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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第7卷

  也有撞枪口上的。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書网有时候别的老师的课班主任也会查班,把那些不务正业的人打得措手不及。班主任对班里的座位安排烂熟于心,只要稍有变动一眼就能看出来。况且那些人的行为导致他们找不出任何理由。如果说是为了促进学习这尚可原谅,可是他们的手里没有书也没有笔。

  孙米拉永远赶不上潮流,坚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使同桌也坚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样就导致杨晓雨那么追赶潮流的人,也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潮流把自己甩在后面。虽然她跟孙米拉要求过好几次,都被他委婉拒绝了。理由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比同桌远一点,说话听得见,模样看得清,没有必要换。

  还剩一天元旦,班里陆续开始布置,除了桌子暂不拉开,其他的都可以进行。墙壁高处挂红幅,屋顶扯上彩带与花。整个教室装点得五彩缤纷,喜悦气氛十足。同学们的心彻底飞到了明天,就算不参加布置的人,也一律干着跟学习撇清关系的事。这样的气氛也实在不适合学习,且这些缤纷的布置也好像在“无须学习”的文件上盖上的章。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老师都不讨厌认真学习的学生。可惜在此时,只有为数不少的几个学霸默默地呼应着班主任的心声。班主任看到他们时,眼神刻意比平时增添了几分慈爱。那是为了抵消别的学生向他们投去的鄙视目光。他只能这么做,在这样的气氛里,批评那些学霸都比批评其他学生风险小。所谓少数服从多数。现在,学霸是另类。当然,学霸什么时候都是另类。只不过以前大家通过逼迫自己学习,从而降低了学霸的另类显著度。

  破坏气氛的人会成为众矢之的,班主任看到这幅场景,心里极度不满但也不好意思阻拦。他只能一边指导布置会场的学生,一边借机到处走走,希望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提醒那些人收敛点。于是他走到一个区域,几朵花就暂时凋谢,等他离开又奇迹般复活,而且由于短暂的压抑比先前开得更加鲜艳猛烈。

  班主任绕教室整整转了一圈,几乎能去到的地方都去到了。一路下来他的注意力都在观察那些人的行为变化,以至于究竟给了布置会场的人些什么指导自己都不知道。回到讲台,背对台下稍微沉默了会儿。看样子是在为看到巡视成果之前的紧张。终于他下定决心,猛得转了过来,以至于身体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睁开因紧张紧闭的双眼。

  下面一切如故,巡视毫无效果。倒是会场的布置出现了很大变动。有些布置明显就不合理。班主任先叹口气,这是为巡视失败之事表个态。然后将一切注意力放在会场布置上。他刚要张口呵斥,突然又制止住。因为他突然想到,这些不合理的布置是否出自自己刚才不合理的指导?于是他以一种两全其美的方式说:关于会场的布置,大家要踊跃参与,多提想法和意见,集思广益,争取做到完美。这种说法一来可以在不暴露他的情况下纠正错误,二来可以体现他的贤明与豁达。

  班长拿着一张纸上去找班主任,那是明天晚会的整个流程,上面包括节目单。班长和宣传委员自告奋勇当了主持人,正好一男一女,形象也都不错。班长是个瘦高个,戴一副眼镜,声音干脆洪亮。尤其沾染了官僚阶级的通病,说话总要分成几条。念节目单这个任务再适合他不过,而且十几个节目让他过够瘾。

  宣传委员是在田宁来之前全班公认最性感的美女,当然如果仅看身材的话现在仍然不输于田宁。班里有个捣蛋的男生,曾经看了一眼而久久不能忘怀。那天她穿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有她当主持人,即使那些节目不好看也没关系。

  出节目的人都已准备就绪,经过无数次排练,一个个信心满满。其中郭杰最受大家期待,他的节目是独唱,有好几个女生为他伴舞。他想追求的效果是王者风范,为此还特地买了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在排练的时候,他又做主唱又做导演。参考四大天王的表演风格,对节目的形式作出要求。首先他负责帅和酷,还有唱歌,伴舞的女生则负责美丽性感,而且一定要向他示好。而他采取不理睬的态度,但那些女的必须百折不挠。这样才能充分衬托出他的魅力。

  孙米拉乱中取静,一心要做一个好观众。经过几天的感染,他开始愿意观看这场晚会了。杨晓雨小心地提出一个请求,在晚会的游戏环节她能不能参加。孙米拉的回答非常干脆,他说完全可以啊,我从来没拦过你上台啊,别说做游戏,就是表演节目也没问题。他的这种豁达让杨晓雨出乎意料,但由于给的太多,彻彻底底超出了她想要的,让她突然有种吃饱了撑着的感觉。

  1月1日,这个原本不被重视的阳历年,在尚武一中的晚上充满喜气祥和。各班张灯结彩,吃喝玩乐,歌舞升平。这个晚上没有学习没有纪律,除训导主任外所有人都很快乐。训导主任在这天晚上就像被临时解雇了一样,没有任何存在价值,体会着别人体会不到的寂寞空虚冷。

  他在校园里巡视,不敢靠近班级门口,只敢远远地看看情况。就像土地革命后失势的地主,任何一个被他压迫过的农民都成了技术能手,随时都能把他修理残疾。于是他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哪个班比较热闹,哪个班更加疯狂,具体的细节不清楚。这种动静放在平时,对他极具诱惑力。

  只巡视了半圈他就放弃了,一个人默默走回办公室,点燃一支烟。长久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卑劣行径让他受到了惩罚,痛苦建立了在别人的快乐之上。而且是不由自主,强制性痛苦。透过窗户,看见灯火通明的校园,还有那已经听不见的放肆笑声。他摇摇头,起身将窗帘拉上,然后将门反锁,似乎要彻底与快乐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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