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佑相斗狠
第2节 第二章 佑相斗狠
第二章 佑相斗狠
下午的农活是加固垛。每到夏季村里都要加固一次垛和河堤，以应对秋季的洪水。
副队长肉蛋带着豁豁c虎子爸c锉猴等年龄大点的垛上编铁笼。他们每人手拿钢丝钳，编出的铁笼像一支油罐那么大。
队长番相带着五七干校的学员再垛前的河道里挖石头。他们赤脚立在河水里，有人拿着镢头，有人拿着撬杠，用镢头把埋在泥沙的大石挖起来，用撬棍把石头撬起来。
五七干校本来是干部在农村学习的地方，后来就演化成地富反坏右接受改造的场所。公社安排五七干校学员轮流在每个村子改造一段时间，学员是公社的地富反坏右分子。他们自带口粮，集中劳动，没有工分。
年轻的男女队员，放假的学生和民办教师，三百多人，就搬运石头。队员们有的推着轻便车子推石头，有的用担子挑石头，学生们就用肩扛，把石头运到垛上。慧也来了，她在驴驹的轻便车子的车头上帮了一根粗绳，帮驴驹拉车。驴驹的车子垒满大石头，驴驹推着，慧在前面拉。车子一会穿过松软的沙滩，一会穿行在满是石头的河床，很是吃力。
虎子爸看着慧干活时行动自如，惊奇昨晚驴驹是否打得用力。
佑相也是推着轻便车子，推石头。媳妇萍儿在车前拉车。推了几车，佑相就被尿憋的慌，他丢下车子，到垛后去撒尿。这泡尿撒的时间够长，肚子一下就空空的，午饭的三大碗水围城都尿到石缝里，肚子有点咕噜。他来到垛头，从衣服口袋里淘出两个蒸熟的冷红苕。那红苕布满刀痕，坑坑洼洼，被刀挖了坏掉的疤。他吃着，来到编铁笼的老人堆里，说说闲话。
现在还有红苕啊？豁豁惊叹。
最后两个了，你看都坏成啥样了，他手里扬着红苕哈哈笑着说。
新红苕都长到娃牛牛那么大了，你能保存到现在也是能耐，虎子爸也笑着说。
那是我窨子打的好，佑相得意的说。
村民们打一口枯井，在没有出水以前，不再下挖，而是像旁边拐挖，挖出一人多高，半丈深的井下窑洞，就是窨子。把分到的红苕放到窨子里，就像放在暖房一样过冬，红苕就不会坏掉。村民们都这样保存红苕。
他们说着，就见王社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道了。
肉蛋看到王社迟到了，就有火，冲着河道里的队长番相喊，来了一个迟到的，几只在沙滩上觅食的水鸟被喊声吓得飞走了。
王社是高中生，放暑假了，学生都来挣工分。王社的爸爸还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他立在水里，驮着低贱的背，一声不响地在撬石头。村里都不服气王社能上高中，他爸是国民党宪兵连长，逢大会就挨斗，为此和队长番相家有了嫌隙。王社他爸被揪斗，喊冤，说番相他爸也是宪兵，在一起当兵，他不是连长，番相他爸可以证明。番相他爸怎么也不去证明，那不是自投罗网嘛，只是说，那时只有连长才有牛皮带，就不再说什么。王社他爸的牛皮带是铁证，说多了成了抵赖，就成揪斗对象了，为此两家几乎不来往。王社初中升高中时，虽然学习可好，队长番相和肉蛋都没有推荐，可他还是上了高中。王社的大姐是师范学校毕业，在公社高中当教师，自然动用了学校的一点关系，王社就直接被点名上了高中，村里人都不服气。
学生们暑假挣工分，只能拿五成到七成工分。初中生五成，高中生七成。
队长番相就把王社喊道自己跟前。你迟到了，都快收工了，怎么给你记工分？他问。你看你爸不挣工分，干得挺欢，他指着不远处干校学员的方向说。
唉，吃完午饭迷糊了一下，就迟到了，离下工还早，我中间就不休息了，王社受到侮辱，很不痛快地对番相说。
这样吧，你把这块石头搬到垛上，今天给你记大人的工分，番相指着脚下的一块大沙石，斜吊着眼说。
行，王社不服气地答应了，说着躬身扳着砂石。
砂石像巨大的鹅卵，大概有近一百五十斤，手掌摸在砂石上，粗粝的砂石刺的王社的手掌疼。
叫两人给我抬到肩上，我就能扛得动，王社说着蹲出马步，等待番相叫人来抬石头。
