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风(三)
听完乔健的这番分析,大家都慢慢接受他的观点。接着乔健介绍说: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就要想办法把被动局面扭转过来。美国开拓矿业和法国riches集团的联合声明是有目的,他们就是想落井下石。”说到这里乔健买了个关子说:“既然他们这么爱凑热闹,那我们也就让他们帮我们承担一些压力。我们就把四家公司关于股权分配的草案披露出去。这样的话这潭浑水就会越搅越浑,他们也无法独善其身。”接着乔健笑着说:“只要这些细节一经曝光,势必会把四家公司全部推上风口浪尖。这样被动局面就会马上扭转,我们的压力就会大减。我们就可以在他们自顾不暇的时候,抓紧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息民怨,然后全力投入到调查事故真相中。”
对乔健提出的解决方案大家都很赞成,就连因为污染事故一直愁眉不展的李总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宋会长也非常欣赏乔健。提议通过后紧接着就进行分工,乔健把在座的全部工作人员分成两拨,一拨由李总坐镇指挥负责后勤支援,另一拨人由他带领奔赴布尼亚市跟受灾部落进行沟通协商和事故调查,把披露信息制造舆论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宋会长的《侨生报》了。工作会议结束后,大家都觉得轻松多了。
暖流
白雪走进宋会长的办公室,感觉里面的装饰很古雅。屋子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古典的中国家具,墙上挂着具有传统意义的“竹c兰c梅c菊”,书架的墙上悬挂着一幅“为人民服务”的字。白雪总觉得这个办公室的布局更像一个男人的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白雪看到上面陈列着一个“全家福”,还有一摞文件,文件上摆着几份《前沿日报》。闲来无事她就顺手拿起来,报纸封面醒目的位置印着一篇标题为“污染事件再升级”的报道。读完这几份《前沿日报》,白雪对“一号矿坑”污染事故也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会议结束后,宋会长回到办公室,她看到白雪望着窗外发呆。听到门被推开,白雪回过头发现原来是宋会长进来了。看到白雪手里拿着《前沿日报》,宋会长笑着说:“你在看报纸啊?”白雪这才想起自己没经宋会长允许就动了桌上的报纸,她道歉说:“对不起!没经您允许我就动您办公桌上的东西。”宋会长笑着说:“没事。你在报纸上读到了些什么?”白雪说:“主要是一些关于‘一号矿坑’污染事故的报道。”听白雪说到污染事故宋会长就试探性地问:“你觉得这起污染事故应该怎样处理?”白雪思考了一下说:“我觉着应该先平息舆论减缓压力,然后投入全部精力调查事故原因。”听到白雪的回答宋会长笑着说:“小雪真聪明。”听到宋会长夸自己,白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她就跟宋会长说:“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听到白雪跟自己提要求,宋会长好奇地问:“可以啊,什么要求?”白雪笑着说:“我能不能到您的报社工作啊?”接着她又补充说:“在国内我学的传媒。”宋会长看了看白雪,她知道白雪的心思。
宋会长就很轻松地答应白雪笑着说:“好啊!那你就到旅游专栏做个见习记者,做一个关于金沙萨人文风情的系列报道。这样也有助于你多了解非洲的文化,可以帮助你更好的完成你的摄影课题。”白雪想了想说:“这个固然不错,但是我更想多出去走走,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非洲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情。”随即白雪就央求宋会长说:“阿姨,我能不能做随从记者啊?。”宋会长犹豫了一会儿,看到宋会长正在犹豫白雪就急忙补充说:“我能吃苦的!”看到白雪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宋会长笑着说:“我知道小雪不怕吃苦,但是比较危险我不放心。”白雪说:“有那么多哥哥姐姐照看着,我不会有事的。”宋会长知道白雪不愿意白吃白住想自力更生。自从昨天白雪来到家里,他发现老头的情绪比往常高涨多了。她自己也感觉到白雪的到来,一下子使这个家庭欢乐多了。为了让白雪能够安心的呆在家里,宋会长也就答应了。再想想组里有那么多人照顾,白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最后宋会长摇了摇头笑着说:“好吧!”听到宋会长答应让自己做随从记者白雪高兴坏了,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的叫着“噢,噢,噢”看到白雪兴高采烈的样子宋会长也开心的笑了。
来到商场宋会长带着白雪直接去女士用品区。宋会长对白雪说:“小雪,今天我们家里要来一个从国内来的亲戚,我准备给置办一些这边穿的衣服。她的身高跟你也差不多,你就帮阿姨挑几件衣服吧。”白雪就立即欣然接受了。既然是帮宋会长挑来作为礼物送人的,白雪就挑的更加用心了。她根据刚果(金)的气候以及自己的风格细心地挑选着衣服。宋会长逛商场的时候,想起一直想着要帮老头子买件衣服,正好今天可以帮老头子好好挑挑。随即她就嘱咐白雪说:“小雪你仔细挑选吧,我去前面买点东西。”白雪随即应了一声。宋会长来到男士区仔细挑选衣服,最后根据自己的心意给老头子买了一套休闲装和一些内衣内裤。当她买完东西回到女士专区,发现白雪手里拿着两套时装还在用心地挑选着衣服。宋会长又建议白雪说:“小雪,你可以再挑选一些户外装”。白雪转过头看了看宋会长笑着说:”阿姨真细心。”又花了半小时终于买完衣服,最后白雪怯怯地说:“阿姨,我的品位很一般,也就只能帮她挑这些衣服了。”宋会长笑着说:“我觉得你挑的衣服都很不错”。选好衣服宋会长带着白雪去收银台,她们就像一对母女。
来到收银台商场的经理就上前来主动跟宋会长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最近可好?”宋会长也笑着说:“生意可好啊?”经理笑着说:“托您的福生意还不错。这都仰仗华侨会的支持和帮助,我们这些侨民才有一份工作。”宋会长笑着说:“应该的,到了国外我们理应互相帮助,只有我们相互团结才能站在这里站得住脚嘛!”经理笑着说:“是啊。”看到宋会长手里牵着一个女孩经理就问:“这个漂亮的姑娘是谁啊?”宋会长紧紧地握着白雪的手笑着说:“这是我女儿”。听到宋会长向别人介绍自己是她女儿,白雪心里非常温暖有种想哭的感觉。经理笑着说:“难怪这么漂亮!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说着就请宋会长去办公室喝茶。宋会长推辞一番说:“今天就不了,老头子已经在家做好饭等我们了。不按时回去吃饭又要挨批评了。”经理笑着说:“人人都说宋会长有一个疼她的丈夫,真是羡慕你啊!”当商场经理夸赞大叔的时候,宋会长笑得更开心了,就连周围的空气中满是幸福的味道。结完帐临走的时候宋会长嘱咐哪个商场经理:“告诉大伙今年的中秋还是老地方!”经理笑着说:“我一定告诉大伙儿!”
