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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4 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保兔!”看到保兔的一刹那,保鸡眼中瞬间恢复了光彩,燃起了希望。

  “嘘!”保兔小心地掀开了一块瓦片,“我先帮你把绳子弄开!”

  说完,将一柄小匕首透过缝隙伸了进去,用力甩向了柱子。“嘭”的一声,绳子应声断裂,因为没了绳子的束缚,保鸡的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保鸡,还能走吗?”保兔急急喊了一句,将绳子顺了下来,“把绳子系在腰上,我拉你出去,快点儿!”

  保鸡点点头,忍着剧痛拿下了卡在手上的钳状刑具,慢慢爬到了光源下方。因为怕伤到肚里的孩子,所以她将绳子捆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我拉你上来!”保兔说着,开始用力往上拉绳子。她虽然比保鸡壮硕,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才刚将保鸡的身体拉离地面就没了力气,气喘吁吁。

  绳子猛地下落了一段,保鸡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赶紧伸手抓紧了绳子。粗糙的麻绳摩擦着她血肉淋漓的小手,疼得她咬紧了嘴唇。

  “再忍忍!”保兔将绳子的另一头捆在了自己的腰上,用尽力气,终于猛地将保鸡拉出了牢房。

  坐在地面上,保鸡享受着久违的空气和阳光,大口喘着粗气。保兔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天残宫的眼皮子底下救人,考验的不仅是她的能力,更多的还是胆量。

  “保兔,谢谢你了!对了,你怎么会”

  保兔休息够了,起身打断了保鸡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逃出去吧!”

  “嗯!”保鸡看看四周,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从这里走!我来过凌府,清楚这里的情况!”

  被保兔搀扶着,两人总算顺利从后院逃了出去。

  终于到了安全的位置,保兔猛地甩开了保鸡的手,保鸡毫无准备,险些摔倒在地。

  “保兔?”保鸡不知道先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吧,咱们俩还没熟到勾肩搭背的程度!”保兔冷着脸,抱胸而立。

  保鸡虽然不爽她的态度,但还是点了点头,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好吧,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保兔及时出现,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保兔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冷冷道:“也不是为了救你!不过我知道,如果你死了,王爷定会伤心我不想见他难过。”

  虽然保兔的话直白到伤人,不过还是令保鸡觉得佩服。至少保兔的爱很纯粹,也可以说很高尚,这明明是一个除掉情敌的大好机会,但是她却伟大地出手相救了,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办到的。

  她和凌紫烟完全不同,凌紫烟的爱是自私地占有,而保兔却真正做到了看着爱的人幸福自己就会觉得幸福。

  “你可以不救我的,就算你不救我南宫烈也不会知道,但你还是出手相救了。”保鸡由衷一笑,“保兔,你到底还是个好人。”

  “哼!”保兔懒得听保鸡啰嗦,将脸转向了一边。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凌府的?”

  保兔叹口气才道:“自从王爷带兵跟你回了皇城后便再没了音信,我担心他的安危,于是悄悄回了皇城打听消息。有一晚,我实在坐不住了,于是便偷偷潜进了皇宫,多亏遇见了保龙,这才没被抓起来。保龙放了我,还告诉了我三位王爷带你逃离的事情,我沿路一直打听寻找,没想到竟在半路发现了那个男人带着昏迷的你赶往北堂国。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一路跟了过去。”

  保鸡听了保兔的话,忍不住庆幸,“多亏你爱屋及乌了,不过也证明我命不该绝,多谢老天了!”

  保兔忍不住鄙视道:“你手不疼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你要找南宫烈,那我们就还是同路的,一起走吧!”

  保兔没好气地看了保鸡一眼,率先向前走去,“同路不同行!”

  “真别扭!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保鸡瘪嘴叹息了一声,也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跟了上去。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北堂寒冰,凌紫烟迫不及待地就回到了牢房里,打算继续凌虐保鸡,但是空荡荡的牢房却让她傻了眼。

  当即粉拳紧攥,不悦道:“小红,这是怎么回事?!”

  小红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很惊诧,赶紧解释道:“小姐,小红确实依照您的吩咐一直守在门口,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啊!”

  凌紫烟环视牢房,当目光触及房顶处的那缕光线时,眼神骤然一冷,“到底是什么人救走了那个贱人?!”