王养c王选，来抬石头，番相对远处的两个小伙喊。
几个小伙都赶过来，王蒙c佑相和郭岱也赶过来。
要抗这大石头啊，别把娃压坏了，郭岱说。
没事。扛不动就扔掉，番相对郭岱和王社不痛不痒地分别说。
王选和王养就蹲下，两人吃力地抬起石头，放在王社的肩头。王社身材不小，有一米七五，骨骼也粗壮，但一直上着学，没有繁重体力活的磨练，粗壮的骨骼只有文气书生的温软，砂石压到肩胛，肩胛都有点凹陷，他吃力地挺直膝盖，站起来。石头在肩头晃了一下，重心像后背倾斜。王社右手弯着举起，搂着石头，感到石头有点倾斜，想使劲用手压住，力气不够，时机也晚了，只见石头顺着后背滑了下去，他稍微躬身，让砂石像从斜坡滑下，掉在脚后的沙滩上，避免砸到小腿。再看王社，背心磨破了，脊柱的突出的关节结蹭掉小块的皮，背上肌肉也被砂石磨出点点血痕，从背心渗出，背心上已血迹斑斑。
但他没有哭，脸上只有懊恼。
番相后面的话掩饰他的得意。哈，能扛起来也不错，今天就给你记大人工分了。
王社听到也没有高兴。他脱了背心，蹲在河边，把背心浸在水里，揉着。在血迹还没有干以前，背心上的血滴能洗掉。
他爸在忙碌的挖石，根本不管周围发生的事。他改造得目光只在脚下打转，连别人的影子也不敢踩，对近在迟尺发生的事情都漠然。
谁把这个石头扛到垛头，记十个工分，番相向周围的几个小伙子喊。
真的？王蒙撸着袖子哈问，那可是一天的工分。
王蒙和佑相是村里两个出名的壮汉。王蒙一米八的大个，肩膀宽阔，廋硬有力。佑相也是这样的体型，只是比王蒙矮了点，肌肉却结实有力。
扛到垛头就十个工分，番相指着垛头坚定地说。
那我扛，扛到垛头，佑相抢先说，他只想用一起争斗淡化刚才番相对王社的伤害，把大家的目光移到别处。他心里为番相愧疚，番相是他哥哥，他不能让哥哥尴尬。
凭什么你扛，我还想挣十个工分呢，王蒙不服气地说。
我刚吃了两个冷红苕，现在胃里一半是茅台酒，一半是山西陈醋，有酸劲，又酒力，正好发泄。你不一定能扛到垛头，佑相激王蒙。
佑相说的倒是真的，冷红烧在肚里发酵一般。
我肯定能扛到垛头，王蒙毫不示弱地说。
你要能扛到垛头，你挣十个工分。我从垛头把砂石扛到这里，再扛回垛头，我扛个来回，挣十个工分，怎么样？佑相装出一副大家的派头说，说完还撇着鲶鱼嘴。
你说话算数，大家可看着呢。你滑头的很，给驴驹抬柜子，下山你让我走在前面，二十里的山路，柜子的重量都在我背上，等于我把慧的嫁妆背下山，王蒙生气地说。
嘿嘿，你不是个高嘛，那样重心才在扁担中间，佑相心虚地笑着说。
队长你看怎么样，我扛过去，他扛个来回，王蒙问番相。
行啊，你们扛，大家看着，番相说。
只见王蒙蹲下身，双手抱住砂石，用力搂到怀里，他稍歇，双手托着砂石，沿胸脯把巨石推到左肩上，迈开脚步就往垛头走。他脚步稳健，显得轻松，回头还对佑相说：走啊，你准备往回扛。由于巨石抵着头，脖子歪着，声音长且粗。
佑相从垛头把砂石扛到番相跟前时已经气喘嘘嘘。他肩头稍低，双手一推，把砂石扔到河滩上，然后瘫坐在砂石上。
王蒙就提他短袖的肩头。继续扛啊，不能停，他催促着佑相。
你跑一趟挣十个工分，我才五个，你让我歇会行不，佑相瞪着眼说。又不是不扛，他又说。
不扛五分都没有，王选结巴着说，嘴角都歪到耳边。
你不扛他就和你杠上了，王养看着两人笑着说
这时乌云布满天空，燕子低空翻飞，强劲的风里夹带着稀拉的雨星，顺河到急吹。
快扛，要下雨了，王蒙继续催促着。
下雨怕什么，这么热的天，下场雨多凉快，佑相说。
都下工了，王蒙对他喊。
雨开始密集，风也急了，天很快就变得发黑，番相大声宣布手工，社员们拿着自己的工具，急忙往回赶。萍儿来叫佑相，被王蒙打发走了。王蒙说，佑相还要把这砂石扛到垛头呢。萍儿也不理他，就走了，河道里忽然就剩下王蒙和佑相两个人。
佑相挺身躺倒在沙滩上，啊，好爽快，他喊道。
雨点打在沙滩上，沙子溅起来，打在佑相的脸上。一会佑相脸上就长出密布的麻点。