来到停车场看了一下手表,宋会长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说:“都快七点了,我们得赶快回去,迟到了他又要唠叨了。”听到阿姨这番话白雪乐了。回到家大叔已经备好了一桌饭菜等她们,看到她们回来了老头很高兴。进了屋宋会长就陪着笑脸解释说:“不好意思,刚才在商场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多聊了几句就吃了。”老头笑着说:“今天看在小雪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宋会长表现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真偏心。”看到老伴儿从洗手间走出来老头就帮她搬凳子,白雪洗刷完毕回到桌子上这顿家宴就正式了。
坐在饭桌前老头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说:“今天为了白雪的到来我们干杯!”白雪非常开心端着杯子站起来说:“谢谢叔叔阿姨收留我。”老头笑着说:“赶快坐下吃饭。”家宴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大叔就问:“小雪,你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干女儿啊?”听到这句话白雪显得有点受宠若惊,迟疑地看着大叔和阿姨。看到白雪迟疑的表情,大叔又峰回路转笑着说:“没关系,你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白雪终于忍不住了哭着说:“我愿意!只是我怕自己不够格!”看到白雪答应了,大叔跟阿姨都非常高心笑着说:“这是哪儿的话。”随即宋会长说:“我有礼物要送给我的女儿。”说着就站起来去沙发上拿白雪挑的衣服。看到那些衣服白雪感动的哭了,跑过去一把抱住宋会长叫了一声“妈”,然后就失声痛哭了。宋会长抚摸着白雪也不由得流下眼泪,可能是看到白雪想到自己女儿。她安慰白雪说:“小雪不哭,以后我就是小雪的妈妈。”听到这句话白雪把宋会长抱得更紧了。看到这个场景大叔也很开心,走到跟前安慰这对母女两笑着说:“不哭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再哭就要破坏欢快的气氛了。”经大叔这么一说白雪才止住哭声,宋会长牵着白雪的手来到桌前坐下。大叔再次拿起杯子笑着说:“为了全家我们干杯。”就这样在充满欢声笑语中一家三口开心地吃着晚饭。
饭后老头忙着收拾着桌子,老伴儿站在一旁欣赏着老头最性感的时刻。突然想起今天给老头买了衣服,她就着急地说:“你先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老头推却地说:“我成天呆在家里也用不到什么衣服,你就给你多添几件就好。”听老头这么一说老伴儿有点生气说:“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给你买衣服你还不领情。”发现老伴生气了,老头马上停下手头的工作赶快跑过去乖乖地试衣服。老头就像小孩儿一样听妈妈指挥试穿着新衣服,老伴儿就像艺术家一样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随即她转过身从后面一把抱住老头,把脸贴在背上享受着浓情厚意。老头知道老伴儿又撒娇了,他也想起他们年轻的那些时光。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笑着说:“我还要收拾桌子,你就赶快去洗澡睡觉。”老伴儿笑着说:“再抱会儿吗?”老头又站了一会儿,看到老伴儿还是没反应他就说:“盘自己放的久了就不好洗了。”老伴还是不肯放手,老头笑着问:“你要怎样才肯放手啊?”。老伴儿笑着说:“你就像早上那样亲我一下。”老头笑着说:”你不害羞啊!”说完就亲了老伴儿一口,他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也需要爱。老伴儿很满足地放开手,面带桃花的对老头说:“你赶快我等你。”看着老伴儿的神情引起了他不尽的遐想。
走起路来他的身子显得有点沉,看的出来今天的晚宴乔健喝了不少酒。其实乔健是非常讨厌喝酒。洗完澡出来洗完澡出来乔健打开行李,从箱子里拿出他最喜欢的浅绿色户外休闲服和军靴,还有经他改装过的旅行包,装好衣服和生活用品,擦亮那把防身用的匕首。设置好闹钟,就熄灯睡觉了。
此时已逐渐进入深夜,金沙萨的夜晚非常宁静。此刻的大地是如此祥和,谁也不愿意相信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到处充斥着饥饿和流血冲突。进入深夜人间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躁动的世界也显得格外宁静。
烟雾
早上乔健就早早的起床了,来到公司驻地的办公大楼一个人也没有。看了手表还有一点时间,于是他就驱车去kfc吃早餐。每次看到这个戴着金边眼镜贴着一撇八字胡,一脸慈祥的山姆大叔,总会勾起乔健内心深处的一些记忆。以前乔健做事总是拖拖拉拉,经常会把她惹得恼羞成怒。最后她终于爆发了,当着这个山姆大叔面她就把那个裹满了奶油的汉堡扔到乔健脸上。虽然乔健一致对汉堡没什么兴趣,但是这种他不怎么感兴趣的汉堡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影响。
这次教训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了约会迟到了是要付出代价,自此之后就是随便的约会,他也会提前早到半个小时。吃完早餐回到公司的办公楼没多久调查组的人员就到齐了,彼此含蓄了一会儿就出发了。
就在乔健一行人出发的当天,《侨生报》就刊登了一篇标题为“金矿的背后”的报道,披露了四家公司组成国际联合矿业公司关于布尼亚“一号矿坑”收益的分配草案。随着这些合同细节被披露,一时间关于布尼亚“一号矿坑”的舆论再起波澜。社会的一些人态度发生了转变,他们对“一号矿坑”污染事故有了另一种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的指责中国黄金矿业公司,而是指向之前幸灾乐祸的美国开拓矿业和法国riches集团。他们质疑在“一号矿坑”污染事故上难道其他三家合伙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经过《侨生报》的一番引导,此前一直备受责难的中国公司慢慢淡出舆论的中心。
