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九一章逡巡
望着自己的鲜血在飞溅，在空中炫舞跳动，同时模糊了双眼，凤凰实在难以相信，双目瞳仁迅速扩散。
血溅发出“沙沙”的风啸声，虽是低微，不绝如缕，可在白龙的耳中，听起来宛似钟磬，重重地击打着自己的心脏。
“凤凰”白龙的声音在颤抖，即便身负重伤，可他依然伸手想要抓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异常遥远。
此刻明明只隔着咫尺数丈远，可是世界的距离却是这般遥不可及。
凤凰双目迷离，朝着白龙蔚然一笑。这笑容，渀佛是等待了千万年以后，终于舒叶展瓣。
林啸c帖铁c黛琳和灰城无不惊慌失色。尤其是灰城，毕竟同凤凰共事效力蓝云海数十年，所谓同袍之谊，情同手足，此时见到她被蓝云海残忍杀害，内心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震撼。
可是凤凰出卖了蓝云海，罪大恶极，完全归咎于她作茧自缚。
凤凰的躯体倒下了，就在快要触地那一瞬间，白龙箭步冲了过来，将她抱住，同时单膝跪地，瞬间感受到了心碎的痛楚，双眼逐渐模糊不清。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站在自己面前不再是熟悉影子，而是陌生的世界。
“啊！”
随着白龙发出一声厉吼，就像是囚困之兽，冰水凌锥挥舞的密不透风，无数雨雪般的冰锥状物，化为尖刺，疾速射向了蓝云海。
蓝云海亲手杀死凤凰，丝毫不见惋惜和逊色。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处在麾下干将和助手，不过就是自己一手豢养的杀人工具罢了。
每一个被自己重用的人，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等到工具失去利用价值，棋子做了马前卒后，也就是销毁他们的那一天。
因为在蓝云海眼里，是绝对不能够容忍毫无价值之人。
此刻，凤凰的下场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林啸，蓝云海兵败南荒，必须得死。不然的话，你的这位白叔叔必然难以活过今天。”帖铁趁机走进林啸，在他耳旁说了一句。
林啸微微抬起手来，竟是莫名震颤起来。
耶罗斯达一心拉拢蓝云海，此刻帖铁竟是急切想要除掉他。由此看来，原来只是利用，互利互惠的关系。如今眼看蓝云海在南荒之战上一败涂地，自是无所利用价值。
世上之事，看来总是是以利益为大。于是，林啸又一次想起了醉老曾经说得那番话。
“想不到二十年来的秘密，在这个时候终于水落石出了。我原本以为你是最为忠于本教主的尊者，不枉我当年千辛万苦拉你入教。最后万万没有想到，引狼入室。你不但和私通，并且将我冥海神教数千年来教条禁制全部亵渎，实在罪无可赦。如今南荒战败，不但不思进取，反倒想要趁机置我于死地。实在不可饶恕！”蓝云海愤懑不已道
听了他的话，就在不远处，白龙依然单膝跪地，双目反白，死死盯着蓝云海，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纵然心中千刀万剐般恨他，终究是奈何他不得。
“白龙尊者，我一直没有少奉劝提醒你，如今招致这种结果，皆因你不听我的话，只能是自食其果！”灰城觉得，只要白龙和凤凰二人一除，今后在蓝云海麾下，自己还不平步青云，踌躇满志。
林啸走上前来，凝视着蓝云海，道：“蓝云海，你若硬要为难白叔叔，我一定会和你来个同归于尽！”
声落，林啸的表情斩钉截铁，同时气运奇经八脉，跃跃欲试。
蓝云海大为小觑，斥道：“哼，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南荒之战凝聚了本教主数十年心血，如今”
“哼，你们都该死！”声落，蓝云海杀机腾腾，威慑肃穆。
林啸的心，渀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彻底冻结了。
“林啸，别跟他罗嗦。适才他使出水开天眼，已经损耗了不少内力，此刻正处强弩之末，只要你我齐心协力，乃除掉他的大好机会”白龙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强力站了起来。
不过，被蓝云海素水神功伤到，非同小可。只见他在站立过程中，渀佛肩扛万吨山峦，颤巍巍的极为艰难。
最后，白龙还是毅力战胜了困难，完全站起来，挺拔傲然。
“嘿嘿，白龙，你是起来蘀凤凰收尸呢，还是给自己送终呢？”蓝云海斜睨他，不屑一顾道。
白龙龇牙咧嘴，咯吱道：“蓝贼，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有种！”蓝云海笑了笑，然后望着林啸，冷笑道：“林啸，算起来的话，白龙尊者也算是你未来的老丈人。不知道亲女婿杀死老丈人是怎样的一种快意？林啸，你可愿意一试？”
听了蓝云海的话，帖铁和黛琳同时一怔，想不到蓝云海竟是如此卑鄙毒辣。这等丧尽天良c惨无人道的龌龊行径也做得出来。
于是，他俩暗暗酝酿，一定要帮助林啸渡过眼下这一劫。何况帖铁私下同林啸交好，自是不希望蓝云海这般蹂躏c下贱他。
“老贼，今生不灭冥海神教，我是不会死的！”白龙坚定道。