你想大雨把我淋跑，就不扛砂石了，没门，王蒙说着也躺在佑相身边，一会脸上也满是沙粒。
雨哗哗的打着两个人的身体，真是痛快林的大雨，把夏日的闷热驱赶出了天空。
这叫与天斗，佑相哈哈地笑着对王蒙说，说着嘴里还咽下满口的雨水。接着放出一个响屁，酸臭有力，裤管都鼓起来。
王蒙看见，就想起孩子们玩的游戏
河边的孩子经常拿长裤当游泳圈使。布料的裤子，在水里浸湿，两只裤腿个挽一个结，双手提着裤腰在空中猛转几圈，两只裤腿兜满风，鼓胀着，然后迅速把裤腰插入水中，用手收紧裤腰，握紧在手中，裤子像一个丫形的游泳圈。孩子们双手拽着裤腰，头架在裤裆中间，两腿在水中扑腾着，像城里的孩子一样有了游泳圈玩。布料因为湿了，就比较密，空隙间有一定的张力，漏气就慢，布眼嗤嗤冒着气泡，就成了漏气的游泳圈了。这样的游泳圈仅能持续几分钟，这就够啦，孩子们并不是要拿着这样的游泳圈学游泳，只是对物质的渴望。
等充着臭气的裤子憋下去，佑相的裤腿就打出几道折来。王蒙看见，又觉得很是好笑。放屁都修梯田，他指着佑相的裤子说。
这叫与地斗，佑相说，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雨哗哗地吓着，河滩一片漆黑，沙滩吸饱了雨水，以极低的温度浸蚀两个莽汉的体温。
这么大的雨，我俩睡在沙滩上，你能坚持多久？佑相忽然问。
你很能斗，我就和你斗，我奉陪到底，看谁先从沙滩上跳起来。和人斗，不亦可乎，王蒙没有一点胆怯地说。
你也算村里的好汉，今天就和你斗了，看谁最后爬不起佑相狠狠地说。
大雨依旧，两个莽汉伸直身体躺在沙滩上，夜色从远处合拢到他们的头顶，他两近在迟尺却看不见彼此的脸色。佑相感觉细胞从发梢和脚尖开始收缩，挤向温热的胸腔，疲倦消失的不见踪影，力气也禁锢了，他不禁蜷曲双腿，换成侧身蜷曲的睡姿，黑魆魆的对面，一个疙瘩和他相对而卧。佑相心里笑了，哼，忍受不了吧，那就认输，跳起来啊。可黑魆魆的疙瘩像石头一样沉默。佑相用脚蹬了一下，那疙瘩好像滚动可一下，接着又滚到他的跟前，用一巴掌回答他。打巴掌打在佑相的肩膀上，他不由得搂紧肩膀，头和膝盖蜷曲在胸前。他感觉哗哗的河水在欢流。
萍儿打着手电，披着蓑衣找到佑相时已是子夜，两个家伙几乎睡着了，河水扑闪着，拍打着两人的屁股。萍儿照着两人的屁股各踢一脚。疯子，快站起来，不要命了，再睡就被洪水卷到毛河湾了，她气呼呼地说。
两个家伙跳起来，罗锅着腰拼命往家里跑。
佑相回到家，父母带着孩子睡在抗震的痷子里，已经睡下了。他脱了衣服，赤身。。萍儿也湿透了。萍儿跟着两个莽汉跑，跑出一声汗，汗和雨水搅在一起。她也脱了湿衣服，拿了一块毛巾，帮佑相擦身上的雨水，佑相瑟瑟的抖着，牙齿碰的叮当响，肌肉绷紧，鸡皮疙瘩硬的像沙粒，下体缩得像半截烟头，架在黑黑的鹌鹑蛋上，萍儿心里又气又好笑。她心疼地帮佑相擦完，铺了褥子，拉开被子，把佑相送到被窝里。
老婆，你快来，佑相头埋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
我就来，萍儿说。
萍儿擦完就掀开被子，一股凉风钻入被子，佑相哆嗦一下，她快速地钻入被窝，把娇小的身躯贴在佑相的怀里。她伸出一只手，为佑相的后背和脖子处的被子掖到他的身下，就紧紧地抱着佑相。
佑相抱着萍儿，把她紧紧地贴在胸前。萍儿身材娇小，白净的脸庞，扑闪着一对清澈的大眼，长长的睫毛有说不出的快乐。十里八村的小伙都托着媒人到萍儿家提亲，最后只有佑相成功了。
佑相搂着萍儿，她身体的温暖慢慢地暖热了佑相的身躯，被窝一团暖气，佑相感觉血液在皮下吱吱的流着，像用小巧的手儿解开皮肤上每一个鸡皮疙瘩。他在被窝里伸伸腿，关节嘎子响了一声，就能伸直了。他双腿夹住萍儿的身子，把她紧紧地贴在胸前。萍儿的两个温柔的贴在他的胸前，佑相松开一只手，伸到胸前握住一只。
萍儿的圆鼓鼓的，小巧的，比生产前没有大多少，还像少妇时那么小巧可爱。佑相用手握着，拇指摩擦着。
他手往根部移动，和胸肌之间像有了乳柄，萍儿的已经有了下坠的征兆。
