样,半辈子了,扔个垃圾都不利索。”

  尧光抽了下鼻子,现在走廊里全是鸡鱼的血腥味,他也没多想,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后连着购物袋一起塞进了冰箱里。

  这是一个名叫 “一个女人”的私密聊天群。这个群里的成员都来自某女性论坛的用户。

  这个群有着严格的入群标准,每个账号入正式的群前,要先加考核群,在考核群里,参与考核的人必须完成群主指派的所有任务,一项做不到就会被踢出群。

  考核群和“一个女人群”对群内人数有着严格的控制。为了限制入群,每个账号入群必须缴纳一百块钱的入群费,且入考核群后,需要坛用户后台的截图,否则就被踢出。

  “一个女人”的群成员永远保持在5个,绝不多加。每当最终任务完成后,群主会把四位成员全部踢出,继而再从考核群里挑选完成全部任务的新成员加入。

  考核群里的任务也是由简入难,初级有半夜出去跑圈,天不亮起床等等,而终极任务则是要加入“一个女人”群去实现。

  这个群里的女人们都只有一个目标,让所以人渣都不得好死。

  距离商场爆炸案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灯火灿烂的夜色中,巫梦祎叹口气,看着酒店外已经拉起的警戒线,好好的聚餐就这样被破坏了。

  “人呢?”巫梦祎抱着四五六回来时酒店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正在协助酒店维持人员秩序。

  “中毒那两人让120抬走了,看看能不能抢救过来。另一个吓傻了也被带到派出所。”杨凤敏c方程几个正在穿着外套。

  齐肖拎着猫笼出来,一脸的无可奈何,“得嘞,大家好好珍惜这一晚吧,整不好这案子最后还得落到咱们头上。”

  “那我明天还回家不回了”大刘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火车票。

  “该回就回,有我呢,你们该休假休假,该过年过年。”巫梦祎心中也是无奈,命案面前,什么节日也得放一放。

  “哎,那谁呢倪法医呢?”杨凤敏看见倪雪就想怼人家,这看不见了,还老爱问。

  “前面路口有人被抢了孩子,她去陪着报案了。”

  听巫梦祎这么一说,杨凤敏还有点不相信,“她那么热心?”

  “我虽然是个实习法医,但我也知道警察的本分是什么,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啊,那我以后就对你冷冰冰好了。”

  要不说千万别背后说人坏话,这不杨凤敏刚说完就让回来的倪雪给堵了个正着。

  巫梦祎赶紧打圆场,转头对大家道,“本来吃的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家睡个好觉,这里的事情,有其他同事负责了。”

  倪雪却道,“等会儿!”她转身对服务员一招手,“把这些菜都打包!”

  见大家看着她,倪雪就装模作样的问道,“你们看哪个菜想吃,待会打包好了,你们可以拎走。”

  大家忙摆手摇头,宋大宝还问呢,“你这打包回去能吃的了吗。”

  倪雪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我养了头猪,剩菜喂猪最长膘了。”

  巫梦祎还没回过味,跟其他人一样,眼睛瞪得老圆,惊讶道,“你养宠物猪了?我怎么不知道?再宠物猪也不吃这玩意啊。”

  结果怀里的四五六一语道破,“姑姑就是猪猪啊,雪雪给你吃的!”

  “明天干妈和巫叔叔要去乡下会老友,家里就咱俩,我倒无所谓吃点泡面就好,可你需要营养。”倪雪说的迷之正经,“明天给你热热吃就好。”

  巫梦祎还能说什么,她不要面子的啊,竟然把她当猪养!