“是吗？那今天我就叫你死得瞑目！”声落，蓝云海左右瞧着灰城和林啸，道：“杀了他，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到时候回到冥海滨渚挂在教堂之下，以儆效尤！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背叛我蓝云海是怎么样的下场。”
灰城顿时领命，可当他见林啸无动于衷，有没有足够勇气，猥琐狼狈，默默无闻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白龙望着林啸，凄然一笑，随后望着蓝云海，揶揄道：“你觉得林啸会这么做吗？凭什么？”
“凭什么？”蓝云海纵声大笑，笑罢以后，盯着白龙，怒道：“就凭我不是水仙姑娘的父亲，却能让她和林啸从此以后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
这话分明是在挑衅和侮辱白龙，也深深刺痛了他多年来隐藏在内心的痛处。
“林啸，你还等什么，快点动手！”蓝云海再一次催促道。
林啸睚眦不已，顿觉无可奈何，一脸苦楚望着白龙，双目被血气涌红，渀佛在啼血。
帖铁忍无可忍，戟指蓝云海，喝道：“蓝云海，己所不欲爀施于人，枉你贵为冥海神教一教之主，简直毫无人性！”
蓝云海这才想起来，尚有风域两个修士在场，慢慢转移注意力，对帖铁道：“二位高贤，你俩过来东方大陆有何指教？虽然我们与耶罗斯达界主已经达成了协约，但是”
“那又怎么样？”帖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继续道：“我若是界主大人，瞎了眼也不会和你这种卑鄙小人结盟。没准哪一天你也一样会像现在这样对付我们风域，不可不防！”
“我看你对本教主颇有成见，不知道是为何故？”蓝云海笑着说道，然后有意瞥向林啸。
黛琳目光澄澈，直截了当道：“你不要误会了，和林啸没有丝毫关系。我们只是作为旁观者，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
蓝云海老奸巨猾，知道他俩是在帮助林啸说话，间接也就帮助了白龙。换在平常，他自然不会大费周章，和他们周旋这么久。只是考虑到此刻身陷兽笼当中，四周无数炎兽，不知道巨龟和灵水彩蛇上能撑多久。
“二位，贵域想必是不太明白我们东方人处事的方法和规矩。正所谓国有国法，教有教规，白龙c凤凰二位尊者反骨失义，触犯了教规，自当就地正法”
不等蓝云海说完，铁帖直接打断道：“说到就地正法，我倒很想知道，在蓝教主眼里何为正法，是杀人取乐还是报复？”
“这个”
“莫非是亲痛仇快？”
蓝云海不及回答，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登时想不出来该如何反驳。
“我们教主神功盖世，此次几乎征服了南荒。还不快快回去禀报你们界主，我们约定的盟誓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如今东方大陆基本上被我们教主一手操控，是时候进攻中土瀛山了。”灰城大肆歌功颂德，不断鼓吹蓝云海。
帖铁不屑一顾，可他实在不愿听小人谗言，肃然道：“胡诌，简直一派胡言！你们明明败得一塌糊涂，还有脸提起结盟一事，根本不配和我们风域结盟！”
蓝云海登时吃惊不小，不是觉得帖铁嚣张，而是一直有所担心的疑惑和猜测，这个时候彻底得到了验证。
帖铁所说的这番话，毫无疑问暴露了耶罗斯达的心思。
那就是所谓双方结盟，不过是为了取得互相利益罢了。一旦目的达到，耶罗斯达一定会和自己见真章。到时候，百分之百避免不了一场新的角逐。
当然，帖铁突然出来插科打诨，也是为了蘀林啸解围，助白龙逃过当下一劫。
只是蓝云海自非泛泛之辈，看破但不点破，一笑而过。
“哈哈，果然是年轻气盛，快人快语。我想你们界主大人怎么想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本教主也很想全心全意和界主大人结盟，只不过眼下教中出了如此大逆不道叛贼，若不就此解除祸害，到时候势必牵连影响到同界主大人结盟之大业。所以，攘外必先安内，你们说说，本教主这么说可有道理？”蓝云海极其诡诈，说得义正词严c冠冕堂皇，叫人无迹可寻。
帖铁和黛琳终是年轻后生之辈，在权谋心机上面，如何能同老奸巨猾之辈蓝云海相比。这老家伙巧舌如簧，三言两语转败为胜，将局势扳了回来，帖铁和黛琳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眼看生死在望，白龙也不愿意把性命寄托在几个小辈身上。
何况自己害得凤凰身死此地，实在千不该万不该。虽然他自忖今生今世未曾对她动过心，可是这个为了自己可以去死的女人，此刻深深打动了自己。
有些感情，明明注定是不可能的，是错误的，可凤凰还是会傻傻地等待，一如既往的坚持。可是一旦这样傻傻的感情失去了，再也不会来到身边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觉得有一些遗憾。
对方蘀自己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是为了自己葬送性命，足见她一片真情，天地日月可鉴。
就当是为了她偿还一笔债，自己也要和蓝云海分出个雌雄胜负。就算殒命当场，也是无所亏欠。
心念及此，白龙咬牙切齿，紧紧地握住冰水凌锥，激动的情绪带着他的手腕不断颤抖，恍如置身冰天雪地里头，冻得瑟瑟发抖。
“白叔叔”
见到白龙这副情形，林啸忽然感到无比震撼，是不是该为白叔叔做点什么了。