萍儿已经给佑相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相差一年多，萍儿喂小儿子奶时，大儿子也爬上来抱住一只，两边各爬一个崽子，两个儿子含住，就像比赛一样贪婪地吸，本不鼓胀的比两个贪婪地儿子吸瘪了，儿子还不住嘴，仰着头拽着，把拽成长长的木瓜，但儿子的肚子还没有吃饱，就咬着，咬的萍儿的像十字钉盖一样裂开，萍儿忍着疼痛，也不忍心把从儿子的嘴里拔出。
佑相看着两个儿子吃奶，心里其实比萍儿裂开的奶头还疼。家里的麦子磨了面，佑相就做成挂面，月子里给萍儿下挂面，再窝上一个荷包蛋，但萍儿的奶水依旧不多。而且出了月子萍儿就不吃了，她不忍心佑相和老父母喝着包谷珍子，自己吃着面条。
佑相就想办法。
他养奶羊，他跑到骊山的山沟里，从一农家买了一头奶羊。奶羊的奶水挤下来，两个儿子喝，佑相也让萍儿喝，他想，一个母亲应该有健硕的，应该有足够的奶水。
可萍儿不懂养羊，春天的早上他把羊牵到自留地里吃麦苗，奶羊吃了带露水的麦苗，胀死了。萍儿后悔地哭，佑相也没有责怪，他觉得男人就该为女人解忧。
队里的母牛生产了，佑相可高兴。他去找哥哥番相，要求放牛。
给刚生产的牛的尾巴系上一段短绳，短绳和牛尾的牛毛打成结。另一头系一只破布鞋，牛走在河堤上，抬头吃着垂柳的树叶，俯首卷食灌木和杂草，托在尾后的布鞋把牛尾拽直，不让牛尾摩擦由于生产而撕裂的屁股，让伤口尽快好起来。
佑相放牛时提着笼，笼里放两只空输液瓶子，他在无人处就挤牛奶，挤两大瓶，然后拔一笼猪草，盖着两篇牛奶。
偷回的牛奶一瓶给两个儿子吃，一瓶让萍儿喝。萍儿死活不喝，佑相就训斥她，不喝，就会吊到肚脐眼上，难看死了。萍儿就喝了。
暖和一会，佑相把萍儿上身稍稍推开，他们相对睡着，这样佑相双手就有了活动空间，两只手就各握着萍儿的。
萍儿的腿依旧被佑相夹着，佑相的身体温暖起来，下面在萍儿的摩擦下也慢慢硬了。佑相翻身就把萍儿压在身下。
他分开萍儿的双腿，硬物对着那熟悉的地方戳进去，直到耻骨抵着耻骨。
他稍微抬起屁股，两腿从萍儿的腿间移到外侧，硬物依旧戳在里面，这样他就可以把萍儿的双腿夹紧。
抱紧，他对萍儿说。
萍儿双手习惯的搂紧佑相的背。
佑相抬动屁股，一下一下使劲地着。开始萍儿那里有点干涩，在佑相连续不断的下，开始润滑了，被佑相夹紧的双腿，阴部更是裹紧佑相的硬物，快感一遍又一遍传遍两人身体，佑相就像一个打夯的壮汉，提着夯用力地墩下去，他觉得自己才是村里最强壮的，王蒙算个屁。
他射了，射了三次，射的那样彻底c痛快。他瘫在萍儿的身上
萍儿推开他，下炕去了。佑相听到萍儿开门，哗哗的雨声传来。他听到萍儿蹲在廊檐撒尿声，急，和雨声有别。
你干嘛？佑相问。
撒尿，萍儿说。
你把多少个公社书记都尿到雨水里了，佑相都囊着。
在不能生了，养不起，萍儿回答他
佑相听到萍儿关门，但萍儿却没有上炕。
上来啊，我还想，佑相说。
不上去，你睡吧，你睡着我就上来。你都弄了三回了，你不要命了，萍儿立在炕下说。她不上炕。
佑相就坐起来，我拉你上炕，说着准备下炕。
萍儿像猫一样灵活地顺着木梯爬上了楼。
关中地区的瓦房，在房中部架上檩，檩上铺着木板，瓦房就有二层楼了。二层不住人，灶火的烟气都从二层穿过，烟熏雾缭。只是放置烧材，粮食的地方。
佑相下了炕，也准备爬梯。那我上楼来，我你在楼上弄，他准备爬梯子。
楼上脏死了，你别上来，萍儿说。
不行，我就上来，说着就爬梯子。
萍儿怕他爬上来，就推梯子，梯子从楼口这边倒在楼口另一边，佑相没有抓牢，梯子倒在另一边时，他身体仰着，接着就摔倒在炕上，不动弹了。
萍儿大声地喊他，没有反应。
那时，虎子爸拿着鞭子，把虎子赶在打麦场跑圈。虎子油暄子吃多了，不能让他睡觉，那会撑死宝贝儿子的。
