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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8你才是贱人

  揭阳还是不敢,他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还有对安阳的愧疚,他此刻想到的就是能以死来化解自己对安阳的愧疚和不愿意。

  “我叫安阳?风又是怎么回事?”刘启明学着风的声音是越来越像,几乎就是一个人的声音。刘启明对自己模仿的声音也充满了自豪感。

  “我叫揭阳,你叫安阳,我是你哥哥,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后来是师傅捡到了我们,然后给你起名叫做风。”揭阳低着头,似乎充满了哀伤和悲情。就算是回答也没有抬起头。

  “师傅喜欢我?为什么?”

  “师傅其实不是男子,而是女孩子,只不过她踏入魔尊的速度极快,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踏入了魔尊,容颜也就停留在了二十岁的时候,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岁,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门派名字的来源于哪里?”刘启明一般知道,每个门派的名字都会有自己的意思和含义,不会毫无意义的去取名。所以试探的去问道。如果直接问门派叫什么显然就暴露了,所以委婉的问一下。

  “门派的名字来源于我们的师祖,我们的师祖叫做烈日,据说现在在烈日派的后山禁地自行修炼,争取早日出关,现在只是元神形态,除了门主可以去后山禁地,并且经常去,所以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说完后就抬起头看着安阳,然后有些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揭阳的眼睛依旧迷茫,依旧是泪水模糊。因为他看到风的身体在空气中逐渐的消散。

  “因为我很好奇师父怎么会是一个女的,其实我也早已发现了。”这是安阳在完全消散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你也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安阳的身体消散了,只剩下躺过的草地上一片殷红,像风一样不再有丝毫的气息。化作丝丝缕缕的轻烟飘散在空气中。只剩下带着满腔疑问的揭阳还愣愣的瘫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动作,似乎已经被定格,也似乎像一尊雕像。只有在风中飘动的长发告诉人们他不是塑像。

  “兄弟,对不起!”揭阳看着已经消散的风大声的喊到。他知道风是一个喜欢修炼的人,总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超越所有,然后去寻找自己父母的线索,可是他却不能给他任何的修炼资源。因为师父不想让风参杂与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当中,更不想让他变成一个杀人狂魔。揭阳为了报答师父,没有办法,而那时的安阳只是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儿。

  画面中风越来越大,几乎已经昏天暗地,飞沙走石,风声呼啸着刮着地上的落叶,突然间整个画面变得安静下来,风停了,却已经是冰天雪地一般。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掩盖,挺拔的松树上落满了积雪,风景变了,时间变了,但是地方依旧是那个地方。

  这时从远方走来一个人,应该说不是走来的,而是飘来的,轻飘飘的就像是雪花一样,一身卡其色的着装,腰间挂着跟他一模一样的玉佩,长长的头发掩盖了他的面容,风依旧在吹着,雪依旧没有停下,而人也越来越近了,风吹起了男子的长发,一张白皙的脸更加的白,没有丝毫的血色,似乎白的像地上的积雪一样,身后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印记,竟然是血。

  “雨。。”揭阳失声的说道。对,这个人就是雨,因为夜行衣装扮下的雨就是这样的一身衣服,只不过被刘启明直接化为灰烬了。

  “你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揭阳眼中充满的是恐惧,这次并不是愧疚,和悲伤。

  “你应该问你自己吧。”“雨”淡淡的说道。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被风一吹就散了,也没有看到雨的嘴在动,只是听着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雨,不要怪大师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揭阳的长发依旧在风中飘动,只是揭阳却掩面痛哭起来。

  “今天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雨”还是似乎有些无力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揭阳的面前。

  揭阳听着在耳边传来的声音,抬起头看去,那张白的像雪一样的脸看着自己,只是那身衣服下还在流着鲜血,将雪白的雪地染上了朵朵玫瑰,带血的玫瑰。揭阳向后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然后向后爬去,嘴里说着“不要,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有完成,等我做完可以吗?”