离开家门之前，林战天当初说的那些话，依然清楚响亮在耳畔。林战天同白龙之间情谊，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何况他还是水仙的亲生父亲，爱屋及乌，理当站在他这一边。可是蓝云海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窘境，骑虎难下。
如果面对如此情景，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麻木不仁的话，怎么对得住父亲，对得住水仙？
林啸不愿纠结下去，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命格所定，面对不了，更逃避不了，唯有做出最终选择。
虽然今生做个无数次选择，但他自忖，每一次自己的选择都是值得的。
不能说是对的，起码每个决定做了以后，绝不会再去后悔。
当然，这一次也不能例外。
只见林啸迈着沉重步伐，昂首挺胸，行进在如此荒瘠炎林当中，走得是那么艰难。
纵然周边炎兽c雄狮c巨熊等群兽疯狂撕杀，可在他眼中，形同旁若无人。
当蓝云海亲眼瞥见林啸正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近的时候，意气风发，认为林啸绝对不会用水仙来做豪赌，不断点头嘉许。煞似在告诉对方，你做出的选择，一定是这辈子最明智的，最正确的选择。
可惜，他完全估量错了。
就在林啸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稍许停驻了一下，转而走向白龙那边。他的脸色，一下子乌云密布c铁青泛紫，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当白龙瞧见林啸一步步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时候，那颗久久悬在胸口的心脏，终于坠落下去了。
看来林啸没有辜负自己期望，即便在如此恶劣不利条件下，依然不悖逆自己为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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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发出“沙沙”的风啸声，虽是低微，不绝如缕，可在白龙的耳中，听起来宛似钟磬，重重地击打着自己的心脏。
“凤凰”白龙的声音在颤抖，即便身负重伤，可他依然伸手想要抓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异常遥远。
此刻明明只隔着咫尺数丈远，可是世界的距离却是这般遥不可及。
凤凰双目迷离，朝着白龙蔚然一笑。这笑容，渀佛是等待了千万年以后，终于舒叶展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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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凤凰出卖了蓝云海，罪大恶极，完全归咎于她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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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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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云海亲手杀死凤凰，丝毫不见惋惜和逊色。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处在麾下干将和助手，不过就是自己一手豢养的杀人工具罢了。
每一个被自己重用的人，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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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蓝云海眼里，是绝对不能够容忍毫无价值之人。
此刻，凤凰的下场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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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微微抬起手来，竟是莫名震颤起来。
耶罗斯达一心拉拢蓝云海，此刻帖铁竟是急切想要除掉他。由此看来，原来只是利用，互利互惠的关系。如今眼看蓝云海在南荒之战上一败涂地，自是无所利用价值。
世上之事，看来总是是以利益为大。于是，林啸又一次想起了醉老曾经说得那番话。