跑圈，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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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佑相斗狠
下午的农活是加固垛。每到夏季村里都要加固一次垛和河堤，以应对秋季的洪水。
副队长肉蛋带着豁豁c虎子爸c锉猴等年龄大点的垛上编铁笼。他们每人手拿钢丝钳，编出的铁笼像一支油罐那么大。
队长番相带着五七干校的学员再垛前的河道里挖石头。他们赤脚立在河水里，有人拿着镢头，有人拿着撬杠，用镢头把埋在泥沙的大石挖起来，用撬棍把石头撬起来。
五七干校本来是干部在农村学习的地方，后来就演化成地富反坏右接受改造的场所。公社安排五七干校学员轮流在每个村子改造一段时间，学员是公社的地富反坏右分子。他们自带口粮，集中劳动，没有工分。
年轻的男女队员，放假的学生和民办教师，三百多人，就搬运石头。队员们有的推着轻便车子推石头，有的用担子挑石头，学生们就用肩扛，把石头运到垛上。慧也来了，她在驴驹的轻便车子的车头上帮了一根粗绳，帮驴驹拉车。驴驹的车子垒满大石头，驴驹推着，慧在前面拉。车子一会穿过松软的沙滩，一会穿行在满是石头的河床，很是吃力。
虎子爸看着慧干活时行动自如，惊奇昨晚驴驹是否打得用力。
佑相也是推着轻便车子，推石头。媳妇萍儿在车前拉车。推了几车，佑相就被尿憋的慌，他丢下车子，到垛后去撒尿。这泡尿撒的时间够长，肚子一下就空空的，午饭的三大碗水围城都尿到石缝里，肚子有点咕噜。他来到垛头，从衣服口袋里淘出两个蒸熟的冷红苕。那红苕布满刀痕，坑坑洼洼，被刀挖了坏掉的疤。他吃着，来到编铁笼的老人堆里，说说闲话。
现在还有红苕啊？豁豁惊叹。
最后两个了，你看都坏成啥样了，他手里扬着红苕哈哈笑着说。
新红苕都长到娃牛牛那么大了，你能保存到现在也是能耐，虎子爸也笑着说。
那是我窨子打的好，佑相得意的说。
村民们打一口枯井，在没有出水以前，不再下挖，而是像旁边拐挖，挖出一人多高，半丈深的井下窑洞，就是窨子。把分到的红苕放到窨子里，就像放在暖房一样过冬，红苕就不会坏掉。村民们都这样保存红苕。
他们说着，就见王社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道了。
肉蛋看到王社迟到了，就有火，冲着河道里的队长番相喊，来了一个迟到的，几只在沙滩上觅食的水鸟被喊声吓得飞走了。
王社是高中生，放暑假了，学生都来挣工分。王社的爸爸还在五七干校接受改造，他立在水里，驮着低贱的背，一声不响地在撬石头。村里都不服气王社能上高中，他爸是国民党宪兵连长，逢大会就挨斗，为此和队长番相家有了嫌隙。王社他爸被揪斗，喊冤，说番相他爸也是宪兵，在一起当兵，他不是连长，番相他爸可以证明。番相他爸怎么也不去证明，那不是自投罗网嘛，只是说，那时只有连长才有牛皮带，就不再说什么。王社他爸的牛皮带是铁证，说多了成了抵赖，就成揪斗对象了，为此两家几乎不来往。王社初中升高中时，虽然学习可好，队长番相和肉蛋都没有推荐，可他还是上了高中。王社的大姐是师范学校毕业，在公社高中当教师，自然动用了学校的一点关系，王社就直接被点名上了高中，村里人都不服气。
学生们暑假挣工分，只能拿五成到七成工分。初中生五成，高中生七成。
队长番相就把王社喊道自己跟前。你迟到了，都快收工了，怎么给你记工分？他问。你看你爸不挣工分，干得挺欢，他指着不远处干校学员的方向说。
唉，吃完午饭迷糊了一下，就迟到了，离下工还早，我中间就不休息了，王社受到侮辱，很不痛快地对番相说。
这样吧，你把这块石头搬到垛上，今天给你记大人的工分，番相指着脚下的一块大沙石，斜吊着眼说。
行，王社不服气地答应了，说着躬身扳着砂石。
砂石像巨大的鹅卵，大概有近一百五十斤，手掌摸在砂石上，粗粝的砂石刺的王社的手掌疼。
叫两人给我抬到肩上，我就能扛得动，王社说着蹲出马步，等待番相叫人来抬石头。
王养c王选，来抬石头，番相对远处的两个小伙喊。