晚上乔健一行人休息的时候,汪萍就把报社发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众人顿时感到压力骤减,大家纷纷为此干杯庆祝。汪萍也把社长女儿一行人的情况告诉乔健,听汪萍的介绍的社长女儿乔健隐隐约约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赶了一天的路大家有点累,吃完晚饭就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大厦里面有个房间的灯却十分明亮。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他撕碎了《侨生报》的报纸,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嘴里也不停怒骂“up!”他站在窗前凝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的眼神就像黑夜一样深邃,恨不得吞噬了一切。
歇斯底里
随着太阳的升起调查组的人员又重新出发,行驶在队伍最前面的白雪依旧非常活跃。她坐在汽车上一直摆弄着相机,不断地变换姿势抓拍着窗外的景色。车子驶过一座石桥就进入一片丛林,行驶了没多久的功夫就深入到雨林,就河边不远处有一群大象。看到野生大象白雪显得异常兴奋,她不停地呼喊着:“快看,快看,大象。”白雪不时的回头看着开车的华叔,但是她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看着逐渐远去的象群,她只能望着车窗叹息:“要是能下去拍一些照片该多好啊!”与其说是她在叹息,倒不如说她是在给华叔发信号。听锣听声,听话听音。白雪手里紧紧地抱相机,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下车去。看着白雪迫不及待地表情华叔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就公路上边上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停下了车。车子刚停下还没等华叔来得及说话,白雪已经不见踪影了。看着白雪活泼的样子老华开心地笑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儿给枯燥的旅程带来了很多乐趣。
下车后白雪就很快投入到拍摄中,看着在河边嬉耍的大象和蹦跑的羊群,仿佛他自己已经深入到美丽的热带雨林中。看到白雪十分投入老华也就没去催促。过了一段时间发现白雪还没有一点倦意,仍旧乐不疲此地抓拍着雨林中美丽景色,老华就不得不鸣号催促了。听到急促的号声白雪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虽然车子启动了,但是白雪的心思仍旧停留在那群可爱的大象身上。看到白雪不舍的表情华叔就安慰她说:“热带雨林中大象到处都是,前面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动物。”听华叔这么一说白雪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好多了,想起刚才自己贪玩耽误了行程她马上向华叔道歉说:“对不起啊!刚才自己贪玩忘记了时间。”华叔笑着说:“没事儿,刚才提醒你是为了你的安全。虽然雨林看起了一片和谐,但是这片美丽的雨林中潜伏着很多危险。”听华叔这么一说,白雪觉得有点后怕。在路上华叔不停地给白雪讲述刚果(金)的人文风情。
感觉旅途有点枯燥乔健就跟汪萍聊天,乔健说:“你们宋会长挺厉害的。”汪萍点了点头笑着说:“宋会长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女强人。她不仅强势而且还非常热情。她带领着华侨共济会给在刚果(金)的华人提供了不少帮助。”提到华侨共济会乔健称赞说:“宋会长创建这个华人共济会真了不起!”汪萍补充说:“虽然她是华侨共济会的会长,但是这个华侨共济会并不是她创建的。”听汪萍说华侨共济会不是宋会长创建的,乔健就好奇地问:“那是谁创建的华侨共济会?”于是汪萍就把华侨共济会的发展情况给乔健详细说了一遍。听汪萍说完华侨共济会的发展历程,乔健对那个创建了华侨共济会的宋会长的老公十分感兴趣。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有这样宽广胸怀的人确实值得敬佩。就在乔健想继续了解宋会长老公的时候,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叫“快来救我们”,呼叫中还夹杂着嘈杂的吵闹声。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急促的呼救声,汪萍就着急地询问情况。随着对讲机传来一声刺耳的噪音,紧接着对讲机就沉默了。
乔健感觉到前面肯定出问题了,于是他马上跟车队中的维和部队取得联系。为了保障去受灾部落洽谈的调查组人员的安全,华侨共济会跟中国驻刚果(金)大使馆申请安全保护。接到申请后刚果(金)维和司令部派遣了一支中国维和部队的小分队保护调查组的安全,今天早上调查组才和这支中国维和部队的小分队汇合的。接到乔健的情况后带队的刘连长就立即下达命令:“各单位注意了,各单位注意了,一级戒备立即赶往事发地点。”由于每辆车都配备“北斗”导航设备,所以可以通过导航系统清楚地找到前面车子的位置。不仅车辆配备了“北斗”导航仪,为了确保调查组人员的安全出发前还特意给每个人配备了专门的跟踪仪,这样就可以及时掌握每个队员的位置和情况。根据电脑屏幕所显示的位置,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村落中发现了出事的汽车,车队在维和部队的护卫下呈箭头梯队向村子前进。跟随着探测仪的信号大家来到一个挤满了人的院子,在维和部队的疏引下大队人马很快进入到院子里把围困人员保护起来。看到武装部队进入院子人群立马发生了骚乱,这些经历过战争创伤的人们从心底里害怕战争,看到这些夺取了他们无数亲人的武器这些人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看到人群的慌乱维和部队中翻译立即站出来说:“大家不要紧张,我们是中国维和部队。”听到原来是维和部队村民这才慢慢安定下来,酋长主动走过来跟刘连长交谈。