  “散了散了!都回家了!”杨凤敏拍着桌子白了一眼倪雪,倪雪附耳问巫梦祎,“杨凤敏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怎么整天看见我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对,局里所有人不分男女都对我有意思。”巫梦祎翻个白眼,抱着四五六往外走,倪雪站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开始活泛,“晚上就让四五六住书房,我跟她挤一间。”

  昨晚的酒店中毒案件的两位受害人,那女的还真是命大,竟然抢救回来了,不过那男的就死透了。这次命案的作案动机c来龙去脉也很快整理清楚。

  中毒的男女,原本是一对情侣,男方家里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安排了男方跟一个富家小姐相亲。被女方知道劈腿后,一气之下来追到了酒店堵住了正在约会的两人。

  女方自己带了一瓶酒,说是要跟男方喝最后一分手酒,然后两人就中毒了。

  海港市警局刑侦队总算是可以安心过个新年。

  放年假的了,往日熙熙攘攘的城市像是在一夜间变成了空城。路上的也不堵了,就连昔日人满为患的广场现在都空出了一大片,再也没看到大爷大妈们因为抢不到地方跳广场舞而大大出手。

  巫梦祎一大早上吃了倪雪帮忙热的剩菜,又被拉出去遛弯,她就奇怪了,这个倪雪怎么这么喜欢折腾自己。

  “我说你一小姑娘,怎么跟个老头老太太似的,这时候赖在床上睡懒觉才是正理!你自己瞅瞅,这时候出门的,哪有年轻人!”

  巫梦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被倪雪拖着,有气无力的沿着马路牙子往菜市场走,“你又不会做饭,我也不会做饭,买啥菜啊?”

  “干妈临走交代的,后天就过年了,家里年菜还没准备呢,干妈说早市的菜啊肉啊好,而且今天是年前早市最后一天开门,我们得抓紧!”

  “你早说,我开车过来啊!”巫梦祎可不想当劳力,大包小包往家拎东西。昨晚本来说要把四五六送回哥嫂家,结果那小子不知道被倪雪灌了啥汤,非要睡在爷爷奶奶家。结果倪雪跟她挤一张床睡了一晚上,得亏是冬天,要是夏天两人多尴尬。

  “开车能锻炼身体啊。”倪雪推了她一把,“赶紧走,干妈说了今天是菜市年前最后一天开,要是去晚了啥也买不到,今年过年就等着吃空气吧!”

  “对了,你今年在哪过年?”巫梦祎突然意识到,倪雪不会在她家过年吧?

  “我二叔和奶奶回老家了,我这不是工作耽误了么,所以今年在你家过年。”

  果然是这样巫梦祎仰头看天无语中

  两个人晃晃悠悠进了菜市场,原本以为马上就过年了市场里没有多少人才对,结果这里依旧是人挤人的热闹。

  两人正按着巫妈妈给的购物清单采购呢,倪雪的电话响了。挂了电话,倪雪一拍巫梦祎的肩膀,“果然应该让你开车来,走吧,送我去局里。”

  “有案子?”巫梦祎掏出自己手机看了看,有案子怎么没给她打电话?

  “别看了,孟局一猜就知道咱俩一块呢。”

  倪雪把挑了一半的莲藕递给摊主,“就先称这些吧。”

  巫梦祎开车把倪雪送到警局,杨凤敏c齐肖c方程c邵峰c大小刘都来了。

  “老大,回头记得把我火车票报了,哎,又得在局里过年了。”大刘一扬手里的车票,连连摇头,那种无奈看的巫梦祎心头一酸,“行,全给你报了!”

  “出发吧!”倪雪去法医室收拾好了工具,拎着工具箱出来,几个人分坐了两辆警车赶到了现场。

  半个小时候,他们到达了案发小区。辖区派出所已经派了人来门口接着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情况。

  “先是邻居闻到走廊里一股臭味,实在太难闻,就找来物业敲门,物业联系不上业主,只好打电话报警。然后我们就来了,一进这走廊,差点没熏死。”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协助封锁了一整层的走廊,他们接到电话来后也很不知道该怎么办,联系不上业主也不能破门而入。

  最后还是邻居大叔出了主意,让物业取了业主名单,调了业主的身份信息,让民警去户籍系统里查了亲属信息。

  “业主的老妈过来了,结果也没钥匙,她也联系不上业主,里面就是现在这样。”说道这里民警忍住的呕吐起来。

  这时候电梯刚到,巫梦祎走出楼层,赶紧布置任务。

  “大家都注意点,别破坏了现场,小刘,你跟着去物业把最近物业的监控拷贝下来。特别是出入这栋楼的。”

  “大刘你随这位民警同事找报案的邻居做下笔录。” 巫梦祎问民警,“报案的邻居呢。”