几个小伙都赶过来，王蒙c佑相和郭岱也赶过来。
要抗这大石头啊，别把娃压坏了，郭岱说。
没事。扛不动就扔掉，番相对郭岱和王社不痛不痒地分别说。
王选和王养就蹲下，两人吃力地抬起石头，放在王社的肩头。王社身材不小，有一米七五，骨骼也粗壮，但一直上着学，没有繁重体力活的磨练，粗壮的骨骼只有文气书生的温软，砂石压到肩胛，肩胛都有点凹陷，他吃力地挺直膝盖，站起来。石头在肩头晃了一下，重心像后背倾斜。王社右手弯着举起，搂着石头，感到石头有点倾斜，想使劲用手压住，力气不够，时机也晚了，只见石头顺着后背滑了下去，他稍微躬身，让砂石像从斜坡滑下，掉在脚后的沙滩上，避免砸到小腿。再看王社，背心磨破了，脊柱的突出的关节结蹭掉小块的皮，背上肌肉也被砂石磨出点点血痕，从背心渗出，背心上已血迹斑斑。
但他没有哭，脸上只有懊恼。
番相后面的话掩饰他的得意。哈，能扛起来也不错，今天就给你记大人工分了。
王社听到也没有高兴。他脱了背心，蹲在河边，把背心浸在水里，揉着。在血迹还没有干以前，背心上的血滴能洗掉。
他爸在忙碌的挖石，根本不管周围发生的事。他改造得目光只在脚下打转，连别人的影子也不敢踩，对近在迟尺发生的事情都漠然。
谁把这个石头扛到垛头，记十个工分，番相向周围的几个小伙子喊。
真的？王蒙撸着袖子哈问，那可是一天的工分。
王蒙和佑相是村里两个出名的壮汉。王蒙一米八的大个，肩膀宽阔，廋硬有力。佑相也是这样的体型，只是比王蒙矮了点，肌肉却结实有力。
扛到垛头就十个工分，番相指着垛头坚定地说。
那我扛，扛到垛头，佑相抢先说，他只想用一起争斗淡化刚才番相对王社的伤害，把大家的目光移到别处。他心里为番相愧疚，番相是他哥哥，他不能让哥哥尴尬。
凭什么你扛，我还想挣十个工分呢，王蒙不服气地说。
我刚吃了两个冷红苕，现在胃里一半是茅台酒，一半是山西陈醋，有酸劲，又酒力，正好发泄。你不一定能扛到垛头，佑相激王蒙。
佑相说的倒是真的，冷红烧在肚里发酵一般。
我肯定能扛到垛头，王蒙毫不示弱地说。
你要能扛到垛头，你挣十个工分。我从垛头把砂石扛到这里，再扛回垛头，我扛个来回，挣十个工分，怎么样？佑相装出一副大家的派头说，说完还撇着鲶鱼嘴。
你说话算数，大家可看着呢。你滑头的很，给驴驹抬柜子，下山你让我走在前面，二十里的山路，柜子的重量都在我背上，等于我把慧的嫁妆背下山，王蒙生气地说。
嘿嘿，你不是个高嘛，那样重心才在扁担中间，佑相心虚地笑着说。
队长你看怎么样，我扛过去，他扛个来回，王蒙问番相。
行啊，你们扛，大家看着，番相说。
只见王蒙蹲下身，双手抱住砂石，用力搂到怀里，他稍歇，双手托着砂石，沿胸脯把巨石推到左肩上，迈开脚步就往垛头走。他脚步稳健，显得轻松，回头还对佑相说：走啊，你准备往回扛。由于巨石抵着头，脖子歪着，声音长且粗。
佑相从垛头把砂石扛到番相跟前时已经气喘嘘嘘。他肩头稍低，双手一推，把砂石扔到河滩上，然后瘫坐在砂石上。
王蒙就提他短袖的肩头。继续扛啊，不能停，他催促着佑相。
你跑一趟挣十个工分，我才五个，你让我歇会行不，佑相瞪着眼说。又不是不扛，他又说。
不扛五分都没有，王选结巴着说，嘴角都歪到耳边。
你不扛他就和你杠上了，王养看着两人笑着说
这时乌云布满天空，燕子低空翻飞，强劲的风里夹带着稀拉的雨星，顺河到急吹。
快扛，要下雨了，王蒙继续催促着。
下雨怕什么，这么热的天，下场雨多凉快，佑相说。
都下工了，王蒙对他喊。
雨开始密集，风也急了，天很快就变得发黑，番相大声宣布手工，社员们拿着自己的工具，急忙往回赶。萍儿来叫佑相，被王蒙打发走了。王蒙说，佑相还要把这砂石扛到垛头呢。萍儿也不理他，就走了，河道里忽然就剩下王蒙和佑相两个人。
佑相挺身躺倒在沙滩上，啊，好爽快，他喊道。
雨点打在沙滩上，沙子溅起来，打在佑相的脸上。一会佑相脸上就长出密布的麻点。
你想大雨把我淋跑，就不扛砂石了，没门，王蒙说着也躺在佑相身边，一会脸上也满是沙粒。