在院子中央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守护着一个躺在台子上的孕妇,在孕妇旁边躺着受伤的华叔。看到调查组和中国维和部队来了,白雪刚才那颗紧张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紧接着她就急促地呼喊:“医生,医生,快过来。”随队军医生很快赶过去,看到孕妇在疼痛的嘶叫军医立即进行了检查,他发现孕妇的羊水破了。军医慌乱地说立马说:“快点送去妇产科。”在这个经受过严重战乱处于战后重建状态的的国家,很多地方都没有完整的医疗设施更不用说这样的小地方了。看着大家麻木的神情军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他马上告诉翻译问有没有接生婆。随行翻译把军医所说的话翻译了一遍,只见所有村民的眼光一致投向一旁的巫师。巫师又要凑上去施法,却又被被白雪轰出去了。看到他们最尊敬的巫师被轰出来村民很愤怒,人群中又开始一阵骚乱,看到站在一旁的酋长没任何反应,村民们只能用言语表达着他们的不满。
看到这种情景汪萍准备上前阻拦白雪,但是她被乔健一把抓住。乔健告诉她:“不要打扰白雪,让所有工作人员把现场情况全部拍摄下来。”汪萍刚开始还是有点担忧,但是看着乔健坚定的眼神,她紧张的心情也就慢慢镇定下来了。白雪在一旁着急地催促军医:“你赶快接生啊!”听到白雪让自己接生军医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外科大夫,从来没有接生过孩子啊!”白雪着急地说:“就眼下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军医犹豫了一下说:“这怎么行啊?”看到军医犹犹豫豫的白雪非常生气地说:“犹豫什么,再耽搁下去他们母子会死的。”看到大家都注视着自己,军医也就慢慢镇定下来了,他告诉身边的战士准备开水。战士跟连长报告了眼下的情况,连长跟酋长交流了一下,看到一群男人围着孕妇酋长稍稍有些犹豫。
就在这一切陷入僵局的时候,站在酋长旁边的那个紧张的年轻人挣脱族人的阻拦冲进了保护圈。他刚一冲到院子中间马上就被维和战士生生摁在地上,年轻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我是孕妇的丈夫。”在连长的许可下战士放开这个年轻人,他跑到跟前看着妻子疼痛的表情,着急地问军医:“需要做什么?”军医给说:“我们需要热水和盆子。”这个年轻人很快跑到院子另一边准备热水。就在这时候巫师觉得大家藐视了他的权威,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鼓动一些村民赶走这些外来侵略者。一些村民在他的鼓动下人群中又发生骚乱,看到情况有变刘连长紧紧抓住酋长的手。酋长知道刘连长想控制他,但是酋长对刘连长的行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一直关注着躺在院子中间的孕妇。乔健对眼前的情况作出了分析,酋长之所以在刘连长的胁迫下没有做出反应,是因为他也非常关心院子中间的母子。尽管村民在巫师的鼓动下发生骚乱,但是村民看到酋长没任何反应他们的抵触仅限于言语并不会发展到肢体冲突。院子中间的母子能否平安才是关键,为了缓解军医他们的压力,乔健紧紧地盯着巫师以防他搅局。巫师和乔健对视着,他被乔健咄咄逼人的眼神硬给压住了,慢慢的骚乱的人群也安静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孕妇的丈夫端着一大盆热水过来了,放下热水后他又搬来几个瓦盆,然后他蹲在孕妇跟前安慰她。在白雪的引导下孕妇有节奏地呼吸着,军医不断地告诉她要使劲用力。或许是太疼了,孕妇挣扎几下又不动了。看着孕妇痛苦的表情,军医郑重说如果不使劲时间久了孩子会憋气呛死的。在丈夫的鼓励下孕妇忍着巨大的疼痛有节奏的呼吸,使劲地用力。军医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这是他接到过的所有任务中最艰巨的一个,因为他在日常的训练科目中从来没有接触过。军医心里明白大家要全身而退就要把这孩子顺利接生下来,要确保母子平安。孕妇撕心裂肺地喊叫着,这预示着新生命即将降生。听到孕妇痛苦的嘶叫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关注着孕妇和孩子的情况。通过酋长紧抓着自己手的力度,刘连长能够感觉到酋长心里也十分紧张。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乔健此刻意识到作为一个女人真正的艰辛。很多男人在妻子生孩子的时候都不能陪伴在她们身边,让她们独自承受着着前所未有的疼痛和恐惧。男人往往看到出生的孩子喜极若狂,但是他们无法理解女人在孕育这个生命的过程中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心理压力。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一阵洪亮的哭声痛彻云霄,宣示着一个新生命的降生。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在认真地聆听着这个孩子向这个世界发出的呐喊。白雪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孩子裹起来,当她把孩子抱在怀里站起来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大声欢呼起来,大家为新生命的降生不断喝彩。酋长紧紧地抓着刘连长的手,看着他眼角流下的泪水,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有多么激动。白雪把孩子抱给孩子的父亲,初为人父年轻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开心地掉下眼泪,此刻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把孩子抱到妻子身边,夫妻两个看着自己的孩子相拥在一起激动地哭泣。就在年轻人一家团聚的时候白雪倒下了,乔健跑过去一把扶住她。白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乔健地怀里,她不敢相信就在自己崩溃的时候接住了她的是一直给自己鼓励的“大叔”。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疲惫不堪的白雪乔健冲她微微一笑,看到乔健白雪紧紧地抱住他终于忍不住哭了。乔健抱着白雪,安慰着她疲惫的心灵。军医处理完收尾工作,给受伤的华叔进行包扎。看着白雪紧紧地抱着乔健大家都笑了,笑声中传递着成功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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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流