  她话音刚落,凌荣山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还没等凌紫烟说话,凌荣山已经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谁准你擅自吩咐苍鹰将人活捉的?!你好大的胆子!”凌荣山怒气难平,“还有苍鹰那个狗奴才,当真忘记谁才是他的主子了!”

  凌紫烟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跪下道:“爹,是烟儿的错,烟儿只是想替慕凡报仇雪恨,不想那个贱人死得那么痛快而已!烟儿以为她必死无疑的,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会儿那个贱人竟会被人救走了”

  凌紫烟又气又急,花容失色。

  凌荣山闻言怒气稍减,但仍是责备的口气,“烟儿,你这是妇人之仁,太糊涂了!就因为你的一时大意,很可能会横生枝节,若是那贱人说出了天残宫的秘密,那定会为我们凌家招来祸患的!”

  凌紫烟这会儿也因为让保鸡知道了太多秘密而后悔不已,对保鸡恨意更重,“爹,这件事就交给烟儿处理吧!烟儿定会杀了那个贱人,给爹一个交代!”

  凌荣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袖一甩,“这件事爹会交由雪狼他们去办,你不许再插手!”

  说完,又对小红吩咐道:“小红,传令给苍鹰,他办事不利,自今日起由东方护法降为普通宫奴!还要告诫天残宫其他人,如有再犯,定斩不饶!”

  小红赶紧道:“是,老爷!”

  “烟儿,今后你只要按爹的吩咐维系好同北堂寒冰之间的关系即可,其他的无需你插手!”说完,凌荣山面色铁青地离开了牢房。

  凌紫烟恨意难平,如花般美丽的小脸上尽是狠戾。

  “小姐”

  “小红,给我把雪狼他们叫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小红有些为难,“可是老爷才刚说过不许小姐再插手的”

  凌紫烟面色阴狠道:“放心,我不会再干扰爹的指令不过既然是要那个贱人死,那我要她死得痛苦些总没有问题吧?”

  *

  保鸡和保兔连赶了两天路,保鸡虽然努力死撑,但是后来还是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只能被保兔背着走。

  保鸡负责指路,而保兔负责走路,两人互相依靠,终于到了先前与南宫烈c南宫斐还有南宫烁失散的地方。

  “是这里吗?”保兔将人放了下来。

  保鸡努力看了看四周,当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时,保鸡眼神一亮,“没错,看来他们没有走远。”

  保兔闻言,激动地喊了一声,“王爷!”

  她话音刚落,真的有一人出现了,保兔还以为真的是南宫烈,这一看,有些许失望,“敬王殿下”

  “南宫斐?”保鸡看到南宫斐,眼神一亮。

  “保鸡!”南宫斐激动不已,快速跑向了保鸡,当触及她手上惨烈的伤口时,脸色一僵,“这是怎么回事?!”

  保鸡赶紧将手收回,问道:“怎么就你一个?南宫烈和南宫烁他们呢?”

  南宫斐这才松了口气道:“自你被苍鹰抓走之后,我们便一直沿路找寻,但是却毫无头绪。我们几乎用遍了所有手段,但是根本打听不到有关天残宫的任何消息,无从寻找你。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兵分三路,三哥和十二弟打听天残宫的消息和你的下落,我则守在这里等候,就是怕你若是回来了会找不到。原以为守在这里是最没用的做法,没想到竟真的等到了你”

  南宫斐有些激动,失而复得的情绪令他从容不再。

  保鸡失踪的这几天,不止是他,他们三个都是惴惴不安的,根本不敢去想保鸡落入天残宫手中的下场。

  还好,还好她回来了!

  保鸡安抚他似的笑了笑,“你们不可能找得到天残宫的,如果不是亲自去了一趟,我也不会想到天残宫居然如此隐秘!”

  “你知道要加害你的人是谁了?”

  保鸡点点头,“知道了,是不好惹的角色。不过好在见到的是她,我只是吃了些苦头而已,如果遇到是她爹,恐怕我现在已经没机会活着回来见你们了。”

  南宫斐心疼地握住了保鸡的手,“别怕,我们就算是死也会护着你的。那些事情不要想了,伤了你的人,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保鸡也不想再去回忆那些恐怖的经历了,转移话题道:“这次我得救,多亏了保兔帮忙呢!”