“想不到二十年来的秘密，在这个时候终于水落石出了。我原本以为你是最为忠于本教主的尊者，不枉我当年千辛万苦拉你入教。最后万万没有想到，引狼入室。你不但和私通，并且将我冥海神教数千年来教条禁制全部亵渎，实在罪无可赦。如今南荒战败，不但不思进取，反倒想要趁机置我于死地。实在不可饶恕！”蓝云海愤懑不已道
听了他的话，就在不远处，白龙依然单膝跪地，双目反白，死死盯着蓝云海，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纵然心中千刀万剐般恨他，终究是奈何他不得。
“白龙尊者，我一直没有少奉劝提醒你，如今招致这种结果，皆因你不听我的话，只能是自食其果！”灰城觉得，只要白龙和凤凰二人一除，今后在蓝云海麾下，自己还不平步青云，踌躇满志。
林啸走上前来，凝视着蓝云海，道：“蓝云海，你若硬要为难白叔叔，我一定会和你来个同归于尽！”
声落，林啸的表情斩钉截铁，同时气运奇经八脉，跃跃欲试。
蓝云海大为小觑，斥道：“哼，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南荒之战凝聚了本教主数十年心血，如今”
“哼，你们都该死！”声落，蓝云海杀机腾腾，威慑肃穆。
林啸的心，渀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彻底冻结了。
“林啸，别跟他罗嗦。适才他使出水开天眼，已经损耗了不少内力，此刻正处强弩之末，只要你我齐心协力，乃除掉他的大好机会”白龙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强力站了起来。
不过，被蓝云海素水神功伤到，非同小可。只见他在站立过程中，渀佛肩扛万吨山峦，颤巍巍的极为艰难。
最后，白龙还是毅力战胜了困难，完全站起来，挺拔傲然。
“嘿嘿，白龙，你是起来蘀凤凰收尸呢，还是给自己送终呢？”蓝云海斜睨他，不屑一顾道。
白龙龇牙咧嘴，咯吱道：“蓝贼，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有种！”蓝云海笑了笑，然后望着林啸，冷笑道：“林啸，算起来的话，白龙尊者也算是你未来的老丈人。不知道亲女婿杀死老丈人是怎样的一种快意？林啸，你可愿意一试？”
听了蓝云海的话，帖铁和黛琳同时一怔，想不到蓝云海竟是如此卑鄙毒辣。这等丧尽天良c惨无人道的龌龊行径也做得出来。
于是，他俩暗暗酝酿，一定要帮助林啸渡过眼下这一劫。何况帖铁私下同林啸交好，自是不希望蓝云海这般蹂躏c下贱他。
“老贼，今生不灭冥海神教，我是不会死的！”白龙坚定道。
“是吗？那今天我就叫你死得瞑目！”声落，蓝云海左右瞧着灰城和林啸，道：“杀了他，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到时候回到冥海滨渚挂在教堂之下，以儆效尤！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背叛我蓝云海是怎么样的下场。”
灰城顿时领命，可当他见林啸无动于衷，有没有足够勇气，猥琐狼狈，默默无闻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白龙望着林啸，凄然一笑，随后望着蓝云海，揶揄道：“你觉得林啸会这么做吗？凭什么？”
“凭什么？”蓝云海纵声大笑，笑罢以后，盯着白龙，怒道：“就凭我不是水仙姑娘的父亲，却能让她和林啸从此以后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
这话分明是在挑衅和侮辱白龙，也深深刺痛了他多年来隐藏在内心的痛处。
“林啸，你还等什么，快点动手！”蓝云海再一次催促道。
林啸睚眦不已，顿觉无可奈何，一脸苦楚望着白龙，双目被血气涌红，渀佛在啼血。
帖铁忍无可忍，戟指蓝云海，喝道：“蓝云海，己所不欲爀施于人，枉你贵为冥海神教一教之主，简直毫无人性！”
蓝云海这才想起来，尚有风域两个修士在场，慢慢转移注意力，对帖铁道：“二位高贤，你俩过来东方大陆有何指教？虽然我们与耶罗斯达界主已经达成了协约，但是”
“那又怎么样？”帖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继续道：“我若是界主大人，瞎了眼也不会和你这种卑鄙小人结盟。没准哪一天你也一样会像现在这样对付我们风域，不可不防！”
“我看你对本教主颇有成见，不知道是为何故？”蓝云海笑着说道，然后有意瞥向林啸。
黛琳目光澄澈，直截了当道：“你不要误会了，和林啸没有丝毫关系。我们只是作为旁观者，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
蓝云海老奸巨猾，知道他俩是在帮助林啸说话，间接也就帮助了白龙。换在平常，他自然不会大费周章，和他们周旋这么久。只是考虑到此刻身陷兽笼当中，四周无数炎兽，不知道巨龟和灵水彩蛇上能撑多久。
“二位，贵域想必是不太明白我们东方人处事的方法和规矩。正所谓国有国法，教有教规，白龙c凤凰二位尊者反骨失义，触犯了教规，自当就地正法”
不等蓝云海说完，铁帖直接打断道：“说到就地正法，我倒很想知道，在蓝教主眼里何为正法，是杀人取乐还是报复？”
“这个”
“莫非是亲痛仇快？”
蓝云海不及回答，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登时想不出来该如何反驳。