白雪走进宋会长的办公室,感觉里面的装饰很古雅。屋子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古典的中国家具,墙上挂着具有传统意义的“竹c兰c梅c菊”,书架的墙上悬挂着一幅“为人民服务”的字。白雪总觉得这个办公室的布局更像一个男人的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白雪看到上面陈列着一个“全家福”,还有一摞文件,文件上摆着几份《前沿日报》。闲来无事她就顺手拿起来,报纸封面醒目的位置印着一篇标题为“污染事件再升级”的报道。读完这几份《前沿日报》,白雪对“一号矿坑”污染事故也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会议结束后,宋会长回到办公室,她看到白雪望着窗外发呆。听到门被推开,白雪回过头发现原来是宋会长进来了。看到白雪手里拿着《前沿日报》,宋会长笑着说:“你在看报纸啊?”白雪这才想起自己没经宋会长允许就动了桌上的报纸,她道歉说:“对不起!没经您允许我就动您办公桌上的东西。”宋会长笑着说:“没事。你在报纸上读到了些什么?”白雪说:“主要是一些关于‘一号矿坑’污染事故的报道。”听白雪说到污染事故宋会长就试探性地问:“你觉得这起污染事故应该怎样处理?”白雪思考了一下说:“我觉着应该先平息舆论减缓压力,然后投入全部精力调查事故原因。”听到白雪的回答宋会长笑着说:“小雪真聪明。”听到宋会长夸自己,白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她就跟宋会长说:“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听到白雪跟自己提要求,宋会长好奇地问:“可以啊,什么要求?”白雪笑着说:“我能不能到您的报社工作啊?”接着她又补充说:“在国内我学的传媒。”宋会长看了看白雪,她知道白雪的心思。
宋会长就很轻松地答应白雪笑着说:“好啊!那你就到旅游专栏做个见习记者,做一个关于金沙萨人文风情的系列报道。这样也有助于你多了解非洲的文化,可以帮助你更好的完成你的摄影课题。”白雪想了想说:“这个固然不错,但是我更想多出去走走,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非洲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情。”随即白雪就央求宋会长说:“阿姨,我能不能做随从记者啊?。”宋会长犹豫了一会儿,看到宋会长正在犹豫白雪就急忙补充说:“我能吃苦的!”看到白雪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宋会长笑着说:“我知道小雪不怕吃苦,但是比较危险我不放心。”白雪说:“有那么多哥哥姐姐照看着,我不会有事的。”宋会长知道白雪不愿意白吃白住想自力更生。自从昨天白雪来到家里,他发现老头的情绪比往常高涨多了。她自己也感觉到白雪的到来,一下子使这个家庭欢乐多了。为了让白雪能够安心的呆在家里,宋会长也就答应了。再想想组里有那么多人照顾,白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最后宋会长摇了摇头笑着说:“好吧!”听到宋会长答应让自己做随从记者白雪高兴坏了,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的叫着“噢,噢,噢”看到白雪兴高采烈的样子宋会长也开心的笑了。
来到商场宋会长带着白雪直接去女士用品区。宋会长对白雪说:“小雪,今天我们家里要来一个从国内来的亲戚,我准备给置办一些这边穿的衣服。她的身高跟你也差不多,你就帮阿姨挑几件衣服吧。”白雪就立即欣然接受了。既然是帮宋会长挑来作为礼物送人的,白雪就挑的更加用心了。她根据刚果(金)的气候以及自己的风格细心地挑选着衣服。宋会长逛商场的时候,想起一直想着要帮老头子买件衣服,正好今天可以帮老头子好好挑挑。随即她就嘱咐白雪说:“小雪你仔细挑选吧,我去前面买点东西。”白雪随即应了一声。宋会长来到男士区仔细挑选衣服,最后根据自己的心意给老头子买了一套休闲装和一些内衣内裤。当她买完东西回到女士专区,发现白雪手里拿着两套时装还在用心地挑选着衣服。宋会长又建议白雪说:“小雪,你可以再挑选一些户外装”。白雪转过头看了看宋会长笑着说:”阿姨真细心。”又花了半小时终于买完衣服,最后白雪怯怯地说:“阿姨,我的品位很一般,也就只能帮她挑这些衣服了。”宋会长笑着说:“我觉得你挑的衣服都很不错”。选好衣服宋会长带着白雪去收银台,她们就像一对母女。
来到收银台商场的经理就上前来主动跟宋会长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最近可好?”宋会长也笑着说:“生意可好啊?”经理笑着说:“托您的福生意还不错。这都仰仗华侨会的支持和帮助,我们这些侨民才有一份工作。”宋会长笑着说:“应该的,到了国外我们理应互相帮助,只有我们相互团结才能站在这里站得住脚嘛!”经理笑着说:“是啊。”看到宋会长手里牵着一个女孩经理就问:“这个漂亮的姑娘是谁啊?”宋会长紧紧地握着白雪的手笑着说:“这是我女儿”。听到宋会长向别人介绍自己是她女儿,白雪心里非常温暖有种想哭的感觉。经理笑着说:“难怪这么漂亮!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说着就请宋会长去办公室喝茶。宋会长推辞一番说:“今天就不了,老头子已经在家做好饭等我们了。不按时回去吃饭又要挨批评了。”经理笑着说:“人人都说宋会长有一个疼她的丈夫,真是羡慕你啊!”当商场经理夸赞大叔的时候,宋会长笑得更开心了,就连周围的空气中满是幸福的味道。结完帐临走的时候宋会长嘱咐哪个商场经理:“告诉大伙今年的中秋还是老地方!”经理笑着说:“我一定告诉大伙儿!”