  保兔一直没说话,见南宫斐转头看她,这才问道:“敬王殿下,请问我家王爷他去了哪里?”

  “三哥在这附近的小镇上,我们这就去跟他会和吧。十二弟随后也会去和三哥会和的。”南宫斐说着看向了保鸡,“而且你的手也需要上药包扎,只有镇上才有大夫。”

  “镇上?”保鸡有些担心,“他怎么能去镇上?这里到底还是炼金国的境内,他就不怕被人认出,传到南宫离歌那里?!”

  南宫斐苦笑道:“镇上有往来的客商,打听消息还方便些。你也知道三哥的脾气,他担心你的安危,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啊!再说了,若是能找到你的下落,就算被抓回去也是值得了!”

  保鸡感动于他们对自己的真心付出,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因为有了这几个男人,她在这孤独的世界里才有了可以依靠的温暖。

  南宫斐伸手揉了揉保鸡的头发,催促道:“快上车吧,早点儿见到他们也好让他们早点儿放心!”

  保鸡点点头,和保兔一起上了马车。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到了热闹的镇上。这是个很小的小镇,要找一个人并不困难,所以三人没费多少力气就与南宫烈和南宫烁会和了。

  两人见到保鸡都是一脸激动,眼中也有了神采。

  “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南宫烈的样子有些狼狈,可能是忙于寻找保鸡,他都顾不上好好打理自己了,下巴处冒出了很多细小的胡渣,不过倒是无损他的英俊,反倒令他更具男人味了。

  南宫烁看着保鸡受伤的手,眼神中透着阴狠,“不管是什么人,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保鸡见他们两个神经过分紧张,于是伸出了那只没受伤的手,在每人下巴处摸了一把,帮两人放松精神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放松点儿啊你们!”

  南宫烁愣了一下,随后道:“再摸一下,刚刚没摸到。”

  保鸡不疑有他,配合地再次伸手朝他的下巴摸去,“好好好,再摸一下,要乖啊!”

  她的手还没摸到,突然被南宫烁咬住了一根手指,南宫烁坏笑着瞪她一眼,“这是害我们担心的惩罚!”

  “你!”保鸡气得要死,没好气道:“味道不错吧?我刚用那根手指挖过鼻屎,便宜你了!”

  南宫烁闻言马上一脸踩到了大便的表情。

  南宫斐轻笑一声,南宫烈则嗔怪道:“街上这么多人,成何体统?!”

  保鸡这才想起一直被冷落的保兔,赶紧道:“南宫烈,保兔来找你了!多亏她在半路上碰到我才将我救了出来。”

  南宫烈这才看向了保兔,保兔黯然的双眼中有了一丝光彩,“王爷”

  “保兔,你怎么会离开云州?我不是吩咐过你好好守在府里的吗?”南宫烈丝毫不解风情,看得南宫斐都忍不住摇头。他这个哥哥不是不懂感情,只不过打从懂得感情的那刻起就将感情完全放到了保鸡身上,注定了被他喜欢的女子是幸运的,而喜欢他的女子则要尝尽苦头了。

  “我”保兔有些心痛,她不远千里来找南宫烈,但是南宫烈的眼里却只有保鸡,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看到了自己,他的态度依旧如此淡漠,难道在乎的人只有自己一个,王爷心里完全没有她吗?

  不可能啊,在王爷初到云州的那段日子里,是她陪伴着王爷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岁月,王爷明明总是嘴硬的模样,但却对她推心置腹地说了好多。她不相信王爷对自己真的毫无感情!

  南宫斐适时提议道:“我们先去医馆为小叽叽处理伤口,有什么话就到那里再说吧。”

  五人很快进了一家医馆。因为医馆里空间很小,所以大夫将保鸡带到了里屋上药,南宫斐和南宫烁跟了进去,见南宫烈也要进来,南宫斐拦下了他,“三哥,里面有我和十二弟看着就行了。保兔侍卫不远千里来找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们就留在外面吧。”

  说完,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外面只剩下了南宫烈和保兔两人,南宫烈想着南宫斐的话,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六弟做什么装神弄鬼的样子?”

  看向保兔,仍是问了先前的问题,“保兔,本王不是要你好好守在府里吗?”

