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私奔
更新时间:20110609
夕阳如火,印得城楼红光一片。
收摊的小贩,回家的百姓,下学的孩童,使得本来就不太宽敞的街道顿时热闹起来。
戏院门口放把小桌子,一个青葱一样的妹妹坐在那里,手持小笔和厚簿,装钱的空匣子随意的放在桌上,等待夜晚的生意开张。
宝月楼c芙蓉乡,男人们的享乐天堂,彼时正挂起红红的大灯笼,两个老鸨一声令下,龟奴们忙不迭的点燃灯芯,誓要比比谁家的灯笼更亮堂一些似的,两个老鸨谁也看谁不顺眼,冷哼一声各自回了楼里。
永清楼的大堂里,一派灯火通明,讨生活的大爷拉开琴弓,二胡一样的乐器奏出婉转的曲调,旁边的小丫头机灵可人,张开小嘴唱出清丽的小曲儿。伙计丫头们忙着上茶水,按照我的吩咐,给每张桌子铺上白色桌布,上放一朵鲜花,四个位子上皆上一杯清茶。
茶香四溢,歌曲清甜。惹得来往路人驻足观望,门口的伙计适时大声道:“永清楼一楼,晚间改为茶社,听书唱曲儿,丝竹管弦,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价格只算茶水钱。还有宵夜小点,价格绝对公道各位街坊邻居,有空的多来捧捧场阿”
人群里一整骚动,几个衣着稍微上乘的人带头走进店里,但见灯火辉煌c布置典雅,不禁眼前一亮,挑了几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小丫头们立刻端上免费的瓜子花生,此时二胡正换上一首江南小调,大概是广为人知,那几个人面带微笑的以手点着桌子打着节奏,摇头晃脑的欣赏起来。
外面的人见此情此景,开始零零散散进店入座。我站在楼梯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笑魇如花。
只是,楼上的一阵脚步声完全破坏了我的心情。
那几个山匪还没有走,坐在最里的包间里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或者是在等候着什么。不时有人从外面跑进永清楼直奔二楼,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一般。
我嘟起嘴,心里着实气鼓鼓,太不把人当干部了
我转身提裙抬步就往楼上走,只见包间大门洞开,里面的光亮洒在走道间。转眼那个白天挡在门口的大汉走出门来正与我相视而立。
他一愣,手上一紧,那手里被布裹起来的东西发出轻轻的脆响。
我心头一跳。赶紧停下来冲他柔和一笑,甜声道:“里面几位客官可要上些茶水点心我们一楼的茶社今儿个开张,各位要是闷了,也可下去听听小曲儿什么的。”
说完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们几个人若是往楼下那么一坐,就冲那几个阎王像,还有几个人敢入内了。
只听那大汉开口,声如洪钟:“厄茶水点心上些吧,下去就不用了,咱们不好那一口。杂家还有事,先走一步,长堂姑娘你安排好就是,切勿怠慢了里面的人就好。”
我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里,眉开眼笑道:“诶,好的,您忙去吧我这就去吩咐。”待那大汉下楼去了,我便立即转身去厨房,刚才那雄赳赳气昂昂准备上楼兴师问罪的气焰,在见到那大汉时烟消云散。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是怕死之人呀
刚想下楼,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调侃声:“永清楼居然开起了茶社,你倒真是敢想敢做。说说看有些什么有趣的。”那声音充满磁性,煞是好听,我上辈子学的是音乐,一听这声儿,便条件反射的想到,如果他学声乐的话,肯定前途无量。
我痴愣愣的转过头,心头却是一惊,只见那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双手环抱于胸前,虽低着头看向我,一身的冷冽气势却丝毫不减,换个词儿来形容,那就是气场极强的气场
我讪讪一笑,压抑住突突直跳的心脏,道:“说书唱曲c丝竹管弦。没啥新鲜玩意儿,但求大家一乐。”
我说的言简意赅,只怕多说一个字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薄唇一勾,道:“你好像挺怕我。”
他说的十分笃定,我心头一跳,这个人不简单,短短几眼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我暗暗呼了一口气,笑道:“这位客官气势逼人,一看就非泛泛之辈,小女子怎能心无惧意”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面容,虽然看不见眼神,但我总觉得他好似并无恶意,紧张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他低低一笑,仿佛十分受用,忽然询问道:“可有茶糕”
我一愣,思路断线,继而马上回过神:“有的。客官想要多少”
他转身朝包间里走,便边走边道:“你看着办,打包好。一两人份的就够了。”说完便消失在门口。
我一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小屋,点亮小油灯,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淡淡的光亮。
我看了看拿回来的一小包茶糕,想着要不给穆家送点过去。厨房的师傅听说是面具男要茶糕,便有意多做了一些,他的经验是,与其多做不要少做,万一那位大爷突然要更多,岂不是要糕没有,要命一条
我微微一笑,不过那几个山匪还没有那么坏,离开的时候倒是吩咐了一个汉子过来付了酒菜钱,阿龙在边上冲我挤眉弄眼的,意在让我不要收,而我却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并递出一张最新的套餐优惠券,甜甜地冲那大汉道:“套餐优惠更划算,几位下次可以试试看,更有折扣优惠哦”
因为几次与他们打交道,感觉他们并不是那种大恶之人,所以胆子也微微大了一些,就在我冲大汉说完那几句话后,我瞟见刚刚踏出门的面具男脚下一顿,险些一个趔趄。他旁边的老者高深莫测的扫了他一眼,摇摇羽扇,笑着向前走去。
我略做收拾,便拿上点心向穆家走去,一路上担心他们是不是都已经睡下了,可还未到门口,便听见低低的哭泣声,我顿时汗毛倒立,心跳加快。
刚想抬脚跑开,却听见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竹珺,别哭了,会有办法的”是穆清远,声音是那般不坚定。
紧接着一个柔弱的女声断断续续响起:“清远明天明天我就要嫁给那宋家大少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清远低低道:“竹珺,要不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充满忧郁和不肯定。
只听那竹珺道:“可是我的爹爹不会放过你的家人呀。宋家人更不会”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心下了然,敢情是对苦命鸳鸯,这女子明日就要他嫁有钱人家,可偏偏早与穆清远互许芳心。然而穆清远家偏偏穷困潦倒,现下两人一筹莫展,生离死别,期期艾艾
我犹豫着要不要走开,忽然脚下踩上一根树枝,发出“嘎啦”一声。
暗处急急走出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穆清远是谁他见是我,先是一惊,继而吐出一口气。转身对暗处道:“出来吧,是我们家的朋友。”
我与他的交流并不多,平日里进出也仅仅是点头之交,我想他也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与他家的关系了,便挑了这么一个通俗的词汇。
黑暗中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待到那女子走入月光之中,我脑中只想到了一句话:人如淡菊,面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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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火,印得城楼红光一片。
收摊的小贩,回家的百姓,下学的孩童,使得本来就不太宽敞的街道顿时热闹起来。
戏院门口放把小桌子,一个青葱一样的妹妹坐在那里,手持小笔和厚簿,装钱的空匣子随意的放在桌上,等待夜晚的生意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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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大汉开口,声如洪钟:“厄茶水点心上些吧,下去就不用了,咱们不好那一口。杂家还有事,先走一步,长堂姑娘你安排好就是,切勿怠慢了里面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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