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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1

  这时,指挥官一行人紧接在克劳迪娅的后面,也已经赶到这里,看望莫大叔的伤情。

  “什么?”听到莫大叔的话,莉莉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看着莉莉安那种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的表情,虽然不想说出当年的实情,但是莫大叔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如果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

  “其实我和泰瑞,还有你前不久在国会大楼里烧死的那三个绿源城赫赫有名的权贵,以前都是《枪神排名谱》上相当靠前的枪神级别特工,我们……我们都听命于斯科特财团。”说到这里,莫大叔因为呼吸困难,稍微停顿一下,缓了一口气。

  “斯科特财团?”莉莉安满脸疑惑地重复道。

  其实,不光是莉莉安迷惑,就算是指挥官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吃惊不已。

  因为前不久自己刚刚从那里窃取过情报,听到斯科特财团这五个字时,艾琳倒更加留意莫大叔所说的话。

  “你们原先说的生物工程计划。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了,你的父母都是这项研究计划里的成员,而且是十分重要的工程师。”

  “早在十几年前这项计划就已经启动了?”指挥官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没错,其实我和泰瑞之所以能在枪神级特工里排名如此靠前,全都是因为那项工程的原因,你们看泰瑞上半身赤红如血,肌肉坚硬如石,动作快如闪电,这都是因为他体内注入了其他物种的dna,我的身形能如此飘忽,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当初泰瑞为了追求实力上的提升,操之过急,留下了后遗症,如果不用‘锁龙甲’里的阴寒药物和铠甲本身重达百斤的重量镇住,那么他体内的细胞就会急速分裂增长,最后自爆而死。”

  在听完莫大叔的解释后,众人才对泰瑞为何会穿着一件甲胄和全身赤红恍然大悟。

  “既然我父母和你都是替斯科特办事的,那你们……为何要杀死他们两个?”莉莉安原先对莫大叔还有关心痛惜的心情,但是在得知真相后,她问出这句话时,责问的语气明显多了起来。

  “唉……”莫大叔长叹一口气,“咳咳……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当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的父母之所以肯为斯科特工作,其实只是单纯地为了科学研究而已,他们原本希望找到一种增强人类自身生存能力的方法,没想到却被斯科特利用,将他们的研究成果用来生产超级士兵,为他争夺新能源服务。你父母在得知真相以后,便退出了这项计划,可是斯科特为了防止这项计划外泄,便派我们去暗杀你的父母。”

  “所以说,你是无辜的了,你残忍的杀害了我的父母,为什么又要让我活下来,还收养了我,你……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此时的莉莉安已经完全没有先前那样对莫大叔的亲昵,只有无尽的怨恨和责问。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莫大叔在内,听出了莉莉安语气当中的仇恨。

  若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泰瑞又提及此事,莫大叔真想将这个真相带进棺材,绝不在莉莉安面前提及此事,就像父亲照顾女儿那样看着她长大、嫁人,也让她把自己当成父亲一样看待。但是,在泰瑞说出那个真相后,他又不忍心再瞒住莉莉安,决定将自己背负了十几年的秘密告诉她--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

  看着莉莉安瞪着自己的眼神,莫大叔惭愧地低下头,默默地说道:“当年我接到的任务是将你们一家人全都杀死,可是当我看到正在熟睡的你时,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可爱,便动了恻隐之心,没有下得去手。但是,又怕被斯科特他们知道,于是就把你藏在了这里。我本来希望你能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我也能了却自己的心事,可谁知你偏偏要为父母报仇,没办法,我就暗中帮你把他们的资料全都整理好给你。”

  “什么,是你把他们的资料给我,你就是……”莉莉安吃惊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你花钱买泰瑞他们资料的那位神秘人。莉莉安,你放心,你的那些钱我全都存在银行了,账户和密码就放在老地方,我是留着给你做嫁妆的。”说到这里,莫大叔就向一位父亲看着自己女儿一般,看向了莉莉安。

  看到莉莉安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平静,莫大叔又继续说道:“斯科特给了我们非常好的条件归隐,但是为了照顾你,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你还存在这个世上,我……我并没有接受他的条件,而是选择一个人在这里隐居下来,就是希望能够好好地照顾你。”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不等莫大叔把话说完,莉莉安忽然又愤怒地对他吼道,但是她又逐渐逐渐变得十分悲伤地说道,“我……我怎么原谅你?”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那么小便失去了父母,那么小便没有了父母的呵护。你小的时候,每当我看到你在角落里偷偷看别的小孩躺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你,觉得自己真是禽兽!呜呜……”说到这里,莫大叔已经抑制不住激动和悲伤的心情了,再也说不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悲伤的场面,感染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就连一向不安分的里昂感觉自己也要留下了眼泪。

  但是,莫大叔生命就快走到尽头,他最后的愿望就是祈求莉莉安能原谅他,知道了真相的莉莉安能够原谅他。

  努力让眼泪不再留下来,莫大叔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很大的过错,不光你,还对其他的家庭,其他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莉莉安又是吃惊又是疑惑地问道。

  “唉……斯科特派我不光杀你们一家,还有当时许多参与这项计划最后退出的工程师,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但是斯科特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把他们全家都……我还记得,当时负责这个计划的总工程师家里也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金色的头发,脸蛋也是圆嘟嘟的,不过,我只看到了她的相片,因为那个小女孩实在是太会玩躲猫猫了!”

  “那个工程师叫什么名字?”忽然,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的艾琳插进来,冷冷地对莫大叔问道。

  旁边的人都对艾琳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到不可思议,互相地看了几眼,想从对方那里了解艾琳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大家脸上全都是迷惘的表情。

  “好像叫……叫……”莫大叔努力地回忆道,“库特?不对……”

  “叫库纳是不是?”艾琳提醒道。

  “对……是叫库纳……你怎么知道?”莫大叔这句话刚问出来,忽然,惊异的表情就僵在了他的脸上,莫大叔颤抖着说道,“你……你是库纳的女儿?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女孩,你当时……对了,你当时是躲在隐身衣里去了,怪不得我找不到你!”

  莫大叔对于艾琳为何会逃出自己的毒手恍然大悟,同时也感到十分欣慰。

  “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在一阵大笑之后,莫大叔嘴里呛出了几口血,但是他并未因此停止,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悔恨,飘荡在狼藉的战场上。

  笑声过后,莫大叔看上去已是油尽灯枯的样子,甚至连眼睛都抬不起来了,他最后问向了莉莉安:“丫头,大叔……大叔快不行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听到这句话,莉莉安破涕而哭,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说话,但是却使劲地摇着头。

  莫大叔长叹一声,眼睛里渗出几道泪痕,默默地点着头,他理解莉莉安不原谅自己。

  “对不起,丫头!”莫大叔向莉莉安做着最后的道歉,转头看向怒目而视自己的艾琳,说道,“同样对不起你,艾琳!不……不过,你听我说……”

  此时,莫大叔的气息开始断断续续,眼看就快不行了,但是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你……你父亲……他……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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