来到停车场看了一下手表,宋会长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说:“都快七点了,我们得赶快回去,迟到了他又要唠叨了。”听到阿姨这番话白雪乐了。回到家大叔已经备好了一桌饭菜等她们,看到她们回来了老头很高兴。进了屋宋会长就陪着笑脸解释说:“不好意思,刚才在商场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多聊了几句就吃了。”老头笑着说:“今天看在小雪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宋会长表现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真偏心。”看到老伴儿从洗手间走出来老头就帮她搬凳子,白雪洗刷完毕回到桌子上这顿家宴就正式了。
坐在饭桌前老头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说:“今天为了白雪的到来我们干杯!”白雪非常开心端着杯子站起来说:“谢谢叔叔阿姨收留我。”老头笑着说:“赶快坐下吃饭。”家宴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大叔就问:“小雪,你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干女儿啊?”听到这句话白雪显得有点受宠若惊,迟疑地看着大叔和阿姨。看到白雪迟疑的表情,大叔又峰回路转笑着说:“没关系,你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白雪终于忍不住了哭着说:“我愿意!只是我怕自己不够格!”看到白雪答应了,大叔跟阿姨都非常高心笑着说:“这是哪儿的话。”随即宋会长说:“我有礼物要送给我的女儿。”说着就站起来去沙发上拿白雪挑的衣服。看到那些衣服白雪感动的哭了,跑过去一把抱住宋会长叫了一声“妈”,然后就失声痛哭了。宋会长抚摸着白雪也不由得流下眼泪,可能是看到白雪想到自己女儿。她安慰白雪说:“小雪不哭,以后我就是小雪的妈妈。”听到这句话白雪把宋会长抱得更紧了。看到这个场景大叔也很开心,走到跟前安慰这对母女两笑着说:“不哭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再哭就要破坏欢快的气氛了。”经大叔这么一说白雪才止住哭声,宋会长牵着白雪的手来到桌前坐下。大叔再次拿起杯子笑着说:“为了全家我们干杯。”就这样在充满欢声笑语中一家三口开心地吃着晚饭。
饭后老头忙着收拾着桌子,老伴儿站在一旁欣赏着老头最性感的时刻。突然想起今天给老头买了衣服,她就着急地说:“你先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老头推却地说:“我成天呆在家里也用不到什么衣服,你就给你多添几件就好。”听老头这么一说老伴儿有点生气说:“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给你买衣服你还不领情。”发现老伴生气了,老头马上停下手头的工作赶快跑过去乖乖地试衣服。老头就像小孩儿一样听妈妈指挥试穿着新衣服,老伴儿就像艺术家一样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随即她转过身从后面一把抱住老头,把脸贴在背上享受着浓情厚意。老头知道老伴儿又撒娇了,他也想起他们年轻的那些时光。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笑着说:“我还要收拾桌子,你就赶快去洗澡睡觉。”老伴儿笑着说:“再抱会儿吗?”老头又站了一会儿,看到老伴儿还是没反应他就说:“盘自己放的久了就不好洗了。”老伴还是不肯放手,老头笑着问:“你要怎样才肯放手啊?”。老伴儿笑着说:“你就像早上那样亲我一下。”老头笑着说:”你不害羞啊!”说完就亲了老伴儿一口,他知道上了年纪的女人也需要爱。老伴儿很满足地放开手,面带桃花的对老头说:“你赶快我等你。”看着老伴儿的神情引起了他不尽的遐想。
走起路来他的身子显得有点沉,看的出来今天的晚宴乔健喝了不少酒。其实乔健是非常讨厌喝酒。洗完澡出来洗完澡出来乔健打开行李,从箱子里拿出他最喜欢的浅绿色户外休闲服和军靴,还有经他改装过的旅行包,装好衣服和生活用品,擦亮那把防身用的匕首。设置好闹钟,就熄灯睡觉了。
此时已逐渐进入深夜,金沙萨的夜晚非常宁静。此刻的大地是如此祥和,谁也不愿意相信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到处充斥着饥饿和流血冲突。进入深夜人间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躁动的世界也显得格外宁静。
烟雾
早上乔健就早早的起床了,来到公司驻地的办公大楼一个人也没有。看了手表还有一点时间,于是他就驱车去kfc吃早餐。每次看到这个戴着金边眼镜贴着一撇八字胡,一脸慈祥的山姆大叔,总会勾起乔健内心深处的一些记忆。以前乔健做事总是拖拖拉拉,经常会把她惹得恼羞成怒。最后她终于爆发了,当着这个山姆大叔面她就把那个裹满了奶油的汉堡扔到乔健脸上。虽然乔健一致对汉堡没什么兴趣,但是这种他不怎么感兴趣的汉堡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影响。
这次教训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了约会迟到了是要付出代价,自此之后就是随便的约会,他也会提前早到半个小时。吃完早餐回到公司的办公楼没多久调查组的人员就到齐了,彼此含蓄了一会儿就出发了。
就在乔健一行人出发的当天,《侨生报》就刊登了一篇标题为“金矿的背后”的报道,披露了四家公司组成国际联合矿业公司关于布尼亚“一号矿坑”收益的分配草案。随着这些合同细节被披露,一时间关于布尼亚“一号矿坑”的舆论再起波澜。社会的一些人态度发生了转变,他们对“一号矿坑”污染事故有了另一种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的指责中国黄金矿业公司,而是指向之前幸灾乐祸的美国开拓矿业和法国riches集团。他们质疑在“一号矿坑”污染事故上难道其他三家合伙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经过《侨生报》的一番引导,此前一直备受责难的中国公司慢慢淡出舆论的中心。