雨哗哗的打着两个人的身体，真是痛快林的大雨，把夏日的闷热驱赶出了天空。
这叫与天斗，佑相哈哈地笑着对王蒙说，说着嘴里还咽下满口的雨水。接着放出一个响屁，酸臭有力，裤管都鼓起来。
王蒙看见，就想起孩子们玩的游戏
河边的孩子经常拿长裤当游泳圈使。布料的裤子，在水里浸湿，两只裤腿个挽一个结，双手提着裤腰在空中猛转几圈，两只裤腿兜满风，鼓胀着，然后迅速把裤腰插入水中，用手收紧裤腰，握紧在手中，裤子像一个丫形的游泳圈。孩子们双手拽着裤腰，头架在裤裆中间，两腿在水中扑腾着，像城里的孩子一样有了游泳圈玩。布料因为湿了，就比较密，空隙间有一定的张力，漏气就慢，布眼嗤嗤冒着气泡，就成了漏气的游泳圈了。这样的游泳圈仅能持续几分钟，这就够啦，孩子们并不是要拿着这样的游泳圈学游泳，只是对物质的渴望。
等充着臭气的裤子憋下去，佑相的裤腿就打出几道折来。王蒙看见，又觉得很是好笑。放屁都修梯田，他指着佑相的裤子说。
这叫与地斗，佑相说，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雨哗哗地吓着，河滩一片漆黑，沙滩吸饱了雨水，以极低的温度浸蚀两个莽汉的体温。
这么大的雨，我俩睡在沙滩上，你能坚持多久？佑相忽然问。
你很能斗，我就和你斗，我奉陪到底，看谁先从沙滩上跳起来。和人斗，不亦可乎，王蒙没有一点胆怯地说。
你也算村里的好汉，今天就和你斗了，看谁最后爬不起佑相狠狠地说。
大雨依旧，两个莽汉伸直身体躺在沙滩上，夜色从远处合拢到他们的头顶，他两近在迟尺却看不见彼此的脸色。佑相感觉细胞从发梢和脚尖开始收缩，挤向温热的胸腔，疲倦消失的不见踪影，力气也禁锢了，他不禁蜷曲双腿，换成侧身蜷曲的睡姿，黑魆魆的对面，一个疙瘩和他相对而卧。佑相心里笑了，哼，忍受不了吧，那就认输，跳起来啊。可黑魆魆的疙瘩像石头一样沉默。佑相用脚蹬了一下，那疙瘩好像滚动可一下，接着又滚到他的跟前，用一巴掌回答他。打巴掌打在佑相的肩膀上，他不由得搂紧肩膀，头和膝盖蜷曲在胸前。他感觉哗哗的河水在欢流。
萍儿打着手电，披着蓑衣找到佑相时已是子夜，两个家伙几乎睡着了，河水扑闪着，拍打着两人的屁股。萍儿照着两人的屁股各踢一脚。疯子，快站起来，不要命了，再睡就被洪水卷到毛河湾了，她气呼呼地说。
两个家伙跳起来，罗锅着腰拼命往家里跑。
佑相回到家，父母带着孩子睡在抗震的痷子里，已经睡下了。他脱了衣服，赤身。。萍儿也湿透了。萍儿跟着两个莽汉跑，跑出一声汗，汗和雨水搅在一起。她也脱了湿衣服，拿了一块毛巾，帮佑相擦身上的雨水，佑相瑟瑟的抖着，牙齿碰的叮当响，肌肉绷紧，鸡皮疙瘩硬的像沙粒，下体缩得像半截烟头，架在黑黑的鹌鹑蛋上，萍儿心里又气又好笑。她心疼地帮佑相擦完，铺了褥子，拉开被子，把佑相送到被窝里。
老婆，你快来，佑相头埋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
我就来，萍儿说。
萍儿擦完就掀开被子，一股凉风钻入被子，佑相哆嗦一下，她快速地钻入被窝，把娇小的身躯贴在佑相的怀里。她伸出一只手，为佑相的后背和脖子处的被子掖到他的身下，就紧紧地抱着佑相。
佑相抱着萍儿，把她紧紧地贴在胸前。萍儿身材娇小，白净的脸庞，扑闪着一对清澈的大眼，长长的睫毛有说不出的快乐。十里八村的小伙都托着媒人到萍儿家提亲，最后只有佑相成功了。
佑相搂着萍儿，她身体的温暖慢慢地暖热了佑相的身躯，被窝一团暖气，佑相感觉血液在皮下吱吱的流着，像用小巧的手儿解开皮肤上每一个鸡皮疙瘩。他在被窝里伸伸腿，关节嘎子响了一声，就能伸直了。他双腿夹住萍儿的身子，把她紧紧地贴在胸前。萍儿的两个温柔的贴在他的胸前，佑相松开一只手，伸到胸前握住一只。
萍儿的圆鼓鼓的，小巧的，比生产前没有大多少，还像少妇时那么小巧可爱。佑相用手握着，拇指摩擦着。
他手往根部移动，和胸肌之间像有了乳柄，萍儿的已经有了下坠的征兆。
