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节 前世恩怨
队长说,你们这些刀子嘴,尽会给我惹事。这事不说了,到此为止,万一村里追究起来,以为我炫动的。
那些妇女说,怕什么,又不是文化大革命,要戴高帽子。再说,村里做的本来就不对,咋不先了解一下情况呢,我们小格是啥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啊,给你两根烟,就下茅坑,不给烟抽,就不管人家事,真是缺德鬼。要我们看啊,小格的事就是被你耽搁的,小格,找他算账。
她们用扁担戳队长的屁股,队长一慌,嬉笑着跑到前面去了。
那些妇女在后面说,亏你还是队长,自己队里的事都不争取,不上路哩。
队长说,你们知道啥,为小格的事,我和村长还吵了架。村长说我不跟村里的旨意走,要我回家深刻检讨。我没犯错误,要检讨啥。
那些妇女说,你敢在村长面前吵,屁!你只敢在我们面前高喉咙。在村长面前,怕是尿都要吓到裤裆里了。
队长说,你们以为这队长好当,屁,两头不是人。
她们说说闹闹,不知不觉走出去很多路。
过街的时候,落在后面的杨桂珍耐不住了,她阴阳怪气的说,你们这些婊子,瞎叨叨的没完,村里的事要你们管啊。队长是你们家男人?吃饱了撑的。等会儿挑沙,一个个没骨头。
秦小格走在中间,听了,不禁回头看了一下杨桂珍。杨桂珍冷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她见秦小格看她,气鼓鼓的投来不友好的目光,一付示威的神色。
秦小格心里一愣,想杨桂珍怎在这里边,自己倒是没注意。村里的这些大婶,他最讨厌她。她嫁到村里,很会来事,动不动就和人吵架,然后背后里使劲咒人家。为了社场堆稻子,她和小格家吵过架,小格的爸爸被她骂的差点儿要拿菜刀砍她。
良田承包以后,两家不碰面,才安静几年。没想今天和小格碰一起。
秦小格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决定离她远一点。
那几个妇女不依不饶,一个个连笑带骂,反击杨桂珍,说,哟,多啥心呢,你又没到村里戳小格的臂脚,闲吃萝卜多心,生哪门子气!
杨桂珍也不示弱,挺着胸脯,甩着手,大声说,你们神经病,叫我戳臂脚,有啥证据。我做坏事,你们看到啊!
一个女人惊讶着脸,逗着杨桂珍,说,你要真去村里戳小格的臂脚,你就不是人了。他是小辈,你怎能报复他。告诉你,你这样做,会遭天劈的。小格,今后你不要叫他婶,叫她老鬼。
众人哄堂大笑。
杨桂珍有口难辩,气的直跺脚,用扁担打她们。
那些妇女灵活,一个个躲在秦小格的后面,把他当成箭牌。她们说,杨桂珍,你老虎吃人,虫样难看,你再神气,叫小格把你扔到河里去。
杨桂珍羞怒的把扁担撂了过来,扁担没打到她们,打在了秦小格的手上。秦小格顺势抓住杨桂珍的扁担,拉了一下。没想用力过猛,杨桂珍被拉的跑出去老远。秦小格怕她跌倒,又猛地收手,把她拉住了。
我没惹你,你打我做什么!秦小格愠怒,摸着被打的地方说。
杨桂珍理亏,讪笑着说,我打她们。说着,要追上去捏那些女人的屁股。
队长在前面回过头,说,你们早上吃的是欢喜团子,这是啥地方,没规矩。再吵,扣你们工钱,哪像个女人。
几个女人吐吐舌头,一群人像一阵风一样。
出了街,到了公路,秦小格看到了河对面的医院,顺着医院往北走,就是小镇的水闸。路上除了他们这队人马之外,秦小格还看到了其它的队伍。
队长说,看样子,今天来了几条船,等会儿到了,赶紧抢好地盘,要不然,我们放沙的地方,只能是远地方。这样,会浪费时间,要摸黑。等会儿到了那里,大家动作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像老太婆撒尿,滴滴朵朵。
别的队伍看到他们加快了速度,也小跑起来。
队长人高马大,走得很快。
他对秦小格说,等会儿,你当锹手,给我们上沙。你年轻,伸手快,只要第一担沙上去,近地盘就是我们的。
秦小格没想人还在半路,就像打仗似地紧张。他一边跑着,一边看旁边的女人,她们已经气喘吁吁,脚下却像生了风似的,咬在队长后面。
他想,自己是锹手,应该第一个到,不能落后。要是好地盘被人抢去,脸上没面子。在学校的时候,他是长跑运动员,每次学校开运动会,都是长跑冠军。今天,他刚好发挥自己的特长。
他跑在前面,只听队长说,杨桂珍,等会儿你抢地盘。
杨桂珍不服气,说,为啥要我抢地盘。
队长说,这还要我说啊!