  见保兔不说话,南宫烈又道:“不过也多亏你来了,不然保鸡恐怕没这么容易得救,本王要谢谢你。”

  保兔闻言心里痛成了一团,她突然轻笑一声,抬头直视南宫烈的脸,“王爷谢我?请问王爷是保鸡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谢我呢?”

  南宫烈闻言不悦道:“保兔,你说什么?!”保兔对他从来都是乖巧顺从的,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还是第一次,南宫烈也觉得诧异。

  而保兔的话明明就是在讽刺他。

  “王爷,我是说即使保鸡离开了皇上,也并没有说要选择你们三人其中的谁。就算要选,那人也未必就是王爷。我救她是我自己的事,与王爷无关。”她已经受够了南宫烈明明懂情却无情的伤害,这一次,她不想再忍了。

  南宫烈双手攥拳,努力克制着才忍住没有暴打保兔一顿,“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保鸡不喜欢他的这个事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用反复提醒!

  保兔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歉疚地转移话题道:“王爷,我们一起走吧,离开炼金国这个是非之地,也离开保鸡这个是非之人!她惹上了天残宫,你应该清楚天残宫是多厉害的角色!天残宫的人发现她跑了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你跟她在一起只会受连累,惹祸上身!”

  南宫烈闻言再也控制不住地给了保兔一巴掌,“你胡说!本王不会离开她身边半步的,就算有灾有祸,本王一力承担!若是你再敢说些诋毁她的话,本王定不饶你!”

  被南宫烈打了一巴掌,保兔的情绪就像是被打开了闸门,再也控制不住了,“南宫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保兔泪水滂沱,看得南宫烈也有些愣怔,不明白今天的保兔到底是怎么了。

  “南宫烈,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呵,当初我只能这么想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你只是不懂情,只要我真心对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既然你可以不顾身份地位的悬殊喜欢上保鸡,那只要我努力,你总有一天也会喜欢上我。但是我错了,你不是不懂情,而是只懂对保鸡的情,别人对你的好你根本看不到也没想去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宁愿守着一个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的人也不愿意向后看看?我一直守在你身后啊!”保兔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不止是里屋的人能听到,过路的行人也纷纷侧目看向他们。

  “都给我滚开!”南宫烈不悦地吼了一声,吓得围观的人纷纷作鸟兽散。

  保兔无力地瘫在了地上,南宫烈看着保兔,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南宫烈平静了许多,终于开口道:“保兔”

  保兔闻言,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南宫烈。既然她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那就应该勇敢面对之后的一切后果。

  “保兔,本王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但是本王是个死心眼儿,认准了就再也改不了了。”

  闻言,里屋的保鸡心里一动,正在被包扎的手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南宫斐和南宫烁赶紧帮她压好。

  “王爷”

  “我知道自己很固执,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小时候,我喜欢上了一把宝剑,但父皇说已经将那把剑送给了八弟做生辰礼物,要我重新选择一把,于是我就选了另外一把;学武时,师傅说我受体质所限,不适合学纯阳的功夫,所以我就选了学寒冰罗汉掌这样的事情很多,放弃了可能心里会难过,但我知道换条路一样走得通。”南宫烈说着面露苦涩,“可是感情换不了,怜取眼前人也不是解脱,而是逃避,伤了自己的同时也会伤了别人,所以,我绝不会走那条路!本王很清楚,自己是因为喜欢上了保鸡才渴望感情了,并不是想要感情才逼自己喜欢保鸡,所以不会因她不喜欢我就转而去喜欢别人。喜欢上保鸡可能是一条走不到终点的路,不过我不想退缩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是忠于自己的心了,走到哪日都不会后悔!”

  南宫烈的话令保鸡震撼,也正是因为他说得如此坦诚真挚,才让保兔更加心痛,“王爷,你明知她不喜欢你,为什么一定要”

  “无所谓。早在保鸡拒绝本王的那一刻起本王就已经想明白了,喜欢她就是本王一个人的事情,无论她是否喜欢本王,至少喜欢着她,本王会觉得快乐。”南宫烈轻叹一声,将瘫坐在地的保兔扶了起来,“保兔,本王只能对你说声对不住了。”

  “王爷,你一定会后悔的!”保兔擦干眼泪,猛地推开南宫烈跑了出去。

  里屋,保鸡因为南宫烈的话而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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