  民警忙往旁边一指,“就是隔壁那两户,一个大叔一个大小伙子。”

  隔壁的门没关,尧光应声出来,“是我报的警,还有邻居大叔。”

  “是你?”巫梦祎没想到是他,转身对邵峰道,“你跟大刘一起做笔录学习一下。”

  巫梦祎公事公办,对尧光道,“谢谢你的配合,鉴于你有案底,而且就住在受害者隔壁,我们会申请搜查,还请你见谅。”

  “哦,行!”尧光也知道巫梦祎不待见自己,十分配合。

  “齐肖,跟我去固定证据,小杨呢?”巫梦祎一回头,发现杨凤敏和方程不在。

  “她和方程跟着倪法医进去取证了。”

  齐肖和巫梦祎两人在门外刚把头套c鞋套c手套戴好,就见杨凤敏从里面冲了出来,她奔出来找垃圾没找到,实在没忍住,跑到安全楼梯拐角的地方吐了起来。

  走廊里的臭味已经熏得人难受了,这屋里的味道更是难闻。巫梦祎和齐肖刚走到门口,携着尸臭的热气扑面而来。

  “齐肖,找找暖气开关在哪里,赶快关了。”

  巫梦祎赶紧把口罩戴上,避开前面同事做好的标记线,通过了门口的玄关,进了客厅。巫梦祎都有些后悔吃早饭了,这味实在太反胃。

  客厅里的血渍已经不在鲜红,变成了黑褐色。正中央的位置仰躺着一具男尸。当她看到尸体后,才知道什么是更恶心,更反胃。那具男尸已经,□□的腐烂的肉上雪白的蛆虫正在左右探着脑袋。

  方程正在忙着搜集指纹,足迹,倪雪则连口罩都没有戴,正戴着手套进行尸检。

  “先别开窗。”倪雪抬头看到齐肖关了暖气后想要开窗换气,倪雪忙制止住他,“先把窗户附近拍照,固定好现场证据。”

  这时候杨凤敏吐完了,拎着相机相机过来,帮着一起采集。她一看尸体又忍不住冲出去凸起来。

  “人死了最少一周了,血管网已经开始,身体的软组织刚开始腐烂,腹部鼓胀,右下腹部尸绿最严重。”倪雪拿着镊子把蛆虫夹到小容器里,放到工具箱里,又开始检查伤口,“受害人着为男性,□□生殖器被剁碎,致命伤应该是颈部的这一下,因为屋内暖气充足,加上死亡时间较长,伤口处已经生蛆,从已经干涸的血迹来看,很规则,从颈部开始往外流出,边缘没有毛刺,说明受害人没有挣扎。”

  巫梦祎打了个冷颤,汗毛都立了起来,那黏在一起爬成团的蛆虫,实在太恶心了,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辈子再也无法直视此类的生物了,她以前还特别爱吃蚕蛹和云南地区的一些特色虫子,今天起,她发誓再也不吃了。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死者没有反抗意识的情况下下的死手。”巫梦祎沿着血迹看了一番,从玄关道客厅很干净,地面上也没有其它痕迹,“这里没有拖拽的痕迹,凶手就是在客厅下的手,能进入客厅,并让受害者没有防备,那么凶手和死者应该认识。”

  “对。”倪雪站起身,对方程道,“具体的尸检回局里再说,你找人把这具男尸收敛一下吧。我去卧室看看那两具。”

  “好,那个,你还是带个口罩吧。”方程提醒道,“里面情况有些糟糕。”

  “卧室还有尸体?”杨凤敏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一听卧室还有,她就有些生怯了,让她字面的尸体可比让她打打杀杀难多了。

  “我听巫队说,你以前老抱怨自己没机会出勘现场,就你今天这表现,下次出现场是没戏了。”倪雪的一句话,让杨凤敏止住了又想往外跑的双腿。

  三个人进了卧室,卧室的床上也浸满了黑褐色的血渍,一个女人头朝下,半个身子沿着床边耷拉下来。

  “啊!”杨凤敏突然叫了一声,她看到床上,女人的旁边包裹的小被子里有个已经腐烂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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