咋啦,你多给我工钱啊!今天我不抢地盘,我要当锹手。你叫小格抢地盘吧!
这哪行,小格第一次来,没经验。
那我也不去抢地盘,这事儿老打架,这是男人的事。
你心眼儿真小,小格刚出道,你咋拣他,他脸皮嫩!非你才行。
杨桂珍鳖着一股气看着秦小格,想,今天你总不能一直当锹手,到时走着瞧。
大家只顾走路,没注意杨桂珍的表情。
秦小格撩开步子往前跑,很快就看到小闸的楼房,他冲上斜坡,看到几条水泥船已停在河口了,船上的人正等在那里。船上的人知道秦小格先来的目点,见其它队伍的人还没到,帮他上了沙,叫他挑到附近的岸上。
队长他们赶到的时候,秦小格已经上了两担黄沙。
其他队伍的人很快也赶到了,见好地方被人占了,一个个无精打采。
船上的人很喜欢秦小格,他对队长说,还是小伙子好啊,样子好,有力气,跑得快。
队长一脸的自豪,说,他是高材生呢,刚毕业,出来锻炼锻炼。
船上的人听了,更加羡慕,说,他是第一次来?
队长说,是啊?有什么问题!
船上的人说,那你不能先让他当锹手。现在沙满,板好走,应该先让他挑沙。等下午,沙一下去了,板架空了就晃荡,到那时,他走不习惯。
杨桂珍在一旁乐了,说,等下午,他走不了板,这工钱咋算。
队长脸一变,叱着说,就你会来事,小格第一次来,你咋这样刻毒人家。都给你说过了,大人的事别连累小孩,你真是个叫毛鬼,没点量气,好不容易找到活,出来了,也不团结。
秦小格没经历这样的碰撞,很是委屈。他想,她们能做的,自己也会做。不就是走板吗,有什么好怕的。他对队长说,你就让桂珍大婶做锹手吧,我挑的动。他不顾众人劝慰,自顾拿起扁担。
杨桂珍捡了便宜,也不显露在脸上,只一个劲说,你们挑沙,路上还可以息息,我做锹手最累了,一刻也不能息。这人呢,不可貌相,谁知道他肚里有多坏。
秦小格剑眉紧锁,他扔下担子,走过去要揍杨桂珍。
众人拦住了,劝慰说,你是小辈,不能揍她,揍了她,你的名声会被她坏掉。
队长火了,骂杨桂珍,你再挑弄事端,给我滚回去。说好不惹事,来了就守不住,不长记性啊!
见队长发怒,杨桂珍收敛了些。
大家排好队,开始挑黄沙,女人的号子在坡上此起彼伏,秦小格觉得很好听,也跟着喊了起来。没想这一喊,大家都笑了,她们一个个来了精神,把号子喊得传出去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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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妇女说,怕什么,又不是文化大革命,要戴高帽子。再说,村里做的本来就不对,咋不先了解一下情况呢,我们小格是啥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啊,给你两根烟,就下茅坑,不给烟抽,就不管人家事,真是缺德鬼。要我们看啊,小格的事就是被你耽搁的,小格,找他算账。
她们用扁担戳队长的屁股,队长一慌,嬉笑着跑到前面去了。
那些妇女在后面说,亏你还是队长,自己队里的事都不争取,不上路哩。
队长说,你们知道啥,为小格的事,我和村长还吵了架。村长说我不跟村里的旨意走,要我回家深刻检讨。我没犯错误,要检讨啥。
那些妇女说,你敢在村长面前吵,屁!你只敢在我们面前高喉咙。在村长面前,怕是尿都要吓到裤裆里了。
队长说,你们以为这队长好当,屁,两头不是人。
她们说说闹闹,不知不觉走出去很多路。
过街的时候,落在后面的杨桂珍耐不住了,她阴阳怪气的说,你们这些婊子,瞎叨叨的没完,村里的事要你们管啊。队长是你们家男人?吃饱了撑的。等会儿挑沙,一个个没骨头。
秦小格走在中间,听了,不禁回头看了一下杨桂珍。杨桂珍冷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她见秦小格看她,气鼓鼓的投来不友好的目光,一付示威的神色。
秦小格心里一愣,想杨桂珍怎在这里边,自己倒是没注意。村里的这些大婶,他最讨厌她。她嫁到村里,很会来事,动不动就和人吵架,然后背后里使劲咒人家。为了社场堆稻子,她和小格家吵过架,小格的爸爸被她骂的差点儿要拿菜刀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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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格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决定离她远一点。
那几个妇女不依不饶,一个个连笑带骂,反击杨桂珍,说,哟,多啥心呢,你又没到村里戳小格的臂脚,闲吃萝卜多心,生哪门子气!