晚上乔健一行人休息的时候,汪萍就把报社发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众人顿时感到压力骤减,大家纷纷为此干杯庆祝。汪萍也把社长女儿一行人的情况告诉乔健,听汪萍的介绍的社长女儿乔健隐隐约约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赶了一天的路大家有点累,吃完晚饭就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大厦里面有个房间的灯却十分明亮。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他撕碎了《侨生报》的报纸,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嘴里也不停怒骂“up!”他站在窗前凝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的眼神就像黑夜一样深邃,恨不得吞噬了一切。
歇斯底里
随着太阳的升起调查组的人员又重新出发,行驶在队伍最前面的白雪依旧非常活跃。她坐在汽车上一直摆弄着相机,不断地变换姿势抓拍着窗外的景色。车子驶过一座石桥就进入一片丛林,行驶了没多久的功夫就深入到雨林,就河边不远处有一群大象。看到野生大象白雪显得异常兴奋,她不停地呼喊着:“快看,快看,大象。”白雪不时的回头看着开车的华叔,但是她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看着逐渐远去的象群,她只能望着车窗叹息:“要是能下去拍一些照片该多好啊!”与其说是她在叹息,倒不如说她是在给华叔发信号。听锣听声,听话听音。白雪手里紧紧地抱相机,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下车去。看着白雪迫不及待地表情华叔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就公路上边上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停下了车。车子刚停下还没等华叔来得及说话,白雪已经不见踪影了。看着白雪活泼的样子老华开心地笑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儿给枯燥的旅程带来了很多乐趣。
下车后白雪就很快投入到拍摄中,看着在河边嬉耍的大象和蹦跑的羊群,仿佛他自己已经深入到美丽的热带雨林中。看到白雪十分投入老华也就没去催促。过了一段时间发现白雪还没有一点倦意,仍旧乐不疲此地抓拍着雨林中美丽景色,老华就不得不鸣号催促了。听到急促的号声白雪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虽然车子启动了,但是白雪的心思仍旧停留在那群可爱的大象身上。看到白雪不舍的表情华叔就安慰她说:“热带雨林中大象到处都是,前面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动物。”听华叔这么一说白雪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好多了,想起刚才自己贪玩耽误了行程她马上向华叔道歉说:“对不起啊!刚才自己贪玩忘记了时间。”华叔笑着说:“没事儿,刚才提醒你是为了你的安全。虽然雨林看起了一片和谐,但是这片美丽的雨林中潜伏着很多危险。”听华叔这么一说,白雪觉得有点后怕。在路上华叔不停地给白雪讲述刚果(金)的人文风情。
感觉旅途有点枯燥乔健就跟汪萍聊天,乔健说:“你们宋会长挺厉害的。”汪萍点了点头笑着说:“宋会长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女强人。她不仅强势而且还非常热情。她带领着华侨共济会给在刚果(金)的华人提供了不少帮助。”提到华侨共济会乔健称赞说:“宋会长创建这个华人共济会真了不起!”汪萍补充说:“虽然她是华侨共济会的会长,但是这个华侨共济会并不是她创建的。”听汪萍说华侨共济会不是宋会长创建的,乔健就好奇地问:“那是谁创建的华侨共济会?”于是汪萍就把华侨共济会的发展情况给乔健详细说了一遍。听汪萍说完华侨共济会的发展历程,乔健对那个创建了华侨共济会的宋会长的老公十分感兴趣。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有这样宽广胸怀的人确实值得敬佩。就在乔健想继续了解宋会长老公的时候,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叫“快来救我们”,呼叫中还夹杂着嘈杂的吵闹声。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急促的呼救声,汪萍就着急地询问情况。随着对讲机传来一声刺耳的噪音,紧接着对讲机就沉默了。
乔健感觉到前面肯定出问题了,于是他马上跟车队中的维和部队取得联系。为了保障去受灾部落洽谈的调查组人员的安全,华侨共济会跟中国驻刚果(金)大使馆申请安全保护。接到申请后刚果(金)维和司令部派遣了一支中国维和部队的小分队保护调查组的安全,今天早上调查组才和这支中国维和部队的小分队汇合的。接到乔健的情况后带队的刘连长就立即下达命令:“各单位注意了,各单位注意了,一级戒备立即赶往事发地点。”由于每辆车都配备“北斗”导航设备,所以可以通过导航系统清楚地找到前面车子的位置。不仅车辆配备了“北斗”导航仪,为了确保调查组人员的安全出发前还特意给每个人配备了专门的跟踪仪,这样就可以及时掌握每个队员的位置和情况。根据电脑屏幕所显示的位置,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村落中发现了出事的汽车,车队在维和部队的护卫下呈箭头梯队向村子前进。跟随着探测仪的信号大家来到一个挤满了人的院子,在维和部队的疏引下大队人马很快进入到院子里把围困人员保护起来。看到武装部队进入院子人群立马发生了骚乱,这些经历过战争创伤的人们从心底里害怕战争,看到这些夺取了他们无数亲人的武器这些人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看到人群的慌乱维和部队中翻译立即站出来说:“大家不要紧张,我们是中国维和部队。”听到原来是维和部队村民这才慢慢安定下来,酋长主动走过来跟刘连长交谈。
