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节节 找关系
日头毒辣辣的,树上的叶子已起了卷。秦小格出了很多汗,他的背心已经湿透,看着田里越来越少的稗草,秦小格很有成就感。再加把劲,一下午就能把稗草拔完。秦小格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点也不累。秦小格想,以前自己怕做不好的事,现在他也能做好。
这个发现,让他有一种惊喜。
秦小格想,自己多做点事,可以减轻父母的压力。等有了工作,挣了钱,好好地孝敬他们。可找工作,要找关系,到哪儿找呢。
黄昏的时候,秦小格终于看到父母。他站在稻田里,高兴的挥挥手喊,我在这儿哪!
父母停在路上,伸着头看究竟。等看清是秦小格的时候,二人的脸上堆起了笑。秦小格的母亲喜极而泣站在河边说,他爹,你看,咱儿子懂事了。
秦小格的父亲说,是啊,他变了。
两人高兴了一阵,脸上又犯起愁来。母亲说,要不,明天我去找找我哥,侄子在城里工作,说不定可以帮上忙给小格找个工作。
父亲的脸上有一种无奈。
其实中午,父母本想叫起秦小格,可看到他睡得很沉,就没惊动他。这大半天,他们是出去为儿子找工作的,可跑了半天,竟是一无所获。现在毕业生很多,加上社会上的青年,想进厂的多的没地方去。村里办的厂,名额有限,电镀厂还轮不到秦小格他们。这一次,村里先安排比秦小格大一些的人进去。
秦小格可能还要等一两年才能进厂。
这么小的年纪,在家干啥呢?父母为秦小格工作的事犯愁好几天了。
跟秦小格一起毕业的人都进厂了,凭啥我家小格就不能进呢!母亲心里不平。村长说他们是高中毕业上,文化高,特招的。
母亲说,我儿子也是,他的文章在广播里播过,还拿过奖呢。
村长说你们来晚了,名单订好了,不能改。
没有烧香,村长哪会安排。母亲对父亲说,家里老底还有几十元钱,要不买点东西晚上找他去。
父亲说,我拉不下这个面子,万一人家不答应,不被人笑话。
母亲说,你拉不下面子,那我就一个人去。
父亲说,村长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勾搭妇女。你去了,人家怕是会说闲话的。
母亲说,不去找他,怎行呢。儿子总不能呆在家里一辈子。现在不进厂,以后怎么过好日子。都什么时候,还要个脸面干啥!他总不敢把我吃了吧。
父亲说,这事儿挺孬的,也只好这样。
母亲说,晚上去好说事,先去试试。我侄子那里就缓一步去,我们是农村户口,城里工作怕是难找。
父亲说,听你的,不过晚上要去,还是我去吧,总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这年月,除了进厂,没有什么事好做,到了厂里,能够学到技术就不怕了。
母亲捋起袖管说,那就不耽搁了,田里的稗草又长高了,小格怕是不认识稗草,不要把稻都拔起来。走,帮儿子干活去。
一根稗草和稻子长在一起,秦小格使了劲也拔不起来。他抬起头,对母亲喊,带把弯刀来。秦小格好像和它较上劲,心里有点不服气,想这坏东西长的深,不好整。他等不及母亲他们把弯刀送来,就把手擦进泥里,要把它连根拔起。秦小格知道,如果不连根拔起,他还会长出新芽。
母亲他们来到田里的时候,秦小格的身上已沾满了泥水。
母亲站在界岸上喊,小格,你饿了吧,上来吃点饼干。
秦小格笑笑,说,我不饿。
母亲说,你别逞强,这活儿累,晚上回去会难受的。这活儿哪是你干的,你看,你后面还有好几根稗草没拔干净呢。
秦小格回头看了一下,是有几根没拔掉,咋没发现呢。他扒拉着往回走,一边说,这么大的田,总有漏网的鱼,我干了它们。风吹在脸上,青春的风采又回到他的脸上。
秦小格似乎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所有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母亲还是担心儿子小,身体吃不消,就拎着篮子送了过去。来到秦小格的面前,母亲拿出饼干,又从热水瓶里倒出开水,递着。
秦小格觉得再不吃点东西,对不起母亲,说,还是上岸吃吧,我手上脏。
上了岸,秦小格到对面的鱼塘洗了洗手,就拿着母亲递来的饼干吃起来。刚才干活不觉得累,这一走动,肚子倒是空空的对他抗议了。
有人从路上走过,眼睛怪怪的看秦小格,说,呀,你儿子找到啦?