“我们教主神功盖世，此次几乎征服了南荒。还不快快回去禀报你们界主，我们约定的盟誓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如今东方大陆基本上被我们教主一手操控，是时候进攻中土瀛山了。”灰城大肆歌功颂德，不断鼓吹蓝云海。
帖铁不屑一顾，可他实在不愿听小人谗言，肃然道：“胡诌，简直一派胡言！你们明明败得一塌糊涂，还有脸提起结盟一事，根本不配和我们风域结盟！”
蓝云海登时吃惊不小，不是觉得帖铁嚣张，而是一直有所担心的疑惑和猜测，这个时候彻底得到了验证。
帖铁所说的这番话，毫无疑问暴露了耶罗斯达的心思。
那就是所谓双方结盟，不过是为了取得互相利益罢了。一旦目的达到，耶罗斯达一定会和自己见真章。到时候，百分之百避免不了一场新的角逐。
当然，帖铁突然出来插科打诨，也是为了蘀林啸解围，助白龙逃过当下一劫。
只是蓝云海自非泛泛之辈，看破但不点破，一笑而过。
“哈哈，果然是年轻气盛，快人快语。我想你们界主大人怎么想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本教主也很想全心全意和界主大人结盟，只不过眼下教中出了如此大逆不道叛贼，若不就此解除祸害，到时候势必牵连影响到同界主大人结盟之大业。所以，攘外必先安内，你们说说，本教主这么说可有道理？”蓝云海极其诡诈，说得义正词严c冠冕堂皇，叫人无迹可寻。
帖铁和黛琳终是年轻后生之辈，在权谋心机上面，如何能同老奸巨猾之辈蓝云海相比。这老家伙巧舌如簧，三言两语转败为胜，将局势扳了回来，帖铁和黛琳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眼看生死在望，白龙也不愿意把性命寄托在几个小辈身上。
何况自己害得凤凰身死此地，实在千不该万不该。虽然他自忖今生今世未曾对她动过心，可是这个为了自己可以去死的女人，此刻深深打动了自己。
有些感情，明明注定是不可能的，是错误的，可凤凰还是会傻傻地等待，一如既往的坚持。可是一旦这样傻傻的感情失去了，再也不会来到身边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觉得有一些遗憾。
对方蘀自己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是为了自己葬送性命，足见她一片真情，天地日月可鉴。
就当是为了她偿还一笔债，自己也要和蓝云海分出个雌雄胜负。就算殒命当场，也是无所亏欠。
心念及此，白龙咬牙切齿，紧紧地握住冰水凌锥，激动的情绪带着他的手腕不断颤抖，恍如置身冰天雪地里头，冻得瑟瑟发抖。
“白叔叔”
见到白龙这副情形，林啸忽然感到无比震撼，是不是该为白叔叔做点什么了。
离开家门之前，林战天当初说的那些话，依然清楚响亮在耳畔。林战天同白龙之间情谊，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何况他还是水仙的亲生父亲，爱屋及乌，理当站在他这一边。可是蓝云海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窘境，骑虎难下。
如果面对如此情景，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麻木不仁的话，怎么对得住父亲，对得住水仙？
林啸不愿纠结下去，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命格所定，面对不了，更逃避不了，唯有做出最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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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是对的，起码每个决定做了以后，绝不会再去后悔。
当然，这一次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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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云海亲眼瞥见林啸正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近的时候，意气风发，认为林啸绝对不会用水仙来做豪赌，不断点头嘉许。煞似在告诉对方，你做出的选择，一定是这辈子最明智的，最正确的选择。
可惜，他完全估量错了。
就在林啸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稍许停驻了一下，转而走向白龙那边。他的脸色，一下子乌云密布c铁青泛紫，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当白龙瞧见林啸一步步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时候，那颗久久悬在胸口的心脏，终于坠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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