在院子中央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守护着一个躺在台子上的孕妇,在孕妇旁边躺着受伤的华叔。看到调查组和中国维和部队来了,白雪刚才那颗紧张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紧接着她就急促地呼喊:“医生,医生,快过来。”随队军医生很快赶过去,看到孕妇在疼痛的嘶叫军医立即进行了检查,他发现孕妇的羊水破了。军医慌乱地说立马说:“快点送去妇产科。”在这个经受过严重战乱处于战后重建状态的的国家,很多地方都没有完整的医疗设施更不用说这样的小地方了。看着大家麻木的神情军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他马上告诉翻译问有没有接生婆。随行翻译把军医所说的话翻译了一遍,只见所有村民的眼光一致投向一旁的巫师。巫师又要凑上去施法,却又被被白雪轰出去了。看到他们最尊敬的巫师被轰出来村民很愤怒,人群中又开始一阵骚乱,看到站在一旁的酋长没任何反应,村民们只能用言语表达着他们的不满。
看到这种情景汪萍准备上前阻拦白雪,但是她被乔健一把抓住。乔健告诉她:“不要打扰白雪,让所有工作人员把现场情况全部拍摄下来。”汪萍刚开始还是有点担忧,但是看着乔健坚定的眼神,她紧张的心情也就慢慢镇定下来了。白雪在一旁着急地催促军医:“你赶快接生啊!”听到白雪让自己接生军医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外科大夫,从来没有接生过孩子啊!”白雪着急地说:“就眼下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军医犹豫了一下说:“这怎么行啊?”看到军医犹犹豫豫的白雪非常生气地说:“犹豫什么,再耽搁下去他们母子会死的。”看到大家都注视着自己,军医也就慢慢镇定下来了,他告诉身边的战士准备开水。战士跟连长报告了眼下的情况,连长跟酋长交流了一下,看到一群男人围着孕妇酋长稍稍有些犹豫。
就在这一切陷入僵局的时候,站在酋长旁边的那个紧张的年轻人挣脱族人的阻拦冲进了保护圈。他刚一冲到院子中间马上就被维和战士生生摁在地上,年轻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我是孕妇的丈夫。”在连长的许可下战士放开这个年轻人,他跑到跟前看着妻子疼痛的表情,着急地问军医:“需要做什么?”军医给说:“我们需要热水和盆子。”这个年轻人很快跑到院子另一边准备热水。就在这时候巫师觉得大家藐视了他的权威,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鼓动一些村民赶走这些外来侵略者。一些村民在他的鼓动下人群中又发生骚乱,看到情况有变刘连长紧紧抓住酋长的手。酋长知道刘连长想控制他,但是酋长对刘连长的行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一直关注着躺在院子中间的孕妇。乔健对眼前的情况作出了分析,酋长之所以在刘连长的胁迫下没有做出反应,是因为他也非常关心院子中间的母子。尽管村民在巫师的鼓动下发生骚乱,但是村民看到酋长没任何反应他们的抵触仅限于言语并不会发展到肢体冲突。院子中间的母子能否平安才是关键,为了缓解军医他们的压力,乔健紧紧地盯着巫师以防他搅局。巫师和乔健对视着,他被乔健咄咄逼人的眼神硬给压住了,慢慢的骚乱的人群也安静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孕妇的丈夫端着一大盆热水过来了,放下热水后他又搬来几个瓦盆,然后他蹲在孕妇跟前安慰她。在白雪的引导下孕妇有节奏地呼吸着,军医不断地告诉她要使劲用力。或许是太疼了,孕妇挣扎几下又不动了。看着孕妇痛苦的表情,军医郑重说如果不使劲时间久了孩子会憋气呛死的。在丈夫的鼓励下孕妇忍着巨大的疼痛有节奏的呼吸,使劲地用力。军医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这是他接到过的所有任务中最艰巨的一个,因为他在日常的训练科目中从来没有接触过。军医心里明白大家要全身而退就要把这孩子顺利接生下来,要确保母子平安。孕妇撕心裂肺地喊叫着,这预示着新生命即将降生。听到孕妇痛苦的嘶叫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关注着孕妇和孩子的情况。通过酋长紧抓着自己手的力度,刘连长能够感觉到酋长心里也十分紧张。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乔健此刻意识到作为一个女人真正的艰辛。很多男人在妻子生孩子的时候都不能陪伴在她们身边,让她们独自承受着着前所未有的疼痛和恐惧。男人往往看到出生的孩子喜极若狂,但是他们无法理解女人在孕育这个生命的过程中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心理压力。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一阵洪亮的哭声痛彻云霄,宣示着一个新生命的降生。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在认真地聆听着这个孩子向这个世界发出的呐喊。白雪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孩子裹起来,当她把孩子抱在怀里站起来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大声欢呼起来,大家为新生命的降生不断喝彩。酋长紧紧地抓着刘连长的手,看着他眼角流下的泪水,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有多么激动。白雪把孩子抱给孩子的父亲,初为人父年轻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开心地掉下眼泪,此刻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把孩子抱到妻子身边,夫妻两个看着自己的孩子相拥在一起激动地哭泣。就在年轻人一家团聚的时候白雪倒下了,乔健跑过去一把扶住她。白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乔健地怀里,她不敢相信就在自己崩溃的时候接住了她的是一直给自己鼓励的“大叔”。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疲惫不堪的白雪乔健冲她微微一笑,看到乔健白雪紧紧地抱住他终于忍不住哭了。乔健抱着白雪,安慰着她疲惫的心灵。军医处理完收尾工作,给受伤的华叔进行包扎。看着白雪紧紧地抱着乔健大家都笑了,笑声中传递着成功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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