秦小格的母亲忙说,我儿子没有出走,是出去玩儿的。这不,今天刚回来。你费心了,这么关心我家儿子,改明儿个到我家去坐坐!
秦小格嬉笑着说,妈妈,你别遮遮掩掩的,出走就出走,我就这个性。哪个人不犯错误,只要不做坏事,有啥难为情的。
那人是个女的,四十多岁的样子,听秦小格说话,像有意要出他的洋相,说,听说你都杀人了,怎么回事。
秦小格眉头一皱,觉得不礼貌,就转过脸笑嘻嘻地对她说,你听说我杀人,有没遇见过我杀人呢。这话你不能出去乱说,你知道,你这样说,把我名声都毁坏了。要是以后你还这样说,我可要找你算账。
秦小格不软不硬的话,倒是把人家镇住了。那人反应也快,马上变了语气说,哟,你这孩子蛮会讲话,你多大了!
秦小格说,十八。
那人说,都大人了,想找媳妇了吧。你是想找有钱的,还是想找漂亮的。你要是想说媳妇的话,我手里有一大把姑娘的照片呢。
秦小格的父亲讨厌那人,知道她是媒婆,专门在外面给人说对象,他递了一杯水给她,说,你嘴累吧,喝口水润润。我可说你啊,这大热天的,不在家好好息着,跑外面干啥。这年月靠劳动吃饭,你这样不干田里活儿,不怕别人说闲话!
秦小格的母亲说,你跟人家说这话干啥呀,她又没惹你,你这臭脾气,到现在都改不了。
秦小格的父亲知道人家讨了没趣不会生气,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我儿子还小,还没到说媳妇的时候,你要是有心,今后一定会请你。
秦小格说,我不喜欢媒人介绍,强扭的瓜不甜,我自个儿找好了!
一句话把大家说的都笑起来。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秦小格坐在房间吹电风扇,看到母亲从外面拎了一大包东西,就走了出去。母亲见了他,说,待会儿,我跟你爹出去一下,你在家不要出去,我们事情办完了就回来。
秦小格想看里面的东西,被母亲打掉了手,说,叫你多管,以后有了钱,你要吃什么,妈给你买。
秦小格觉得里面的东西很贵重,自己舍不得吃,是送给谁呢!秦小格觉得那人一定了不得。他知道有些事情不便多问,母亲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可越是这样,他越想知道,这个神秘。所以,天黑了,他佯装进了房间,等父母一出门,就紧紧的跟在后面,父母的说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父亲说,我们这样去找村长,不知有用没用。
母亲说,总比空着手好吧。
原来是为自己工作的事,秦小格听了,心里有种受伤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关系找了有用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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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停在路上,伸着头看究竟。等看清是秦小格的时候,二人的脸上堆起了笑。秦小格的母亲喜极而泣站在河边说,他爹,你看,咱儿子懂事了。
秦小格的父亲说,是啊,他变了。
两人高兴了一阵,脸上又犯起愁来。母亲说,要不,明天我去找找我哥,侄子在城里工作,说不定可以帮上忙给小格找个工作。
父亲的脸上有一种无奈。
其实中午,父母本想叫起秦小格,可看到他睡得很沉,就没惊动他。这大半天,他们是出去为儿子找工作的,可跑了半天,竟是一无所获。现在毕业生很多,加上社会上的青年,想进厂的多的没地方去。村里办的厂,名额有限,电镀厂还轮不到秦小格他们。这一次,村里先安排比秦小格大一些的人进去。
秦小格可能还要等一两年才能进厂。
这么小的年纪,在家干啥呢?父母为秦小格工作的事犯愁好几天了。
跟秦小格一起毕业的人都进厂了,凭啥我家小格就不能进呢!母亲心里不平。村长说他们是高中毕业上,文化高,特招的。
母亲说,我儿子也是,他的文章在广播里播过,还拿过奖呢。
村长说你们来晚了,名单订好了,不能改。
没有烧香,村长哪会安排。母亲对父亲说,家里老底还有几十元钱,要不买点东西晚上找他去。
父亲说,我拉不下这个面子,万一人家不答应,不被人笑话。
母亲说,你拉不下面子,那我就一个人去。
父亲说,村长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勾搭妇女。你去了,人家怕是会说闲话的。
母亲说,不去找他,怎行呢。儿子总不能呆在家里一辈子。现在不进厂,以后怎么过好日子。都什么时候,还要个脸面干啥!他总不敢把我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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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晚上去好说事,先去试试。我侄子那里就缓一步去,我们是农村户口,城里工作怕是难找。