萍儿已经给佑相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相差一年多，萍儿喂小儿子奶时，大儿子也爬上来抱住一只，两边各爬一个崽子，两个儿子含住，就像比赛一样贪婪地吸，本不鼓胀的比两个贪婪地儿子吸瘪了，儿子还不住嘴，仰着头拽着，把拽成长长的木瓜，但儿子的肚子还没有吃饱，就咬着，咬的萍儿的像十字钉盖一样裂开，萍儿忍着疼痛，也不忍心把从儿子的嘴里拔出。
佑相看着两个儿子吃奶，心里其实比萍儿裂开的奶头还疼。家里的麦子磨了面，佑相就做成挂面，月子里给萍儿下挂面，再窝上一个荷包蛋，但萍儿的奶水依旧不多。而且出了月子萍儿就不吃了，她不忍心佑相和老父母喝着包谷珍子，自己吃着面条。
佑相就想办法。
他养奶羊，他跑到骊山的山沟里，从一农家买了一头奶羊。奶羊的奶水挤下来，两个儿子喝，佑相也让萍儿喝，他想，一个母亲应该有健硕的，应该有足够的奶水。
可萍儿不懂养羊，春天的早上他把羊牵到自留地里吃麦苗，奶羊吃了带露水的麦苗，胀死了。萍儿后悔地哭，佑相也没有责怪，他觉得男人就该为女人解忧。
队里的母牛生产了，佑相可高兴。他去找哥哥番相，要求放牛。
给刚生产的牛的尾巴系上一段短绳，短绳和牛尾的牛毛打成结。另一头系一只破布鞋，牛走在河堤上，抬头吃着垂柳的树叶，俯首卷食灌木和杂草，托在尾后的布鞋把牛尾拽直，不让牛尾摩擦由于生产而撕裂的屁股，让伤口尽快好起来。
佑相放牛时提着笼，笼里放两只空输液瓶子，他在无人处就挤牛奶，挤两大瓶，然后拔一笼猪草，盖着两篇牛奶。
偷回的牛奶一瓶给两个儿子吃，一瓶让萍儿喝。萍儿死活不喝，佑相就训斥她，不喝，就会吊到肚脐眼上，难看死了。萍儿就喝了。
暖和一会，佑相把萍儿上身稍稍推开，他们相对睡着，这样佑相双手就有了活动空间，两只手就各握着萍儿的。
萍儿的腿依旧被佑相夹着，佑相的身体温暖起来，下面在萍儿的摩擦下也慢慢硬了。佑相翻身就把萍儿压在身下。
他分开萍儿的双腿，硬物对着那熟悉的地方戳进去，直到耻骨抵着耻骨。
他稍微抬起屁股，两腿从萍儿的腿间移到外侧，硬物依旧戳在里面，这样他就可以把萍儿的双腿夹紧。
抱紧，他对萍儿说。
萍儿双手习惯的搂紧佑相的背。
佑相抬动屁股，一下一下使劲地着。开始萍儿那里有点干涩，在佑相连续不断的下，开始润滑了，被佑相夹紧的双腿，阴部更是裹紧佑相的硬物，快感一遍又一遍传遍两人身体，佑相就像一个打夯的壮汉，提着夯用力地墩下去，他觉得自己才是村里最强壮的，王蒙算个屁。
他射了，射了三次，射的那样彻底c痛快。他瘫在萍儿的身上
萍儿推开他，下炕去了。佑相听到萍儿开门，哗哗的雨声传来。他听到萍儿蹲在廊檐撒尿声，急，和雨声有别。
你干嘛？佑相问。
撒尿，萍儿说。
你把多少个公社书记都尿到雨水里了，佑相都囊着。
在不能生了，养不起，萍儿回答他
佑相听到萍儿关门，但萍儿却没有上炕。
上来啊，我还想，佑相说。
不上去，你睡吧，你睡着我就上来。你都弄了三回了，你不要命了，萍儿立在炕下说。她不上炕。
佑相就坐起来，我拉你上炕，说着准备下炕。
萍儿像猫一样灵活地顺着木梯爬上了楼。
关中地区的瓦房，在房中部架上檩，檩上铺着木板，瓦房就有二层楼了。二层不住人，灶火的烟气都从二层穿过，烟熏雾缭。只是放置烧材，粮食的地方。
佑相下了炕，也准备爬梯。那我上楼来，我你在楼上弄，他准备爬梯子。
楼上脏死了，你别上来，萍儿说。
不行，我就上来，说着就爬梯子。
萍儿怕他爬上来，就推梯子，梯子从楼口这边倒在楼口另一边，佑相没有抓牢，梯子倒在另一边时，他身体仰着，接着就摔倒在炕上，不动弹了。
萍儿大声地喊他，没有反应。
那时，虎子爸拿着鞭子，把虎子赶在打麦场跑圈。虎子油暄子吃多了，不能让他睡觉，那会撑死宝贝儿子的。
跑圈，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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