  雨的脚步停下了,冷冷的眼神似乎像寒冷的冰雪,甚至比冰雪还要寒冷,因为雨站在揭阳的身边,揭阳感觉到自己就要快被冻僵了。缓缓的开口说道“什么事?报仇?为风去报仇?”雨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有些轻蔑的说道。

  “不是,这是师父的命令,不是为谁报仇,只是查清楚是谁就好了。”揭阳摇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哼,最好不要有这种幼稚想法,因为他会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雨不在看他,似乎在想象着刘启明的可怕,脸上的苍白绘画了一副淡淡的恐惧。

  “他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揭阳有些不信,一个世俗界里历练的弟子怎么可能会强大到哪里去呢。

  “如果你不信,你尽可以试试,”然后雨没有回头的就要离开了。

  身体还是一样的轻飘飘的离去了,似乎没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甚至雪地上连一串脚印都没有留下。只有雪地上的印记告诉他,这里,雨曾经来过,来的像风一样,走的像雾一般。

  “雨,对不起,真的是师父逼我的,我也不想做,可是我不能背叛师父。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揭阳失声的哭着说道。

  一瞬间揭阳尽然老了许多,本来黑黑的头发,却已经变成了斑白,脸上也不知道何时多了几道深深浅浅的沟壑,或许是眼泪的冲刷导致的吧。

  “好自为之吧,我还会再来的。”雨的声音莫名的出现,莫名的又消失了,只剩下依旧在飘落的雪花。依旧在拍打着人脸颊的秋风。然后画面逐渐的模糊,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脸前的环境还是从前的燕京市,脚下还是自己所在的楼顶,从来没有雪花落下,也没有谁来过。只剩下冷冷的刮着人的脸生疼的秋风还在呼啸。

  揭阳闭上眼睛缓缓的躺在了楼顶上,感受着秋风,但是却一点寒意都没有,身体和大脑已经完全的麻木了。只剩下似乎不了支配的身躯。

  刘启明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本来想着逗逗揭阳的,竟然这么不经逗,自己这就躺下了?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恐惧,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克服了恐惧和自己,那你一定无人能敌。而揭阳就是无法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更没有战胜自己,所以才会被击倒。

  “你倒真是个有趣的人,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看星星,星星漂亮吗?”刘启明突然出现在了揭阳的身边,突兀的说道。

  “哼”揭阳轻哼一声,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他的思想已经麻木了。“有趣,有趣就有趣吧。你认为一个人闭着眼睛可以看星星吗?”

  “我倒是觉得看星星不一定要用眼睛,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心感觉到的才是真的,心中有片天空那么永远都会有星星,心中没天空,就算是有星星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刘启明背对着揭阳看着天上的星星。

  “如果心能看到东西,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悲伤和哀愁?”揭阳有些伤感的问道。

  “心中是最明亮的存在,心中永远有颗太阳,当你看到自己的影子的时候,说明在你的身后有阳光,哀愁或许就在自己的影子中。”

  “那你又是如何觉得悲伤和爱恨情仇呢?”揭阳也觉得自己跟前的年轻人有些意思。

  “情感六欲,存于人心,生来的,改变不了,但是你要学会放开,学会面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你是谁?”

  “世人都是这么有趣吗?明明你在寻寻觅觅,可是却闭着眼说不认识。就算是睁开眼,或许你也不会认识。”

  “世人?难道你不是世人中的一个吗?”

  “是又不是,不是又是,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么?有些时候又何必那么执着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忘了我是谁。”

  “我忘了?我从来没见过你,怎么会忘记?”揭阳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背影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在苦苦寻找我,可是当我在你面前时,你却问我是谁?最远的距离原来是你在找我,却不知我就在你身边。”

  “你是刘启明?”

  “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要问我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

  “你知道我来找你了?”揭阳很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他到底有多么厉害,他来了我都不知道?怪不得雨说了,他真的很可怕。

  “知道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记住带个话,告诉你们烈日派,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除非你们师祖出来,或许才会知道我是谁。”刘启明说完,一把剑已然在手中了,暗淡的夜空中,手中剑格外的耀眼,然后说道“像你这种小辈我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魂飞魄散,所以这是我选择不看你的原因。”然后手中的剑不知道何时又没有了。

  刘启明说完身体一飘,向着远方的天空飞去。其实只是将自己放到了幻境外了。

  “你是剑人?”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一个调皮的声音响起,有些空旷,有些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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