杨桂珍也不示弱,挺着胸脯,甩着手,大声说,你们神经病,叫我戳臂脚,有啥证据。我做坏事,你们看到啊!
一个女人惊讶着脸,逗着杨桂珍,说,你要真去村里戳小格的臂脚,你就不是人了。他是小辈,你怎能报复他。告诉你,你这样做,会遭天劈的。小格,今后你不要叫他婶,叫她老鬼。
众人哄堂大笑。
杨桂珍有口难辩,气的直跺脚,用扁担打她们。
那些妇女灵活,一个个躲在秦小格的后面,把他当成箭牌。她们说,杨桂珍,你老虎吃人,虫样难看,你再神气,叫小格把你扔到河里去。
杨桂珍羞怒的把扁担撂了过来,扁担没打到她们,打在了秦小格的手上。秦小格顺势抓住杨桂珍的扁担,拉了一下。没想用力过猛,杨桂珍被拉的跑出去老远。秦小格怕她跌倒,又猛地收手,把她拉住了。
我没惹你,你打我做什么!秦小格愠怒,摸着被打的地方说。
杨桂珍理亏,讪笑着说,我打她们。说着,要追上去捏那些女人的屁股。
队长在前面回过头,说,你们早上吃的是欢喜团子,这是啥地方,没规矩。再吵,扣你们工钱,哪像个女人。
几个女人吐吐舌头,一群人像一阵风一样。
出了街,到了公路,秦小格看到了河对面的医院,顺着医院往北走,就是小镇的水闸。路上除了他们这队人马之外,秦小格还看到了其它的队伍。
队长说,看样子,今天来了几条船,等会儿到了,赶紧抢好地盘,要不然,我们放沙的地方,只能是远地方。这样,会浪费时间,要摸黑。等会儿到了那里,大家动作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像老太婆撒尿,滴滴朵朵。
别的队伍看到他们加快了速度,也小跑起来。
队长人高马大,走得很快。
他对秦小格说,等会儿,你当锹手,给我们上沙。你年轻,伸手快,只要第一担沙上去,近地盘就是我们的。
秦小格没想人还在半路,就像打仗似地紧张。他一边跑着,一边看旁边的女人,她们已经气喘吁吁,脚下却像生了风似的,咬在队长后面。
他想,自己是锹手,应该第一个到,不能落后。要是好地盘被人抢去,脸上没面子。在学校的时候,他是长跑运动员,每次学校开运动会,都是长跑冠军。今天,他刚好发挥自己的特长。
他跑在前面,只听队长说,杨桂珍,等会儿你抢地盘。
杨桂珍不服气,说,为啥要我抢地盘。
队长说,这还要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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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桂珍鳖着一股气看着秦小格,想,今天你总不能一直当锹手,到时走着瞧。
大家只顾走路,没注意杨桂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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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队伍的人很快也赶到了,见好地方被人占了,一个个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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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一脸的自豪,说,他是高材生呢,刚毕业,出来锻炼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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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说,是啊?有什么问题!
船上的人说,那你不能先让他当锹手。现在沙满,板好走,应该先让他挑沙。等下午,沙一下去了,板架空了就晃荡,到那时,他走不习惯。
杨桂珍在一旁乐了,说,等下午,他走不了板,这工钱咋算。
队长脸一变,叱着说,就你会来事,小格第一次来,你咋这样刻毒人家。都给你说过了,大人的事别连累小孩,你真是个叫毛鬼,没点量气,好不容易找到活,出来了,也不团结。
秦小格没经历这样的碰撞,很是委屈。他想,她们能做的,自己也会做。不就是走板吗,有什么好怕的。他对队长说,你就让桂珍大婶做锹手吧,我挑的动。他不顾众人劝慰,自顾拿起扁担。
杨桂珍捡了便宜,也不显露在脸上,只一个劲说,你们挑沙,路上还可以息息,我做锹手最累了,一刻也不能息。这人呢,不可貌相,谁知道他肚里有多坏。
秦小格剑眉紧锁,他扔下担子,走过去要揍杨桂珍。
众人拦住了,劝慰说,你是小辈,不能揍她,揍了她,你的名声会被她坏掉。
队长火了,骂杨桂珍,你再挑弄事端,给我滚回去。说好不惹事,来了就守不住,不长记性啊!
见队长发怒,杨桂珍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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