父亲说,听你的,不过晚上要去,还是我去吧,总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这年月,除了进厂,没有什么事好做,到了厂里,能够学到技术就不怕了。
母亲捋起袖管说,那就不耽搁了,田里的稗草又长高了,小格怕是不认识稗草,不要把稻都拔起来。走,帮儿子干活去。
一根稗草和稻子长在一起,秦小格使了劲也拔不起来。他抬起头,对母亲喊,带把弯刀来。秦小格好像和它较上劲,心里有点不服气,想这坏东西长的深,不好整。他等不及母亲他们把弯刀送来,就把手擦进泥里,要把它连根拔起。秦小格知道,如果不连根拔起,他还会长出新芽。
母亲他们来到田里的时候,秦小格的身上已沾满了泥水。
母亲站在界岸上喊,小格,你饿了吧,上来吃点饼干。
秦小格笑笑,说,我不饿。
母亲说,你别逞强,这活儿累,晚上回去会难受的。这活儿哪是你干的,你看,你后面还有好几根稗草没拔干净呢。
秦小格回头看了一下,是有几根没拔掉,咋没发现呢。他扒拉着往回走,一边说,这么大的田,总有漏网的鱼,我干了它们。风吹在脸上,青春的风采又回到他的脸上。
秦小格似乎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所有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母亲还是担心儿子小,身体吃不消,就拎着篮子送了过去。来到秦小格的面前,母亲拿出饼干,又从热水瓶里倒出开水,递着。
秦小格觉得再不吃点东西,对不起母亲,说,还是上岸吃吧,我手上脏。
上了岸,秦小格到对面的鱼塘洗了洗手,就拿着母亲递来的饼干吃起来。刚才干活不觉得累,这一走动,肚子倒是空空的对他抗议了。
有人从路上走过,眼睛怪怪的看秦小格,说,呀,你儿子找到啦?
秦小格的母亲忙说,我儿子没有出走,是出去玩儿的。这不,今天刚回来。你费心了,这么关心我家儿子,改明儿个到我家去坐坐!
秦小格嬉笑着说,妈妈,你别遮遮掩掩的,出走就出走,我就这个性。哪个人不犯错误,只要不做坏事,有啥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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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格眉头一皱,觉得不礼貌,就转过脸笑嘻嘻地对她说,你听说我杀人,有没遇见过我杀人呢。这话你不能出去乱说,你知道,你这样说,把我名声都毁坏了。要是以后你还这样说,我可要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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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格的母亲说,你跟人家说这话干啥呀,她又没惹你,你这臭脾气,到现在都改不了。
秦小格的父亲知道人家讨了没趣不会生气,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我儿子还小,还没到说媳妇的时候,你要是有心,今后一定会请你。
秦小格说,我不喜欢媒人介绍,强扭的瓜不甜,我自个儿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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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天还没黑。秦小格坐在房间吹电风扇,看到母亲从外面拎了一大包东西,就走了出去。母亲见了他,说,待会儿,我跟你爹出去一下,你在家不要出去,我们事情办完了就回来。
秦小格想看里面的东西,被母亲打掉了手,说,叫你多管,以后有了钱,你要吃什么,妈给你买。
秦小格觉得里面的东西很贵重,自己舍不得吃,是送给谁呢!秦小格觉得那人一定了不得。他知道有些事情不便多问,母亲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可越是这样,他越想知道,这个神秘。所以,天黑了,他佯装进了房间,等父母一出门,就紧紧的跟在后面,父母的说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父亲说,我们这样去找村长,不知有用没用。
母亲说,总比空着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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