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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出海风波

  海水荡漾。海面上几只雾霭鸟哀叫盘旋,猩红色的眼睛发出诡谲的光芒。

  “我草!该死的娘们!谁让你碰老子的东西!”一系列污秽的词语从拉威的嘴里蹦出,伴随着他肥大的手掌,砸向一旁一个瘦弱的女人——他的妻子。

  瘦弱女子早已熟悉这种招式,不躲,生生地挨了一巴掌,只是死死地抱住怀中的孩子。这个可怜的女子名叫蒂安。美丽的名字没有给她带来美丽的生活,与拉威生活的二十年中,宛如地狱。这个小风波来源于蒂安要为拉威盛汤,不小心将汤洒在了他的手上。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让拉威勃然大怒。

  蒂安早已习惯这种对待方式,她只是死死地护住怀里刚刚一岁的孩子。孩子,是这个绝望妇人的最后希望。然而事件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结束——拉威是一个素质低下,脾气暴躁的赌鬼。他嘴里的污秽之词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狠。巴掌,一个接着一个。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虐打。

  看到这一幕,卡恩的好脾气也被消磨殆尽,他本想置身事外,不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但无论再好脾气的人也不能容忍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在自己眼前。卡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拉威的胳膊,往外狠狠地一拽——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拉威狠狠地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眼冒金星。拉威一脸怒色,但是看见强壮的卡恩敢也是怒不敢言。垃圾一般的男人,只敢在妻子儿女面前逞威风。他狠狠地瞪了卡恩一眼,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双拳紧握,眼神阴冷。

  一旁的晓风跑过去拉起躲在角落的蒂安,仿佛安抚一般的拍着她的背。蒂安眼中露出感激和迷惑的神色,估计她没有想到这个古怪孤僻的孩子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风波结束,卡恩一行人准备出海。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晴空万里,不知名的海鸟在空中盘旋。

  “没有那晦气的雾霭鸟,哈哈,这次肯定能过大丰收!”雾霭鸟,在渔民眼中是一种不幸的象征。听说这种鸟事以腐尸为生,专吃遇难渔民的尸体。所以看见这种鸟就象征着不幸。没有雾霭鸟,渔民们的心情都很不错,一脸兴奋,大声的互相吹牛。面对即将的远行,他们充满希望。

  “上船了!上船了!丫的,快点!别磨磨唧唧!!”身为船长的拉威开始展现他的威风,将渔民的家人赶了下去。

  “晓风,记得多穿点衣服,不要吃臭了的东西,不要和村民起争执,不要”卡恩絮絮叨叨的交代,那模样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旁的晓风的表情各种丰富。

  吃臭了的东西?我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和村民起争执?我是傻逼吗?!

  晓风默默地把吐槽吞进了肚子。

  拉威在一旁不耐烦的抽着烟,一脸鄙夷,偶尔还对蒂安指手画脚。蒂安温顺的整理着拉威的包裹,细心的将干粮放在最外一层。终于整理好了,蒂安露出开心的笑容。

  “来,贝贝,和爸爸说再见。”她轻轻地摇晃婴儿,但怀抱里的婴儿睡得很熟,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小杂种算了,老子走了,臭娘们你在家里老实点!”即使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拉威的粗鲁依然不减。

  渔民们嘻嘻闹闹的走上渔船,与家人告别。渔船在月海的推动下,迅速驶向海中央。海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蒂安和晓风。

  “贝贝,醒醒,快和你爸爸道别,最后一次道别”蒂安的声音依然温柔,表情却宛如厉鬼,手背上青筋暴起晓风安静的看着蒂安,然后转头望向大海。

  看不见的海底,妖娆的珊瑚跳起勾魂的舞蹈。

  碧蓝色的海水中,一个银白色的影子快速的游动,紧紧地追着前方的渔船。

  一共两条船,共二十八个人。卡恩和混蛋拉威在一条船上晓风默默地念了几遍,黑如墨的瞳孔泛出焦虑的光芒。

  卡恩,哥哥,注意安全。

  好戏,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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